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代嫁之锦绣良缘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浅浅一咬,浓浓的汁水又酸又甜地充盈在唇齿间。
“怎样?”凝雪紧张地问。
“挺好吃的,又酸又甜的味儿足。”
听她这么说凝雪松了口气,又笑着将杨梅推得更前:“喜欢就多吃些,可新鲜着。”
钱风辰淡淡地说:“这也不宜吃得太多了,若不然啊你连豆腐都咬不开。”
这会儿宫女摆好了棋盘,凝雪兴致甚高地说:“来来来,我们下几盘打发时间,下了这么久的雨,都快长霉了。”
钱风辰并没有心思下, 只不过瞧着亭对面,几个侍众伴着一袭浅绿锦袍的男子走来,那正是雍王爷。
晓锦和凝雪只下了几子,就听到亭下雅雅清音:“凝雪小主倒是好兴致,在这下起棋来了。”
凝雪一听站了起来:“哎呀,雍王爷,瞧瞧我这记性真是的,真该罚,我让连怡把杨梅送到永宁宫里忘了通知雍王爷一声了,还让雍王过来,太不应该了。”
晓锦抬首一瞧,雍王一脸含笑清净如莲花般竟然让那一树树绚丽的紫云英都黯然失色,青绿色很适合他,穿得出空然高雅的美,他和那禽兽是亲兄弟,眉目有几分相似,然而气质和模样却是大不相同的。
“这般闲情雅致下起棋来了。”他和悦开口。
凝雪羞笑:“我这三脚猫的水平,就是得多练练,哪比得上雍王啊,不过雍王爷,这苏才人的棋艺,可应该也不会比你差,下得这么几子,我凝雪这头就有痛了。”
“是吗?”雍王淡淡地问了句。
凝雪心眼一转,依然婉约地笑:“呵呵,雍王爷你也尝尝,这儿也是新鲜的杨梅呢。”
雍王含笑拒绝:“这东西酸,本王不受用。”
“哎呀,我怎么又忘了,我那冬宫还有好东西,是李子又大又红,钱小姐一定爱吃,差点忘了,雍王爷就劳烦你先替我下这局,钱小姐,我们一块去走走。”
眼波里含着话,想是有话要对钱风辰说了,钱风辰也不是笨痴的人,便起身道:“走走也好,看这天色又得下雨。”
雍王接了凝雪的位,和晓锦下起棋,倒底是起了好奇之心,想一探她有几分真本事能让韶气成那样。
晓锦只当他和皇上一样,也不过是宫人谦让,没有几分真本事,丝毫不再把他放在眼里,一边吃杨梅一边心不焉地下着。
心想等一会草草输了便离去,这些人她一个也不想去招惹。
凝雪忽然对她好焉有好心,好坏就敷衍着算了。
安知才了半盘,棋局却是走出她的掌握,突尔变得诡异多测起来,晓锦来了兴致也不再吃杨梅了,搁了下来全神贯注地看着,再思索着,这个景和皇上万万是不同的,倒是她轻敌了都输了好几子了。
二人下得十分的认真,不为天色,不为旁人所惊忧,那如明快的湖一望无垠,只有她与他的存在。
越下越是步步难,大意失荆州啊,雍王还真是一个了不得的个中好手,天色暗沉了下来,大雨也不知什么时候下起来的,如今是磅礴声势哗哗的响,若不是一个公公手上的灯笼让风雨打湿忽然暗沉了些,都不知时间居然过得这么快。
“天色居然黑得这么快?”雍王揉揉困倦的双眼。
“倒是啊,我想,我该告辞了。”下得入了迷,天色竟然这么晚了,这样和雍王在一起不好,哪怕现在下人围着。
雍王站起身:“月上,你们送苏才人回夏宫。”
“不必了。”
雍王道:“就让她送吧,免得淋着了,明儿个还想再与你下完这盘棋,不知苏才人……”没下完,终究是心里牵挂着。
晓锦亦也是,轻笑,也不说什么就出了亭子。
外面的雨大,雍王的宫女打着伞围着她走,宁可自身挡着雨也不让她淋着半分,可见雍王平素对宫女的要求是甚高的。
相比别处,只觉得夏宫清冷冷的,让小华子抬上了热水沐浴,擦着长长的发丝出来就看到圆圆眉开眼笑地说:“才人主子,雍王爷差人送来了些晚膳,还热腾着呢,早些时候宫里送来的都冷透了。”
晓锦一怔,雍王居然如此的心细。
送来的,都是软绵之物,可是吃得杨梅多了,咬起来都觉得没力。一边吃一边想着刚才的棋局,晚上甚至睡不着把棋子拿出来一一照着摆好,自个下了起来。夜越静,思绪越清,下得明白了方才去睡。
第二日依然雨势缠绵不休,青砖缝上也溢满了雨,晓锦撑着伞往凉亭那边走瞧着那太液湖满涨的水混蚀一片,这么大的雨真有些担心姐夫,居说南方年年洪灾的时候都会有些山崩土滑之事。
雍王比她还要早到,瞧着她来了眼里暗藏喜色,却是不动声色地说:“昨晚本王回去钻研了会。”
晓锦看他眼下微微发青,瞧起来格外的真实与善和,桌上又摆上了一盘杨梅,她口里泛酸:“昨儿个还真是豆腐都咬不动了。”
“吃些无妨。”雍王笑:“月上,棋。”
月上摆上好的棋盘,雍王的棋子十分的漂亮,晶莹剔透的小石子,晓锦一看眼一亮:“我也有一副这样的棋,但是留在洛城了。”
“你也喜欢这样的棋?”雍王有些诧异,相同喜好的人可真不太多。
“喜欢啊。”她垂下眸,伸手就去取棋子照着昨日的棋局摆着,她手很小,指细长细长的,粉以的甲盖上没有染什么颜色,可这就是最漂亮的一双手。
二人照着昨日的残棋摆下,丝毫不差,抬头都有些赞赏地一笑。
有了昨晚的思索,下起来十分的快,不出一盏茶功夫胜败已出,晓锦输了一子落败。
“我输了,雍王棋艺真是高。”
雍王也是谦虚:“哪里,是才人你之前过到谦让方才让我险胜一子,若是再战一局,我只怕也不如你。喝杯茶,这是雨后的茶,虽然不如雨前的浓冽,胜在清淡。”
晓锦捧起瓷杯喝了口:“好喝。”
他瞧着她低头连喝几口,很认真,淡淡的热气薰上她清亮的眸子,清净得不染半点烟尘,又如若静静的一池净水与世无争。
多么,多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啊,在这虎狼之才在这勾心斗解的后宫,他真的有些怜惜她了,有点点挂于怀动于心了。
他于人面前都是温和,但是却不近于心,在后宫看多了污脏之事,为权为势而斗,难得的是可以看到一个如此相似的人,就像他的影子一样。
她清清淡淡不出色不孤立,他向来欣赏这样的性子,觉得看得多了心会宁和一些,淡泊一些,放下的也会少一些。
他喜欢石棋子,原来她也喜欢,他喜欢这雨后的淡茶,她不评赞什么,却是连着喝就是最大的赞赏,他下棋一向孤单,她亦是。
有些惺惺相惜了,他想。
风带着雨卷过那湖面,掀起那波浪一层又一层,自此,湖心知道什么是动的滋味。
倾天不愧是一险,往时倒没有什么,只是如今下雨却是难说了。下江南的路很多,这到达目的比较快,但是如今走却是险上加险了。
顾扬本也没有什么意见,安知走了几天,几天都是大风大雨的,就是平地那水都能淹到小脚肚上去,对于走倾天那儿,顾扬有些犹豫了。随行的顾风在马车里和一个姑娘家腻歪着。
顾扬打马过来:“顾将军。”
没有什么声音,顾扬又大声地叫:“顾将军。”
顾风吓了一跳,怀里的美人赶紧正襟危坐,他有些不悦地半掀开帘子,可那风雨着实是大一下就吹了进来,他又赶紧放下没好气地叫嚷:“叫什么叫,有事就直接说。”
顾扬一手抹脸,将脸上的雨水抹净些方才说:“顾将军,前面是分叉路,到处都是水淹路,倾天只怕更险。”
顾风却不耐烦地说:“太后跟本将军嘱咐过,不得耽搁时间,必须早些把粮草送到重灾之区。”
“可倾天如今只怕险。”
“就走倾天,不得耽搁。”顾风说得斩钉截铁。
顾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拉着马再一抽鞭子赶到队伍的前面:“走倾天。”
“顾将军,可如今倾天只怕险上险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走罢。”军令如山,不得多言,他不是主事人,这些事做不得主的。
越走越是偏落,水势却越来越是大,积水已经快没马蹄了,步步走来更是难上难。
让十多个人拿着竹棍在前面试路,倾天山势险峻,一边是深水一边从山腰那儿有条路弯弯曲曲延伸而过,雨迷糊了对面山上的路,山下的水汹涌咆哮着张牙舞爪地要吞噬一切一样依山往低流。
当马车走上了山腰处的路,一路真是险相环生,大水早将石路冲得缺缺残残,顾扬带人在前面将冲下来的树搬开,冲塌的路还得再用树去补好,山泥石处处都是,下了马在后面推粮而过,走这么一段路就足足用了二个时辰,绕过了这座山腰路便能瞧到铁索桥,从这山连到那山,之所以叫倾天并非也是没有道理的,如不慎落水必是九死难得一生。 代嫁之锦绣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