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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伊盘腿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跟雕塑似的,她维持这个姿式已经很久了,脚麻了,象无数小蚂蚁在啃噬,又痒又麻又酸,可她跟定住了似的,就是不想动弹。
直到门口有脚步声传来,她反应极快,往后一倒,伸手捻黑了灯,被子蒙在头上。
门被推开,方佳良静静看了她一会,哀哀的叹气,转身离开。
这个晚上注定一家人都睡不着,乔振轩坐在沙发上抽烟,问妻子:“她睡了吗?”
方佳良摇了摇头,“我推门的时侯,她刚熄灯,应该是没睡。”
乔振轩把烟头掐灭,扔在烟缸里,“算了,给她点时间冷静一下也好。”
方佳良点头:“也只有这样了。”说着又气起来:“都是乔振海搞的鬼,他以为把这事抛出来,我们就无暇找他麻烦了,等着吧,我跟他没完。”
乔振轩叹了一口气,没吭声。
房间里,乔伊伊把被子扯下来,睁眼望着黑幽幽的天花板发呆。形容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是有点接受不了,比第一次被墨西凌软禁的时侯还要接受不了。
她从小开朗坚强的性格,源自于有对好父母,父爱如山,教她做人,母爱如水,悉心照顾,父母是她可依靠的大山,是她休憩的港湾,任何时侯一想到他们,她心里都充满温暖。
可是现在有人告诉她,她不是父母亲生的,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思绪在这里断了层,下面是黑漆漆的深渊,无法再想下去。
脑子里是空的,一片茫然,心里却是乱的,莫名的慌乱着。
她知道什么都没有改变,她还是乔振轩和方佳良的女儿,可她也知道,有些东西不同了,亲生父母和养父母,倒底是不一样的。
她从来没有如此正视过血缘关系,那是人类最根本的繁衍,血脉相连,代代相传,谓之传承。
而没有血缘的亲人......关系就浅薄得多,正因为如此,乔振海才可以对乔振轩下手。
客厅里,父母还在交谈,声音压得很低,显然是怕她听到,他们如此小心翼翼,让她有种奇怪的感觉,好象一瞬间,父母和她就生疏了。
熟悉的家,在这个幽黑的夜晚好象正渐渐失去它应有的温暖,乔伊伊轻轻吸了一下鼻子,闭上了眼睛。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了一下,她一惊,立马拿起来,这个时侯她不想制造出任何声音,让父母有借口走进她的房间。
电话上显示的是墨西凌的名字,刹那间,她鼻子一酸,眼睛有些模糊,死死咬住了唇。
手机被她藏在被子里,紧紧的捏着,好象她一松手,那嗡嗡的声音就会立刻放大,充斥着这间小小的屋子。
她把自己也蒙在被子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手机,她不想接电话,也知道或许断了,墨西凌就不会再打来,他会以为她已经睡了。
可是突然间,她又不想让电话断掉,在这个孤单寂寞冷的夜晚,她彷徨无助,而墨西凌是她唯一的温暖,她需要他。
手指轻轻一点,电话通了。
男人的声音清洌好听,略带了点歉意:“小乔,是不是吵醒你了?”
“没有,”她的声音低得听不见。
墨西凌立刻意识到了,追问:“小乔,你怎么了?”
“没事。”很轻很简短的回答,她不太想说话,却想听他说话。
墨西凌静默了一瞬,“是不是想我?”
“嗯。”她很乖的回答。
电话那头的男人越发觉得她不对劲,平时说这种话时,她总是害羞的否认,或是含糊其词的搪塞,从来没有这样干脆的回答,更重要的是,他听出了她的依恋,很深很深的依恋。
他欣喜若狂,心里的不安却在放大,他的小乔如此反常,是出了什么事吗?
顿了一下,他说:“小乔,我想听你说出来。”
“什么?”
“说你想我。”
乔伊伊在这一刻无疑是软弱不堪的,二十一年来她从没有这样软弱过,她所依附的只有墨西凌,象抓着一根救命稻草,这一刻她不想松手。“墨西凌,我想你。”
墨西凌几乎能想像她此时的样子,一定是躺在被窝里,娇弱无力又软绵,象一只软体小动物缩蜷着小小的身体。抱着电话,无比依恋着他。
他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声音很沉:“我知道了。”顿了一下,说:“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
乔伊伊有些不舍,但很听话的挂断了电话。
和墨西凌打过电话,乔伊伊的胸口没那么堵了,电话却舍不得放开,一直握在掌心里轻轻摩沙挲着。仿佛那代表着墨西凌。
在被子里蒙得太久有点不舒服,她把头露出来,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却什么也没听到,父母细碎的话语声消失了,大概也回房间睡去了。她睡不着,目光在幽暗的屋子里扫来扫去,尽管黑,所有的家俱轮廓她都看得一清二楚,因为已经太熟悉。
她从小就住在这里,这屋子里承载了她太多欢声笑语的美好的回忆。随便看到哪,就能记起一大堆有趣的事情。
比如窗台下的短沙发,是她上中学那会和同学逛街的时侯无意中看到的,非常喜欢,兴冲冲跑进家俱店,一看价格,心凉了半截,那个价钱不是她那个年纪所能承受的。
依依不舍的走了,沙发却在她心里生了根,于是她跟乔振轩说周末去店里打工,让他正儿八经的给她开工资。
平时她也去店里帮忙,只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但真正去打工,她甩开了膀子干,积极卖力热情饱满,连方佳良都对她刮目相看。母亲心疼她,脏活累活不肯让她干,但父亲由着她,含笑不语,偶尔会用眼神鼓励她,干了一个月,父亲给了她两千块,比想像的要多。
她高兴坏了,又凑了一些压岁钱,终于买了那个沙发。
后来她才知道,父亲猜到她的心思,所以给了那笔钱,想让她得偿所愿。
钱是自己通过劳动得来的,她花得心安理得,但更感恩父亲的教导,他愿意配合她,而且给了她一个成年人应有的尊重,让她合情合理的挣到这笔钱。
父亲对她的教育就象细水长流,无时无刻都淌在她的心间。
而母亲,会宠溺她,沙发上那只一人多高的长腿兔子是十五岁那年,母亲送她的生日礼物。
她家不穷也不富,小有资产,但从不乱花钱,花两百多块买一只玩偶不是母亲的作风,只因为她喜欢,母亲便毫不犹豫的买下来送给她。
她以前睡觉的时侯总喜欢抱着兔子,直到遇见墨西凌,兔子才退居二线,被她搁在沙发上。她把兔子当成朋友,高兴的时侯会跟它说话,烦恼的时侯会向它吐槽,一些藏起来的心事,也只能对兔子说。
乔伊伊想着这些点点滴滴,慢慢有了一些困意,眼皮眨啊眨,终于睡过去了。
居然做了个梦,梦到一只大狗,非常欢快的舔她的脸,舔得她一脸口水。她很奇怪,因为这个梦无头无尾,全程只有那只狗不停的舔她,好象她是一根美味的大骨头。
而且梦境很真实,脸上湿漉漉的感觉非常清晰。
她缓缓睁开眼睛,撞进一双黑亮幽深的眼眸,眼里带着清浅的笑意,在这黑夜里却看得格外分明。
乔伊伊愣了一秒钟,狠狠地扑进他怀里,“墨西凌你怎么来了?”
男人吻在她头顶,“你说想我,我就来了。”
“可是你的工作......”
“没有你重要。”
这直白又煽情的话,让乔伊忍不住鼻子一酸,在他怀里蹭了蹭,这一刻,她无比依恋他身上干净清新的味道,好像怎么都闻不够,空洞的心仿佛被这味道一点一点填补起来。
似喃喃自语:“墨西凌,你来了,真好。”
墨西凌的心重重地磕了一下,竟是有些疼。疼痛后面又泛起丝丝缕缕的甜蜜,像疯狂生长的藤蔓,瞬间将他的心重重包在里面,连呼吸都不能顺畅。
他一直爱的很浓烈,而乔伊伊大多数时候是矜持的接受,极少像现在这样主动需要他,他向来冷静克制的心,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欣喜若狂。
过了好一会儿,他说:“如果你舍不得我,以后我尽量少出差。”
乔伊伊知道他误会了,却不想解释,沉默的依偎在他怀里。一只手习惯又无意识的在他胸前画着圈圈。
墨西凌自从开禁,几乎夜夜笙歌,自然把她的举动当成暗示。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贴近她脖子里,轻轻的啃噬着。
男人压在身上,乔伊伊很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反应,骇了一跳,在这个心绪混乱的夜晚,她也很想放纵一回,把烦恼彻底抛开。可墨西凌在这方面有异于常人,她不想惊动了父母,更不想把房子拆了。
赶紧按住他不安份的手:“墨西凌,不可以。”
“为什么?”他的手摸下去,“你的生理期还没到。”
乔伊伊用力扳开他的手:“今天不行,我很累。”
墨西凌深深看了她一眼,从她身上翻下来,目光里带着探究,“出什么事了吗?” 恶魔总裁别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