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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跟我争论,面色不改地保持那抹淡笑。他这样的反应倒让我觉得无趣,等我停止笑他之后。他才道:“至于那两张咒符,其中一张是凶杀符,旦凶杀的对象和范围,要取决于符咒上怎么写的。不过,赵义的意思是让张家断了血脉。不过恶灵对赵菊也动手,这便说明赵国兴或许没有按照赵义的想法去做,又或者他道行不够,所以才会有所偏差。”
“这么缺德?这事怕是赵义给了赵国兴一大笔钱!”
他摇摇头:“赵国兴孑然一身,并不考虑后代是否有福德。至于他帮赵义,却是出于私心。他不过是想试试恶灵的炼化是否成功。也就是说,从二十年多前,赵国兴就开始研究恶灵的炼化。”
我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人的心竟能险恶到这种程度!为了所谓的研究,竟然让一个好端端的家庭遭受这样的厄运,甚至这家人跟他无冤无仇!人性的自私和无情,在赵国兴演绎得淋漓尽致。
我想到了赵义,就问:“赵国兴已经得到了惩罚,那赵义呢?毕竟用这种力量杀人,根本没有阳间所谓的证据。凶手逍遥法外,这对张家并不公平!”
“他既然用阴间的手法残害无辜,便会接受阴间的刑罚。”他突然就变得有几分深沉,手摸在我的下颌:“思思,你要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报应并不是死亡。赵义残害无辜,还犯了阴间的秩序,他这一生会无所依靠,病不致死,疼痛却无人照看。而且他会很长命,就算他想死,每每都会死不成。你能想象一个老人,独自一人在房里,有上顿没下顿,几乎没人照看的情景吗?”
的确,他说的一点也没错。死亡并不算最可怕,死亡只是自然规律,如果我们好好珍惜生命,寿终倒也算是生命的完整了。死亡是人必须经历的,区别在于生命的过程各自不同,若真的如凤陌容所说,那么赵义的生命过程也是悲凉凄惨的。
我想起我的奶奶,别说让她这么悲凉,就算是她吃好喝好,但凡有丁点不开心我也会想办法让她舒坦啊!我突然就对这样卑鄙的赵义恨不起来了。这大概就是世人所有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吧?
“小辣椒,你怎么就突然伤感起来了?”除了当初魂魄不全的时候,凤陌容的情绪比常人稳定许多。除了他对我偶尔的愠怒,很少看到他有其他情绪。从刘安成到现在的赵义,生生死死也不算少,但他似乎从来没有感触。平和得让我觉得心寒。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心情复杂地看着他,想着许多事。不一会儿,他带着安慰的口吻:“你到底是涉世未深,他们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你本就是活在死亡边缘的人,如今成为阴阳师,更是日夜要跟死物打交道,很快,你就会习惯的。”
习惯死亡这件事?这是多可怕的习惯啊?就像从前看过一篇报道说,病人家属认为医生不紧张病人的生死,所以对医生大打出手,但其实医生每天都要遇见死亡,对他们来说,早已习惯并能冷静处理。而我,也要成为一个这样“无情”的人吗?
而且,我想到了许多事,我突然害怕起来。我身边的亲人朋友,总有一天会死亡,这真的太可怕了,在此之前,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件事。
或许是我的低落情绪太大了些,他突然就叹了口气,轻轻道:“你也不需要太过放在心上,在张家这件事上来说,虽然他的罪比赵国兴还大。不过,赵国兴所做的缺德之事,却并非这一件。相比之下,赵义的刑罚并不算太大。赵义用余生的痛苦赎罪,下辈子却不受影响这。人的一生短短几十载,眨眼间就过去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知道为何,凤陌容谈生死谈得这么阔达,反而让我感慨颇多。
沉默了一会,我突发奇想地问了句:“你说,这世上有没有长生不死药?”
他一怔,脸上闪过一丝异样。但这样的情绪太过,我根本不敢确定他的情绪是不是有些波动。因为待我想要细细观察他的表情的时候,他已经恢复那风淡云轻的笑意,还摸了摸我的头:“你怎么突然想这事?不关心一下香灵的事吗?”
不得不承认,他这么一提起,我倒是起了八卦心,一副等他说下去的眼神。
其实,凤陌容说香灵的事,我是半信半疑。他说香灵还活着的时候,他无意中救过她一回。而且说过愿意为奴伺候他的话,他本就无意救她,哪里会真的要她为奴?于是就拒绝了。
只是,他没想到,香灵居然一直跟着他,半路就丢了性命。最后变成鬼也跟着他。
我之所以不相信,是因为以凤陌容的本事,说不知道有人或者一个鬼跟着他他会不知道。还有那个红衣人,他自始至终,似乎都没有要跟我说的意思。
想了想,我问他:“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他冒出一句让我十分困惑的话:“你不生气?”
生气?我生气什么?着实是想不出我有什么生气的理由,我最生气的就是他瞒着我红衣“人”的事。但是他不说,我也没打算问。蹙了蹙眉,我反问:“我该生气?”
“哎……说真的,比起我来,穆森更加了解你,看来,我还是要跟你多多相处才是。”
没有太在意他的话,我就开电视看我的综艺节目了。凤陌容的修养真的很好,每次我做什么,如果没必要的话,他不会打扰。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当我很专心的时候,每次都会忘记他在我旁边,甚至他什么时候离开,我也不晓得。
当穆森回来后,兴冲冲地找我,我才意识到凤陌容不在房里。不过对于他的来无影去无踪,我早就见怪不怪了。
穆森告诉我,这一趟,他顺带抓到了白衣厉鬼。说着,他把矿泉水瓶拿出来,只见一个白衣女鬼在里面。白衣女鬼面目狰狞,想要冲出来。尽管从身姿和气息都很像,但我很确定这并不是香灵。
我问穆森:“你确定这个厉鬼是张家咒符里逃出来的?”
“当然!你要是不相信,明天我们去张家把咒符挖出来就知道。”
如果是的话,那凤陌容说的是真的。那么除了这个厉鬼,还有一个香灵。那我是要渡两个厉鬼?但一个香灵我都打不过,这两个要怎么解决?而且,香灵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啊!
看出我在困惑,他收好厉鬼,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暗忖了片刻,才跟他坦白凤陌容跟我说的那些事。说完,我又把下午遇到香灵的事跟他说了。
“不过,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那个香灵为什么攻击我?就算凤陌容跟我有关系,但香灵不是含怨而死吗?再者,她要是记得生前的事,怎么会被炼化成厉鬼放在咒符里?”
“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过……你的意思是……”
我左右看了看,本想直说,但一想到今天下午我并没有看到凤陌容,可他其实一直在我身边。我想了想,便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声音,道:“我怀疑凤陌容。”
“怎么可能?”穆森很诧异,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想,我道:“你不觉得他很奇怪吗?什么事都知道!就好像这一切他都是亲眼看到一样!”
“会不会是……他调查好了?”
“就算是这样,但我们是一起来的,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知道所有的事,甚至是极其细节的部分。你不觉得很可以吗?”
深思沉默了一会,他才回道:“这事也不好说,事到如今我们赶紧了结这件事,然后带回去跟连叔说。”
穆森应当是有了些我不知道线索,我问他:“你是不是也有怀疑的对象?”
“是有,不过不确定,只需要跟连叔说一声就知道我怀疑的人是不是幕后黑手了。”
我又问他香灵的魂魄怎么办,他说只要我们把张家的咒符挖出来,她自然就会来找我们。不过,就算没有那张符,恐怕她都会来找我吧?她觉得我抢走了凤陌容,怕是要跟我索命啊!
谈论到这里,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明天去把张家屋里的咒符挖出来,然后就回去。
如果,你知道了有人要杀你,而且这个人的本事还不小,敌暗我明,你会是什么感觉?说句夸张的话,我连睡觉都不敢真的完全闭上眼睛。
穆森回房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我以前睡觉都爱关灯,可是一想到在我睡着的时候,可能有人来杀我,我就提心吊胆,连灯都不敢关。
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刚合眼就感觉有个人影出现在我床头。我吓得猛地坐起身,房里却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这时,浴室的水龙头突然开了,水哗啦啦的响。我一个激灵,什么睡意都没了。因为,我知道,这房间里还有个“人”,而且不可能是凤陌容,因为他不会做这些事来吓我。 鬼夫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