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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再强调要我相信他,他们是听不见的。我最后也被诱拐了,破釜沉舟地和他纵情享受鱼水之乐。这就导致第二天吃午饭地时候,在奶奶的几次叫唤中,我才很不情愿地起床。醒来的时候,凤陌容离开了,给我留了张字条,上面的字竟然是用毛笔写的:我有事先离开了,记住了,害怕的时候就唤我的名字。
因为被折腾了一夜,又睡得那么少,我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提不起精神。吃午饭的时候,起文问我:“姐,你昨晚一直做恶梦吗?”
我一怔,生怕他听见了什么,慌慌道:“没、没有啊!怎么了?”
“我看你精神不太好,是昨晚做恶梦没睡好吗?”
“可能是吧!”我埋头吃饭,避开他的眼神,含糊道:“可能太久没回来了,有些认床。”说着,我又稍稍抬头偷看他,不放心地问:“你昨晚有没有听到我说梦话?我感觉是睡得不太好,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做恶梦。”
“估计是我睡得熟,没听到什么。”他道。
奶奶也放下筷子道:“说来也奇怪,前几天我一直都睡不好,昨晚睡得很香,今早上起来精神都比较好!”
凤陌容果然没骗我。一定是他施了什么法子,让他们都睡得沉。这下我就放心了,我道:“可能是我跟起文回来了,你心情比较好!”
起文毕竟是她的孙子,我们俩她都疼。奶奶笑得灿烂:“是啊!你们要多回来啊!”
“奶奶。要不然你也去镇子住?”起文道,“你一个人在这里,没人看着我们都很不放心。”
奶奶说,他们每个星期都回来看她。毕竟小时候一起住过几年,起文对奶奶的孝顺也是真的。只不过奶奶这人性子执拗,当初虽然也没说什么狠话,但她下定决心了,也很难劝得动。秀容阿姨虽然偏爱起文多些,但是说句良心话,她也没虐待奶奶。
而且,有起文和爸在,也不可能亏待奶奶。再者,奶奶虽然比较随和,却也不是任由别人欺负的人。我也劝着道:“是啊,奶奶,你一个人在村子我也不放心。这里医疗设备也不好,什么都不方便。你一个人还要自己做饭,多辛苦啊。干脆去爸那里住?”
奶奶看了我一眼,想了想:“这事先搁着,我需要考虑一下。”
从前我并没有怎么留心,现在想想,竟觉得奶奶搬村子住好像有其他原因。奶奶虽然不喜欢秀容阿姨,但两人也不至于恶语相加,不过是话少了些。奶奶的为人,也不会在外面说她坏话,秀容阿姨也不至于说对奶奶有多讨厌。
那么奶奶搬回来,或许是因为我?
果然,这天下午,她跟起文要和我去菜园,让起文留在家里做作业。当我发现她并不是往菜园走去,我疑惑:“奶奶,我们不是要去菜园吗?”
“思思,你记不记得奶奶跟你说过的,你妈妈因为难产,为了保你所以没了?”奶奶话语突然凝重,我想到为了我而牺牲自己的妈妈,心情也沉重起来:“嗯,记得。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当初并不赞同我爸再娶。”
“你爸从小就寄养在你三叔公家,他不懂。”奶奶目光辽远,道:“他当真以为你妈是因为难产,其实却是因为你爷爷犯下的罪恶,遭报在你身上。当时,那个高人说,你妈和你,只能活一个,而且就算你活下来,也只能活到二十岁。你妈最后还是选择了让你活下来,但是她说她最担心的是,她离开之后,你爸会娶别的女人,就担心你被欺负。我答应过你妈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我震惊了。从前,奶奶从来没跟我说这件事,她和我爸都说我妈难产,坚决保下来我。我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回事!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这时,我发现奶奶的菜篮子里并不是空的,而是放了东西,细看,才看清里面是香烛元宝。难怪她刚才坚持要自己拿菜篮,这会我已经发现了。就忙拿过她手上的菜篮,又问她是要去祭拜什么?
她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思思,你如今已经二十岁了。有些事也可以告诉你了。”
奶奶说,三十年多前,爷爷还在人世,是个乡村教师,也兼职作家礼先生。因为经常在本村或者外村主持祭祀,接触不少阴阳师,听说,他就是在一场祭祀认识连叔的。当初爷爷对风水也很感兴趣,他有个会看风水的朋友,那风水先生说他发现了一个怪异的古墓,就问爷爷有没有兴趣。爷爷当初刚接触风水不久,虽然有些忌讳,但还是忍不住跟着一起去。
他们上山的那天,直到夜里都没回来。奶奶叫村里的几个人上山去找。差不多十二点,他们才在草丛里看到爷爷和那个风水先生。风水先生死了,爷爷捡回一条命。
爷爷是昏迷着被扛回去的,睡了四天才醒来。醒来后变得有些古怪,奶奶说爷爷也是个汉子,当初爷爷的父亲去世都没哭过。醒来后竟然哭了,说他遭虐了,害得我们何家要绝后了。奶奶因为跟爷爷久了,随不懂阴阳术,却也相信这些东西。叫他别说这种可怕的话。
后来,爷爷倒没说。只是一个月后,用他的积蓄修了一门风水。奶奶一开始以为他是要自己修生基——生人给自己预先做好坟墓,就叫做生基。后来,当她看到坟墓的名字,觉得很震惊,因为墓碑上写着的并不是爷爷的名字。
奶奶曾问他,但爷爷对这事闭口不提,只是每逢初一十五都要来扫墓祭拜。
我出生的那天,爷爷坚持不要送我妈去医院。当初我爸还没回来开教育机构,远在他乡,根本管不了。奶奶说,那时候她觉得很奇怪。我妈竟然很听爷爷的话,真的不去医院。而且,奶奶年轻的时候在村子里做过接生的活,三人也就没什么异议。
“你妈那阵子也很奇怪,总是很惊怕的样子,有时候半夜还会哭。我当时很担心,只是你爷爷说没事,又给了她符。你妈说,符只能撑几天,过了几天,那些东西就不害怕符了。”奶奶道:“后来,你出生了。你妈在第二天才没了的。你爷爷说什么,你妈代替你跟阴差走了。又过了几个月,你爷爷也走了。临走前嘱咐我,一定要每逢初一十五去祭拜那个生人的坟。说只有这样,你才能平平安安活到二十岁。”
这些事虽然有些不合常理,但我不会不相信。相反,我甚至怀疑我的永阴体和这件事有关。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农历,今日刚好是十五。所以,她现在是要带我去祭拜这个坟墓?
奶奶说,她之所以留在村子里,就是为了方便来祭拜。我爸是反对封建迷信的,不赞同我奶奶做这样的事,奶奶知道他的性子,也就没跟他说过。现在回想起来,小时候在镇子住的那段时间,奶奶的确一个月里,有一两天要回村子里,那时候我也闹着要跟回来,她不肯。后来我在连叔家住,她也会去,但从来都是几天就离开,说是放不不下村里的菜园。想不到,种菜不过是奶奶的幌子,她留在村子里确实是为了我。
难怪,任我们怎么劝她,她都不可肯离开村子。
这一路,我们停停走走,到了坟前,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候后了。坟墓周围的草被修得很整体,从这里望出去,山下和河流和由右到左而下的山路都很看得一清二楚,而且绿树丰茂,葱葱郁郁很漂亮。奶奶一上来,也顾不得休息,就开始忙活着整理周围的野草,并丢给我个小扫子,说:“思思,你把坟墓上的枯草扫扫。”
“哦!好!”我拿着小扫帚,认真地打扫起来,但当我扫了一会,因为好奇看墓碑上的名字,整个人都震惊了!真的没有什么比这还震惊的!因为上面的名字写着:凤陌容!
竟然是凤陌容的坟墓!
我目瞪口呆,僵了很久,又激动地回头看我奶奶。但是,我却忍住了,没问出来。好一会儿,我还是很紧张地问奶奶:“奶奶,这个坟墓里的人,你当真不认识吗?”
奶奶埋头割草:“怎么可能认识,你爷爷或许也不认识,我曾经问过他,他说崩理是谁,只要能让他赎罪,保住我们何家血脉就好。”
“那么……”我依旧万分惊讶:“那么,这里面是埋了尸体吗?我是问,这坟墓里面是有棺材和死人吗?”
“有棺材,我记得你爷爷放了一套衣服进去,跟现在的西装有些相似,就是旧时代的那种衣服。你爷爷说这叫衣冠冢。”奶奶说。
我连忙把手机拿出来,因为这里的信号很差,急得我手在颤抖。我无法冷静,好一会儿,我才在网上搜到中山服的照片,给她看:“奶奶,你看,是不是这样的?”
她连连点头:“是这样的,好多扣子!怎么了?思思,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 鬼夫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