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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我的小心思竟会适得其反。我很想反抗，跟他说只要他放了我，我再也不这么做了。我动不得不得，说不得，唯独吓得眼泪从眼角流出。
他果真像第一个晚上那样，一点点地把我的衣物退了。我过溜溜的躺在床上，羞辱地喉咙处梗了一个石头般，眼泪更加凶猛。
朦胧间，他淡淡一笑，冰冷的手就开始抚弄。刚开始，他不急不缓地，就像是当初要攫取我的晖阴一样，只是在摸我。
毫无遮蔽本就让我又羞又怒，异物这么缓缓在我身上游走。我清楚地感觉到，那双白皙好看的手，掌心有茧子。有些粗粗的摩擦感，让我整个颤了颤。这样来来回回好几遍，从一开始冷静如冰的神情，也生出些欲望了。
其实，我记得第一次那晚的“梦”，起初他是没有要对我做什么，只是脱了我的衣服，纯粹地摸我以攫取晖阴。我记得他摸了好一会儿后，就脱了他的上衣抱着我。
当初的我奔波劳累，只以为自己做了一场令人羞耻的梦，恍恍惚惚间，他对我挑逗就让我产生了反应，因为疲惫加上以为做梦，我全然没想过反抗。在“梦里”更没有克制这种反应，所以在他抱着我的时候，我就再也忍不住地回抱他。
我记得当初他轻笑一声，我便是这样稀里糊涂地跟他行了鱼水之乐。
这一次，凤陌容也掐得很好。在我感觉忍耐得极其难受的时候，他就脱了上衣压在我身上，并搂着我。
胸膛与我的相贴，某处的柔软也压得毫无缝隙。他分明是那么冰冷，可却让我身子更加烫。我的生理和心理在掐架，一个想要迎合，一个宁死不从。这种矛盾让我的胸口像是压了一个大石头，他抱着我的上身坐起来，在我粗粗喘息时，轻柔地吻我的额头。
我当时很想吼出来，他赖账！当初他抱着我的时候，他没吻我，只是抱着，是我反攻他的！
眼泪如瀑布蔓延，当他从上面吻到我的锁骨时，他的肩膀已经湿了一片。而我，早已化作一滩水，力气全部被抽空。除了眼泪在控诉，似乎也没有其他办法宣泄我的抗拒。
他又将我轻轻地放回床上，那张脸庞是想表现的风淡云轻，但那起那被强压制的渴望在等待时机爆发。这样的眼神，盯着我一动不动，让我觉得可怕。
手轻轻拂过我的脸，他略带颤抖的沉声道：“思思，我是真的喜欢你，我要跟你永生永世都做夫妻。”
说完，那冰冷而柔软的唇瓣就迫不及待地落在我的肩膀上。触碰的那一瞬间，我的身子像是不是我的，颤抖了一下。那一刻，我深刻地理解了“力不从心”这四个字，他的唇似乎有魔力，能将我的力气抽走。我从来没有乏力成这个样子，连手都抬不上来。这个人瘫在床上，只能大口大口地呼吸，想以此来缓解身上的难受。
脑海里的踟蹰，我自己不觉得久。只是，可当契合而让我的眼角溢出眼泪时，我又像被泼了一盆冷水。那一瞬间分明是清醒的，但却没有了任何拒绝的动作。
渐渐的，房间里的旖旎气息让我全然失去理性，即便没有之前说的爱的情愫，这种欢乐都难以让人抗拒。我脑海里，全是他刚才眼神迷乱的样子，而我后来想了，当时我应当也是这样吧？
我很努力地想让自己从这个旋涡里出来，但是却像是越陷越深。我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我脑袋里很乱，觉得我该跟他说些什么，好让我能抽身。我刚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才发现，我的声音软糯得令人起鸡皮疙瘩。这样唤声，怎么听也像是温柔的呼唤。
他一顿，继而欣喜更加，就连全身冰冷的气息都像有了温度般。他吻了一下我的唇，嘴角上扬：“嗯，我在。”
短发飘逸在他额前，因为粘了我的汗水而有些湿。他的目光像是朦上一层纱，充满了神秘的诱惑。应我的时候温柔而坚毅，像是在承诺，只要我需要他，他就会在我身边。
这一次，他吻下来的时候很用力，深情让人来不及辜负。我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似乎再也没有想“他是一个鬼”“我不喜欢他”“如果我怀上了鬼胎怎么办”。
不知是多少回，情迷意乱而酣畅淋漓后，他意犹未尽地从我身上下来，然后将我拉到他的臂弯。我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心里有复杂起来。我觉得自己完了，每次都被他这么玩弄，他还是个鬼，如果怀了孩子连法律保障都没了！而且，真的怀了鬼胎怎么办？！我真的很不喜欢他这样对我，又一次被“玩弄”了，我心情很糟糕。不过，我已经开始有些麻木了，做也做了，事后的疲惫倒让我懒得起来了。
他心情大好，还卷了一缕我的发丝。但当他稍稍抬眼见我神情恍惚，又蹙眉问我：“怎么了？”
我很烦躁，找不到宣泄口，就不经大脑，又很是懊悔地问他：“我会不会真的怀上你的孩子？阴间有什么防孕的措施吗？”
果然，他眸子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不过，他突然就猛地将我拉得更近，柔声道：“怀上孩子不好吗？”
我又不是傻，怎么可能如实说出来，但我要是撒谎他肯定又看得出来，于是我沉默了一会，坏着脾气想要把他推开：“我还是学生，你要是把我的肚子弄大了，很不方便的！如果真的怀上了，我会恨死你的！”
他当我是跟他打情骂俏，没有避开我的推怂，但他稳如泰山般一动不动，又很是有趣地轻笑起来：“原来是因为这样？小辣椒，别担心，不会不方便的。”
我哪能相信他的鬼话？况且我打心里都没接受他，是被迫于他的淫威下。
“那也不要！我不要怀孕！”我真的很害怕，连连叔都让我妥协于他，意思我以后只能就这样迫于他的淫威吗？如果他是一个活人，这么有能力，长得好看又对我温柔，其实我打心里一百个愿意，甚至可能会主动扑过去。但是他是一个鬼，我一个活人，总不能跟一个鬼生活一辈子，然后再生一个鬼娃娃啊！
想想就觉得害怕，稀里哗啦地我就哭了起来。
一见我是认真的，他也敛了笑容，安慰：“不是那么容易怀上的，或许，根本不可能怀不上呢。”
说话声轻轻地，他还替我擦了脸上的泪水。那眼里是真的有心疼，我没看错。我停止哭啼，却还抽抽搭搭地流泪：“你又想骗我？”
我的眼泪虽然能让他心疼，但我是我知道并不能让他实施妥协，得知眼泪起不了作用，因为不想被看不起，就故作坚强地擦了眼泪。
“不骗你，我游荡了那么久，估计无法生育。”他道。
从表情看，的确不像是骗我。
那么久？是多久？
我想起他一直穿着中山装，可是香灵却穿着古装。我就依着思路问：“那你游荡了多久？”
“或许好几千年吧……太久了，忘了。”
“你瞎说！你分明穿着中山装，那是民国时期的！而且你的头发是短的，古代人不是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吗？怎么可能有人会剪短发？”我就知道，他不会跟我讲真话的！又想忽悠我！
凤陌容却看着我淡笑，不语。
“你看，你就是在骗我！”
“香灵是我在一千年前左右偶然救下的，赫连看过那个张咒符，那张符是五百年前就有的。也就是说，香灵是在五百年前被人炼化成恶鬼，又被当做媒介制成咒符的。”
这个连叔的确是说了。
我很烦躁，但是凤陌容总是不骄不躁，也不因为我不好的语气而有一点坏情绪，反而很耐心地跟我说。虽然我觉得是因为，他是爽了一下，我吃亏了，所以他才好脾气。但凭心而论，他是真的很有修养，从不随便发脾气，也很耐心。
这突然让我觉得自己这样发脾气有些难看，我心想着，这事已经发生了，要是真怀上，我发脾气也没用，不如晚点问连叔有没有避孕的法子。猛地，又想，我要是问连叔，那不等于告诉他，我跟凤陌容发生什么了吗？我想起连叔家有个书房，那里放着很多阴阳两界的记录。我改天去那里查查就是了。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他牵上我的手，掰弄着，就像我跟他真的是夫妻，在床上闲聊，有意无意地问我。
我缓过神，语气稍稍平和：“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我没听过说，游荡了几千年的魂魄就一定不能生育。而且，我还没听过有那么久的魂魄。”
“我跟普通的魂魄不一样。”
他的确跟普通的魂魄不一样，他可以入地府，可以将阴差震撼住，一个鬼竟然比阳间的阴阳师还懂阴阳术，怎么是普通的鬼。且不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也说是可能不能生育，又不是绝对。我烦躁地把我的手抽出他的掌心，然后翻身远离他。因为不想看到他的脸，又懒得不愿意起来，就侧躺背对着他嘟囔埋怨：“不一定能生育，那就是可能会。”说完，我又深深地呼吸了一个口气，来缓解心中的苦闷。
突然，他从背后拥着我：“我倒是希望，我还能跟你生孩子。”
他满是做父亲的期待，让我更加害怕。我想躲开他，却被他抱得牢牢的。 鬼夫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