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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状也很醒目地朝紫面具福了福身。男鬼奴见任务已经完便离开了,紫色面具淡淡说了句“跟我来。”
我紧紧跟着走去,青幽幽的灯火让我感到很冷。出了后院,过了一座小桥,穿过迂回的长廊,然后进入一座很华丽的院子。
偷偷地打量,并记住这周围的环境。
直至,紫面具领着我走到一个房间外,守在这里的鬼奴都是黑色面具的,她们一见紫面具,就跪地行礼。
紫面具应该是总管吧?我心想。
这时,大门被打开,一股湿热的水蒸气。端着衣物出来的鬼奴一出来,那门就自己合上了。一见到自面具,她也是跪在地上。
紫面具带着几分恭敬道:“你所要做的,便是顺从大人。”
我连忙福了福身,刚想说谢,却想起筱大人的叮嘱。她示意我进去,我只好跟着另一个端着服侍的鬼奴一起进去。
房间里,水雾模糊了视线,扑面而来的温湿气息让我很怀恋。
这时,一个黑色面具的鬼奴走过来,把她手中的瓢递给我。我一愣一愣的,还没反应过来,那鬼奴已经离开。
不仅仅是那鬼奴离开了,那叠衣服的鬼奴,以及房里忙其他的鬼奴都齐齐退了。我傻了,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我知道,那个再帘子里坐在木桶里洗澡的就是我的老板。他背对着我,招了招手指示我过去。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瓢,然后走过去。这情景怎么也得让人脸红耳赤,活色生香啊!好在,这房里的雾气氤氲,加上这水里面似乎泡着什么树根树叶,不至于能看到水里面的状貌。
舀了一瓢水,然后浇在他的后背上。我有些好奇这老板长什么样,就稍稍移动了一下自己的位子然而,就在我看清他的侧脸时,我整个人都僵了。
他也看了我一眼,一怔:“筱大人就让你带上这样的面具?”
凤陌容说着,就要伸手摘我的面具。我连忙后退一步,然后低着脑袋。
“你过来。”他道。
我却不敢过去,我怕他掀开我的面具。我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找我的孩子,而他如今是别人的丈夫,我要是再纠缠,就太自贱了!
“紫怡没跟你说,你来这里该怎么做吗?”他轻笑着道。
紫怡?是那个紫面具吗?她说,要顺从大人,她说的大人是凤陌容。而且他刚才说“筱大人就让你带上这样的面具?”,意思是,他和筱大人是认识的?
不管怎样,他现在是我的老板,我不能不听。我站起身,朝他靠近了两步,然后低着脑袋听从他的安排。
他顺手就拉起我的手,我被他这么一抓,心漏了半拍。他的手或许泡在热水里很久了,所以热乎乎的。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他的手很温暖。
他另一只手从水里伸出来,刚想摘我的面具,突然又停住了:“筱大人有没有跟你说,这面具的意义?”
我摇了摇头。我的确不知道这面具是什么意思。
他看了我几秒,摘下我的面具,我的脸蛋完全暴露了,有种想要找地洞钻进去的羞辱。
“一会换个黑色的,这个怕是会给你惹什么麻烦。”他把面具扔到床上,湿湿的手抚在我脸上,温暖如三月阳光。他问我:“为什么不直接来凤府?”
我将他的手从我脸上移开,然后后退两步,低着头:“你跟陈香灵已经结婚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猛地一抽。
“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他突然就站起身。
我吓了一跳,感觉脸蛋都在发涨,我低着头,很害怕看到他的身子。
他的脚踏出木桶,我偷偷瞥了一眼那双光溜溜的脚往哪个方向,见他是去屏风那边,就连忙跑到床边,抓起面具。
这才发现,原来这个白色的面具跟筱大人的不同,在两边的眼角画有粉色的小花朵。虽然我不知道这邺城鬼都里到底是个什么规矩,不过这些鬼奴的面具似乎是有区别的,比如筱大人的是纯白的,紫怡的面具是紫色的,而普通鬼奴的是黑色的。
但这眼角两边的花朵是什么意思?
不管什么意思,反正就是鬼奴!我跟凤陌容现在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我拿起面具戴上,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抱住我,把我惊了一跳。
除了凤陌容还有谁?
不仅仅是抱住我,在我挣扎着,他似乎感到我抗拒稍稍松开了。
凤陌容就像是罂粟,尝过了,便再也抵不住诱惑。我当然害怕,害怕我自己会抵不住诱惑。但是,或许是太惊慌了,转身之时不小心脚一滑。凤陌容眼尖,连忙揽住我的腰。他薄薄的里衣里还冒着热气,这一触碰,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从他的瞳孔里,我看到了自己的白色面具。而他却是觉得很有意思般,把我压在床上。他再次把我的面具摘开,又搂着我,很是愉悦地问道:“这样,是不是就很暖和了?”
他靠得很近,说话时的气流擦过我的脸,酥酥痒痒。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连忙推开他。可是,他哪里会放开我?只是皱着眉头问我:“思思,你是怎么了?是生气了?怪我没把你带回来?”
“不是!”我终于忍不住说话了,我冷着脸,即使心痛也不得不说:“我只是觉得,你既然娶了别人,不说对别人多好,但起码还是要尊重不是吗?我昨晚……”一想到昨晚上,我就觉得自己太冲动!而且,我也觉得羞愧:“我昨晚真不该那样。”
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消散了,摁住我的手也渐渐松开。我连忙起身,还不忘拿回面具。他猛地抓住我的手:“那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现在我跟他已经不是夫妻关系,就怕他知道孩子还在,会跟我抢孩子。论力量,我是绝对抢不过他的。停了几秒,我道:“我错过了出去的时间,所以只能留在这里。我本想着在宫里找一份工作,只是没想筱大人会安排我到你家。”
“你可以出去。就算现在,你想出去,随时都可以。”他看着我,然后走到衣架开始穿衣服,然后走过来,牵住我的手道:“你还有要带走的东西吗?”
筱大人说,入乡随俗,我又不愿意扔了,就放在她那里。鬼牌和戒指我都随身带,东西倒没什么,只是我现在还不想出去。
我见他一副要带我出去的样子,躲开他的手,有些没底气道:“我现在还不想出去。”
他不解地望了我几秒:“那你为什么留在这里?思思,我想知道你留在这里的原因。”
我低着头,不知该怎么说,因为我是不会告诉他孩子还活着。
“是因为他?”他坐在床边,手扶在床沿。他冷冷道:“抬起头,我在问你话。”
他是我的老板,所以只能照做。我盯着他,庆幸有这一张面具。他脸上少有的冰冷,问我:“你是因为浮笙,才留在这里?”
我还捉摸着,该怎么找理由。他这么说,倒是给我一个好理由,我点头:“嗯!我跟他是一起进来的,所以要跟他一起出去,做人不可以那么没义气。而且我把李薇薇弄丢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
凤陌容抓住床沿的力度越来越大,表情也是越来越愤怒。我有些害怕,毕竟现在我是他员工。害怕他把我丢出鬼都。
“那你怎么不留在浮府?”他虽然生气,却还是忍耐着,问我。
“我惹他生气了,所以……”
“我知道了!”他别过头,稍稍调整了心情,然后站起来走了几步,然后回头朝我走来,停在我面前:“筱大人有跟你说过这鬼都的规矩吧?你现在是我的鬼奴,那就该听我的。你赶紧收拾你的东西,天一亮,我送你回阳间。”
一听他要送我回阳间,我就慌了,猛地抓住他的手,乞求:“不要!凤陌容!我不要回去!我……我要留在这里!”
“别闹了!这里跟阳间不一样,只有等级,没有人人平等的法律。你在这里,很危险。”
“我不怕!我可以适应这里的,我在你这里当鬼奴,你别赶我走!你要是觉得我惹祸,我去让筱大人给我再安排一个工作,好不好?”我要是回去了,再进来就难了!我的孩子,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凤陌容眼里闪过一丝愤怒,我知道他一定是生气了。我太了解他,虽然他不随便骂人,也不随便发脾气,可一旦倔起来,不是谁能改变的。
我也没想到,当我想到我的孩子,害怕我这辈子都没办法见到他的时候,我竟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我是直接跪下了,尽管是那么心痛,但是还是艰难地说出口:“就看在我以前也算我让你留在阳间的份上,不要把我送回阳间,就当是夫妻一场,帮我这个忙,可以吗?”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也再说什么,只是那种怒气还未消散。
他是真的生气了,因为他根本不理会还有一个我跪在这里,而是吩咐鬼奴把里面的东西收收。我从没听到他那么烦躁地说过话,也是第一次见他高高在上,在给他梳头发的时候,鬼奴不小心地把桌子上的东西碰掉在地上,他竟怒怒地瞪了一眼那鬼奴。
鬼奴伏在地上颤抖,他一把举起旁边的剑,朝那鬼奴砍过去。一声惊叫,那鬼奴最后一次喊出了一声,“啪嗒”一声,黑色的面具掉在地上,黑色的衣服皱皱地贴在地上。
一个灵魂就这么没了,连血都没有。
人死了成为鬼,鬼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惊悚地望着他,只见他怒怒地把剑扔在地上:“滚!”
鬼奴们吓得慌慌张张地离开,而我也是开始怕了。我怕他一生气,把我也给杀了,那不就更亏了?
我想要起身,但发现脚硬了,好像起不来?
凤陌容背对着我,把剩下的衣服加在身上。我心想,必须趁着他还没回头起来才是,然后扶着床才站起身。右脚僵硬得比较严重,在我站起来的时候,还是站不直。
我悄悄地回头,见到那房门,就觉得看到了逃生的窗口。然而我还没踏出一步,就被人拽住了。
不仅仅是拽住了,他还把我摔在床,直接压在我身上。嘴角带着邪邪的笑意:“你知不知这面具是什么身份?” 鬼夫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