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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穆森着急,想要出去说醒他,却被凤陌容拦住了,他带着浅笑漫不经心:“男人对女人用心,可不一定就是喜欢。”
这是什么意思?是说穆森讨好她是别有目的的?穆森这个处女座,连岛国动作片都没看过,要是说为了生理上的诱惑,我可觉得几率为零。穆森这人,在这方面这可能是被人的猎物,不可能是个猎人。要说唐语琳身上有什么他想要的,应该就是线索了。
我瞳孔猛地一睁:“你的意思,他是想用美男计套话?”
凤陌容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眼里分明说“你还不笨”,但却说道:“我可没这么说过,他心里想什么我哪能知道?不过,以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确实是有意讨好她。”
穆森要是真的喜欢唐语琳,那真是天下第一悲剧。只要他不是喜欢她,不酿成悲剧,就没什么。我松了口气:“但愿他只是为了取得唐语琳的信任才这样做……”
他之所以要跟我说这些,不过是想教我,凡事不要那么冲动,要多想想。他虽没有教训的语气,甚至没有明确的言辞,但我却感觉到每一次我冲动,他都会想办法引导我冷静,分析局情。
我们经过院子的时候,唐语琳竟面无表情地吃下几口饭。穆森在一旁,带着笑意看着她吃。我得知穆森另有目的,也就不那么生气了。不过为了不引起唐语琳的怀疑,我依旧一副生气的样子,从他们身边经过。
晚上九点二十七分,唐延的人才出现,是来接唐语琳。唐语琳瘸着腿想要跑过去,但见车上并没有唐延时,那略带愉悦的表情一扫而光,问司机:“我爸没来吗?”
“唐总跟一个很重要的客户谈生意,所以派我来的。”
唐语琳淡淡地“哦”了一声就上车了。穆森望着渐渐远去的车子,直至看不见了才转身。他被默不作声的我吓了一跳:“人吓人,吓死人啊!你干嘛一声不吭站我后面?”
“我哪里一声不吭啊?我都叫了你好几声了,是你自己眼里只有唐大小姐,哪里还听得见我说说话啊!”唐语琳的离开,让我心情大好,加上我知道他并非真的喜欢她,也就不生气了,说这些话的时候,全是玩笑。
“瞎说!”他否认,并越过我进屋去了。
连叔刚跟我说,唐延虽然领养了唐语琳,却不怎么跟她一起住,除了供她吃穿,根本不像一个父亲。唐语琳从小除了学习,还要被逼着学习阴阳术。刚才她以为唐延来接她,那欣喜表情虽然很淡很淡,还有最后发现唐延并没来时的失落,我都看得出来。
突然,我觉得我今天好傻啊,居然嫉妒她长得好看。在这方面,我可比她幸福多了,我爸虽然和我感情不大好,但却不至于逼我做什么,也不会一点不关心我。奶奶和连叔、穆森他们更是对我好啊。
想想,这唐语琳也是很可怜,一出生就被亲生父母抛弃,在孤儿院长大,到了五六岁的时候又被唐延收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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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点,凌晨的阴气最浓,凤陌容说,正是开启六阵图阵法的好时机。莫说是我,这也是穆森第一次亲眼见六阵图阵法的过程。和连叔和凤陌容的淡然不同,我跟穆森都有些激动。
凤陌容先在一边画了个小的阵法,然后把桃木剑给我:“阵图是要开启人亲手画才有效,你先看看我画的,然后我再一步步教你。”
我认真地、尽量将阵法记下来,感觉差不多的时候就跟凤陌容说。他从我身后环手过来,抓住我的手,教我怎么画那些诡异的线条。他的气息依旧是冷冷的,但他这么抱着我,却让我不禁脸蛋发烫,以至于我想降温所以又故意靠上他的胸腔。他一怔:“怎么了?”
“激动过头了,有些热,你身上的温度好舒服。”我笑道,却因为撒谎而有些不自在。
其实,凤陌容是鬼也有个好处,起码夏天很热的时候,他就变成我的空调了,哈哈!
我心情不禁愉悦起来,而且虽然看不见,但我却能感觉到他的嘴角微微上弯。
画完之后,他示意穆森把装着方静雯的坛子放在阵法的中间。阵法前面,连叔早已把祭坛准备好,然后凤陌容领着我到祭坛前,就先连叔平日里作法那样。先念了咒语,然后挑起碗里的大米,又沾了一下鸡血,最后用桃木剑的尖处从蜡烛上接过一簇小火苗。
凤陌容让我捻起小火苗,我一脸懵逼。他见我被吓到了,轻笑道:“这是阴阳师一入门就该学的,不会疼的。”
或怎么可能不会烧不疼我?虽然有些怀疑,但我还是带着恐惧去试试。我小心翼翼地捻起小火苗,见小火苗在我指腹上调皮地跳跃,我欣喜激动得忍不住道:“你看,我成功了!”
他们见怪不怪,不过也被我的心情感染了,都笑了笑。凤陌容教我把小火苗扔到阵法里,火苗图形的地方。当我小心翼翼地把小火苗放在上面,在小火苗触及阵法的时候,整个阵法的线条都燃上火,在阵图变得绚烂好看时,我也赶紧出了阵法。
阵图燃烧得很漂亮,那火苗把所有的线条都立体了。这让我很是激动,不过,阵法里的坛子开始不安分地动了动。我问凤陌容现在怎么办,他就叫我闭上眼,专心跟着他默念咒语。
我乖乖照做,在念完了七言四句的咒语时,突然就“看”到昨天在梦里看到的场景:空荡荡的空间里,低矮的木床禅意十足,木床四根柱子很细很高,帐顶的纱幔不规则地挂着,风挂过,纱幔飘扬,唯美地撩动人心。
床上有人,隔着纱幔朦朦胧胧,却能知道两个身影交缠在一起。女人娇媚喘息的声音让人脸红,这时,我背后突然有个声音:“你昨天没讲明白,原来你还看到这场景了。”
我被突然出现的凤陌容吓了一跳,猛地转身并下意识后退。他将我拉住:“是我,你怕什么?”
这是人的本能,被吓到的本能。
“你、你怎么也能出现在这里?”
“不放心,所以进来陪着你。”他告诉我,现在的我是进入了属于方静雯的影像里。这些影像,用科学的角度来讲,就是光的储存。用玄学的角度来讲,就是深藏在她灵魂深处的回忆。即便她已经忘记了,但她灵魂的深处还会有记录的。而六阵图,就是讲这些记忆给折射出来,好让我们看看她从前都经历了什么。
不过才几分钟,凤陌容便发现这场景有些不对。他眉头一蹙:“不对!这不是她的记忆,这是灵魂的入侵。”
“六郎……”如同昨晚的梦境里,床上的方静雯喊了一声。昨晚梦里,我并没有看得那么认真。
隔着那纱幔,我看见在上的身影一顿,紧接着,方静雯的声音让我不知所措。凤陌容倒是冷静,目光锁在床上男人的身影上。
那男人似乎感觉到我们的存在,突然就停了一下。紧接着,一阵风般飞消失了。在男子消失的瞬间,场景就到了洞房花烛夜那里了。
风陌容说,刚才那个消失的男人,是另一个入侵方静雯的魂魄,至于是谁,他没看清。
方静雯有意托梦给穆森,穆森一醒来就会忘记梦里的内容。先前怀疑是方静雯故意让穆森不记得,现在看来,应当是刚才消失的那个男人。
我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叫六郎的,入侵她的魂破,就是跟她一度春宵吗?”
这也太……太禽兽了吧?
“六郎?”凤陌容生疑惑。
那女子的确是叫他六郎。但接下来的洞房情节里,还有第二天方静雯和她的新婚丈夫沈麟敬茶的场景,就知道沈麟是独生子,不可能排行第六。那么一开始那个场景里的男人,应该不是沈麟。
方静雯和沈麟成婚半年后,方静雯怀孕了,整个沈家都充满笑意洋洋。沈家是封建地主,财力雄厚,沈家更是书香世家,沈麟对父母孝顺,对方静雯也是体贴入微。现在方静雯又怀孕了,除了令人羡慕的幸福图景再无其他。
但就是因为方静雯怀孕,成了只可以看不能碰的美人。沈麟富家子弟,婚前也会偶尔和朋友出去混。百般饥渴的情况下,就被朋友唤去玩了。
沈麟浅尝即止,夜里就回家了,方静雯并未怀疑。不过,这偷腥的事,做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沈麟婚后第一次去园子,刚好是碰上了雏儿,叫婉心。本来,这园子的姑娘都是有防范,又或者终生不孕。但这个婉心见沈麟出手大方,又文质彬彬,就动了心思。
除了沈麟,她谁也不接待。沈麟去园子,第一个月才去一次,这对婉心来说日子很难过。不过沈麟第二次去的时候,她下了很大功夫。又是默不作声地流泪,又是故作坚强,沈麟心思不深,就这么一点点地进入她的套路。沈麟从没在园子过夜,因为他心里只有方静雯,甚至在跟婉心的几次,都情不自禁地喊着方静雯的名字。
方静雯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婉心欢天喜地告诉沈麟她怀孕了,而且还告诉他自她入园子,唯一跟她睡过的男人就只有他。沈麟不相信,那日匆匆离开了。他怕被沈父知道,就偷偷调查一番,得知婉心说得是实话,就让大夫去确认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这件事根本不假,沈麟很后悔,当即就约了婉心。 鬼夫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