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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上课

　　我和嘉禾又闲聊了几句，早自习的课间就结束了。

　　周一的第一节课是语文课，我把课本拿了出来，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语文老师来上课的时候，我意外地发现他有些不对劲。

　　他的脸色看起来十分苍白，走路有些有气无力，讲课时的语气也和平时有些不同。

　　我顿时感到有些不安。

　　“下面……咳咳……看第二个……第二个……咳……阅读。”

　　老师断断续续的讲课声越来越让人觉得怪异，听起来就好像得了哮喘一样。

　　我不禁抬头又看了一眼，感觉他的脸色似乎更加憔悴了。

　　可是语文老师一向身体很好的呀，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虚弱呢？

　　我觉得自己更加不安了，总感觉待会儿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又过了一会儿，老师大概终于熬不住了，走下讲台，要求班长管好纪律，自己便回办公室了。

　　老师一走，刚才还算安静的教室里就炸开了锅。

　　我无心听他们讨论，悄声问嘉禾有没有打听最近几天学校发生的事情，语文老师是不是最近一段时间刚好生了什么病。

　　因为最近几天我们都没来上课，所以我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是我自己想多了。

　　嘉禾却示意我听一听大家的讨论。

　　“真是邪门了，语文老师也会生病。”

　　“就是，他一向身体最好了，从来不生病的。”

　　“关键是昨天他还和我们几个男生一起打球呢，当时人好好的。”

　　“这就更奇怪了啊，怎么可能一夜之间生这么重的病？”

　　“会不会是被风吹感冒了？”

　　“不可能，别说他的体格根本不会那么容易感冒，你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普通的感冒啊。”

　　大家纷纷议论，都说语文老师平时很有活力，根本没道理会突然病到没力气讲课。

　　“你也别想太多了。”嘉禾开导我，“总不见得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摊到你身上吧。”

　　我努力平复着心情，却发现这事情根本没完。

　　随着一节又一节的课过去，我们发现有这种现象的不止语文老师一个人。

　　今天来上课的所有老师竟然都有些奇怪，他们不是看起来脸色苍白可怕就是看起来走路困难，讲课的语气也都有气无力的。

　　数学老师讲课讲到一半也支持不住先回了办公室，生理学老师更是讲了没到十分钟就拖着虚弱的身子离开了教室。

　　这真是太奇怪了，就好像所有的老师都被下了什么诅咒一样。

　　上午的课就在忐忑不安中过去了。

　　中午放学的时候，我和嘉禾边走边忧心不已地讨论着课堂上的事情。

　　“这不是太奇怪了吗，为什么所有的老师都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我有些害怕地推测，“你说这会不会像上次缠着丽君的那个女鬼一样，是什么东西故意来吸走他们的元气？”

　　那时丽君被女鬼缠上的时候，她也是一副憔悴，身体虚弱的样子，有时甚至还听不到我在叫她，有点神情恍惚。

　　“我也说不清楚，”嘉禾如实回答，“但我觉得既然老师还知道吩咐班长管好纪律，至少说明老师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的确，从说话的方式来看，老师只是有些虚弱，但他们的意识确实是清醒的。

　　“你的意思是说，老师并没有被鬼附体或者共生？”我突然明白了嘉禾的意思。

　　“我觉得没有，而且这和丽君的事情应该不太一样。”嘉禾说，“小雅，之前那个女鬼可是游荡了有些年头了，应该算是挺厉害的吧？但是她那么折磨丽君，丽君都没到说话费力的地步……”

　　我思索着嘉禾的话，觉得的确如此。既然那千年的女鬼都不会将丽君的元气立刻吸干，那老师们异常的表现，很有可能有别的原因。

　　除非这一次的鬼魂比那个女鬼还要长寿，所以伤害力更大。但我想这不太可能。

　　“我也觉得是不太一样。”我又想到了什么，向嘉禾说道，“嘉禾，你说如果是鬼魂要吸走人的元气，它是不是应该先从某一个人身上开始，而不是同时对很多个人开始？”

　　如果是一个老师发生了这种情况还可以解释，许多人同时变成这个样子，哪个女鬼能有这么大的法力呢。

　　除非是许多个鬼魂同时……想想这更加不可能，我们见过的鬼魂都是独来独往的。

　　我感到脑子有些乱。

　　嘉禾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回答我：“我懂得也不是很多，不过我想你说的有道理，这看起来更像是中了什么诅咒。”

　　对，诅咒，我也觉得这有些像诅咒。

　　“但是我们没法证明它是不是。”我又开始头疼了，这事情怎么听起来这样复杂。

　　嘉禾点点头，继续说道：

　　“还有小雅，不知道你发现没有，语文老师在整堂课上的状态是越来越糟的，其他的老师也差不多。如果是女鬼……”

　　“如果是女鬼，她不太可能大白天来捣乱。”我接道。

　　话题讨论到这里就说死了。

　　既然不是女鬼，也不能确定是诅咒，那究竟会是什么呢。

　　凭我和嘉禾对这些灵异事物的所知甚少，就算会分析，也根本讨论不出什么结果来。

　　要是元素或者魏征在，说不定还会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偏偏魏征短期内根本不可能回来，元素更是一放学就不知道去了哪儿了，我和嘉禾说来说去，也没把上午的事情搞清楚。

　　我们忧心忡忡地边说边走，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老师办公室的旁边。

　　我忽然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这让我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

　　“怎么了？”嘉禾注意到我全身僵硬，奇怪地问。

　　“你闻到了吗？”我停下脚步，惊慌地回头问嘉禾。

　　办公室的门是靠近我身体那一侧的，所以我先发觉了异常。

　　“什么？”嘉禾朝我这边迈了一步，仔细嗅了嗅，也皱起了眉，“办公室里怎么会有血腥的味道？”

　　我又朝前缓缓走了两步，凑到办公室门口向里张望着。

　　嘉禾不放心，也跟了上来。

　　我们发现语文老师躺在了地上，身体微微发抖。

　　他看起来好像比上午讲课的时候还要痛苦。

　　“真奇怪，”嘉禾望着地面，“地上没有血迹，这血腥味是从哪儿来的？”

　　白瓷砖的地板上干干净净，可我们却还是能闻到那股血腥的味道。

　　我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诡异了。

　　嘉禾盯着老师看了一会儿，低声告诉我：“小雅，你最好不要进去。”

　　我再次看向地板上的老师，见他的神情变得更加涣散了，双眼无神，手捂着胸口，像是受伤了一样。

　　“我怎么感觉他像是胸口受伤，失血过多了。”我怀疑地嘟囔着，“可是地上又没有血迹。”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倒在地上，”嘉禾说，“但是我们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被控制了，你最好别进去。”

　　我有些犹豫，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听嘉禾的话。

　　我总是招惹上奇怪的事情，现在看到这种情况，实在不知道应不应该再插手。

　　可想到老师平时对我们还算和蔼可亲，我又觉得我应该帮他一把。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现在又是白天，人来人往的，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这样想着，我鼓起胆量走了进去。

　　“老师，您没事吧？”我走过去扶起了老师。

　　老师在我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神情依旧有些涣散。

　　“老师？”我试探地喊着他。

　　老师依然没有答应。

　　难道真的神志不清了？我又担忧又害怕，不知道要不要把手放开。

　　老师却在这时有些颤抖地扶住了我的手。

　　“老师……”

　　我话音未落，就见老师的神情变了。

　　他不再神情涣散，而是两眼发直地看着前方，嘴唇直哆嗦，不知道是在害怕什么。

　　“老师好。”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询问，嘉禾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语文老师依旧直直地盯着前方，好像没听到嘉禾的话一样。

　　嘉禾对我使了个眼色，拉起我的手说道：

　　“小雅，待会体育课要测试，我们赶紧去换身衣服吧。”

　　其实现在明明是午休时分，离上课还早得很。

　　我知道嘉禾担心我的安全，不过是要找个借口要我离开罢了。

　　老师依然直盯着前方，神情里满是害怕，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嘉禾。

　　见老师没什么反应，嘉禾更是拉着我转身便要离开。

　　我正要跟她走，手去忽然被老师紧紧地握住了。

　　“老师，我……我下个课间再来找您……”我小心翼翼地想放开手。

　　没想到老师又一次把我的手抓了过去，十分用力地握紧，我甚至感到我手背上的皮肤被他的指甲抓得生疼。

　　老师拉着我的手，断断续续地说了句：“帮……帮帮……我。”

　　我顿时觉得有懵，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还是嘉禾反应快，一边继续拽着我，一边顺着他的话接道：

　　“我们帮您，我们回去以后马上想办法帮您。”

　　听到这句话，老师总算是放开了手。

　　我的心稍稍安定下来，转头却发现嘉禾依旧是一脸惊恐。 阴婚缠绵：鬼夫一撩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