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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空灵境
“这，这真是你画的？”宋老不敢置信地问出口。“怎么可能画成这样？”
“呃……果然是太烂了么……”康宇双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多少觉得有点尴尬。
其实他自己觉得自己画的还是不错的了，尤其是刚刚沉浸在那种很玄妙的感觉中时，他甚至觉得自己每画一笔都仿佛是神来之笔。
可现在听宋老一说，自己在低头一看，康宇双就发现大问题了。
自己画的这些都是什么，虽然看着还有点意思，可是和之前画的是格格不入，跟他要临摹的原画就更是没一点相像了。
康宇双摸摸鼻子，果然他连个临摹都弄不好，这下子彻底暴露自己文盲的真是水平了。
“这么烂的画，让您老看真是不好意思。”
“哎，老宋啊。”丁老拦住宋老，“他又不是你的学生弟子们，不过过于苛责啊。”
“我就说大宇不是画画的材料。”丁磊也在一旁岔开话题，免得康宇双太过尴尬，“丁爷爷，我刚才看到后面有个菜园子，要不然晚上让我爷爷亲自下厨做几道好菜吧。”
“什么啊！”宋老连续几句话都被两人拦住，急的够呛。“你们几个让我把话说完！”
“批评的话就不要说了啊，你也给小康留点面子。”
“我干嘛要骂他？我夸他还来不及呢！”宋老将丁老拉到桌子前，“你看看这幅画，你看看，你仔细看看！”
“我看什么啊？这不就是小康刚刚临摹的那一幅么？”丁老不解地问道。丁老根本不认为康宇双这一幅画能画的多好，康宇双从一握笔，丁老就知道这小子是个外行了。
别说国画，就是毛笔字也一定是写的很烂很烂的。
这要是放到过去，身为一名中医，他的字也是非常重要的，那都是从小练就的。一名中医，字都写成这样样，开的方子能好到哪里去？
“不是你说的这样。”宋老摆摆手，伸手指着画上的几处，“你看看这里。”
“这里。这里怎么了？”丁老也是个外行，对于古董还有点兴趣，对于书画却没有什么研究，更别说和宋老这样的方家相比了。
“你看看原画，然后再看看小康画的这里，有什么不同？”
“我看看……”丁老将身子转了过来，仔细看了看，“确实不同，这画的都不一样了嘛。小康啊，不是说临摹嘛，你怎么能临摹出完全不同的东西啊？”
“这个……我当时有点恍惚，也不知道怎么就画成这样了。”康宇双这也是实话实说了，事情的经过还真是这样，否则凭他学习了一下午的经验来说，想要自己画一幅画很难，可要是仅仅是临摹一幅画，还能画出七八分样子的。
“空灵境，一定是空灵境。”宋老喃喃自语。“难怪画的这么好。”
“画得好？”康宇双、丁老和丁磊不约而同地反问，三种不同的声调让这句话的声音变得极其奇怪。
宋老吓了一跳，“你们干嘛？”
“宋老，哪里好啊？我这里画的一点都不像啊！”
“就是啊，一点都不像。”丁磊也嘟囔了一句。
“像什么像，我问你们，这画和画之间，有一模一样的么？”
“啊？”丁磊和康宇双两小都被问的一愣，木木地回答，“没有吧？”
“那不就对了。”宋老手指在康宇双的画上空戳着。“没有一模一样的画，因为每一幅画都有自己的灵魂。”
“灵魂，就是每幅画自己的东西，而临摹的东西，就不可能出现画的灵魂。”
“宋，宋爷爷，您说的我毛骨悚然的。”丁磊觉得浑身发冷。
“去，臭小子。”宋老一瞪眼。
“得，我还是去看我的鱼吧。我看那边假山底下的池塘还有几条鲤鱼，不如捞一条炖了？”
“你敢打我锦鲤的念头，我让你爷爷打断你的腿！”宋老吹胡子瞪眼一下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别扯他了，你刚才说的……”丁老却是面色严肃，“刚刚摒弃了原画再去看，发现小康这一幅画，画的最好的，就是这不像的几笔。老宋头，我说的对不对？”
“不错！”宋老重重点头，“确实是如此。如果看临摹，这几笔是败笔，和其他地方格格不入，更和原画一点都不像。可若是单看小康这幅画，除了这一部分外，其他不值一提。”
“就是如此，就是如此。其他地方画的再好，临摹的再像，那也不过是画匠而已。有灵魂的地方，有灵魂的地方……对了，小康，你接着画。”
“还……画？”
“画！”宋老指指未完成的画。
“画！必须画！”丁老也指着桌子。
康宇双只好继续画。
只可惜这次康宇双就没有上次那种感觉了，只能机械的临摹着。不过如今他的等级，已经不是昨天那个刚刚开始握毛笔的手了，画的倒是有模有样。
“可惜！”
“的确是可惜了！”
“是我的错，我的错，我刚才若是不打断他，他或许就会在空灵境的状态下完成这幅画了。”宋老叹息一声，声音里是无尽的后悔，“我真想看看那会是一幅什么样的画。”
“我也想看……”
两个老头连连摇头，有点悔不当初。
“得了，先吃饭吧。”宋老招招手，将保姆叫了进来，吩咐她去加几个菜。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小康的水平还是不错的，怎么样？你要不要收个关门弟子。”丁老拉着康宇双到宋老身边。
“若说刚才没画之前，我确实说了这个话。”宋老摇摇头，“可是现在……”
“现在怎么了？”丁老看看桌上的画，“其实也不赖啊，就是没有那几笔让人惊艳。不过话说回来，给你个大师级的，你培养起来还有乐趣么？就是要这种纯外行的，一日千里的，你不觉得十分有成就感么？”
“我是说，之前我是想收，但是现在……哈哈，我必须收。”宋老哈哈大笑，“我干嘛让加菜啊？就是高兴啊！你看小康，或许什么时候就能真的成为大师一级的，到时候我这个当老师的，多荣耀啊。”
“宋老你别开我玩笑了。”康宇双连忙摆手。
他？大师级画家？
放昨天他都没想过，就是现在他也没想过。这画画不就是昨天得到个技能，这才有两天的兴趣，若是天天让他画，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
有丁老在，康宇双是插不上口的，四个人吃完了饭，又订下了个日子，四人回了家。
“小康啊，明天下班后，再上家里来一下。”丁老让丁磊将康宇双送回家之前，仔仔细细地叮嘱了康宇双一番。
“成。”康宇双点头。“丁哥不用送我，刚八点，我打个车就到家了。”
“成么？”康宇双执意不让丁磊送，丁磊也就停住了脚步。
“我一大老爷们，你还怕我出事啊？”康宇双挥挥手，“走了啊！”
站在路边没多久，一辆豪车停在了康宇双面前，“康医生，好巧。”
“真巧……”康宇双一看那汽车的豪华度，就猜到是谁了，抬头顺着车窗一看，果然就是苏沐风。巧，太巧了，两人这都在街头巧遇多少次了？合着这位大少爷平时闲得发慌，单等着在街上遇熟人呢！
“上车吧？”
“麻烦你了。”重复的台词，康宇双也懒得说了，点点头上了车。
“吃饭了么？”苏沐风歪歪头询问。
“吃了。”康宇双几乎在苏沐风问完的一秒后同时回答。这让苏沐风微微一愣后忍不住笑了。
“康医生怕什么啊？”
“……”康宇双打了个哈欠，“一夜没睡了，麻烦苏先生了。”
说完头歪到一边，假装瞌睡。
苏沐风竟然也没说什么，车开的非常平稳，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到了康宇双家的小区门口。
“康医生，到家了。需要我扶……”
“不用，谢谢苏先生了啊，有机会我请你吃饭。”康宇双蹭的起身，开门下车，和苏沐风告别。
“那这样，再见。”苏沐风好脾气的什么也没说，摆摆手开车离开。
“是该买辆车了。”
看着扬长而去的苏沐风，康宇双第一次有了强烈的买车念头。
第二天清早
好几天没上班的康宇双神采奕奕地进了医院主楼。
“康医生，好几天没见了，休假啊？”
“康医生早！”
“康医生！”
“早啊康医生。”
一进主楼，好几个小护士都和康宇双主动打招呼，这比之前还要主动热情的态度，让康宇双简直有点飘飘然。
康宇双现在可是少数几个上过电视的人，虽然说是卫视，也没打名字，但是在网络上还是挺火的，在这医院里也算是一个名人了。
年轻，有为，这简直是小护士们择偶的首选对象。
和西医的那些医生不同，那些医生们上班有点下班可没点，还有没完没了的手术和值班，就算收入高，也绝对不是伴侣的首选。
可中医这边就不然了。
中医这边，尤其是内科坐班大夫，基本上就是上午忙碌，下午五点准时下班，基本上就没加班这回事。
“康医生，孙院长让您赶紧过去呢！”前台小护士看到康宇双眼睛一亮，连忙招呼。 仙医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