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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拜师礼
“拜师还要送礼？我还没买呢。”康宇双一下子就坐直了，“现在去买么？”
“等你去不是晚了？都给你准备好了。”丁磊看着后视镜，“鹿鸣，把那个盒子给他看看。”
鹿鸣侧头，旁边的座位上果然有个纸盒子，打开看了一眼，“这是送谁的？够下本的啊。”
“快给我。”康宇双伸手。
鹿鸣瞪了康宇双一眼，才将这个狭长的纸盒递了过去。
“名人字画？”康宇双小心翼翼地打开，“这谁？我不认识……”
“这是现代的一位画家，画不是很贵，但是这种画风宋爷爷是很喜欢的。”
丁老想的很周到，这幅画不是古董，而是现代画家的新作。若真是什么唐宋的古画，以康宇双的身价，目前显然是不可能买得起的，这就显得太假了。
二来就算真的是古董画，也不见得就入宋老的眼。喜欢书画的人喜欢的是书画的韵味，只看重年代和价值的，那是附庸风雅的暴发户。
丁老这礼物显然选得极为恰当。
“嘿嘿，多亏了你和丁爷爷想着我了，要不然……你看我什么都不懂。”康宇双不好意思地笑笑，他对这些事完全没个概念，“这画多少钱？回头我给你。”
“一幅画不值钱的，又不是古董。爷爷给你挑这份礼物也是为了让你别嘬瘪子，倒不是为了别的。说钱不是远了？”丁磊一边开车一边侧头笑了一声，“有空你请我吃顿饭就都有了。”
“咳咳，下下个月请你吃饭。”康宇双干咳一声。
“怎么的？钱这么紧？”丁磊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别提了。”康宇双瞥了一眼后座的鹿鸣，“这小子不光把我打成这样，还害得我这个月的奖金提成全都泡汤了，估计到手就一份基本工资，将将够我下个月的早饭钱，想出去打打牙祭都没戏了。”
“那还不简单。什么时候馋了就来家里，出去吃也没问题，我请客。”
“丁哥，亲哥啊！”
“丁哥，我呢？”鹿鸣在后面吃醋的紧。“我也只有实习工资，比他还少呢。”
“一起一起。”丁磊笑笑，“吃饭想要吃穷我还早的呢。”
“你开个跑车也好意思蹭饭？”康宇双哼了一声，“丁哥，我在你家多住几天。你看看我这脸和眼睛给打的，我估计三天五天都下不去。”
“没问题，你想着多久就住多久。我家也没什么亲戚来住，我隔壁的客房归你了。这下我妈能变着花样给你做好吃的了。”
“丁哥，你和他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鹿鸣在后面看着两人互动，不解地询问。
“切，我们早就相亲相爱了，你别坐后面当电灯泡。”康宇双翻了个白眼。
“你滚蛋，下车还揍你！”
“你信不信我还手！”
在两人一路斗嘴吵闹声中，三人终于到了目的地。
丁磊下了车就苦笑，“下次打死不和你们俩一起走，说了一个钟头，你们俩不累么？”
“不累。”两人齐刷刷开口。
“还说我和大宇，我看你们俩才是相爱相杀。”丁磊摇摇头，“走吧！爷爷都到了。”
三人说说笑笑进了屋，丁老和宋老果然正在客厅聊天，聊一些字画之类的，看到三人一起进来，都笑着看了过来。
这一看，差点把两人的下巴吓掉了。
“宇双，你这眼睛和脸怎么回事儿？”宋老倒是真把康宇双当徒弟，这拜师礼还没办，先护上犊子了，“谁打的？我去找他算账。”
“咳咳，我打的。”鹿鸣在一旁小声开口。
“你……鹿家的孙子？”宋老看看鹿鸣，觉得眼熟。本来也是，京城就这么大，有头有脸的就更少了，大家的圈子多多少少都有些重叠。这鹿鸣的爷爷是个老红军，和丁老宋老也是相识的，丁磊和鹿鸣更是从小就认识，宋老能认出鹿鸣也正常。
丁磊正是因为知道两家认识，才把人带过来。今天这事就是个误会，宋老和鹿鸣爷爷是熟人，说开了比较好，否则以宋老这护犊子的劲头，两个老人因为孩子闹矛盾总是不好。
果然，简单将这事一说通，宋老知道是俩人的小误会，对鹿鸣的敌意也就淡多了，只当两个孩子打闹。
“你这小子，净是坏主意，下次可不能开这种玩笑。”宋老不好说鹿鸣，毕竟和对方爷爷虽然认识，关系却并不太深。而且康宇双是他的徒弟，他自然只能说徒弟。不过说归说，看着关门弟子这种脸上的巴掌印和黑眼圈，还是挺心疼的，“这脸可怎么见人，我这里也没有跌打药，这可怎么办……”
“没事的宋老。”康宇双摇摇头。
“叫我什么！”宋老眼睛一翻不干了。
丁老在一旁拍了康宇双后背一下，“还不喊师父？”
“这不是还没拜师。”康宇双解释了一句。
“快去吧。臭小子。”丁老按按康宇双手里的盒子，推了他一把。
“师，师父……”康宇双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拜师，多少有点羞赧。
“老孙和我说，这小子脸皮厚的不成，而且小财迷疯，没想到还能看到他害羞的时候。”丁老大笑。
“你这东西是给我的？”宋老倒是一将康宇双纳入自己徒弟范围，护犊子气场顿开，主动询问，给弟子脸面。
“是。这是送给师父您老人家的。我没什么钱，您别嫌弃。”康宇双小心翼翼地开口。
宋老接过画，旁边丁磊很有眼力见儿地帮忙将画展开。
宋老将另一头交给了康宇双，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好，很好。”宋老点头，“这是柳溪塍的画？”
“师父您好眼力。”康宇双点点头，赶紧一记马屁送上去。
这幅画上只有一个小小的图章，应该是柳溪塍前几年还没什么名气时候的画作了。那时候柳溪塍不过二十出头，可是画已经很见功底了。
康宇双拿到画的时候，丁磊就和他交代这画的作者了，这点小事瞒不过宋老的。
果然宋老看了一阵就认了出来，现在的柳溪塍也算是画坛青年画家的领军人物了，不到三十的年纪，已经夺得多次大奖，更是开了好几次书画展，很是了得。
三十不到，在一群老头大师中，算是极为年轻，算是天才级的人物了。宋老的弟子们和他在一个辈分，对这个人自然是知道的。
“小子，这画是谁替你买的？”宋老将画合上问道。
“……是丁爷爷。”康宇双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旁边丁磊想要阻拦都没拦住。
“哼，我就知道。”宋老脸沉着，坐到了一边。丁老想要说话，被宋老一个眼神拦住，只好也坐在了一边。
“师父您别生气。其实这方面我是刚接触，实在是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什么好，什么坏，什么合您的心。”康宇双诚恳地解释，“是丁爷爷好心帮我选的，我还没来得及谢他呢。要是您觉得不合适，你给我一天的时间，我肯定能给您找到合心的礼物。”
“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说实话。”宋老露出了微笑。“做我的弟子，最基础的不是有钱没钱，也不是天赋有多高，而是看人品，看人性。今天你要是和我撒谎了，我怎么都不会收你这个弟子了。”
康宇双擦擦额头的冷汗。这人老成精，真是要命。
“师父您怎么看出这不是我挑的礼物啊？”康宇双忍不住又问。
“我和你说吧，这东西一入手，我就知道不是你能买来的，这幅画虽然是柳溪塍早几年的作品，可是也得在二十万以上。你才上班几天，能买得起？”
“……这么贵啊？”康宇双简直惊呆了，一幅青年画家画的画，还是成名前几年画的话，居然能卖到二十万？画画简直是发家致富新道路啊！
看康宇双一脸呆滞不敢置信的样子，宋老也忍不住笑了。这小子虽然貌似狡猾，其实骨子里挺实诚的。这表情简直分分钟暴露事实。
丁老也是一幅不忍直视的样子看着康宇双，这小子简直没法兜得住。
“咳咳。”丁磊干咳一声，提醒康宇双。
康宇双嘟囔起来，“二十万就不是我买了啊？看不起我。”
“我不是说你没钱，我是说以你小子那财迷劲，我才不信你给我买呢。”宋老大笑了起来。
康宇双幽怨地看着宋老。这真是师父么？怎么感觉这么坑人？
“行了行了，这都十点多了啊。风铃，让林嫂今天多加几道好菜。”宋老吩咐道。
旁边小姑娘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我本来说过些天就收徒请客，结果跟几个老朋友一说，他们都有点绷不住了，说我居然收到了关门弟子，不能等。而且明天就是个好日子，我一看还不错，干脆就明天了！老丁你没问题吧？”宋老开口。
“我当然没问题了。既然明天是好日子，我们今天就住你这里不走了。”丁老点头。“这仨孩子也被停职了，正好都有空。”
“那最好了。”宋老点头。
康宇双大喜。正没地方住呢，先在这里蹭一晚上再说。 仙医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