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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聪？你怎么会在这里？”李凌天一抬头就看到了正站在自己面前双眼紧盯着自己的李聪，脸上露出惊奇表情。
怎么每次出了人命的地方不是和李聪有关就是他在现场。
“李队长，我就在家公司上班，前两天跟你说我应聘的公司就是这里。”李聪哭丧着脸，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李凌天，如果有可能，他宁愿从今往后都再也不见到对方。
但是现实总是最残酷的，他不光要见到李凌天而且还要见好几次，甚至来公司都避免不了碰面，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比这个更让人感觉到难受的会面了。
“咦？你们认识啊？”从后面拿着几块干净纱布追上来的郑毅看到两人正在交谈，好奇的凑到身边，没想到李聪还认识警察，怪不得对于死人事情比他还要激动。
李聪没有理会他，双眼依然跟着被抬上担架盖着白布的尸体，那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受伤了吗？怎么搞的？”李凌天注意到李聪胳膊关节处的伤口，回头招呼身后的法医队队员们：“小张，麻烦你过来给这位同志包扎下伤口。”
恰好法医队将救护车也一起开了过来，简单治疗下伤口并不会耽误时间，郑毅手中的纱布自然就成了摆设。
“李队长，死的人是什么身份？”在法医队的队员们帮着包扎伤口的间隙，李聪小声的询问李凌天，他心中还在权衡到底要不要将昨晚的噩梦告诉对方。
“死者身份是个无业游民，并没有职业，死亡原因应该是失血过多，你刚才应该看到了那条断臂，显然他是在别的地方受到了攻击，逃到了这里，我们也是接到群众报警才赶了过来。”李凌天正皱着眉头翻看手中厚厚的一沓资料，具体的消息必须要等到法医队进行鉴定后编写成报告，他才能够确定死亡过程。
不过李聪也不是外人，而且和警方的牵扯很深，简单告诉他几句算不上违规。
“原来只是无业游民吗？”
听到这个消息让李聪猛然间松了口气，他总觉得只要是死人就和自己梦境有关，神经已经完全处于紧绷状态，所以才会有刚才在楼梯间的失态。
“把我车里的那个档案袋拿来。”法医队的队员们快速收拾完毕现场呼啸而去，可是李凌天却站在原地没走，而是吩咐队员把他车里的东西拿来，又转过头拉住准备回到公司的李聪：“李聪，正好，我本来也打算通知你，你先别走，让你看些东西。”
“哎，这位同志，我们想说点正事，麻烦你离开，或者先给我们点空间。”李凌天接过队员递来的档案袋，没有打开，而是瞪着郑毅示意他离开。
“哦，对不起，我马上走。”被李凌天盯着的郑毅立刻就闹了个大红脸，尴尬的朝李聪打个招呼就灰溜溜的往公司大厅走，光顾着探听八卦，完全忘记了面对的是名警察。
虽然李凌天语气生硬，不过他还没胆子跟对方生气，不过心中还是充满了好奇，李聪竟然能让一个刑警队队长特意把档案分享给他，看来先前还是小瞧了李聪。
李聪可没有郑毅一步三回头的好奇心情，从李凌天吩咐手下拿档案开始，他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心立刻又悬了起来。
以他对李凌天的理解，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拉扯上自己的，这是个相当独立的家伙，现在让他留下，档案袋里必定是有什么了不得东西。
“你看看这些照片吧。”李凌天从档案袋中抽出厚厚的一沓照片塞到李聪手中，悄然向后退了两步，而李聪则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自己拉开距离。
“这些照片！”李聪将目光放在手中照片上，刚刚看清楚第一张，脸上就瞬间变了颜色，惊叫出来。
手中的照片里，竟然全部都是鲜血淋漓的残肢断臂，显然这些都是现场拍摄的，而且效果清晰，就连断裂骨头中的粉红色骨髓都一清二楚。
“呕。”李聪的脸色由红转青，由由青转白，终于翻看到第三张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吐了出来，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李凌天要事先后退两步。
刚刚在公司宴会大厅中吃下去的一肚子山珍海味全部都被他一口气吐了个干干净净，连苦胆都差点一起喷出来后，李聪才脸色蜡黄的直起身来。
现场味道弥漫，李凌天不得不架着双腿发软的李聪离开这里，把他扔到距离公司不远处的一条长椅上。
即便如此，李聪手中依然紧紧抓着那叠尸体照片，手指捏的发白，可是却依然不肯放松。
“你还是老样子啊，不过这些东西你还是看看为好，今天我们警局就收到了这些照片，被放在一本相册里，上面全都是在杀人现场拍摄的照片，经过我们反复对比，里面有几张恰好就是在几起凶杀案中死去的受害者。”
虽然李聪现在样子凄惨，可是李凌天也顾不得这些，把他手中照片的来历简单说了一遍。
“李队长，你的意思是，这些照片是凶手邮寄给你们的吗？”缓了一阵终于能够开口的李聪沙哑着嗓子，艰难的吐出一句话。
“除了这个，我也想不到其他可能，如果是有人想要作证，那他完全可以来找我们，可是他却没有，只是将照片编成相册匿名邮寄到了警局，我只能判断为这些照片全都是凶手故意送给我们的。”李凌天从李聪手里拿过照片，重新装进档案袋中，想必李聪也不会再继续往下看。
“为什么？”李聪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了原因。
“挑衅！”李凌天狠狠一拳砸在椅子扶手上发出闷响，语气里满是不甘：“这种事情那个凶手已经做过了不止一次，原先的邮件，断手，数字卡片，现在再加上这些死亡相册，他就是故意要让我们难堪，以此来羞辱警方。”
李凌天握紧双拳：“那个凶手，是个真正的心里变态！” 复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