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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绝正是看出了落血剑鞘对苏步青的影响极大,若是情势再这般发展下去,后者极有可能会落败。这才铤而走险,趁长安与苏步青打的难舍难分之际,出气不意擒下陈丑生二人,以此为要挟。果不其然长见状便是安直奔自己而来,可这正也是好机会,如今他身后空门大开,若是苏步青趁此发出雷霆一击,长安必然身受重伤,不可再战。
杜绝此刻心下道:“不过长安这一剑含怒而出,威力极大,若是正正击在了自己身上,恐怕我是非死即残,不过,只要夫人能报仇,那我的死活有何关系呢?”思绪及此,那张老脸上不禁是绽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在场众人都是未有料到此等变故,只见如今长安杀意滔天,剑声铮铮的落血似乎也是对即将到来的杀戮兴奋不已。不料就在此刻,异变陡生,只见血池之中的苏步青并未对长安发出致命一击,而是足下一点,红色魅影瞬间从原地消失,带起一股极重的血腥味。
所有人只来得及看到眼前红光一闪,继而长安面前便是多了一人,只见苏步青双臂展开,厉声一喝,一道血墙转瞬便是横亘在了二人中间。杜绝见状,面色大变道:“夫人,不可啊。”
落血一剑,有出无回。只见长安不闪不避,体内真气再出,双臂登时便是变得通红,左手剑鞘在血墙上一划,继而落血便是中宫直进,一往无前。只听一声水幕炸裂之声响起,那面血墙当即便是分崩离析,散落成了漫天血雨。将三人笼罩其中,继而众人耳中只听到一声剑锋入肉之声,时间在此刻似乎都是静止了下来。
场中形势变化太快,快到众人根本来不及任何反应,待到血雾消散,众人只见的落血如今则是深深刺进了苏步青的小腹之中,而其身后的杜绝则是毫发无损,对面长安则是手握落血,眼中有几分错愕。苏凌见状顿时是一声暴喝,只见他足下一点便是到了长安身畔,一掌拍在了其左肩处,一个血洞猛然炸裂。长安顿时是闷哼一声,倒退了数步,嘴角溢血。
“娘,娘,您怎么样?”苏凌急忙道。
见状,北冥子涵几人急忙是全数围了上去,只见苏步青在自己周身几处大穴轻轻一点,阻止了伤口处的寒气蔓延。转身道:“老杜,你没事吧?”
杜绝见状,顿时是双膝一软,重重的跪倒在地道:“夫人,您这是何必呢?”
苏步青则是轻轻笑道:“当年百辟山庄遭劫之时,庄中护卫下人全数让杀了个干净,我一人与方尽知对敌,无奈却不是他的对手,被其落血一剑贯体,伤了体内经脉,武功尽废。当年若不是你为了我,拼死拖住了方尽知,让我逃脱,这才有了一线生机。你的妻女又如何会惨死,如今也不会落下个如此模样。再加上这些年来,你为我,为了凌儿,为了宗内所做的一切我皆是看在了眼中。步青,实在是不能再欠你的情了啊。”
杜绝听到此处,顿时是老泪纵横道:“夫人,当年我还是个街边乞丐之时,老庄主将我带回了庄中。您与庄主更是待我如同亲人一般,老奴无以为报,只有将这条性命交由你们驱使,当年如是,如今亦如是。你不该,你确确实实不该啊。你如今这般,老奴。。”
话音还未落,只听几人身后便是传来长安的声音道:“当年屠杀百辟山庄之人,不是我师父。”
苏凌听闻此言,顿时是怒火中烧,只觉得脑海之中轰的一声爆响,那俊美的脸庞如今则是全数扭曲在了一起,怒喝道:“长安你与方尽知都是那恬不知耻的小人,当年方尽知背信弃义,先是华山论剑之时杀害我爹,随后又是屠我百辟山庄,欠下一百多条人命。想不到如今你还是这般,非但不承认当年犯下的滔天大错,方才又是重伤我娘。你们师徒二人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说道最后苏凌双目之中已然是剑影重重,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一般,全然不顾小腹处的已然崩裂的伤口,起身走向了长安。反观长安听闻此言,亦是面色一寒道:“敢侮辱我师父,老子管你是谁,给我死来。”
“凌儿!”苏步青还未说出后面的话,二人已然如同那火上浇油一般,一触即发。只见苏凌手中如今似乎是握了一把长剑一般,那股杀气凛然连几尺之外的长安都是感受的到,可定睛一看他手中却是空无一物。只见苏凌横剑上前,身形一转,蓄积全身力气,划出一道剑光直奔长安胸口。
长安如今一双凤眸之中闪烁着野兽一般的凶光,嘶吼一声,倒提落血猛地飞身扑上,书中落血大开大合,看似不要命一般猛攻过去,二人如今皆是胸下憋了一股戾气,含恨而发。竟是全无招架的功夫,如同两只猛兽扑在了一处。
只见苏凌单手化掌,直向长安胸口捣去,同时拳化掌,掌变拳,虚虚实实之中,无数剑影呼啸而出。长安惊叱一声,落血一撩,寒光陡飞,霎时之间人剑合一,凌空直奔苏凌而去。只听一声金铁交加之声,二人兵器在半空中碰在了一处,二人四目相对之际,身形再转,“嗤啦”一声,两道血口在彼此背后绽开。
片刻分离之后,长安深运真气,只见他左掌猛地击出,顿时虚空之中无数条枝丫形成凌厉罡风,袭向了苏凌全身,苏凌不闪不避,凌空跃起,半空之中手中无影剑凌空劈下。下一刻,只见苏凌身前瞬间便是让那软鞭一般的枝条撕开数道伤口,他面色不变,只见火花迸射,落血将无影剑挡在了身前不足数寸之处。可苏凌却是面色不变,左掌再劈下,顿时长安右肩之处出现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
苏凌招式诡异,不光是手中无影之剑,周身四处似乎随时都会冒出一把杀人之剑,令人防不胜防。再看长安如今则是体内真气全数运转开来,皮肤之上一株龙血古木缓缓浮现,手中落血则是血光绽绽,那股惊天的杀意缓缓溢出。
“杀!”两道流光又是站在了一处。
二人如今皆是浑身浴血,如同两只困兽一般搏命,刀刀入肉,出招便是有来无回,全然不再顾忌是否会身受重伤,状若疯魔一般。
只见得苏凌全身白起氤氲,渐聚渐浓,片刻便是如同蒸笼一般,双手大开,身形顿时一闪,只见得眼前剑影千万,杀气冲天,万剑齐聚,剑芒万度,血染红尘。无影之剑发出一声厉啸,雷鸣之声嗡嗡作响,一把巨剑携万雷开天之势,直劈而下,眼前之人在劫难逃。长安只觉身前犹如天穹崩裂一般,落血猛然回鞘。
“轰”的一声,光华大放之际,二人皆是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只见屠夫上前一步,将苏凌抱在了怀中急道:“主人,主人,伤势如何?”苏凌站在地上,双臂止不住的颤抖,冷冷看向对面的长安。
反观长安,如今则是单膝跪地,全靠落血支撑着,周身浴血,面色惨白,寒声道:“我再说一次,当年之事非我师父所为,一切尽是旁人陷害与他。”
苏步青坐在原地,盘腿运功,只听她轻叱一声道:“不死血凰功。”话音刚落,只见血池之中鲜血喷涌而出,将其包围了起来,众人只闻耳畔一阵凤鸣,与此同时血雾之中苏步青缓缓站起,面上容光焕发,全然不似方才中了一剑的模样,走到长安面前道:“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认么?”
长安深吸了几口气,仰头看向她道:“方才你说百辟山庄被屠之际,你被来人一剑贯体,你一身武功尽废,若当年伤你之剑真是落血,你当你真能活到如今么?”
此言一出,苏步青当即便是愣在了原地,感受着如今小腹处如今那还是未有消散的寒气,思绪回到了当日一战,思忖了半晌,她当即倒退数步,喃喃道:“怎么,这,这如何可能,当年分明。。。”
长安闻言冷笑道:“当年死去之人,分明皆是如同落血所杀一般,全身冻结,嘴角含笑,毫无痛苦。可为何那致命一剑却堪堪是废了你的武功?武功被废,你便是与寻常人无异,常人中了落血一剑,岂能有命?此事你莫非是今日才想通?”
苏步青听到此处,面色骤然变得惨白道:“不可能,不可能,分明就是方尽知杀我夫君,又带着酆都鬼众屠我家人,此事不能是假的。”
长安摇头苦笑道:“前辈,空行方丈与我说过,当年悦来客栈之时,东北前辈分明已然察觉我师父是被陷害的,他的死,让我师父抱憾终身。
当日百辟山庄被屠之后,我师父赶到那里之时,已然是无人生还,你亦是不知去了何处。随后他便是再被陷害,被误认为是屠庄元凶,与赶来的诛魔同盟连番血战。你经历疫村陈福禄一事之后,已然是性情大变,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这一过,便是十几年的时间。前辈,是时候该醒醒了。”
“夫人,夫人,莫要轻信与他,这小子定然是在狡辩啊!”杜绝声嘶力竭喊道。
苏步青如今面如厉鬼,只见她上前一步,一把将长安脖子掐住提起道:“那好,你便告诉我,当年究竟是何人害我夫妇二人,若是有半句虚言,我便让你生不如死!”
长安面色通红,点点头道:“前辈,长安接下来所说,若是有半句虚言,那便让我天打五雷轰,我师父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苏步青将其一把放开道:“讲。”
只见长安扑通一声,竟是跪倒在地道:“这一跪,是替我师父向您二位赔罪。师父说,他对不起你们二人。” 剑荡风云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