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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为此事,让霍显性情大变,变得不再过问是非,凡是胆敢与自己作对之人,统统不得好死,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心中唯一的念想就是报仇,就是将方尽知千刀万剐,就是让方尽知尝尽这世间最残酷得到刑罚,唯有如此,才能一解他心头之恨。
直到许多年前的某一日,一个身穿白袍,手拿经书的面具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告诉自己:“今日与你相见,有两件事,第一,在宫内的藏书阁中找到《阴月典》,勤加修炼,可令你的功力更上一层楼。
其二,你只要找到伤你的那把落血剑,用其杀够十三个处子,将其脖颈处落下的第一滴血收集起来,配着赤龙叶喝下,你的病根自会痊愈。”说完这番话,那人就在霍显面前顷刻间又消失不见。这等功力,霍显自问是达不到的。
所以,他信了。
人,一旦有了信仰与目标,便会开始变得强大。
霍显亦是如此,自从那日见过那个面具人后,他整个人的生命似乎都焕发出了勃勃生机,后半生的寄托便是找到落血,重振自己当年的雄风,让自己堂堂正正做回男人。事情果然按照那人所说的发展开来,起初原本一身刚烈无比的焚阳决在自己的身体产生变化后,竟然也是渐渐的失去了原本的威力,霍显想起了那人的话,悉心感受加以揣摩后并未沮丧,反而是另辟蹊径。
他从大内的藏书阁中找到了那本《阴月典》,加以修炼了起来。一开始,阴阳二气相冲,令其数次痛不欲生,濒临死亡边缘,直到某一日,他无意之间引导二气在其下体往上几寸,丹田的入口处时。
奇迹发生,想不到身体之中的原本存在的那股至阳至刚的真气,竟然是与《阴月典》之中那股至阴至柔的真气在此处合而为一,在丹田内形成了一个平衡的环境,继而循环往复生生不息,令他本身的功力产生了质的变化,刚柔并济,无人可敌。
霍显遂将此套功法命名为“阴阳霸劲”,经此一事后江湖上更是罕逢敌手,人人对东厂厂督霍显皆是噤若寒蝉,不敢有丝毫不敬,世间之事果然皆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可是,自“血劫”之后,那不世大敌方尽知竟然消失无踪了,就好似人间蒸发一般,江湖上再难寻其踪迹,霍显费尽心机,遍寻整个个尊夏朝的大地,就是寻他不着,这一消失,便是近二十年,而自己那颗原本刚刚燃起希望的心,竟是再次渐渐熄灭了下去。
原本以为自己此生最大的愿望大概就是要胎死腹中了,随着年纪的增长,一同增长的还有自己的功力,阴阳霸劲到了如今这个时候,霍显自信哪怕是遇到当年的方尽知也尽可放手一战。这是,这有什么用呢?
自己,终究还是那个世人眼中的阉狗,所有人表面上看似对自己唯唯诺诺,恭敬有加,实际上背地里都在辱骂嘲讽自己,多少年了,多少年这般忍辱负重,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无边的黑暗日复一日的笼罩着他。
直到前几日,居然从王全口中得知落血剑重现江湖,以及方尽知已死的消息。方尽知死了不要紧,重要的是落血,是那把让自己爱煞同时也恨煞了的魔剑啊,霍显得知消息的那时,早已说不清是何种心情,他只知道,等到落血到了他手中的那一刻,自己便可真正的成为一个男人,没有人可以嘲笑,辱骂,看不起的男人,一个可以一雪前耻,让自己从今以后堂堂正正站起来的男人。
如今,那把朝思暮想的剑就在身前几尺之外,这让霍显如何不激动,让其如何不心旌摇荡。
此刻,听完长安这一席话,霍显竟是不怒反笑道:“长安,这天底下咱家想要的东西不多,但凡是真正想要的还少有得不到的,你确定不愿将落血借我?”
长安笑了笑说道:“落血在此,倘若真的想要,来拿便是。”
霍显看到长安如此反应,也是不再劝说,双手一挥道:“拿下。”
赵兴等这句话已然是等的久了,只听钢刀“锃”的一声出鞘,他一马当先冲了上去,边冲边喊道:“王心之你还在等什么,还不与我速速擒下此獠?”王心之嘴角露出一抹阴笑道:“赵捕头莫慌,我来助你。”
赵兴势若猛虎,一把绣春刀大开大合之间颇有分金裂石之力,长安不闪不躲,举剑相迎,只见赵兴一刀劈在落血之上,右手突然松手,长安不禁是有些好笑,心下道:“这才过了几招,吓得刀都掉了。”
片刻之间,赵兴不退反进,长安感觉有异,果不其然,赵兴左手接住刀柄,反手挥出,原本之前全无内力的他,全靠一把子力气支撑,如今竟是一道刀气直奔长安而去,如果说赵兴的右手刀只能用武艺精湛来形容的话,那么他的左手刀足以称得上是武林高手了。长安退的那一步堪堪救了他的命,只是在腹部留下一道血槽,长安也不介意,轻笑了一声道:“藏得挺深啊臭虫。。”
赵兴狞笑了一声道:“小子,你给我纳命来。”就在此刻王心之加入了战局,只听他暴喝一声道:“小贼受死。”足下带风,一路向长安冲去,长安看着王心之对自己挤眉弄眼不禁是心下会意,且战且退,二人出了场中离的远了些。手上力道丝毫不减,王心之低声道:“现在怎么办?”
“杀光。”
“霍老狗不是你我二人能对付的了得。”
“不怕,先将他手下的人杀光。”
“长安,过一阵如果形势有变你就快逃,我给你拖着。”
长安听了这句话,心下有些感动,说道:“方才与我过招那人可是你门中人?”
王心之点了点头。长安说道:“我看你与此人必然不对门路,过阵子我给你杀了便是,你也省的动手。”
王心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对长安的思维顿时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赵兴正在疑惑,总捕头分明说王心之与长安那小子关系莫逆,如今看他二人打的难舍难分,莫不是情报出了差错?只见王心之飞身返回,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道:“老赵,此人武功奇高,怕是得你我二人一齐上才能拿得下啊。”
赵兴恩了一声,二人对视了一眼,又冲了上去,人还未至,赵兴右手一甩三枚毒镖顿时飞向长安,长安手腕一抖,三枚毒镖转瞬之间被挑落了下来,下一刻二人已直身前,赵兴一把绣春舞的上下翻飞,王心之则是趁着瞅准空子补上一刀,一时之间三人倒是打的有些难舍难分。
赵兴心下道:“这小子打了如此之久,竟然连剑都不出,分明是看不起我二人,那便让你知道一番大意的后果。”眼中精光一闪,只见他后退一步,秀春自下而上一撩,长安见他空门大开,身体内力一荡,就要出手,谁知那赵兴先是右脚凌空而起,只听破空之声传来,长安来不及躲闪,一个转身,口中衔住了一枚毒针,赵兴右手伸进怀中,上前一步。
就在此时,只听王心之一声暴喝:“小贼,吃我一刀。”从右侧猛地扑了进来,赵兴手中一把石灰粉顿时全数洒在了王心之的背上。长安看到王心之的口型分明是小心二字,不禁是微笑点了点头。
二人退回后,赵兴气急败坏喊道:“王心之你他娘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此刻来坏我好事,你究竟是何居心?”王心之也是丧着个脸闷声道:“老赵,我也是怕你吃了亏,谁知道如此凑巧,大家同是一门中人,你何必如此怀疑我。”听了这番话赵兴也是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道:“无妨,方才是我冲动了,王兄莫要介意,你且站在一旁,为我掠阵。”
此刻不远处的曾清听完赵兴这番话,心下道:“看来赵兴此人还藏有后招,此番怕是要出杀手锏了。”遂对手下人说道:“让弓箭手准备,等我指令便是。”
赵兴心念一动道:“小子,我听说你那个师父就是当年的什么剑虫方尽知?只可惜他如今死了,不然我倒是能指点他几招,你这方才只守不攻,怕是剑虫没有什么招式能教你吧,来,让爷爷教教你什么是杀人。”
长安的笑容愈加灿烂,寒声道:“找死。”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若是长安对敌之时笑的如此开心,那便是要死人了。
只见长安这次动了,赵兴顿时感觉身后一寒,反身格挡,顿时虎口发麻,此刻的落血在长安手中似乎成了一柄铁锏,真气灌注其上,狠狠地砸向赵兴,赵兴心中想道:“你越愤怒,我便越是有机可乘。”顿时一些污言秽语不断传出,长安脑袋越来越热,就在此时,赵兴上前一步,只见他手在刀柄上往后握了几分,卖了一个空子,手中绣春往前一刺,长安往后一仰,落血向上挑击,顿时将绣春刀击飞了出去。
就在此刻,异变突生,只听清脆的一声响,众人都未看清发生了什么,赵兴暴喝一声:“死吧。”下一刻,一把通体乌黑的短刀直直往长安心口而去,那刀刃在阳光下闪烁黑光,分明涂有剧毒。
原来那把绣春刀里另有乾坤,刀柄之处竟是又藏了一把短刀,若是与人对敌,趁其不备,这一击确实可以收获奇效。果然,长安也未料到此人如此阴险,下三滥的手段层出不穷,无所不用其极。如今时间已然不够躲闪,长安只有堪堪来得及抬起左臂。下一刻,刀锋入肉的声音令赵兴是如此的陶醉。
曾清顿时明白,自己刚刚所料果然不错,顿时大喝一声:“放箭。”那把短刀直直戳入了长安的左臂,他顿时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过了片刻,丹田之处与三言过招之时那股灼热之感似乎又回来了,长安此刻顾不上疼痛,只见他迅速在自己周身几处大穴点了几下,延缓了血液的流动。看着身前的赵兴说道:“臭虫,你若再无其他招数的话,怕你今天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赵兴狞笑道:“小子,真是大言不惭,如今你身中剧毒,我看你还能奈我何?” 剑荡风云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