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闻人羽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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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好一会,看秋殇还在发呆,她忍不住问道:“怎么样啊,到底要不要留下来啊?”
说着,举起一颗硕大的樱桃,在秋殇面前晃了晃,他思忖着,这老板娘从没有做过骗他的事情,但是,他仍旧不想那么快答应下来,便说:“我考虑考虑吧。”
说话的功夫,就将那娇艳欲滴的樱桃抢了过来,丢进嘴里,然后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九娘在后面不住的感慨,果然,这江湖就是个大染缸,连这小和尚都变得滑头了。
推开门,风烈烈的吹过夹带着树叶飞舞,今日的酒楼也比往日冷清了不少,秋殇也没有心思再去上菜,走到每天都在算账的岱山面前。
“岱山伯,我今日有些心情不好,能告假出去走走吗?”
秋殇的烟波流转,心不在焉的拨弄着他放在一旁的账本,岱山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九娘已经将事情都和他说了,知道他现在一定是心情极为不好的,于是也没有拦着他,允了假,叮嘱他早日回来。
秋殇道了声谢,就走出了酒楼,漫无目的的犹如幽魂一般在大街上游荡,看着那来来往往的背刀客,他不由得悲从中来,望着那满是风尘的远方,想象着闻人羽一个人在江湖上行走的样子。
“阿羽,你可能吃饱穿暖?”
此刻正在与一帮山贼厮杀的闻人羽忽觉得心头一痛,一个力道没有使出来,就从旁边的山壁上跌倒了甬路上,那些山贼顿时犹如胜利一般的姿态围了上来,他们已经追着闻人羽三天了,因为他们老大不知怎么的看上了这个小丫头,便怎么也要娶回来做那暖房丫头,闻人羽当然不肯,但也不与他们过多纠缠,只盼这脚程如果再快一点,就能进京了,到时候他们便不敢如此嚣张,可今日却被缠了上来,闻人羽并没有用毒兵器,当时她只是为了自保,可是却因为那袖里针出了名,成为这江湖上有名的“毒娘子。”
不知怎的,闻人羽突然想到了秋殇对她的承诺,冷笑道:“秋殇,当初你答应我要保护我的,如今不还是要我一个人漂泊在外。”
她凄惨的笑了,站起身来,风扬起她的头发和衣衫,闻人羽听着那几个人拖着刀奔向她的声音,挥了挥衣袖,那些人甚至都没有看到她做了什么,只是忽然感觉浑身血液好像凝固了一般,他们对望,发现对方的脖子上都插着一根细细的银针。
“毒……毒娘子。”
闻人羽的毒针见血封喉,不一会,这山岭上就又多了几个尸体。
她叹了口气,“还是杀人了。”
记得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她看见那泂浻的献血,流个不停,而她的父亲,犹如那地狱的罗刹,提着一把还在滴血的大刀,杀红了眼,而她,也犹如小狼一般,手里紧紧握着匕首,无法忘记那匕首捅入人身体的恐怖感觉。
那仿佛一个噩梦,闻人羽却怎么也醒不过来,所以她此生最不愿做的事情,就是杀人,可惜天不遂人愿,七年间,她杀的人,已经用手数不过来了。
闻人羽用手轻轻捂住胸口,胸腔里那颗跳动的心脏,随时都在提醒这个犹如行尸走肉的人还活着的事实,却不知今天是怎么了,心突然十分痛,又蓦地想起来秋殇。
“想必,你已经长得比我高了吧,可惜呢,在我的印象里,你的样子仍旧是那般,并且永远都不会变。”
她的话被吹散在风中,百里之外的秋殇没能听见,他只是觉得盛夏的阴天特别冷,落叶竟然也多了起来,他紧紧地裹住自己的袍子,走在一家又一家的首饰铺门前,不知怎的,秋殇心里总有一种感觉,仿佛此次武林大会能看到闻人羽的感觉,这种感觉强烈到,让他不得不去为她精心挑选个礼物才罢休。
秋殇兜里的银钱并不多,可是九娘看见他时候,他的怀里却仅仅抱着一个小盒子,神色十分开心,眉眼都舒展开了。
“怎么样,秋殇,你留不留下?”
秋殇扬起头,充满着自信。
“反正离你说的那武林大会也没有几天了,等一等也无妨。”
秦九娘好似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从巧凤手里取了一张纸,递给秋殇:“喏,我好不容易才搞的参赛帖。”
秋殇却十分不能理解的看着秦九娘,秦九娘翻了个白眼,她发现这个小和尚一遇到那个叫闻人羽的事情,就什么脑子都没有了。
“你啊!武功这样高,不去拔得头筹让你的闻姑娘知道,难不成还要别人捷足先登了去?”
秦九娘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提醒了秋殇,虽然江湖中藏龙卧虎,不乏厉害人士,可是如果他现在勤加练习,到那时一定会大放异彩的。
看到他了然的模样,秦九娘也放下心来。
秋殇取过纸,咬破手指,在那上面按了手印,又交换给九娘:“你帮我递上去吧。”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秋殇心里有了压力,就不得不又开始了每日练功的习惯,秦九娘为了让他能够专心练习叫岱山把他的杂货全都分派给了别人,秋殇心里非常感动,于是更将那功夫练得有模有样。
每天九娘趴在窗子旁就能看见楼下挥汗如雨的秋殇,结实的肌肉线条反射出完美的弧度,显得十分健康,秦九娘不禁感慨:“没想到我这干儿子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身上,竟然这样的结实。”
“可不是吗,还是小姐有办法,这样小少爷就不成天想着乱跑了。”
听到巧凤的话,九娘刚刚舒展开的眉毛又要攒起来。
“你说可怎么办,他一心想要离开,难道我要一直把他留在万家灯火吗?”
看她的神色不舒服,巧凤连忙按着她的头给她解压。
“小姐,你放心不会的,少爷迟早会懂得你为他的这篇苦心的。”
九娘苦笑,看着院子中那灵活的身形,苦笑了一声也没有再答话。 傻傻相随之和尚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