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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上官雨柔二人，闻人羽在这个地方也算是没有什么牵挂了，转身去收拾东西也准备离开。

　　刚走到花园，白家主母迎面走了过来。闻人羽心道这是个好机会，人都走了，不用再对白家主母隐瞒什么了。

　　还未开口，白家主母先笑着打招呼了：“最近的天儿都不错，这花也开得好看。”

　　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闻人羽只好先含糊过去：“是挺好的。”

　　摘下一朵花别在发髻上，白家主母转头问：“这花可配我？”

　　白家主母生得极漂亮，精通养生之道，现在看过去也是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稍稍带着一点丰腴，更多的还是时间沉淀下来的魅力。

　　闻人羽由衷的夸赞：“好看，衬得气色更好了。”

　　随即顺着白家主母的眼神看过去，白府到处都是白色。写着祭字的灯笼还挂着没有拿下来。

　　“你肯定觉得我冷血。家里的丧事还没有过去，现在就在花园里赏花玩乐。”

　　姑且走一步算一步，闻人羽摇头：“并没有。是丧事，也是喜事。”

　　没想到她这么直白的就承认了，都是聪明人，不必把话说得太明了。

　　屏退了身后的丫鬟，白家主母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为什么突然就要告诉我？明明一直都瞒着所有人。”

　　闻人羽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眼神却紧紧的盯着白家主母：“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主母好像一副知道的样子。”

　　笑了笑，白家主母指着屋檐下的笼子，笼子里养着两只画眉鸟，跳来跳去的不安分。

　　“就像笼子里那两只鸟，就算是放生了，他们两个也会彼此认出对方。就算我不是个合格的母亲，但是到底也是看了十几年。躺在那里的尸体是不是他我还是知道的。”

　　闻人羽有些震惊的神色取悦了白家主母，轻笑几声，白家主母继续道：“其实上官家的小妮子不错，我挺喜欢的。我比谁都希望泽儿能过得好，现在既然他已经做出了选择，脱离了家族的恩恩怨怨，也只有祝福他们了。”

　　难得会有人会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大度，很多人知道真相之后不是哭哭啼啼就是咒骂，这般心平气和的倒是少见。

　　随着白家主母的步伐走向一旁的小亭子，白家主母一副有大事要谈的样子。

　　“除了他们还活着这件事之外，我还知道你嫁到白家也是假的。虽然不清楚你的目的，但是你现在也算是白家的人。”话里话外的，应该是有什么事要她做，甚至用上了威胁。

　　坐在这个小亭子里是有白家主母的考量的，亭子对面是个练武场，几个半大的小孩子在上面跟着先生习武。

　　“白家嫡出的孩子特别少，现在更是连个继承人都选不出来，白家不能就这么没落了。所以前些天我从庶出的孩子里挑了几个出来，这几天里看得出来有一个很适合。”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闻人羽也不傻，当即明白了白家主母的意思：“你想让我帮忙扶持那个孩子坐上家主的位子？”

　　点点头，白家主母满意的笑了。一点就透，是个聪明人。

　　闻人羽这就不明白了：“白落鸣呢？不管是年龄也好还是能力，白落鸣都可以胜任家主这个位子。”

　　白落鸣的能力不可置否，但是白家主母还是有自己的考量：“的确他曾经是除了白泽之外另一个待选的继承人。但是这个人为人和白泽完全不一样，心狠手辣目空一切。白府里到处都是他的钉子，生意什么的也是掌管了一大部分。白家想要的继承人可不是这种的。”

　　不明所以的想法引得闻人羽发笑：“那你们要的是什么样的继承人？乖乖听话的棋子？那样的话等你们百年之后，白家还是会落魄的。”

　　不疾不徐的抚平袖口的褶皱，白家主母解释道：“也许在外人的心里，除去白落鸣，没有谁能继承得了白家家主的位子。但是在白家，需要的是一个宽厚的家主。白落鸣可以杀掉家主，难保日后不会对我们下手。我们只是稀松平常的人，也贪生怕死，这样一个毒瘤我们不会放在身边的。”

　　毒瘤？需要的时候恨不得捧上天，现在一切都平息了，反倒觉得心狠手辣是个错，说踹掉就要踹掉。闻人羽对这个逻辑接受不了，忍不住想要反驳。

　　不等她反驳，白家主母又说话了：“我知道你肯定是瞧不起我的。但是你看看那孩子，勤奋好学，为人谦和。十几岁的年纪，别人都在玩乐，他却是比常人更努力。这样的一个孩子，培养个几年就是个合格的继承人了。”

　　“那白落鸣呢？你们弃之如履，不管他死活了吗？从高高的位子上跌下来受尽嘲笑你们想过吗？”

　　听到闻人羽对白落鸣抱不平白家主母很诧异，但是也只是一瞬而已。很快她就恢复了主母应有的端庄。

　　“闻姑娘，你现在对外是我白家的儿媳，虽然守寡了，但是还是要一心向着我白家才对。还是说上官雨柔和白泽的事情公之于众，你才肯乖乖听话？我知道你要离开，我也拦不住你，但是上官雨柔可就没有那么走运了。”

　　居然用上官雨柔来威胁自己。如果两个人私奔的事情败露了，不光是几个家族容不下她，还会被人指指点点，那些年长的老婆子们可是最迂腐，嘴巴也最毒的。

　　咬了咬牙，闻人羽深吸一口气，还是答应了：“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保守这个秘密。”

　　得到满意的答复，白家主母也不再纠缠，转身离开了，留下闻人羽一个人看着练武场发呆。

　　练武场里几个半大的孩子跟着师父练武，一招一式已经学得有模有样的了。闻人羽叹气，这些孩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迫卷进黑暗里了吧。 傻傻相随之和尚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