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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华和贴心一起来的医院,贴心陪着,换花依凡出去吃饭,花依凡出了病房又在走廊道里徘徊,假设她前脚离开,池栎会不会支开贴心,单独去见医生?
“依凡,你太紧张了。”卓华安慰她说。
“我害怕,害怕你们又一次瞒着我,我又一次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买吃点的。”
“不要走,”花依凡拽住卓华:“拐角有自售卖机,买点方便面来吃就行了,我有两件事想跟你商量。”
卓华依了她,买来两盒方便面,麻烦护士拎壶开水,就在走廊道的休息坐椅上泡。
“哪两件事要跟我商量?”他忍着胸口的揪痛问,大概已经猜到。
“第一件事,今晚我想留在医院。”
果然,他猜对了……
她接着说:“池栎明天一大早就做全身检查,都安排好了。”
他说:“不是所有检查结果检查完了就能拿到。”
“别的可以缓缓,回头再来,但我要盯着池栎做头部CT。”
“我明天一早送你过来,不行吗?”
“不行,我要一直盯着。”
“那么第二件事情呢?”
“我想跟池栎去日本接女儿。”
“袁渊去就可以了,他会全部处理妥当,你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帮着池栎照看照看孩子,我这个能行。”
那你的四个孩子呢?
他差一点就问出口,她还要为已经死去的人做到哪种程度?不是说她要更用心地爱他吗?她就是这样爱的?
可他凭什么怨怼?卓家欠池烁的人情债是她替他还清的。
他又怎么能跟一个死人计较,还是一个曾帮过她,也曾帮过他的人……
然而心疼的厉害,交织一股无名的怒火,他越是克制,越是急火攻心,难以忍受。
“想好了就去做,家里有我,我回去了,”他起身说,在怒火暴发前,从她身边离开,他不愿在她面前发火。
“泡面还没吃。”
“不吃了,我不喜欢。”
“我送你。”
“不用送,送我回来泡面就凉了,我走了。”
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卓华匆匆走了,电梯门合上的下秒,一拳砸在电梯壁上,内心的矛盾加上那股子无名的怒火,把他折磨的连指关节疼都感觉不到。
贴心陪池栎出来走走,打发时间,看见花依凡一个人盘坐在休息椅上吃泡面。
“岛主呢?”贴心问。
“他回去了,刚走。”
“晚上你就吃这个?”池栎指指泡面。
“嗯,对付一顿,懒得出去吃。”
池栎细一想就明白了,卓家少奶奶在医院的走廊道里吃泡面,如此自己虐待自己,又对他寸步不离,除了担心他像池烁一样隐瞒健康状况,不会有别的原因。
池栎说:“我前年前做过一次检查,身体没有哪里不对劲,这次答应做检查是为了让你安心,所以,我不会隐瞒你,不早了,就回家吧,不要留卓少一个人带孩子,也不要因为我是池烁的哥哥,跟池栎长得太像,而为我负出或牺牲太多,这样对卓少不公平。”
“不了,”花依凡毅然拒绝:“刚才跟卓华商量好了,今晚我留在这里,然后跟你和袁渊去日本。”
“这样真的好吗?”他不信卓华心里一点反应也没有,自己的妻子因别的男人不回家,虽然不是什么越界的事。
打发走贴心,池栎坐在休息椅上,就这样跟她说话,说:“老天爷挺眷顾我的,我的健身状态比池烁好很多,听我父亲讲,生下来就比池烁重500克,但我父亲的确是死于脑癌,有联系的亲戚里,大多数都是患这个病死的,所以我平时就有定期做检查的习惯,不那么忙的时候还会去健身房,往不好方向说,我如果也患上了脑癌,我不会瞒你,不会像池烁那样放弃治疗,反之,为了我的女儿,我会顽强的活下去。”
“好父亲,”她给池栎点赞,想比之下,她这当妈的该有多么失职。
池栎还说:“一些人的出现,一些事的发生,或许就是为让我们更快的成长,帮我们分辨清楚自己的内心,什么是想要的,什么是最珍贵的,套用在我弟弟身上,你的出现就是他想要的,跟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哪怕只是坐在葡萄架下天南地北的聊着天,也是最珍贵的。依凡,你就不要再难过了,更不要自责,一个男人爱着一个女人,一定喜欢看到女人笑起来的模样,即便住在天堂里。”
花依凡无声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拼命拼命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渐渐入夜,走廊道里安静下来,花依凡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池栎试着抱她去病床上睡,又怕把她给扰醒,就找来毯子给她搭上,自个靠在椅子的另一边打瞌睡。
第二天,花依凡守着池栎做完脑部CT,一切正常,花依凡心里才踏实了许多。
回会所拿几件换洗衣裳,飞机是下午两点,这会还有些时间,麻烦陈叔送她去华天,中饭和卓华一起吃。
卓华开了一上午会,又一句话都没有说,搞得华天高层人心惶惶。
指骨的关节上瘀青明显,看到花依凡来了,卓华把手揣进裤口袋里,换上笑容迎接他,如若一抹阳光洒进阴云密布一早上的办公室。
花依凡主动献上一吻:“昨晚辛苦相公了。”
“为夫不辛苦,为夫就是想你想的厉害。”
“来的路上我跟袁渊打了通电话,一切顺利的话,三天就能回来,如果要打官司,袁渊就把一应材料准备好,让助手过去,我们三个先把池栎的女儿带回来,袁渊手上有事要忙,Z?H这边也不能停下,我更不能离开你太久。”
“嗯,我等你。”
“中午吃什么?我要吃了才走。”
他没什么食欲,脸上的笑容全是强撑出来的,就说:“在附近的中餐馆随便吃点吧,一会你要上飞机,吃太多超重了怎么办?”
“去你的!你才超重。”
抡起粉拳头砸人家,又投进怀抱把人家抱紧,伏在人家的胸口说:“因为池烁而过多的关心池栎,是不是对你不公平?”
“这话谁跟你说的?”
“池栎。”
“也许旁观者清,所以他跟你说这些。”
“我是想替池烁照顾好亲人。”
替池烁照顾好亲人,连他都责无旁贷,他就越发没理由阻止她这么做。
心绪矛盾又复杂,怎么理都理不清,到了中餐馆,她点餐,餐完了他都没注意到,还让服务生拿菜单过来。
“心不在焉,”她说:“我还没走呢,在你面前坐着。”
卓华抱歉地笑了笑:“昨晚没睡好,今天有点注意力不集中。”
“想我想的?”
“嗯。”
“那么,我不在的这三天,每天晚上我都给你打电话。”
他又说:“不用了,两年我都熬了下来,这三天不算什么,早点忙完,早点回来就好。”
胸口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痛得他想要哭泣,而又依旧带着笑跟她说完,他一个人承受便好,不要搭上她一起难过。
也许自己太小气了,可又何尝不是太在乎?
吃饭时候花依凡才发现卓华指骨关节上的瘀青,伤在右手,吃饭时肯定藏不住了。
他瞒骗她说:“昨晚领贝儿去林子里转,石子路有点滑,不小心蹭到了。”
“差点摔了一跤?”
“嗯。”
她心里在嘀咕,时节快入夏了,一般情况下卓华晚上不带贝儿去林子里的,虫子多,昨晚是怎么到去林子里呢?
“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她看着卓华的眼睛问。
卓华平静回视:“没有。”
她挑明了说:“我觉得你手上的瘀青来的奇怪。”
通常情况下,快要摔倒之前都是下识意用手心去扶能帮助支撑的物体,而不是用手背。
他又解释说:“我牵着贝儿的牵引绳,被贝儿拽了一下,没踩稳,手蹭到了石子路边的树干上。”
“我还是觉得你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就算有也是小问题,快点吃饭吧,再耽误下去,去机场的路上如果堵车,飞机就要飞走了。”
看看时间,不抓紧些着实来不急,花依凡才没有追问下去。
在机场跟袁渊和池栎汇合,卓华没有送她,帮她叫了辆计程车,不想在这样的心境下见到池栎,一点也不想。
袁渊订的是头等舱,舒服极了,花依凡戴上眼罩,一觉睡到下飞机,然后给卓华打电话报平安。
池栎当天晚上就以探视为理由,把女儿带出来吃晚饭,池烁的前妻原本不肯,半点好脸色都不给池栎,女儿都哭了,前妻才同意池栎带走,但两个小时后必须送回去。
袁渊挑了家高档酒店住下,点了雯雯喜欢吃的菜,问雯雯说:“想和妈妈一起生活,还是和爸爸?”
雯雯看了看池栎,池栎给了鼓励的笑容,雯雯才小小声地说:“我想和爸爸一起。”
“雯雯十二岁了,应该知道什么法庭,如果有一天,法庭上的法官也这样问雯雯,雯雯还是这样回答吗?”
雯雯点点头:“我要和爸爸一起,我讨厌继父,他是坏人。” 桃花岛主不姓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