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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谁都没有走,都留在了会所里。
会所安安静静,不见烤串的炉火,也没有啤酒的醇香,大家很早就睡下了,却又一夜无眠。
第二天上午十点开庭,天还没亮就有记者到法院门口抢占最佳拍摄点,法院出于安全的考虑,拉起了警戒线,此案全城瞩目,网络热议,除了大小记者,还有吃瓜群众前来旁听。
花依凡坐在车里,刚看见法院的大门,记者就一窝蜂涌了上来,拿起相机咔咔按快门,密密麻麻的话筒堵得车门都开不了。
法院的安保工作人员如临大敌,拉起人肉墙将记者隔开,花依凡才得已下车。
“卓少奶奶,请问此案有几成胜算?”
“卓少,请问你对此案有何感想?”
“昨晚有路人看到卓少去警察局,请问发什么了事?”
“网曝……”
不等问完,卓华看向记者群回应说:“暂时无可奉告,请理解。”然后就牵紧花依凡的手,在闪个不停的闪光灯中走进法院。
换上律师袍子的袁渊帅了花依凡一脸,向媛直接看呆,半响才拽拽陈程的手,说:“想到你我才没朝袁叔扑上去。”
陈程啼笑皆非,揉了揉向媛脑门。
“走吧,”袁渊说,带着助手走前面,花依凡定定神,跟随袁渊走进被告席,人生头朝成为被告,站在庄严的法庭里,敬畏油然而生,再也想不来第二次。
观旁席挤得水泄不通,但是没有人说话,审判长一丝不苟,开庭后,按程序对当事人、诉讼代理、第三人,宣布合议庭组成人员,告知当事人的诉讼权利和义务,询问当事人是否申请回避等。
最为激烈的当属法庭辩论,在合议庭的主持下,各方当事人就本案事实和证据及法律依据,阐明自己的观点论述自己的意见,反驳对方的主张。
对方律师显然有备而来,可惜功力不及袁渊,被袁渊接连提几个反对,就有些手忙脚乱,怎奈证人和证词准备的实在是充分,对方律师再怎么不济也知道咬住持枪的事实的不放,结案陈词时一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说得义愤填膺。
随后,合议庭休庭,花依凡去候审室休息,喝下向媛买来的热牛奶,然后递个目色给袁渊,袁渊会意说:“池栎,陈程,还有向大小姐,咱们出去吧,少奶奶躲不过此劫就要去牢关着了,就让少奶奶和少爷多说上几句悄悄话。”
卓华没出声,只示意袁渊出去时把门带上。
花依凡挪过去挨着卓华坐,说:“晓得我一会想做什么吧?”
“嗯。”
“生气?”
“嗯。”
“我又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了。”
“嗯。”
“没别的跟我说?”
“嗯。”
“……”还能不能好好告个别?
挤进他怀里,她把小脸贴在他胸口,说:“持枪是事实,就总得有人出来卖单,而这个人,我希望是我自己。”
良久,他低下容颜,烙下一吻在她眉心:“你在哪里丢下我,我就在哪里等你,带着我们的四个孩子,一起等你。”
花依凡流泪了,滴落在捧着她小脸的手背上,温热如透进窗口的阳光,亦如他掌心的温度,却又灼得他疼,灼得他手在发抖,然后用力把她紧进怀中,这个总是会离他的女人,多爱她一分他不嫌多,少爱一分却嫌少,宁肯放手让她第二次离开,也不愿意少爱一点点。
一个小时后,合议庭有了评议结果。
审判长宣读判决,旁听群众屏息以待,向媛攥紧了手心,陈程摁着向媛肩膀,担心向媛听完判决会脱鞋砸审判长,池栎至始至终都看着花依凡,有预感她不会听他的。
卓华沉寂了目色,华天的股票天天跌到停盘,能不能换她留在他身边?
“我……”
意外之外,花依凡正想说放弃上诉的时候,周航推门走了进来:“审判长,请等一下。”
简短自我介绍,周航接着说:“被告人是被冤枉的,案发当时我就在现场,她没有持枪,枪声也没有对受害人造成听力损伤,反而是被告人捂住了受害人的耳朵,持枪的人以及开枪的人是我。”
瞬间,旁听席哗然,审判长都朝袁渊投去询问的目光,大律师,你们这是要干嘛??
花依凡愣了半响,很快反应过来周航的用意,说:“不是的,周航他……”
话未完,周航打断了她,说:“卓少奶奶,那天究竟发生了些什么,让我一一说出来,那天你好心帮忙把前妻留给我女儿的抚养费送到周家,我和朋友在一起,晚了一会到家,看见我父亲让人围住你,还有跟你一起的向媛,向媛顾及影响,并没有让随行的手下动手,不得已,我用朋友的枪前后开次两枪警告,卓少奶奶和向媛才得已脱身。”
周航的这番说词需要一位强有力的证人,又是意外之外,网络犯罪调查科的周科长急急忙忙跑进来:“抱歉,手上的案子耽误了些时间,来晚了。”
审判长又是一头雾水。
周科长亮出证件,说:“我姓周,但我跟周家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认识周航而以,同样姓周,再加上他是我朋友最得意的学生,经常听朋友提起,一来二去就熟了,没事爱约着喝点小酒,事发当天正是我和周航在一起,也是我陪周航回的周家,涉案枪支是我的,队里有记录可以查,当时我原本是打算干预,周航说这是他们的家务事,顾虑我会受此事件影响,才用我的配枪开枪警告。”
对方律师立马提出质疑,对周科长说:“你做为公职人员,就这么轻率的把配枪给别人使用?不怕误伤到人?”
周科长霸气回复:“小航的枪法很好,不信你就出去试试,说好打爆你左眼绝对不会打中右眼。”
旁听席笑成一团,审判长头疼敲锤:“肃静!”
周科长对审判长说:“我刚才提到的朋友曾在部队服役多年,退役后在C城某射击俱乐部做教练,具备一应资格证,小航的枪法是我朋友手把手教的,我既然是公职人员,清楚配枪给他人使用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了解小航的枪法,我也不会让他开枪,我不否认我违法了纪律,队里自会给我相应的处罚,但这和整件持枪案是两回事。”
对方律师还想提出质疑,手机突然响了,接完后,对方律师什么都没再说,审判长权衡后,宣布此案明日再审,暂时退庭。
周科长跟卓华握了下手就先走了,法院可不是聊天的好地方。
周航也走得匆忙,花依凡来不及说声感谢。
回到会所,向媛想来想去不明白,说:“那个律师接了通什么电话?怎么就闭嘴了呢?会不会周永屹又在耍手段?”
向媛问的这些花依凡也想知道,央求卓华说:“你联系周科长好不好?请他来一趟。”
“耐心等着,不用打电话周科长也会来,”卓华说,看看一夜没睡的大家:“都去歇会吧,周航既已出面,眼下的种种不利都可以解除了。”
池栎眼里是一夜没睡的疲倦,神情却是松快的,不再担心雯雯的安全,坐了一小会就去睡觉了。
晚上刚吃过晚饭,周科长带着雯雯一起来了,池栎抱过女儿的那一瞬间,泪如雨下。
周科长说:“孩子受了惊吓,不过没有受伤,王雨蕙也还好,伤在身上,脸上看不出来,应该能瞒过王家两老。”
道完谢,池栎带雯雯回家了,卓华让方建国安排了一位心理医生过去,别让这件事给雯雯造成阴影。
袁渊拿烟给周科长点上:“老周,你和周家少爷帮我们这里所有人一个大忙,我家少奶奶不用进牢房,少爷不用守活寡,向大小姐不用再自责,陈程不用再紧张,池栎不用再担心,而我,保住金牌律师从无败诉的招牌。”
“还是谢周家少爷吧,我只是个配角。”
花依凡问:“周科长,你和周航在法庭上说的都是真的?周航呢?他有没有事?”
“我和周航在法庭说的全是假话,”周科长抽了一口烟,为周航感到悲凉,说:“周航找到我,枪支合法化才能帮到卓少奶奶,我便答应了周航,我顶多遭点纪律处分,不会太严重,局里还是挺需要我的,而且又是帮卓少忙,局里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周科长还说:“周航没事,我听他大致说了一下,他请出了周家老爷子,周永屹不得不放人,至于细节是什么,我没有追问,整件案子的细节我也不问了,周航做伪证,周永屹不会不知道,那么,周永屹还想让卓少奶奶吃牢饭,首先就要推翻周航的证词,周航因此获罪,也就是说,周永屹要亲手把儿子送进牢里,卓少奶奶才会坐牢,就算周永屹下得了手,周家老爷子也不会答应。”
“那么,”袁渊思量后说:“周航的这人情一定得领,我们就不再追究雷蕾诬告,放这个蠢货一马,先息事宁人,待持枪案尘埃落定,我们再和周永屹好好算账。” 桃花岛主不姓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