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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云娇轻轻拿开段绍轩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替他细心掖好被子,起身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秀发。轻轻推开窗,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叱云娇轻轻呢喃:“快天亮了。”转头看了眼段绍轩,还是舍不得,又走到床头在段绍轩额头上留下一个吻后跳窗离开了。
段绍轩轻轻睁开眼,恍恍惚惚似乎看到一片衣角从窗户一闪而过。他好像记得似乎有个人吻他来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还就有叱云娇独有的香味,笑着摇摇头,怎么会有人呢。到昨晚的那个女子又是谁?难道他只是只是做了一个梦吗?段绍轩想不明白,下床捡起衣服穿上,他的后背还有叱云娇昨晚留下的抓痕。
一个没有编完的同心结从段绍轩衣服里滑出,段绍轩叫起来看了看,也没看懂是什么物件,随手放进怀里便离开了。
他已经有好几日没有上朝了吧,估计又得被三哥的人借题发挥了。但这个时辰早朝已经开始了,那是去还是不去呢。段绍轩纠结了一翻还是去吧,只是得先回趟府洗漱一翻换上朝服才能去。
清正殿
一个身着青袍的小公公跪在大殿上战战兢兢地说道:“皇上,梁阳王求见。”做下人的最怕遇到的就是贵人发怒,就怕他们一不小心牵连自己,显然今天这个小公公比较倒霉。梁阳王醉生梦死,寻花问柳好几天都没来上早朝了,今日突然就来了,皇上正在气头上,说不定自己的小命今天就得交代在这大殿上了。
“哼,这个逆子还知道来上朝!就让他跪在外面,不用管他,咳咳咳……”皇上急促的咳了几声,粗粗喘了几口气才恢复回来了。
段绍轩一直跪在殿外直到下早朝也未起身。下朝时皇上特意强调任何人都不得替段绍轩求情,皇上这一举明面上事是告诉所有人,实则是特意叮嘱段墨宸不能替段绍轩求情。段墨宸走到段绍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也没说什么便离开了。
直到所有的大臣都离开了后皇上才遣了个小公公将段绍轩宣入朝阳殿。
段绍轩一进殿便跪下请罪:“父皇,儿臣参见父皇。”
“哼,你不是整日在花街柳巷酩酊大醉么,今日怎么有空来上朝!”
“父皇,儿臣知错,儿臣甘愿领罚毫无怨言。”
“你这么做可对得起你母妃!咳咳咳……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失去理智!”
“父皇,您……您的身体,可需要召御医?”段绍轩用听见皇上咳嗽,脸色也显得比较蜡黄。
“无碍,无碍。”
“你可知你这次让你四哥有多为难。”段绍轩点头:“儿臣知道,所以儿臣自愿领罚。”
“好,既然这样,那朕便搁去你亲王的职位,贬为京兆尹!”段绍轩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父皇,你这是……”
“回府吧,下午会给你送来圣旨,明日即可上任。朕乏了,你先退下吧。”
“儿臣告退。”皇上这哪儿是罚他呀,这分明是明罚暗升。京兆尹这个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应该是所有官职里面最为特殊的一个,京兆尹是京都地区的行政长官。皇上贬段绍轩为京兆尹是把整个京都的权力包括兵力都交给了段绍轩,整个京都的安全都系于段绍轩一人身上,这叫段绍轩怎能不惊。
段绍轩出了宫没有回梁阳府而是直接去了孝亲王府。段绍轩进书房时,傅佳缘和段墨宸都在,心里仍然有些小别扭,先是看了一眼傅佳缘,而后才对段墨宸道:“四哥。”
“嗯。”段墨宸点头。
“你们聊,我去沏壶茶。”傅佳缘或许是看出了段绍轩的别扭,还有另一半原因是傅佳缘认为男人之间谈事她还是应该避一下的。
说着傅佳缘要出去,段墨宸却抓住她的手:“不用避让,就在这儿,要沏茶让如念去。”傅佳缘点头。
这时段绍轩才开口说:“四哥,父皇已搁去我亲王的职位,将我贬为了京兆尹。”
段墨宸和傅佳缘同时一惊,京兆尹还有一个别称那就是京都的五城兵马司。傅佳缘心里思索着,原来自己的猜想果然是真的,皇上最喜欢的儿子便是她的夫君段墨宸。她还没有嫁给段墨宸时,曾和他达成协议,段墨宸替她查清当年楚相的事,而她则会助段墨宸登上皇位,可段墨宸却说他无意皇位,只想替他冤死的母妃找回一个公道,照今日这形势来看,就算段墨宸不想要皇位,皇上也会强行给他的,谁让他是皇上最爱的儿子呢。
“今日下午圣旨便会到,我明日就可以上任了。”
“四哥,你最近可有什么安排?”
“最近我到没有什么安排,但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处理。”段墨宸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波澜:“你明日上任京兆尹,可以去翻翻最近几日的卷宗,里面应该有一卷无人认领尸体的卷宗,署名是无。本来这件事我准备另外的人办,既然你上任京兆尹你就由你来办了,这样我也比较放心。”
“四哥想要我如何做?”
“此人名叫青山,是镇南王的心腹,趁他现在还在禁足中,把此事给办了。这个案子牵连到戏班子一事,镇南王正在清查他手底下的内鬼,我们的人用了个计将他真正的心腹给杀了。所以你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卷宗销毁。”
“好,我明白,那四哥四嫂我就先回去了。”
“嗯。”
“真是没想到啊……镇南王如今的处境竟如此孤立无援。”傅佳缘吃惊没想到段墨宸的势利竟然渗透的如此深,如此看来镇南王现在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在段墨宸的眼皮子底下。
看来镇南王再要和段墨宸斗已经没那么容易了,都说成王败寇,若是段墨宸日后登立为帝,镇南王一定讨不了好果子吃,更何况他的母妃是皇后。
段墨宸之所以小小年纪就被贬去西疆都是拜皇后所赐,他更是怀疑自己母妃之所以那么早就香消玉殒,一定是皇后的原因。
“你可不要小看镇南王和他背后的势利,欧阳家世代都是将领出身,虽然他们如今没了兵符,但毕竟带领军队这么多年,势利不会小到哪儿去,若是有一天奖他们逼急了,说不定就会起兵造反。”
“那我问你,镇南王身边的人有多少人是你的?”
段墨宸淡笑不语。
“不信任我!”
“没有,小心隔墙有耳,这是机密,若是泄露出去,本王怎么会舍得罚你呢。”
傅佳缘一事时语塞,最后叹了口气,白了段墨宸一眼,出了书房。
段墨宸轻笑着摇头,看着傅佳缘出门,眼里满是宠溺,他就是喜欢看傅佳缘有气生不出的样子。 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