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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也在随后把菜单送上来,我拿着这张只有简单塑封的菜单,上面的菜色倒还是些常见的菜。
上面有例如一些老鸭酸萝卜汤、手撕跑山鸡、烤全羊这样的大菜,也有宫保鸡丁、青椒土豆丝等等的家常菜。
这家饭馆的老板脸上戴着口罩,身上穿着白色的围裙,但是浑身看起来灰扑扑的,围裙上还沾着大量的鲜血。
他站在我们旁边,看我们迟迟都没有做出决定,便开口询问。
“这些菜不合胃口吗?要不我再把‘那张’菜单拿出来,您给瞧瞧?”
他说话的声音嗡嗡地几乎听不清楚,没有头发,眉毛很杂乱,几乎要长到一起了。
“什么菜单?”
安学名一头雾水,从刚才起他就想要从手里的这张菜单里瞧出个端倪,可翻来覆去看着也就是些再正常不过的菜肴。
听到老板的话,朱文发出了闷闷的笑声。
这个饭馆里也很小,灯光同样昏暗,炒菜的地方就在我们面前,灶台边上还有个很小的木门可以进出。
这个男人转身走到灶台旁的木门前,弯腰进去捣鼓了一整,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刚才就给你说我兄弟们要来,你还把你那些宝贝藏着掖着!”
朱文语气里有埋怨的意思,可是他的脸上却挂着笑容,感觉他和店家已经打成一片了的样子。
“这不是,就来就来。”
店家也不恼,隔着口罩都能感觉到他在笑,出来的时候手里捏着本用软皮包装过的精美菜单。
刚才那张和这张根本就没法儿比!
这张外面不知道是用什么皮子包着的,上面还有鎏金刻字,摸上去手感很好,上面的每个菜色都是有中英双语标注的,后面跟着价格。
价格有高有低,但是都在普通人能承受的范围内。
“这…”
安学名见到上面的文字后,眉毛越皱越紧。
上面的菜品名字让人摸不着头脑:什么“高山猿啸”、“浅溪摆尾”还有“地动山摇”,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嗨!这些菜的名字都写得高雅生涩,其实就是些补品,店家你就先把我那份快做好!让哥几个长长见识!”
朱文把我们手里的菜单收起来,又扔回给店家,催促他赶快做菜。
“这…原来朱大哥刚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呢?”
没有见到那些令人心惊胆战的菜品名字,安学名呼出一口气,以为朱文是在跟我们开玩笑。
“什么玩笑不玩笑的?多说无益,等菜端上来你就知道了!”
朱文此刻满脑子都是吃的,基本都想不起自己说了什么了,一心一意地等待着店家做好菜端上来。
看着他们两个说话牛头不对马嘴的,我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
那个店家走进小木门里,估计就是去拿“食材”了,朱文坐在位置上不断拿着筷子敲着桌面。
“吱吱——”
紧闭着的小木门终于被推开,然后我们就听见了类似猴子尖叫的声音。
店家一只手拿着个锃亮的小推车,另只手提着个用黑布包着的笼子。
“食材来啦!”
小推车的构造很奇怪,上面有个不大不小的洞,下面是一些奇形怪状的夹子,然后旁边放着水壶。店家把东西都推过来,然后站定在我们面前。
“这就是第一道菜——‘高山猿啸’!”
笼子上的黑布被取下来,里面竟然真的有只活蹦乱跳的猴子!
“你要做什么?!”
我猛地站起来,有些难以接受眼前的情况。
再看这店家和朱文的表情,摆明了就是要吃这个猴子啊!
“客人您先别那么激动啊,一会儿就能吃到了,这壶里可全是煲了三天三夜的老汤,配上本地灵猴,味道可是一等一的好哇!”
店家手法娴熟地打开笼子,将那龇牙咧嘴的猴子抓出来,然后就用布把他的嘴塞住,用那些夹子将他的四肢都固定好。
“等等!我们不吃这个,你别搞错了!”
安学名也赶忙上前阻止,想要和我一起把猴儿给救下来。
“你们搞什么?!”
朱文见状顿时就不乐意了,他使劲拍了下桌面,然后撑起笨重的身体走过来,一把就抓住安学名的手臂,将他往旁边拽。
“客人这不是你们点的菜吗?这个小哥儿都跟我说好了,我才拿出来的!”
猴子已经被固定好了,而店家手里正拿着把锋利的小刀,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朱文!你为了吃是连良心都不要了吗?!”
我站在店家和那猴儿的中间,大声呵斥朱文。
“猪鸭鱼肉可以吃,这猴子也是动物,怎么就不能吃了?!嘿,你还别说,今天这些个野味我可吃定了!”
朱文也不甘示弱地大声吼回来,声音大到都惊动到了饭馆外的行人,他们纷纷停下脚步,好奇地往里看。
“这个小哥,你也别只刁难我这一家的馆子啊,试问这寻桃镇哪家人不吃野味?哪家媳妇儿不会炖煮几道这样的菜?”
店家面露难色,手里的匕首也跟着他说话在空中比划着。
“哟,老李,你这是遇上麻烦啦?”
有好事者直接就走了进来,没想到这被称作“老李”的店家却在其他镇民进来的时候,脸色变得极其阴沉。
“去去去,这是我自家的事,与你们无关!哪儿来哪儿去!”
他挥舞着匕首把那些人赶出去,有好几次我都以为那刀划在了别人的身上。
明明他刚才都还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此刻却像完全变了个人。
“小哥们吃得不尽兴还可以来我家吃啊!”
有些人在被赶走之前还冲着我们嚷嚷,他们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像是想把我们生吞活剥了。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寻桃镇,的确有吃这种动物的传统,而且长时间都没有被相关管理者抓到。
“好了老板,你快做菜罢,我都要饿死了。至于这两个人你不用管他们!”
朱文抹抹鼻子,兀自坐下了,只是那双眯眯眼怒瞪着我俩,好像只要我们再打扰他吃饭,就会立马冲上来狠揍我们!
这下我和安学名就犯难了,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就离开了,却也不能插手这件事!
“这样子,我去拖住他们,你打电话报警,让他们能多快就多快来!”
看着老板在活动筋骨,准备再次开工,我就把安学名拉到一边,悄声说道。
安学名点点头,然后自己一个人往外走。
“老板,这猴你是打算现场直接弄死给做?”
看到安学名离开,我也转身和老板搭话。
“那是,这小哥也是有眼力见的人,知道这猴脑烫熟了味道鲜美,不过刚才经你们这么一搅和,汤都凉了,我还得去热热!”
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个老板在面对我们的时候,态度诚恳之至,一点都不见他生气的样子。
就算是我和安学名三番五次打搅他做生意,他却还是笑眯眯的。
“你快去快去,不要管他了!”
朱文挥挥手,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我们,眼睛就盯着那个猴儿出神。
经过这两天跟他的相处,我也算是摸透了朱文的性子,所以现在也没有吭声,任店家老李再走进那小木门里去热汤。
小推车上的那个洞里,在我现在这个角度就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竟然安装的有刀片!旁边是可以操控的手柄。
而猴子脑袋就透过那个洞,露在外面。
一旦热汤准备好,就拉动手柄,强行用刀片把猴子脑袋上面的天灵盖给削开,露出里面的猴脑!
之后再把热汤倒进猴脑,这时还活着的猴子就会吱吱乱叫,而客人就可以在猴子还有意识的情况下,食用他的大脑。
整个过程简直残忍之至! 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