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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约莫是早上十点,电梯间前却挤满了人。
他们都是焦急的病人和病人家属,有些甚至还打着吊瓶,全等在电梯外,看着电梯层数的变化。
去单数楼层的电梯只有两台,其中一台现在保持不动,停在十一楼,另一台每次下来,所有人都会努力往里面挤。
尽管这样,人还是越堆越多。
“十一楼在干什么啊,还让不让人住院了?”一名陪着自己亲人的大妈抱怨道。
“医院的负责人呢?”
“找人去看看啊!”
“这大医院啊…就是事儿多……”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说开了,顿时电梯间喧闹无比。
而我则看着还停在十一楼的电梯,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刚才李胜男上去的就是这台电梯,我记得那时候里面只有她一个人。
不过这里的骚动很快就被安抚下来,医院人员开始疏散这些人到医院其他远一些的电梯去乘坐,
而李胜男坐的那台电梯前则被放上了“紧急维护”的标示牌。
“师傅!等等。”
我拦住来放标示的中年维修员,问道:“请问这台电梯里有人吗?”
他手里提着很大一袋的工具,回道:“我们就是因为接到呼救电话,才急忙赶来的,我的同事现在应该已经上去了。”
我跟他道谢后,匆匆跑上楼。
李胜男果然被困在里面了!而这一次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是机械故障,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还没走到十一楼的那个电梯间,我就已经能听见从里面传出的呼救声。
一个年轻点的维修师傅似乎在尝试各种办法想要打开电梯门,就连撬棍都用上了,那门却还像是焊死了般,纹丝不动。
“谁来救救我!!”
门后传来拍打电梯的声音,那个维修员急得满头大汗,最后只能出声安慰道:“不要急,快了快了…”
李胜男的声音特别焦急,不知道她究竟看到了什么,会如此紧张。
“前辈?”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李胜男也不跟我计较刚才的事了,听到我的声音后,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秦宇?你快点帮帮我,这个维修员一点本事都没有!你快救我出来!”
她这句话可真是得罪了别人,还让我很尴尬。
还以为她李胜男不可一世,连别人的名字都懒得记住,平时叫人都是“你”、“喂”、“那谁”地喊。
结果原来还是能够好好叫人名字的啊。
我这样想着,沉声道:“我不是维修员,不会开电梯门。这些还是该专业的来。”
维修员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感激地看向我。
那李胜男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突然我们就都听见从门里传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随即就是李胜男越来越远的尖叫声。
“啊!!——”
我心里一惊,看着电梯间里显示的数字在以一种极其快的速度变化——电梯,掉下去了!
就在我们都以为李胜男会和这个电梯一起掉下去,粉身碎骨的时候,却发现电梯竟又稳稳地停在了六楼。
我和那个维修工一起往下赶,途中还遇上了刚才那名正在放告示牌的老工人,三个人又一起去了六楼。
“前辈?你在里面吗!!”
到达六楼电梯间后,我就贴在电梯门上冲里面大喊。
“前辈?李胜男?”
喊了好几次都没有得到回应,这让我身后的两个维修工人都慌了起来。
“她是不是出事了啊?”
那个年轻的维修工紧张地问着他旁边的老工人,然而对方也只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电梯的监控镜头在哪里?”
不知道李胜男现在的情况,也只有这个办法能看到她了!
“在负一楼的监控中心,你从楼梯走下去,一眼就能看见!”
老工人回答了我,随后他就从自己的包里开始翻找工具,准备救李胜男。
我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所以赶忙跑到负一楼。
刚走出楼梯间,面前就是监控中心。
里面没有人,大概都去吃午饭了,我蹑手蹑脚地走进去,里面有大大小小很多屏幕。
很快的,我就找到了那台载着李胜男的电梯监控。
从画面里能看到电梯的形态完好,李胜男躺在地上,像是被刚才那一下给吓晕了。
这个监控旁边就是电梯对讲机,我简单看了一眼线路,拿起来尝试和李胜男联系。
“喂?李胜男……?”
我尽量发出大一些的声音,从屏幕里可以看到她的身体略微动了动。
她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目光呆滞,然后抬头看向了监控镜头。
我这才发现她的眼睛——竟然也只有眼白!
然后她佝偻着身体,左手虚浮在半空中,仿佛那里有根可以支撑她平衡的拐杖。用另一只手背在身后,不停地咳嗽。
这个模样!就像是个七老八十的老人!
电梯没能开门,她就一直维持这个姿势等在六楼。
期间还不断地用她那涂满指甲油的指甲,疯狂地在头上抓挠,末了还在自己手臂、甚至是胸脯上狠狠地抓。
“李胜男??能听到我说话吗!你怎么了!”
我又更加大声地向里面说话,她的动作顿了顿,显然是能听到声音的!
可声音对她的效果微乎其微!之后她又继续开始抓挠!
她长长的棕色头发被自己抓下来不少,一缕一缕地缠绕在自己手上;本来被包裹得好好的手指,又重新渗出血来。
身上几乎被她自己折腾得没有一块好皮肤了,全都是血红色的印子!
我焦急地想要和她取得联系,连身后走进来一个人都没发现!
“又见面了。”
从我旁边传来一个温和低沉的男音,我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发现正是刚才在十一楼,叫住我们的男人。
因为知道了这个人的遭遇和身份,我对他的警惕放松了不少。
我保持着用手撑着监控屏幕,手里拿着传呼机的姿势,显然他也看到了屏幕里的李胜男,表情却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嗯…我还不知道你是?”
电梯里的李胜男还在不断糟蹋自己,而我面前站着被她陷害过的医生,此时我的身份又是李胜男的学徒…
我觉得现在的气氛简直尴尬透顶。
“她没有告诉你?”
男人儒雅一笑,也站到监控屏幕前面来,他的话让我感觉更加尴尬了。
不过他也没有多计较什么,只是盯着屏幕说了另外一件事。
“以前在住院部有一名患有皮肤病的老人。他身上大约百分之九十的皮肤都长满了皮癣。”
我感到好奇,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每天他都会感到浑身瘙痒难忍,普通的药膏根本不起作用,因为他还是重度物理性皮肤病患者,不能接触到一丁点的阳光。每天就只能杵着拐杖在医院里闲逛。”
“然后呢?”我问道。
“之后他被赶出了医院,其它的医院也不肯医治他,死在了他最害怕,也最渴望的阳光下。”
“啊?!为什么?”这个故事结束得太快,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男人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最后看了眼监控里的女人,转身就离开了。
留下我一脸莫名其妙地站在那里。
这时我才想起生死未卜的李胜男!赶忙转身去查看她现在的情况。
再看到她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她低着头,撕开了自己厚厚的病号服,在里面不停地抓痒。
手指抓得血肉模糊,可她还是觉得不过瘾,又脱下鞋子在自己的腿上、脸上拼命地磨蹭,力气大到每一次几乎都能蹭掉一层皮下来!
“呃…!”我被惊得叫了一声。
这次她没有再忽略这细微的声响,而是缓慢地抬起头…
用她向两边裂开了的嘴唇,冲镜头露出一个很夸张的笑容。 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