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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车里寻了一桶油漆,将油漆刷上汽车,油漆味道很大,希望能避开丧尸们灵敏的嗅觉,保我们平安通过。
在我们刷油漆的时候,井昊天有些急躁,刷的时候十分用力,牙花子也打着颤,不过这也比较正常,一会儿我们将要经过的可是万千丧尸群,稍有个不慎我们就将死于非命。
王淼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大概她在经历过生死以后已经对这些东西开始淡然了。
令我吃惊的是伊年年,我想着她可能年纪小,又是个女孩子,可能会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非常害怕,可她却相当冷静,手里摆弄着刷子,一脸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表情。
她在想着什么?难道是想起了在市中心身亡的父母?察觉到我在看她后,忽然转头向我一笑,眼睛弯弯,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十分随意的开口问到:“年年,你想你的父母吗?”
她的笑慢慢缓了下来,抿了抿嘴,眼神不知怎的有点诡异,她回答道:“还好吧。”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乖巧懂事,家长大概都是把人给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这样一个应当是在父母荫护下的女孩子却在失去依靠后仍然能坚强如斯,这足够另人感叹了。
但不知为何,我总回想起她那股诡异的眼神,这些小细节或许对别人来说可能会觉得是错觉之类且并不在意,但我不一样,我对所有直接间接感觉都很重视,也对所有我无法分析出的或不满足当事人相关心理的神态都很注重。
无论如何我都有点在意她那一瞬间的不同。
我松开紧皱的眉头,回以一笑,然后随手把刷子放回桶中,转身进了驾驶座。
把油加满后,我们开出车库,一路向市中心驶去,大概因为有油漆的原因,开始的时候相当顺利。
我超速行驶着汽车,如果回去了这样开大概会被罚单贴满整个车身,我这样想着。
当我们快要进入丧尸群时,前方有几个大概也想突破中央防卫线的人被拖进了丧尸群,一个男子看着我们开着车,扑过来拉住了我们的门把。
王淼忽然叫道:“我们得救他!”然后扑过去要将门给打开,我额头冒着冷汗,行驶速度也不禁慢了下来。
可这里丧尸这么多,如果打开门,我们就会被拖出去,年年抱住她,把王淼给制住,叫到:“他已经被咬了,不要停,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
确实,这个男人已经被丧尸给伤害过,就算救了也没有办法让他变回来,我狠狠心,踩下了油门。
当我们甩掉了那个男人,冲出了疯狂往那边屠杀的丧尸们,王淼也停止了挣扎,开始掩面哭泣,我们都不敢看向那边的惨状。
可我的余光忍不住扫了眼后视镜,那边闻到人味而疯狂的丧尸们搭起了一个人山,就像郑烨那次一样,且比那次更加凶狠。我努力用调节法调解自己。
我是个心理医生,虽然我总帮助人走出心理阴影,而自己的内心比普通人强大点,但并不代表我对世事都相对冷漠,相反,我更注重于这些事情,一条人命或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消逝实在很让人感到难受。
忽然车身一震,井昊天叫了声打断我的思绪:“快看,那边,那个是什么怪物?”
我们看过去,表情变得严肃,确实是个怪物。
也应该说是高级丧尸。
与普通丧尸不同的是,它的眼睛是红色的,不是带着美瞳的那种,是整个眼珠都呈现红色,感觉在黑夜下也能熠熠发光。它身材高大,如果不看眼睛颜色的话,与一个身体魁梧的壮年人类男子没有什么两样。虽然不像那些普通丧尸长相狰狞可怕,但越是这样,越是不该小觑。
它站在路边的房顶上,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们,就像猫头鹰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没有人能够对这种感觉泰然处之,毕竟大家都不喜欢被当做囊中之物的感觉。
我使劲踩下油门,仪表盘里的针立刻飙上了极致,汽车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我一边看路,一边用余光扫着那只丧尸。
忽然它嘴巴大张,开始鸣叫。
我面上一凛,这种叫声也与普通丧尸区别开来,有点像猫头鹰的叫声,穿透力极强。
鸣叫是丧尸们相互传递信号的方式。看来它是要有所行动了。
果不其然,一群群的丧尸听到指令以后都纷纷对准了我们,高级丧尸开始指挥它们战斗。
丧尸们都用自己的身躯来砸我们的车,一个一个像自杀一样扑向我们的车,有的用身体,撞得自己身体变形;有的用的是头部,像火箭一样直直冲向我们,撞的脑浆四溢,溅在窗户上,成水柱状流了下来
前面也有丧尸扑过来,扑在我们的挡风玻璃上,脸压在玻璃上,压成了扁平状,鼻子嘴巴都压变形,看着十分恐怖。
汽车的流线让他们又都滑了下去,而前窗上凝结了一些白色的不知所物的东西。
我把车开的飞快,而我们的车身都已经变形。
再这样下去,我们可能得命丧在此了,忽然那个高级丧尸换了一种鸣叫声。丧尸忽然变了架势,不再攻击我们,而那些在飞奔着正打算用身体砸向我们的途中的丧尸,也忽然转了方向砸向了另一只丧尸。
我们都有点不可置信,井昊天咋舌道:“这是怎么了?他们难道是疯了吗”
物反常理即为妖,我精神开始紧绷。忽然下一秒,高级丧尸改变了方位,直直地对准我们。
年年尖叫起来,只见丧尸以极其快的速度俯冲了过来,在空中形成了一道残影。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冲了过来却实在不可避开,那一瞬间身体变得冰凉。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过来,直直撞上挡风玻璃,厚厚的挡风玻璃开始呈扩散式细细密密地裂开。
车头受到强烈撞击,前半段竟立了起来,安全气囊立刻弹了出来,而我的额头撞上了方向盘,有液体在我的额头上流下,感觉凉飕飕的。
我本以为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如果在患者的精神世界里经受死亡,我与患者的精神都会遭受不同程度的伤害,而我是探入者,所以到时候受到的伤害可能会更大。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我试着抬头看向那个高级丧尸,额头上的液体探进了我的眼睛,火辣辣的刺得人生疼。
我拔下脖子上挂着的项链,缓缓拿起,正要尝试催眠它,这种办法现在有些冒险,也并不知道能否对它起作用,毕竟不了解它的心理与构造,这种完全不了解对方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它好像对我们有些好奇,探着脖子看着我们,我离它如此之近,都能看见它因为变异而发白的汗毛。
不知为何,这个丧尸给我的感觉总有些熟悉。
它用眼睛巡视了我们一圈,面部有些不协调,大概是因为尸毒都已经将其僵化了,但它现在似乎并没有了要伤害我们的欲望。
它从我们的车头跳了下去,很快就失了踪影。
我觉得很奇怪,没有捕猎者会放掉自己已经到手的猎物的,我也并不认为一个狩猎者会莫名将自己的猎物发善心,这要么是个陷阱,要么就并不想要捉住我们。
而且它刚才的行为,更让人感觉是挑衅。这确实是一个奇怪的点。
但现在的我们第一要事,是穿过这里,到达北方基地来获得官兵的保护,所以我就径直往前开,如果是个陷阱,我们也无路可退。 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