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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能成功潜入到信号塔里吗?
目前我所处的位置应该在城镇的边缘,飞机坠毁必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不仅单单是刚才的村夫,说不定还有更多的人被吸引过来了。
“唉……”这么小的镇上,挨家挨户找电话肯定是不现实的,以前看电视,太过偏远的城市里,所有的村民用的都是村口的固定电话。
我有些心烦意燥地扯了扯头发,事到如今也只能拼一把了,当然我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潜藏在有大半个成人高度的灌木丛里往前行进。
小镇上并没有多少路灯,偶尔只有几盏昏黄的气死风灯,挂在老旧的屋檐上随风摆动。
现在天气才刚入夏,夜晚的风多少还有些寒冷,脚踩在柔软的草丛中,我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安宁。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灌木丛的尽头竟是条宽四、五米的河流,刚好挡住了我的去路。
距离我十米外有条木质桥梁,两头各自点了两盏气死风灯,在微凉的寒风中左右摇晃,灯体撞在灯架上,发出哐哐的声响。
我用手拨开挡在身前的灌木丛,缓缓往木桥的方向走过去,确定左右没人后,就鼓起勇气往前走。
奇怪的事就在这时突然发生了!
刚走上去的时候还好,走到桥中央的时候却感到一阵眩晕,我立马用手扶住栏杆,双眼圆睁,刚才还像滩死水似的河流竟哗啦啦地流淌起来,接着微弱的灯光,我看见里面不断飘出乌黑扭曲的尸体来!
他们全部都大张着嘴,双眼空洞,手脚被死死捆住,在河面上浮浮沉沉,我心里大惊,身后不远处也在同时传来人声:“他在哪儿!快追!!”
被发现了!
站在桥上太容易被发现了!我心里懊恼自己的大意,连忙往桥那边冲,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大,慌乱之中我往身后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整个河岸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他们全都是面无表情,脸色苍白的样子,上百双无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齐刷刷地往这边行进!
河流对面的灌木丛渐少,取而代之的是短小枯黄的稻草田,如今逃跑太容易被发现了,我急中生智,瞧准不远处一个用来填装稻子的木箱,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钻进去,再用一旁的塑料布搭在头顶静观其变。
箱子里有股淡淡的泥土气息,四周都没有可以让我窥视外界的小孔,我只能努力听着外面的动静,从而判断他们的动态。
外面持续吵闹了好一会儿,我隐约还听见他们谈论着“仓库”出事,还有“那群人”来了,还有人边说边往我躲藏的地方走。
糟糕,是有人来了吗,我努力放轻自己呼吸的声音,大气都不敢出一个,随着外界声音的增大,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一颗颗冷汗直流。
躲在木箱里,来者的脚步声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想必是离木箱子很近了,我紧张得用手扶着地面,脚下似乎装着的是细碎的沙子,也有可能是灰尘,十分柔软细腻。
“真他娘的麻烦,那个入侵者究竟在哪里啊…”箱子外的人小声抱怨着,他的手甚至搭在了塑料布上,我感觉自己的一颗心都吊了起来,浑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那块薄薄的布上。
外面站着的绝对是个傻大个儿,因为我明显感觉到头顶的一片光都被挡住了,他不断地抱怨着“上头”给他下达的命令,一边用手中的工具在附近扫动,好几次都撞在木箱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喂!你还在干什么,躲在那里想偷懒吗!”
远处传来其他人的怒吼,随即木箱附近的男人又低咒一声,连忙道:“我在看他在不在这里,你别急。”
随即,沙沙的脚步声响起,我明显感觉到他在周围逡巡,并且有要离开的样子。
这些人要走了?
周围果然安静了下来,我这才感觉到有些安心,打算拨开塑料布逃出去,不料才用手指掀开塑料布,透过缝隙就和外面的人打了个照面!
这是怎样一张脸啊!上面布满了各种刀疤,最深一条从额头经过右眼到了下巴的位置,他的左眼死死地盯着我,像是死人般没有生息,牙齿突出,在看见我后立马开始大叫:“在这里——”
他竟然没有走!
其他人在听见声音后立马往这边冲过来,我努力躲过这半瞎子的手,抓起身下的灰土洒向他的眼睛,然后翻身就从木箱里跳出来。
“他在那里——”
“快追!肃清外来者——”
来追我的少说都有二三十个人,我咬咬牙,就从房屋间的缝隙钻过去,头也不回地往前跑,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追赶我的人也越来越多,我几乎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了绝望——然而生活就是爱跟你开玩笑。
你在陷入绝境的时候,总是会想着时来运转,但真实只会祸不单行,就像我这样,被逼到山崖边上,身后是几十个手里攥着刀叉勾戟的大汉,面前是深不见底的山崖。
“你不应该来这个世界!”为首的人阴阳怪气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我感到莫名其妙,回道:“你什么意思?”
他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笑声,边说边往我这边靠近:“这是净土,是你们这群人不该来的地方!”
极乐净土吗?我苦笑一下,暗叹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苦中作乐,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看了看身后的深渊,咬咬牙,道:“那不好意思啊,我这人就是喜欢标新立异!”
说完,我就径直往身后的山崖跳下,努力蜷缩成一团,把脑袋保护在胳膊肘下面,与其是被这群人抓住剥皮抽筋、做成活死人般的怪物,还不如再拼一把,赌自己这次还会不会走狗屎运…
这山崖下面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有个比较斜的陡坡,其上有零星的小型植被,不过基本上并没有什么缓冲的作用,最多只能让我的心理上过得去些,我在最后昏迷前看见山崖上又亮起一道白光,几乎照亮了整个黑夜…
…
“院长,请您醒醒,您下午还有需要做的工作。”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像是个溺水者,猛地从桌面上抬起头来,整个人又倒在靠椅里,惊魂未定地看着周围的环境。
宽敞的办公室,舒适的羊毛地毯,还有超大的整片落地窗玻璃,以及——穿着护士服的冷艳女秘书冷昕。
用手摸摸自己的脑袋和左手手臂,没有疼痛感。
“院长?”冷昕像是看傻子般看着我,手里一沓的病患资料,涂着粉色润唇膏的薄唇微启,问道:“做噩梦了?”
噩梦?我猛地从座椅上蹭起来,睁大眼睛看着冷昕。
什么鬼?我不是从山崖上掉下来了吗,怎么会回办公室了?
“我不是去边境了吗?我怎么会在这里?”我问道。
冷昕皱起眉头,像是在努力分析我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说道:“您并没有去边境的行程,需要我为您预约夕阳红旅游团吗?”
好吧!一向严肃的冷昕竟然会对我说这种冷笑话了,我用手拍拍脑袋,刚才在边境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真实得它根本就不像是一场梦!
“好吧,或许我是做了一个很荒唐的梦…我下午有什么行程吗?”我问道。
听完,冷昕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似笑非笑,眼睛无神,像是在看我,又像是在看其它的东西,我突然觉得周围有些凉飕飕的,随口问道:“怎么那么冷,空调开大了吗?”
“没有哦。”冷昕语气轻佻地回答道,不等我再次开口,就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枚似曾相识的戒指,在我眼前晃悠。
“您想娶我吗?”她问道。 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