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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看这个地图都是正着的,能看到四方交通发达,无论是水路还是山路都是极好。
我还为这个小镇的没落感到可惜和疑惑过,但是在地图倒过来之后再看,竟能从上面看出山穷水尽的势头。
隐约之中还能看到一个“死”字。
从前就有南橘北枳的故事: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讲的就是这个橘子在淮南的时候,因为土地肥沃,风调雨顺,所以橘子就长得很饱满甘甜。
而橘子在淮北的时候呢,因为气候、地势不佳,就只能成为又酸又涩的枳。
人也是这样的,在风水上佳、人杰地灵的天府之都,多少都能受到周遭的影响,素质人品平均都会较好。
而处于偷盗之都,环境恶劣,警匪沆瀣一气,那么这些人的品性也就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个地方的居民长年累月处于风水差的地区,也难怪由之前的动物保护区域,变成了现在捕杀野生动物、肆意妄为的“三不管”区域。
这个地方,的确不能久待!
“安学名,如果非要拖到明天,我们必须尽早,越早越好!”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差点把对方给吓了一大跳。
“至少他急着来,这时候你又急着走,你们可真是一对好兄弟。”
朱文出声说道,让我俩都惊异地转头看着他。
“干什么,睡觉。困死我了。”
与往常不同的是,他没有在醒来后说饿,看他包里的零食已经见底了也不急,此时竟还会催促我们睡觉。
这实在不像是他的性格,莫非是吃野味遭罪后,突然大彻大悟了?
我和安学名都一脸莫名其妙地睡下了。
今晚无论是小镇还是房间里,都是安安静静的,连人的打呼声都没有。
在我躺在床。上的时候,迟迟没有睡着,而是在思考朱文撒谎的原因。
照他的说法,就是自己根本没有出门,也没有听见门外人的声音。
正常情况下,朱文起床后就会立马去找吃的,但是他没有,而是坐在床。上发呆。
不过要说他是因为睡太死,没有听见门外的响声,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他撒谎。
有些时候,人类的第六感还有第一印象还是有可遵照性的。
整个夜晚我在半梦半醒中徘徊,清晨五点的时候就再也睡不着了。
然而其他两个人还在休息,我就打算自己出门看看车子,再买点早餐回来。
带上钥匙和钱包,手机因为目前用不了,放在房间里充电,我简单洗漱过后就出门了。
刚打开门,就看见了正在打扫清洁的老板。
他在看到我的时候,眼睛里明显慌乱了一下,之后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拖地。
地上的那些脚印早就没有了,可就在我走出房间的时候,走廊上又被我踩上了脚印子。
“不好意思。”
我尽量沿着边缘往外走,这个旅馆的老板没有吭声,只是使劲点头,把脸埋得很低。
因为他的这个动作,我才发现他脸上没有戴口罩,皮肤看上去有些粗糙。
这时天还没亮,走廊里的灯又太昏暗了,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眼花了,竟从男人的脸上看到了类似动物的皮毛!
走到楼道口,我心里的疑虑越来越重,于是又返回去找旅馆的老板。
那人也没有料到我会再返回去,当他刚后知后觉,戴上口罩后,就发现我站在他的身后。
“不好意思,我们今天估计就会走,想要退房可以吗?”
借着这个话题,我仔细打量着他的脸庞,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啊?可…可以,你们那么快就要走吗?”
他对我说的话感到很惊讶,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
“是啊…我们中间有人生病了,要回去看病。”
我随便找了个原因,就糊弄过去了。
“好吧,我去把之后的订金退回来,你等会儿…”
说完,他就想拿着拖布往外下走。
“不用那么急,我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再给我吧。”
反正我只出去一会儿,回来后再拿钱也没关系。
旅馆的老板点点头,又开始了手上的工作。
刚出来的时候就忘记了打量一下他的面部,既然这个小镇上有那么多人都戴着口罩,那么必定是有什么共同的难言之隐。
那是些,不想被别人看到的东西…
这时出门,外面的路灯已经熄了,但是天还没有亮,我有些后悔没有带手机出来照明,只好自己跟着感觉走。
不过其实带了手机也没有什么用处,这时候的晨雾很大,基本上都看不清三米之外的景象。
我们住的小旅馆在上面的街道上,而停车场则是在靠近河岸的平地上,两个地方要通行,是有一条很高的阶梯。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从街道上废弃楼房的楼梯下去,这条道我见到镇民们也经常在走,并且比走室外阶梯要安全许多。
毕竟世外的阶梯两边是没有扶手的。
我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个雾气大概不到个七八点是没办法消散的,于是我还是选择了走楼房的楼梯。
这个寻桃镇唯一的超市也建设在这里,被废弃的建筑包裹在中央部分,而外部则慢慢荒废成为可以供人行走的走廊。
从走廊往外看就是无边无尽的长河,此时因为太早了,从河面上吹来的风还有些冰冷刺骨。
不过这也把我原本的睡意给吹得无影无踪了,我快步通过这里,到了尽头楼道口,再往下走。
这里的墙面是完全没有粉刷过的水泥墙,上面有很多小孩子的涂涂画画,甚至还有写着“禁止随地大小便”的告示。
不过这些字看起来都很模糊,像是五六年前留下的。
走下楼梯,就到了这里的菜市,这时候还没多少人在,只有少许几个身形羸弱的老妪,正在整理蔬菜。
如果是城市里面的菜市,现在多半已经没有“点杀”这种说法了,但是这里竟还保留着点杀铺子。
“点杀”就是顾客选择一只自己看上的鸡鸭鱼鹅,店家就吵起来,往脖子上割一道先放血,留出来的血之后会做成血味买给火锅店,之后就将动物扔进装满沥青的大锅里脱毛。
没一会儿,取出来的动物身上就光溜溜的了,紧接着店家就用菜刀开膛剖腹,取出的内脏同理送给火锅店,剩下的就由顾客拿走。
我在经过点杀铺的时候,一股浓烈的鸡骚味扑鼻而来,差点把我熏得一个趔趄。
这个味儿也太浓了!
我捂着鼻子继续往停车场跑。
可是我越是往前,越是觉得不对劲,最后脚步也越走越慢,停在原地打量。
四处都看不见光了,我回头张望的时候,连身后的菜市场也没了影儿,往上看同样看不见那些建筑。
此时就是白茫茫的一片,我站在河边,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奇怪了…有人吗!!”
嘀咕了一句,我就开始往四周大喊,希望能有这里的原住民出来帮助我。
然而回答我的只有无尽的水声——哗啦啦,哗啦啦。
这个地方也不大,继续往前走好了,总能到头的。
我抱着这个想法不断往前走,约莫过了有个十多分钟,我终于听见了其他的声音。
咚,咚,咚。
首先看见的是一艘渡人的船,而声音是从它后面传来的。
咚,咚,咚。
“有人在吗?”
在未知事物的面前,人类通常都会瞬间提高紧惕,可随之而来的也有无尽的好奇心。
当然我也一样。
我伸长了脖子往那船的后面看去,慢慢的,一个娇小的身影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