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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还有几个记者正在采集信息,对着自家的摄影师不断做着解说。
而他们的身后,赵洁倩的身体已经冰冷,她怀中还抱着生死不明的小女孩王雪。
救护车因为下班高峰期堵车,没办法快速赶到,所以也没有其他人上前去查看她们的生死。
李胜男见状,也拿出一系列的东西出来开始录制,而那些小报社的记者们见到大牌报社也来人"抢料"后,不少选择了放弃离开,剩下的则抱着侥幸的心态继续收集资料。
而我眼尖地看到,那个女孩的小小身体还在微弱地上下伏动!
她还在呼吸!
这时我也不管什么警戒线了!医生的本能告诉我,需要去救治这个小女孩!
我直接从警戒线下钻过去,那些警察还买忙着疏散人群,也没有发现这边我已经跑了进去。
赵洁倩摔得脑浆崩裂,她的眼球凸起,头软软的歪向一边,死死地盯着李胜男现在站着的地方。
这位母亲的脖子在掉下来的瞬间就摔断了,当场毙命。
而可怜的小女孩被她抱着,大概是到生命最后一刻时,为自己的冲动感到后悔了。
小女孩的头被赵洁倩死死地抱在怀里,所以她的颅脑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我检查了一下王雪的状态,她的四肢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没有吐血,那么她的肋骨和胸腔应该没有大的问题;坠楼时她的臀部并没有接触到地面,所以也可以排除脊柱和骨盆骨折、尿道断裂的问题。
赵洁倩的身体已经开始僵硬冰冷,我一点点地将她的手掰开,不过也没有急着把小女孩抱出来,而是轻声对王雪说话。
“能听见我的声音吗,不要害怕。”我希望能用自己的声音保持她的清醒,然后尽可能地挡住她看向自己母亲的视线。
因为这对一个八岁的小孩子来说,太残忍了。
“你在干什么!”有个警察发现了擅自闯入的我,本想把我赶出去,可我立马就解释道。
“她还没死!我有治疗经验,请让我呆在这里。”
与此同时,李胜男也发现了我这边的情况,她竟然也带着摄影团队直接闯了进来,然后对着赵洁倩的遗体猛拍!
我第一次感觉到会那么愤怒,本来想把他们赶出去,可是现在抽不出时间来管他们!
王雪因为年龄太小,又加上失血过多,有要昏睡过去的迹象,我一边在帮她进行简单的骨折固定,边不断地跟她对话。
李胜男觉得拍摄不够,甚至在旁边开始做起了解说!
“我们现在能看到的是,嫌疑犯的家人因为内心愧疚跳楼,赵小姐轻生的同时甚至带上了自己年仅八岁的孩子,不得不说这家人对自己孩子都很不负责任...”
“够了!!你闭嘴!”我用手遮住小女孩的视线,愤怒地冲李胜男吼道。
她有一瞬间的噤声,可停顿片刻后还是不管不顾地继续录制。
直到救护车来,将小女孩抬上担架,送去医院。
王雪大大的眼睛里浸满了泪水,她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父母,却还要忍受来自社会的恶意。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拖走的,看见救护车渐行渐远,自己又是怎么坐上公司的面包车。他们在车上就开始整理素材,然后讨论着做一档专题节目。
李胜男摇摇我的肩膀,说道:“今天多亏了小秦,才能够让我们近距离得到第一手资料,我们决定要做一档独家新闻专题,现在你先和我去她们家再采集一些视频和照片!”
其他人都在昧着良心夸赞她的雷厉风行,而我则在心里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一定要找到这件事的真相!
这时摄影队因为还有其它工作,所以只留下了一台手持摄像机给李胜男,由我拿着进行拍摄。
等到快黄昏的时候,那些警车和围观群众就全散了,只留下地上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这里算得上是中高档小区,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因为建成时间比较长,门禁已经形同虚设,我们很容易就进了楼道。
赵洁倩的家就在她轻生的这栋楼的三楼。
我们刚坐上电梯,就感觉剧烈摇晃了一下。
“什么啊,地震吗?”李胜男差点没站稳,扶着电梯门才站住脚跟。
我只顾摆弄着手里的摄像机,没有想搭理她。
这里虽然是居民楼,却和酒店的格局很像。
下电梯后,旁边就是一条很长的走廊,两边是门。
李胜男轻车熟路带着我走到307面前,因为刚刚有人来过这里取证,所以门还是开着的。
这家人的门和外面墙壁上还残留着好事者的涂鸦。
我们就这样走了进去。
这间房的采光很好,此时能看见外面的夕阳渐沉,血色的天空给人既温暖又危险的感觉。
家里的东西不少都散乱在地上,像是被人入室抢劫过一般。
在我踏进他们家后,门竟然自己关上了,发出令人牙酸的尖锐声音。
这时,摄像机突然打不开了,无论我怎么摆弄它都是黑着屏的,旁边李胜男不耐烦地催着,我干脆把机器拿给她自己调试。
她不耐烦地接过摄像机,嘴里嘟囔着:“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啊!!!”
就在她打开屏幕的那一瞬间,我和她都看见里面有一个披头散发,脸都变形了的女人,正冲着李胜男狞笑。她吓得把摄像机扔在地上,顿时机器的屏幕就被摔成了碎片。
“呼...搞什么鬼啊!算了,不拍了!”李胜男怒气冲冲地用她那十厘米的高跟踹了一下机器,转身就想离开这里。
可是却发现——大门,打不开了...
无论她怎么拧,怎么反复检查有没有反锁,都打不开这扇门。
就像是有只无形的手,抵住了门不让她出去一般。
我看见外面的天色渐暗,太阳已经完全躲藏在乌云里,暗红和黑色交织在一起,使房间里的光线也暗淡起来。
李胜男又开始拿起手机向外界求助,可是怎么试都没有信号。
她看到我一脸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更加生气地说:“你还愣着干什么?没看我被关在这里面了吗?!快拿手机打电话啊!!”
我冲她耸耸肩,道:“我没有手机。”
这个房子是一套二,主卧本来住的应该是这家人的男主人,可是里面却布置得像个灵堂,次卧是母女俩个目前住的地方,里面除了有个大布偶,也没有其他什么小孩子的玩具了。
看得出来这三年来,都是靠赵洁倩苦苦支撑着这个破碎的家。
我摘下自己沉重的黑框眼镜,这个眼镜根本就没有度数,扔在茶几上,这才方便我更加仔细地观察这里的情况。
不知道为何,虽然李胜男那么紧张,但是我却感到很安心。
大概是因为她对这家人做过不可饶恕的亏心事吧。
李胜男正在努力地敲门呼救,声音大到我觉得起码十楼的人都能听见了。
可就是没有任何人来查看情况,就连抱怨和怒骂都没有,周围安静得可怕。
“该死!!倒霉的一家人!连家都那么邪门!”李胜男仍然在骂骂咧咧,她顺手打开了客厅灯。
瞬间,整个房间都被照的透亮,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打开灯后看到的赵洁倩家变得整洁了许多,不,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干净的茶几,装修精美的电视墙,甚至连刚才充满油污的厨房都变得雪白洁净。
李胜男也是被吓了一跳,谨慎地观察着周围。
主卧里的灵堂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正常的卧室,床头柜上还放着这家男主人和赵洁倩的合影。 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