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索要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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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怎么不对劲,难道我妈真的介意陆母和我爸相识一场?
不等我和陆时洲作出反应,我爸松开陆时洲,颇愤怒地转头质问我妈,“阿绣,你我结婚近三十年,你就这么不信我?我的确自幼和曼声相识,这次我瞒你女儿和陆时洲的事情,并非因为我对曼声还有旧情,是因为我可怜我的女儿。”
原来,还有这一层。我爸让我想清楚再找他,因此前段时间他都是替我隐瞒的,我妈突然知道一切,就把这和所谓的旧情牵扯起来了?
“可怜她眼瞎找了个有妇之夫?”我妈语气近乎刻薄。
我爸语气加重,“阿绣,你现在简直不可理喻!”
她指向门口,“许容生,门在那边,你大可出去。从今往后,我苏绣香是死是活,与你无关!”
“阿绣,如你所愿,我走。你硬要误会我,我没什么可解释的。”破天荒的,我爸放了狠话。
眼见我爸出去,我心急火燎起身,想要去追我爸,又回头看吓坏的元礼和跪得笔直的陆时洲。
陆时洲应该是懂我的。他捏捏我的手,“去吧,这里有我。”
比起我,他更能照顾好病患。我当然知道我妈现在需要我安慰,可我本能地觉得当务之急是追回我爸。
我妈原本就脾气不好,现在生了病,还被我和陆时洲的事情刺激,难免极端。
陆时洲和我有耐心,可以慢慢求她。
倘使我爸和她真的闹出什么裂缝,我才真的是罪人!
我爸脚步不疾不徐,我两三步就追上他。
“爸,你真走?”我急匆匆开口,“妈不是刚做完手术,她心里脆弱,容易多想吗?我现在怀孕,乱七八糟什么都想,但我都不是存心的。”
他不回应我,缓步往前走。
跟他走进电梯,我再接再厉,“爸,你就哄哄妈吧。这么多年,你不都是让着她吗?这回她刚从鬼门关走一遭,你怎么就和她置上气了?”
讲道理,我妈吃的飞醋是让人哭笑不得的。可我掺合陆时洲的婚姻,她患病,这些都是真真的事儿。
绷着脸不搭理我,出电梯后,他又往医院大门走。
我亦步亦趋跟他走出医院,“爸,你慢点,我肚子有点难受。”怕追不上我爸,我假意捂住肚子、皱起眉头上演苦肉计。
果然在乎我肚里的孩子,我爸放缓脚步,“喏,那边有椅子。”
庭院的长木椅,上了鲜红的漆,与满院的绿树青草相映成趣。
“爸,你和我一起坐吧。”我哀求。
恍惚间,我想起小时候为了想要的玩具软绵绵地朝他撒娇。不管我怎么撒娇,他不愿意给我的始终不会给。而他想给我的,不用我提,全都会搁进我的房间。
没多说,他先我一步坐上长椅。
我心中暗喜,坐在他旁边。
“爸,你回去吧。我的错,这一切全都是我的错。妈现在不知道会不会好,你这样只会加重她的病情。”
我爸不掩怒容,“生病是胡来的理由吗?那你不是怀孕了,瞧瞧她那晚是怎么逼你去堕胎的!”
“爸,你……”
叹息一声,我爸开口,“和卿,你不用多说。我有我的原则,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睁眼闭眼。但我和曼声的事情,我不允许任何人有任何误会。”
我怎么听这话,都有点不对劲。
“爸,你对妈也是这么说的?”
他忽然问:“和卿,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阻止你和陆时洲在一起都不懂你们口中的爱情?”
当下被问蒙,我下意识摇头:“没有……”
我爸妈都懂的,他们不接受的是陆时洲已婚有子。
“我爱过曼声。”他说,“但是当我选择娶你妈时,我已经选择崭新的生活。你可能觉得你妈粗俗,平日不是麻将就是打牌,但我知道她的好。即使如此,我也不能忍受她这么胡闹。”
原来是爱过啊。
爱过,就是爱过。就像陆母曾想和我爸在一起,可最终她还是习惯了陆父。习惯不等于爱情,可习惯比爱情更难割舍。
如果是爱过,我妈的心思就容易理解。
“爸,不管怎么样,不能等我妈出院再说吗?”
我始终是小辈,他们之间的感情,我总不好多加评判。只是我觉得,以我的性子,一个人想绝对想不明白,反而会想出事情来。
“你别担心,我有分寸。”他说,“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让她死。”
能说出这样的话,他怎么会不爱我妈呢?
我爸话锋一转,“和卿,这次闹出这么些个事情,我倒想通一些事情。我真的不怪你了,我会让你保住孩子,会让你嫁给想嫁的男人。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记得告诉我,我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我喉中酸涩,一时失语。
他又拍拍我的肩膀,“你妈也是一时想不开。陆时洲是有妇之夫,她怕你重蹈于娉婷的覆辙,怕你以后在这里没颜面待下去……说到底,我们还不是为你好?”
他们的担心又何曾不对?
昨日情话、明日天涯的情侣,难道不少吗?
强忍眼泪,我哽咽,“爸,我都知道……”
只是我想和陆时洲在一起,我这一生,都没有这么强烈地想要跟一个人在一起。
和薛家兴算得水到渠成,他追我许久肯定是感动我的,再者周遭同学都觉得我们该在一起。我被迫代孕后我觉得对不起他,更像是成了任他使唤的老妈子,连年少的悸动都找不回。
而我千万抗拒的陆时洲,最终深深将我吸引。
忽地起身,我爸舒展手脚,“你回去安慰你妈吧,我也需要我自己的空间。我说的话你别跟你妈多说,我自会处理。”
比起我,他肯定更了解我妈,我绝对不提半句陆母。
眼见我爸的背影在晃晃的日光里渐行渐远,我突然觉得惆怅。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爱而不得。
你会有什么样的人生,不走到尽头,永远没有答案。
收紧外套,我不再多想,转身回医院。
病房外,陆时洲抱着元礼,元礼在他怀中乖乖巧巧,根本不敢说话。
“陆时洲,我妈休息了?”我低声问他,同时手揉捏元礼茸茸的短发。
元礼恹恹的,但见到我还是露出笑脸,没说话,只朝我张开双手索要拥抱。
我趁势抱过元礼。
陆时洲回:“阿姨说要休息,我不好强留。我一直看着病房的情况,阿姨确实躺在床上,没有动过。”
以我妈的脾性,陆时洲再想说什么,都能被她嚷回去。不过她现在病中,嗓音不会和以前一样高。
我吊起脚尖,透过门上高高的玻璃望进去,确实可看到其中状况。
“我爸出去了,我妈一个人在病房肯定不行。”我说,“要不,我给我妈请个护工?”
“我已经请了。”陆时洲回,“不过今天太匆忙,她要明天才来。白天你多进去陪陪阿姨,晚上我来守着。”
怀中是软软的元礼,我突然想到什么,“那行,白天我来,晚上你来。你现在赶紧带元礼出去逛逛吧,今天就是五一假最后一天,元礼都没好好玩。”
其实,我不希望他熬夜。可他总是舌灿莲花,有一大堆道理让我哑口无言。
与其和他争,不如就势让他陪陪元礼。
陆时洲款款看我,目光又扫过自个孩子,许久出声,“好。”
临走,陆时洲吻了吻我的额头,“好好跟阿姨说,该让的就让,不能退让的绝不退让。”
明白他话中深意,我凝望他,字句清晰,“你放心,孩子和我,我都替你留着。至于你,我不会再放手。”
为了和我在一起,陆时洲不仅一而再再而三受于娉婷威胁,更是被家里责罚、利益受损。我不能总是让他为我付出,该为他守住的,我不能松手。
适才放心,他像对待宠物一样揉乱我的长发。最终,他心满意足,领着元礼离开医院。
我推门进去,我妈翻个身坐起:她根本没休息。
那是,她刚睡醒,怎么可能就要继续睡?
她的确身体不好,可更折磨她的,是心魔。
“你爸呢?”她靠在床头,气色并不好,直接问我。
我努力委婉措辞,“我爸说是要去休息,应该晚上就会来看你。”
她冷哼,“他今晚不会来,明晚不会来,以后也不会来。”
“妈,你这又是何必呢?”我着急上火,“你跟我发脾气就算了,你跟我爸闹什么?”
她眼神凌厉,病容仍有气势,“你不用着急给你爸说好话,我最气的是你。好好的林一鸣你不要,非要和陆时洲搅合在一起。”
“妈,他已经离婚了……”
“对啊,所以你成功破坏了别人的家庭。”她又说,“几年后,他又爱上了别人,你就能尝到苦头!”
话题又陷入死循环。
我想要辩解,却不知该说什么。
我正愁闷,后颈传来剧痛,来不及回头,重击再次袭来。 陆太太,你儿子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