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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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兴还是不开门,我握拳捶墙。愤怒滔天,我却无从宣泄。没办法,我绷着脸坐在沙发上。
等到陆时洲和刘医生来,薛家兴还是闭门不出,我绝不会再多管闲事。
是他往死里逼我帮他站起来,我真的拼却全力去做,他反倒质疑我。
就算我真的卖身,他作为劈腿的前任有什么资格轻贱我?
何况我并不是!
那一夜是我的错误,我的噩梦,我更不会拿这夜要挟陆时洲什么东西。我只想他忘记。即便陆时洲和于娉婷貌合神离,分居已久,我也不想插足别人的婚姻。
我独自坐在沙发生闷气,听着墙上钟表的滴答声。
“叮铃铃”,清脆的铃声响起。
浑身一震,我顿时清醒:他们来了!
我望向薛家兴的卧室房门,大声说道:“薛家兴,刘医生他们来了!”
薛家兴非要作死黄了刘医生的事,我还能怎么帮他?我是被他劈腿的前任,不是天使!
不等他回应,我起身去开门。
“您好,您要的外卖。”快递小哥递给我袋子。
我接住滚烫的外卖,一时哭笑不得。我签收后,快递小哥离开。
“啊,你帮我领了。”程栋从卧室出来,“我差一分钟游戏才能结束,所以……”
耸肩,我将东西递给他:“没事,你吃吧。薛家兴反正不吃,你不用管我们的。”
抱住餐盒,程栋说:“嗯,厨房有食材,你随便做。”
说完,他扭头回到卧室。
“和卿,我吃。我要吃饭。”薛家兴的声音倏地响在耳边。
我错愕偏头:房门打开,而坐在轮椅上的他恰在门口。
“薛家兴,你再说一遍。”
他转动胳膊,缓慢移向我,“和卿,我想明白了,我要做手术。刚才‘他们来了’是个乌龙,但我在瞬间确定我的心意。我不想失去这次机会,我的后半生不能坐在轮椅上。“
我反问:“那你怎么看我?”
耷拉脸,他的神色古怪又深沉。许久,他艰涩开口:“就算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也愿意原谅你。和卿,那些个‘林娇娇’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们扯平了。如果我能再站起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冷笑,我说:“薛家兴,你真是自私又恶心。”
他根本不相信我,又何谈真爱?
我和他的十年,在这一瞬分崩离析。
一个习惯性曲解、怀疑我的男人,真的会爱我?
迎上他不解的目光,我吐词清晰:“薛家兴,我们再没有可能。这次手术过后,你是死是活我都不会管。如果哪个警察因你的自杀判我的刑,我也自认倒霉。”
薛家兴的丑陋,在被我抓奸以后,陆续暴露无遗。
即使有不忍和旧情,我也不会再做傻事。
“和卿……”他拧结脸部,愁苦得要哭出来。
转身,我大步走向厨房,“我去做饭,他们要是来了,你去开门。”
没走两步,我再次回头看他,露齿浅笑:“当然,你想要自毁前程,可以不开门。”
薛家兴的租房地段好租金贵,室内设备却极差,厨房也是。做个饭厨房动静很大,根本听不到外面的情况。
忙活完三菜一汤,我打开厨房的窗通通气,又去开了门。这地方窄,我猛地看到等在客厅的陆时洲。虽然只看到后脑勺,但我确定是他。他好像有第三只眼,第一时间回头与我对视。
“陆先生,你好啊。”受惊之余,我不忘扯起笑脸。
陆时洲大步走向我,笑容湛湛,“我和刘叔刚到,他已经进去。我刚在犹豫要不要进厨房找你,你就出来了。这是不是心有灵犀?”
原来,他是听到我开门的声音。
我和薛家兴争论的焦点就是我是否和陆时洲有不正当关系。
此刻面对他若无其事的挑弄,我差点骂出声。
好在,我始终维持着笑脸:“陆先生,您说笑了。您和刘医生吃饭了吗?我做的菜味道不怎么样,但勉强可以吃。”
他微卷袖口:“刘叔吃了,我没吃。”
很快,他站在我面前,遮住我的灯光,制造大片阴影。
近距离的对视让我呼吸不顺,我磕磕巴巴问:“陆……先生,你想干什么?”
俯首,他凑近我,唇停在离我的唇一厘米的地方。
我想要后退,却发现后脑勺抵住门背——退无可退。
他深邃如海的眼眸映着小小的我,张皇失措的我。
倏地勾唇,他说:“既然我要蹭饭,那必须要做些义务劳动。”
不等我回答,他擦过我的肩膀进了厨房。只见他迅速观察整个厨房,几乎在同时找到了托盘。他又将四样菜放在托盘上,端起,走过我。
等他再次进厨房盛饭,我才反应过来,跑到他旁边打下手。
陆时洲是我没有遇到过的男人,他简直是我的克星。像他这样优秀,高居象牙塔的男人并不少,但能让我完全反应无能的只有他。
难道是因为我醉酒时犯了错,让他给我多制造了一场噩梦?
陆时洲的意思是刘医生和薛家兴一时半会不会好,让我先吃饭。我对薛家兴早就耗尽耐心,更不会因为担心他的状况吃不下东西,我没有意见。
自然而然地,我和陆时洲同桌而食。
他胃口并不好,反而是一块接一块地给我夹菜。
我嫌折腾,他给什么,我就吃什么。
“和卿,你……”薛家兴的声音,将我从陆时洲的魔障里拉出。
搁下筷子,我望向声源。
表情复杂的薛家兴旁边站着刘医生,看样子刘医生的会诊已经结束。
“刘叔,薛家兴的情况怎么样?”我吃了七分饱,上前询问。陆时洲交代我随他喊刘医生刘叔,我没敢忘。
随手将医药箱放在沙发上,刘医生叹了口气。
这下,薛家兴的脸色愈发难堪。
“刘叔,您有话直说吧,我朋友受得住。”我两手绞在背后,莫名紧张。
怎料,我的手下一秒被温暖宽厚的手掌包裹!
我心知肚明,是陆时洲。我不敢闹大,默默承受。毕竟,在刘医生眼中,我们是恋人,有亲密之举太过正常。
“我看过无数的病人,从不敢说谁的情况和谁一样。薛家兴的情况也挺复杂,我跟你们解释那就太枯燥。”刘医生娓娓道来,“我不敢保证我一定能让他站起来,但我会尽力。”
不是彻底没戏,那就好。
薛家兴和我一样,松了口气。
见薛家兴还傻愣愣的,我替他询问,“刘叔,那薛家兴的手术,大概安排在什么时候?”
这一天,不仅仅对薛家兴意义非凡,更是我的解脱之日。
刘医生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我估摸着,得到年后。他这手术确实不能拖太久,但我也不能仓促就做。要是方便,他尽快再到医院来一趟。他的情况确认无误后,我还要再多方准备。”
我回:“刘叔您经验丰富,我相信您的决定。”确实,薛家兴具体情况他说了我们也未必理解。
其他我不敢说,有一点我确信:刘医生既然有专家的头衔,绝不会马马虎虎对待这场手术砸自己招牌。
刘医生戴上眼镜,含笑看我:“你这丫头漂亮乖巧,和时洲很般配。”
我不敢多说,微笑应对。
然后,刘医生偏过头问脸色不好的薛家兴,“薛家兴,年后给你做手术,你觉得呢?”
“可以。”
刘医生拍拍薛家兴的肩膀,“那好,在做手术之前你要配合我。”
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刘医生才离开。
我和陆时洲是“情侣”,自然一起送他下楼。
刘医生自己开车,来去方便。
眼见刘医生的车消失在街头,我仰头对陆时洲说,“陆先生,您先回去吧。我不放心薛家兴,我再去看看他。”
说实话,自从薛家兴当着我的面和林娇娇乱来,我就看不太懂他。他会做什么,我真料不准。
陆时洲揽住我的肩膀,“别去看他。”
我一头雾水:“啊?”
他低下头,“许老师,薛家兴是你惯出来的。他现在觉得我们有关系,你越解释他越不信,闹得也越厉害。你看林娇娇,薛家兴一出事她就撒手不管,你见薛家兴缠着她了吗?”
“你说的似乎有道理……”我歪头细想,“可是……”
“可是什么?”
我皱眉看他,“为什么你对我们的事这么了解?”
他连林娇娇都知道,未免太神。
“我预支需老师十年薪水,为了确保许老师能还钱,我必须要做一些调查。”他如是回,滴水不漏。
我竟无言以对。
但他关于薛家兴的论断是对的,我不能再惯着薛家兴了。以薛家兴的为人,他只会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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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看你看,有好多大气球。”陆元礼在我怀里雀跃无比。
而我的目光死死胶在不远处的饭店里:陈非乾和另外一个女的谈笑风生。因为那女的背对我,我看不清她是谁。但我可以确定,那风情无比的棕色大波浪,不属于朱珠!
陈非乾逼朱珠去卖,他自己在做什么?! 陆太太,你儿子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