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云番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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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玉忱近些年厌倦曾经的生活,选择隐居,唯一和外界保持联系的理由是做慈善。
这不代表他是笨嘴拙舌的人,他年少时从底层做起,也曾巧舌如簧、舌灿莲花。
但碰上沈醉云,他却数次无话可说。
沈小爷声名在外,谁不知道他多爱找乐子,每个乐子都不长久。
他都追他追快半年了,而且跟他说情话。
应玉忱见惯风云,料说早对花言巧语免疫。偏偏沈醉云这话说得实诚,差点就说到他心坎上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应玉忱问,“你钱多还是时间多?”
沈醉云买下了他每个住过的房子,而且都是斥巨资。应玉忱怎么不知道?
更要命的是,这次他都快变成古人,这人还神奇地找到他了。就跟有鼻子似的,只要记住他的气息就能把他找到。
右脚斜放在左脚前,沈小爷选了个风骚的站姿,“我钱和时间都很多,就是意中人少,就一个。”
开玩笑,眼高于顶的沈小爷,因为应玉忱十分有毅力地跟他展开拉锯战,被激起了熊熊战火。他不仅坚持不懈地找应玉忱,同时各种学怎么撩妹(汉)。
沈小爷虚心好学,微博上热门、冷门的情话看了,甚至连霸道总裁爱上我的这种小说都看了几篇。
那个叫不可同日而语。
应玉忱嘴角抽-搐,“你请便。”
侧身绕过沈醉云,应玉忱想要出门打猎。他基本上吃素,被沈醉云一气,觉得口淡,想要补补油水。
经过十来回的“你追我赶”的游戏后,应玉忱不想搬了。
饶是他躲到天涯海角,只要逃不出这地球,沈醉云就能找到他。他算是明白了,他陪沈醉云穷折腾,反而让沈醉云觉得更有意思了。
估计这位爷,从没遇过求之不得的情况,所以才往死里追着他。
沈醉云狗皮膏药似的黏上了应玉忱,“应玉忱,你去哪儿?”
应玉忱不搭理他。
沈小爷自言自语,兴致颇高。
耳边太过聒噪,应玉忱烦不胜烦,却始终只能忍着。
待十分来钟过去,沈醉云的碎碎念已经和大自然的声音融合,应玉忱总算处之泰然。
丛林深处,他看见一只毛色漂亮的雉-鸡,抬起枪,暗自瞄准。
沈醉云没见过世面似的,“哇!这畜生这漂亮!”
“哇”字一出,雉-鸡就扑腾翅膀,惊慌失措地叫着,同时逃得远远的。
应玉忱摸枪的手顿了顿,忍了几秒钟,他才没有冲动地把枪口对准沈醉云故作无辜的漂亮的脸蛋。
各类飞禽走兽,都在沈醉云的搅局下成了到嘴边却飞走的鸭子。
应玉忱折腾了一上午,脸色终于垮下来。
他依然不理身后的狗皮膏药,回屋里准备吃水煮青菜。这样,他才能清热败火吧?
沈醉云跟在他身后,笑得蜜汁得意。
应玉忱被沈醉云搅得心情散尽,自然把他锁在门外。
沈小爷不急着爬窗进去,而是挽起裤脚和袖手,走到潺潺的溪流边。他脱下鞋,赤脚站在溪水里,准备徒手抓鱼。
秋天的水,本就够凉,配上这海拔,说“冰冷刺骨”也不为过。
但沈小爷被爱情之火点燃,丝毫察觉不到冷。
在大多数人眼里,沈醉云都是不学无术的。要不是投胎投得好,身边还有秦照这样双商都高的朋友照应着,又因缘际会和宋至生、陆时洲这样举足轻重的人结为兄弟,他能活得这么顺风顺水?
实际上啊,沈小爷本事多着呢。
他能勾-引人啊,需要美人计时,他分分钟搞定。
他智商也高啊,已经到了觉得没有挑战性的地步,因此他觉得还不如卖-弄美-色有意思。
所谓的因缘际会,不是沈醉云踩了狗屎运,而是他真的有资本。
他动手能力也强啊——
这不,才忙活十分钟不到,他就抓到了肥嫩的野生鲫鱼。
沈醉云漂亮的眸子闪着星光,一高兴,直接光脚就往应玉忱的木屋奔去。
娇生惯养的沈醉云,也不觉得小碎石硌得脚疼。
心知应玉忱不会给他开门,他直接翻进篱笆找的窗户。
手里的鱼不配合,扭着身体垂死挣扎。
沈醉云又要爬窗,一时没兼顾好。
“咣当”一声,他一头栽倒木板上了。
“啪嗒”一声,手里的鱼也飞到了他旁边。
应玉忱闻声跑进卧室,看见眼前盛况,咬牙切齿地说:“沈!醉!云!”
沈醉云过了几分钟才知道,他这千古遗恨的惊天一摔,害得应玉忱的木板床塌陷了。至于他手里湿润、黏糊的鱼,弄脏了他的床单和被子……
生活还是要继续。
应玉忱再愤怒,也只能洗了床单和被套,把衣服挂在屋外的竹竿上晒着。
忙活完,他带着对沈醉云的咬牙切齿,十分利落、残忍地杀了沈醉云的鱼。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杀鱼时,天气变阴。
他噼里啪啦煎红烧鱼时,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闲坐在灶台上旁观的沈醉云,听力出奇得好,偏偏不提醒应玉忱。
当应玉忱做好午饭时,洁白的棉絮吸足了雨水,被子从小瘦子变成了个胖娃娃。
应玉忱的脸色,又黑了一层。
沈醉云当然没说他发现了,自讨几句骂。
不过他发现明明气到头顶冒烟却还要端着架子的应玉忱,好可爱!
很有趣。
应玉忱连抱进被子的欲望都没有了。
“吃吧。”他坐回饭桌前,喊还愣在门口努力憋笑的沈小爷。
“啊?”沈醉云懵懂回眸,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应玉忱耐心好极,平稳地重复,“你过来吃饭吧?”
沈醉云一溜烟跑进来,牢牢坐在长凳上,就跟屁-股站在凳面上似的。
他眉眼生姿,“你接纳我了?”
“吃饭。”应玉忱面色平静,“别多说。”
被子全湿,绝对是应玉忱今天的谷底事件。
但他突然间豁然开朗了。
他做慈善很久,早年捐款给希望小学不说,还教过一段书。
有个孩子的作文,他记得很清楚。
大概是那个孩子一直盼望着养一只画眉鸟,因为他从小都只能在电视里见到。后来,他爸爸从外地打工回来,给他带了一只活的、会飞的、会唱歌的、在笼子里的画眉鸟。
他发现他没有那么喜欢画眉鸟了。
后来,画眉鸟死在笼子里了。
可能现在,他就是沈醉云的“画眉鸟”了。
他赶不走韧性十足的沈醉云,只能做他的笼中鸟,让他得到后心生厌倦了。
至于他会不会死。
他自嘲一笑:要死,早该死了。
沈醉云哪里知道应玉忱心中弯绕,喜滋滋吃着饭菜,以为他终于攻下应玉忱这株高岭之花。
一场大雨,被子废了、床单和被套也干不了。
晚上,应玉忱翻出毯子垫在木板床上,“我随时准备走的,东西准备得不多,今晚先将就一下吧?”
沈醉云仍不敢置信,“你不赶我走了?”
应玉忱温声说:“嗯,不赶了。”
沈醉云喜上眉梢,“所以,你是答应跟我在一起了?”
“嗯,答应了。”
狂喜涌上心头,沈醉云砸在硬板床上,硌到肩膀了都没感觉:“太好了!”
应玉忱没多表态,又从衣柜里翻出冬天的大棉袄,盖在沈醉云身上。
棉袄覆在身上的瞬间,沈醉云脑海里浮现幼年时念过的诗: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很快,应玉忱躺在他身边,他清楚地知道,两个人挤在狭窄的木板床上。
他碎碎念:“明天,我就让人送被子过来。再送衣服,送……要不把我家都搬过来吧?”
“……”
应玉忱如果想要过这样的生活,何不回到城市中去?
他也不差这点钱。
但他没驳了沈醉云的话。
由他吧。
他喜欢的是大张旗鼓的生活,这里改造得再精致,始终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在沈醉云的絮絮叨叨里,应玉忱睡着了。
沈醉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连“嗯”都听不到了。他偏头一看,应玉忱已经睡着了。
应玉忱应该有心事,连睡觉,都拧紧眉头。
魔怔似的,他伸出手指,拇指指腹轻抚他的眉毛,想要替他抚平烦心事。
沈醉云决定重新找应玉忱,本来就是想再睡一睡-他的。
可好不容易,梦想变成现实,他好像没了那个念头。
几个月的追逐,好像自动地让应玉忱在他心里变得神圣起来。
于是乎,躺在身边、毫无防备、可即时攻陷的应玉忱,沈小爷没有动他一根手指头,反倒是把身上的棉袄挪一半给他。
应玉忱清早醒来,顿觉腰上一重,放眼望去:沈醉云睡-姿不羁,一条腿直接架在他腰上。
正想推醒他,他忽然发现沈醉云没有盖什么东西,两件袄子,全都盖在他身上了。
无论是沈醉云有心还是无意,应玉忱都心软了。
他叹口气,轻轻挪开沈醉云的腿。
没料想,他才要跨腿下床,就被沈醉云一胳膊轮到床-上。
他重重砸在只垫了毯子的木板上后,挺痛的。
但他好声好气对沈醉云说:“放开我,我去做早饭。”
“给我做爱心早餐?”沈小爷自恋得不行,“应玉忱,你怎么忽然之间那么爱小爷我了?”
应玉忱:“……”
沈醉云浑然不觉,情到深处,衔-住了应玉忱紧抿的唇。 陆太太,你儿子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