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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如海扬帆彷,袖风若微心流浪。
“魔族的人,本公主已经想清楚了。”舞子茉坐在王座上晃着小腿,撑着脑袋看着下面两旁作者的月无言等人,以及鲛人族的一些代表。
“想要秋歌,倒也是可以,本公主可以把她交给你们。”舞子茉嘻嘻一笑,说道,“本公主的幻域需三日才能打开,也就是明日,本公主会亲自打开幻域,以那些人的性命来开启祭坛,打开红裳姐和蓝裳姐的结界。”
“在这之前,你们谁也无法出去——在今天呢,本公主会做一件事情,若是这件事情被证实成功,那么那个叫秋歌的女人,本公主不会将她交给任何人,但若是失败,她便随你们带走。”
“那公主可否让我们知道,此事是……”月无言一派悠闲模样坐着,一双狭长的眼微微眯着,其实这几日,他等得早就焦急无比,奈何他的确是无法打开海域外的这个结界。
更何况拖着受伤的身子,他也心知无力和这鲛人公主一搏。
郁言丢败在了这个小妖精的手下,他月无言又怎么可能胜得过?该死,自己为何要那郁言作比较!
想到这里,月无言暗骂了一声,继续一脸平和带着淡笑说道:“那秋歌到底是为何,让公主你如此敢兴趣,本座倒也好奇。”
“这个嘛,真想知道,你们过会儿来看戏呗!”舞子茉勾起嘴角一笑,小小的脸上写满了得意,继而转过头,看着那几个鲛人说道,“把那个白衣哥哥带到这里,过会儿本公主打开幻域,你们再去把秋歌带来。”
“对了,别忘了再准备一个带术法的笼子哦!”舞子茉笑嘻嘻的补充道。
“呀,她等一下是要打开幻域嘛?”一张桌子上的水果盘中,芸芸正化为原形将粉嘟嘟的身体藏在一堆瓜果中,瞧着那边说话的几人,唏嘘道,“要是她打开了结界,蠢仆人他们是不是就有机会出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橙色衣裙的女孩子手持剑站了出来,看着上面的舞子茉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朗朗开口道:“公主殿下,‘请’秋歌出来一事,只须我去即可——毕竟我乃熟悉她者,若是换了别人代表公主去请她,恐怕她不会答应。”
“哦,烈念微啊,你想去就去呗!”舞子茉似是没将她放在眼里一般,随口说道,“毕竟那些什么神仙的行动,全是你告诉本公主的。”
“此事不过举手之劳,公主不必挂记。”橙衣女子,也就是烈念微,带着一丝得意的邪笑,看着舞子茉恭恭敬敬的说着客套话。
“我天呐,竟然是这女人在背后搞的鬼!”芸芸一边悄悄扯了颗葡萄扔到嘴巴里,一边惊讶的看着烈念微的身影说道,“怪不得这女人没和蠢仆人一起掉进去呢,原来她早就投靠了鲛人族,从而在幻域开启时离开了人群……啧啧,本精灵正奇怪呢,这个小公主怎么突然像是开窍似的,聪明的用不同方法困住了不同的人。”
“可真是聪明啊,提前准备好了关狐狸的阵法与笼子,又寻到了可以控制离绍的古法,还将蠢仆人他们锁进了终极幻域……这个女人还真是小肚鸡肠啊,不就是蠢仆人比她厉害嘛,现在好了,害得本精灵与美味的红烧猪蹄重逢的时间,又得延长……”
芸芸自语完,躲在一颗大鸭梨后面瞪着小短腿伸着短胳膊伸了个懒腰,随即翻过身趴在了香蕉上面,伸出小胳膊撕开了香蕉,吧唧咬了一大口,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说道:“哎呀呀,这些水果太好吃了……唔,本精灵吃饱了,该睡觉了。”
“嗯,等本精灵一觉睡醒后,再去担心蠢仆人吧……呼~”芸芸抱着香蕉嚼了嚼,不到一小会儿,便开始呼噜呼噜的打着呼噜,声音细小。
秋歌盯着执邢雷君,在执邢雷君就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秋歌终于动了动嘴巴,像是要开口。
其实她还是未想好该说些什么,但是所有人此刻都将目光聚集在她身上,执邢雷君目光严厉,大家则是带着担忧,她想找个简单点儿的说法,让这件事情淡化下去,可此刻脑袋就是不好用啊!
鸑鷟也瞧着秋歌,微微皱眉,眸光里的一切不言而喻。
终于,菂曼清凉的声音打破了沉寂:“秋歌并没有跌入幻境,她所进入的是另一种不可破的空间。空间与幻境不同,这里结界众多,我们早该想到这里会有通向其他空间的结界……”
“秋歌所进入的那个空间,在我帮助秋歌出来后便移动了位置,所以我也未曾看清楚那结界入口的模样,无法得知其类别。但是我可以肯定,秋歌所进的空间十分强大,强大到让所困之人可以与里面的一切融合,更是可以在所困之人出去之时,洗去在里面所拥有的一切记忆。”
“不愧是明月帝姬,空间与结界上,懂得比我们倒多了不少。”执邢雷君略带赞赏的目光看向菂曼,随即目光一转,冷冷瞥了一眼龙烠烈,但碍于大家都还在危险之中,便对此事缄默不语。
秋歌听得糊里糊涂的,之前还那么肯定凌月就是自己,结果这会儿就有人说,自己只是在经历别人的事情?
她不再多想,抬头看着大家嘻嘻一笑,应着菂曼的话说道:“我在里面看见了鲛人族千年前的事情哦!”
这话一出,大家看向秋歌的目光瞬间变为了好奇,而执邢雷君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了。
秋歌看着他的脸色,仔细想了想,历代雷君都伴随战神左右,那她在冰室墙壁上看见的那个老头子,大抵就是执邢雷君的父亲了。
她偏头看着执邢雷君,想听听他会说些什么。
果然,执邢雷君一副气愤不已的模样,涨红着脸咬牙说道:“本君的父亲就是那场战争的指挥者,他已经丧命于鲛人族之手!本君幼年有亲耳听到父亲所言,鲛人一族擅长幻术,常常聚于礁石杂乱之处高歌,以蛊惑人心的歌声引过往船只进入礁石群,再将船上之人残忍杀害,以此修炼!”
“本君更是听得那次大战之前,鲛人族野心暴涨,进入海岸边的各个渔村渔县将村名们残忍杀害,屠村之举,天不可恕!”
“鲛人族生性狡诈,在那次大战之中,他们专杀仙界地位高者,除了本君的父亲,德高望重的石奕仙君也死在了那场大战之中!”
“够了!”在大家听得入迷愤恨之时,一个清灵声音带着一丝怒气打断了执邢雷君。
执邢雷君愤怒神情还未褪去,看向说话者的目光带着狠戾。
秋歌看见大家都看向了自己,不由得回过神来,咳了一声尴尬解释道:“本姑娘越听越气,听不下去了。”
秋歌这话一出,其他人跟着应和起来。
“是啊,这鲛人族当真是残忍的很!”
“大家还记得我们来时在船上看见的那些碎尸嘛,想想就恶心!”
“这种生来就心术不正的种族,就应当灭掉!”
看见大家讨论的激烈,秋歌的心越加沉重了,她不由得开口,带着一丝试探问道:“那执邢雷君,你就真的确定那些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吗?”
“本君亲耳所听,至于鲛人族的暴戾之行,你们在这南海也是有目共睹!”执邢雷君看了一眼秋歌那欲言又止的神情,疑惑问道,“秋歌,你是有什么想说的?”
想说的多了去了啊!本姑娘说了以后你们得信才行啊!秋歌暗暗翻了个白眼,随后说道:“我想说,执邢雷君,你确定那个什么石奕真君,德高望重嘛?你又确定,鲛人族的举动,不是因为如你刚才一样,愤恨无比才做出的吗?”
“事实已被记入仙界史册,秋歌,你怎么这么多疑问?事实就是事实啊!”执邢雷君看着秋歌,又说道,“你不是一直待着天书阁嘛,难道你没看过?”
“算啦,不说啦!”秋歌在心底哼了一声,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说道,“本姑娘找到出去的方法啦——不过你们得让本姑娘先休息一下才行。”
“真的吗,姐们你真的弄到出去的法子了?”大家惊喜无比,尤其是云离殇,激动的一个箭步就朝着秋歌走去,却被执邢雷君一把拦住。
执邢雷君看了一眼靠着石头就要睡觉的秋歌,转头对着云离殇,也是所有的人说道:“她说让她休息,就先她休息一下,毕竟她刚从空间中脱离,身体还处于十分虚弱的状态。”
待大家带着满心欢喜各自散开后,鸑鷟低声问道:“我知那菂曼是在为你开脱,所以你是否该告诉我,你在幻境之中所看见的东西?”
这……秋歌看着鸑鷟眨巴眨巴眼睛,一时语塞。
不待她开口,鸑鷟又补充道:“丫头,是不是鹓雏的心魔影响了你?”
果然,鸑鷟想到的还是那个心魔,秋歌抬起手摸了摸鼻子,说道:“大叔,那个心魔好久都没有出来的啦!”
“那你是遇到了何事?”
秋歌撇撇嘴,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又看见了一个故事,故事很长很长。和菂曼说的一样,出来后,我就忘得差不多了。”
“丫头,你可别忘记,你的心境可是比他们任何一个人的都要重要!”鸑鷟带着一丝责备的语气说道,“月无言对你彬彬有礼,怕是在思量着得到你的信任,你自己可要一切当心……”
后面的话,鸑鷟没有说出来。
他之前就有同秋歌说,自己时日不多了,可是后来再遇茶儿,一时如重生一般,留在了这世间。
如今他的身子已经开始腐烂,世间除了上古圣杖,也别无他法。更何况他一介上古神凤的身躯,也无法寻到第二个可以容纳他魂魄的身子。
他能够再次出现在这世上,只是为了秋歌这个有着鹓雏之力的丫头。但若是论他这次的离开,那他的挂念,便只是炎煊茶。
他从来不曾在心里放下这天下,更未曾放下过炎煊茶。二者紧紧刻在他的心上,任何一个的毁灭或受伤,都叫他有着蚀心的痛。
天下他可以交给别人,可是他深爱的女人,他哪怕是在心里,也容不得别人触她半分。
他这一生,实在是太过狼狈——天下未护,挚爱不随。
可叹这一生,除了她,竟没有叫他可以怀念的东西。 三生流离一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