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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您是怎么看出来他的身份的啊?教教我呗。”
“在庆州刚碰见他的时候,当时我还真没多想,就是想找个人帮手,还给他5000块钱,结果这小子还不情不愿的,我就看出来这小子不对头了,根本就不是我们这行当的人。所以我在高速路上就找朋友看了看网上的逃犯通辑名单,不就清楚了吗?”
“还是三哥你灵醒。所以您用他下去引开警察,咱们就顺利地绑架了肥羊。”
“说实话,我当初可是想栽培他的,只要他能引开警察,我不会亏待他,哪知道这小子居然下车就藏到我视线的死角了,这摆明了就是要跑嘛,他之前还对我说拿给他的5000块辛苦费没什么反应,现在居然问我要起钱来了,这不可疑吗?十之八九就是被警察逮住了,要坑我们呢。所以直接报个警,没逮住,就逮住他;要是早逮住了,就让他们等一天吧。哈哈,哎,对了,隔壁那只肥羊现在老实吧?”
“放心吧,三哥,那肥羊现在比狗还乖呢……”
……
我听得冷汗淋漓,真没想到我这谎言根本就瞒不过谁。这些人都是人精啊,要不是我多了个心眼躲巷口处,就被警察逮走了。要不是我衣服破了,想换身衣服,也不会这样偶遇到他们了。
我这回还真的是庆幸,雄三,这次算你倒霉!
我轻手轻脚地溜下墙,此时交易市场里已经响起了叫卖声,纵然我的爬墙技术不是很专业,也没有引起他们的警觉。当我走到一个视线的死角之后,赶紧去摸手机打算打电话给雷雪研,左摸没有右摸也没有,突然才想起来,我早把手机扔了。而且是来市场之前就扔了……
雷雪研的电话我只存在了那个手机上,并不记得具体的号码……
现在再跑回去捡?此时已经是七点多了,说不定早给清扫垃圾的环卫工人当成垃圾收走了,这怎么弄?
就在我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一个染着黄毛的半大小子低头玩着手机从我身边走过。我赶紧上去:“兄弟,把手机借我用一下。”
那黄毛一瞪眼:“你他妈谁啊,敢跟你哥借电话?”
我不禁苦笑,这毛头小子年纪不大,口气倒是真冲,说起话来跟个流氓似的,我就让他好好说话,我借你手机打个电话不是不给你钱,没想到这小子直接一把推起我来,说老子就这么说话的,怎么了,谁稀罕你的钱,看你这身衣裳全身也没500块,老子这可是水果机,懂吗?你这身衣裳能换十套。
我也没时间跟他瞎扯蛋了,一把把他的手机抢过来,就打算直接拨号。
黄毛急了,嘴里骂骂咧咧地冲过来要打我,我一脚就把他踢一边去了,黄毛说,你有种就别走,你等着,老子今天身体不舒服,不然非干趴了你不行。说完就跑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手里的手机,实在是有些莫名,我就是借个手机而已,愿借就借,不爱借就拉倒,有必要说话这么冲吗?也不知这小年青是怎么了,脾气怎么这么坏?
哎,对了,我怎么真的抢人家东西了?刚才我那算不算是抢劫啊?我一时间有些迷茫……
算了,不管了,现在身上还背着一个杀人罪呢,还在意什么抢劫罪,办正事要紧,赶紧打电话,直接打到吴教授家,问清了雷雪研的电话号码,心中默念几遍,把号码记在了心中。
吴教授又对我嘱咐了一番。我连声答应,又赶紧打雷雪研的电话,好半响才接通,雷雪研疲惫的声音传来:“喂。”听声音好像还有点沙哑。可能昨晚一夜没睡。
我把这边的情况跟她说了一下,当听出来是我的声音之后,我明显听出来她的声音很惊讶,显然没想到我居然真的给她打电话,然后又问我是不是很确定,我说我非常肯定,就是这儿,没错。她说她马上就到,电话就挂断了。
电话打完了,我还用手机拍了一下那幢建筑,用彩信发给了雷雪研。
刚点了发送,巷尾就有声音响起,回头一看,那黄毛带着五、六个各种奇装异服的半大小子拿着家伙就冲过来了,晨光中,我看得分明,居然还有开了刃的刀片,也不知这帮小年青在想什么,年纪轻轻不学好,还学大人打架。
那黄毛跑在最前面,嘴里还嚎叫:“你刚才不是挺猛的吗?居然敢抢你哥的东西,来,哥跟你单挑……”其它几个半大小子也跟着嚎了起来,一时间热闹无比……
跟我单挑,那你叫那么多人干什么?我有些无语,顺手把手机往那黄毛脸上一扔,转身就跑出巷口,倒不是怕这群小子,而是警察马上就要来了,实在没兴趣跟这群小屁孩子闹。
奔跑间我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转头向那幢居民楼望去,却正好见到雄三也向我这边望过来,脸上满是惊讶。他显然是被这儿突如其来的吵闹声给注意起来的。
他看到我了!?我猛地一个机灵,低下头来,脚下加快,直接跑了出去。
黄毛的嚎叫声在后面传来:“我草你妈批,屏幕裂了,这是老子新买的手机啊,你他妈的借就借,还把老子手机摔坏了,兄弟们给我追,干死这狗娘养的……”
围着四通八达的巷子绕了好几圈,终于把黄毛他们给甩掉了……
等我走出交易市场的侧门时,就看到警车呼啸而来,直接开进了交易市场……
市场内顿时一阵鸡飞狗跳,喝斥声,翻倒声,尖叫声响成一片……
这市场内并不大,既偏又不起眼,我想这也是雄三把人押到这里来的原因吧。正因为不大,所以拘捕工作也非常快的结束了。
不一会,警察们押着几个人进了车子,我在一边看得清楚,为首的一个正是刀疤脸。此刻他再也没有那一副凶恶的模样,垂头丧气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后面一副担架,担架上一个胖子全身是血,估计是那只肥羊,围观的人群看得连连发出惊呼声。
突然,我觉得不对,人数不对,少了谁呢?
雄三!
雄三没有被押送出来,是逃跑了还是当场被击毙了?
正在我思索间,却突然看到了雷雪研,她正站在市场侧门的一棵树下望着我。眼神很古怪,似乎在奇怪我居然不跑,还呆在这儿看戏,见我看到她时,她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开。
我这时才想起自己的身份,一时间有些落寞,我现在是个逃犯啊!
看了看周围那些围着警察看热门的普通民众,多么希望可以像他们一样生活在阳光下面,可我现在却只能像一只老鼠一样在黑暗中生活,想到这,无奈地叹一口气,叫上辆出租车,离开这个地方。
因为,我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
我在合州毕竟呆了四年,怎么坐黑车还是清楚的,以前过年回家时,客运站正规车的车票很难买到,只能去坐黑车。
不大会功夫就坐上了一辆去庆州的黑车,看着沿路的风景,想着学生时代坐车回家的感受,心里真的是百般滋味在心头。
路,还是那条路;人,却不再是那个坐车的人;可谓已经是物是人非,以前是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学生,而现在却是对未来万般迷茫的逃犯……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内人的聊天吸引了我的注意。
“哎,前段时间咱们庆州那个杀人犯抓到没有?”
“没,指望那帮子警察能干什么事?说不定人都是他们故意放走的。”
“那前面还有警察搜车吗?”
“有啊,怎么没有,我听人说刑侦队的人说了,只要一天不抓住那个杀人犯,就一天不撤。整个庆州所有的重要路口,全有警察搜查。”
我听得心头猛跳,居然这么严重了,那我还要进庆州实在是九死一生啊。不行,不能去!
正好在这时,车子开进了一个乡镇的边缘地带,听到售票大妈在嚎:“新岭到了,新岭镇到了哈,刚才是谁说要在这下车的?到了哈。”
“啊,来了。”
有人应声下车,我也赶紧下车,那售票大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嘴里嘀咕:“这小伙子不是去庆州市区的吗?”
我哪有时间理她,下车之后,竖起领子没走两步,却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似乎来过?仔细看看四周,又不敢确定,等走到一家开锁店的时候,猛然想起来,这不是我一开始逃亡时找人开手脚镣铐的那间开锁店吗?那个小女孩好像是叫陈雯?
居然又转到这儿来了,真的是阴差阳错。我要去和她打个招呼吗?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去找那个傻妞,上次警察敲门时,傻妞说没见过我,都不知道会不会算是包庇罪,现在都没有脸去见人家了。
算了,还是不要再见的好,毕竟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我打算在小镇上找家小旅馆睡一觉,等到下午六点左右再坐公交车去庆州市区,这样一是可以避开盘查,二是因为昨天晚上没睡觉,现在有些困了。
这样的旅馆一般都很不正规,条件并不太好,有个好处却不要身份证,而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走进一家小超市买了点东西问了问路之后,我按店家的指点拐进一条小巷子,却看见一个少女拿着一个小盒子跟着一个秃头的中年男人走在我前面,我有意识地放慢了脚步,心里终究是有点虚。
等到巷子前面的拐角的地方,那两人拐弯时侧脸被我看个正个,那少女有点眼熟……这是——陈雯那个傻妞?
我走到拐角处,往里一瞄,看见陈雯和那个秃头的中年男人走进了那间小旅馆……
真是没想到陈雯居然是这样的人,家庭条件不好也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啊,还说什么考国科大…… 危崖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