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危崖行走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我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好像是在一辆车上,车子似乎开得很快,路上颠簸不断。而我心里在叹息,已经被警察抓到车上了么?这次没有人再来救我了……
就在这时,我的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大哥,这小子要醒了。”一个破锣般的声音响起。
听这称呼的口吻,这些人不像是警察?那他们是什么人?又是黑社会?我和黑社会犯冲吗?脑海里正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事的时候。
“嗯,冬子,把他弄过来,这小子也不知是吃了什么,怎么弄都不醒。”一个深沉的声音响起。
“好勒。”破锣般的声音应道。
这个破锣声是一个叫冬子的人的?还没想明白。就有人猛地掐我人中,打我耳光,又浇水到我头上,还在我胸口又砸了几拳,我几乎连苦胆都要吐出来,胸口剧痛得让我几乎又晕了过去。
这一连窜的殴打,我总算是有点清醒了,慢慢地睁开眼睛,眼前还是一片模糊,就被人猛地一把揪住衣领:“小子,东西在哪儿?”
我下意识地回答:“什么东西?”
“妈的,这小子还装傻,给我打。”冬子骂道。
然后,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我感觉我就像是一个烂娃娃被到处乱打乱踢,全身的骨头都要断了,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这么没用,随随便便又中了别人的计,怎么着都翻不了身,还奢谈什么洗清冤屈,简直是白日做梦,与其将来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像只老鼠一样浑浑噩噩地活下去,倒不如一死了之来得的干净。
好一会之后,冬子气息都喘得粗了起来:“妈的,你小子骨头挺硬的啊,我看不用点狠招,你小子是不会招的。”
我觉得全身无处不痛,有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嘴里一股血腥味,张开嘴来喘气,又有什么粘粘的、咸咸的东西流进嘴里。应该也是血吧,我心里苦笑:我应该快死了吧,胸口刚开始还好像有刀在扎一样,而现在完全都感觉不到了。我能明确感觉到什么东西正在从我身上溜走……
“行了,冬子,拖过来。”那个深沉的声音说话了。
“没事,大哥我能行。”冬子说道。
“嗯?”深沉的声音表达了一个疑问式的哼声。
冬子没说话,直接开始拖我了,看来那个所谓的‘大哥’在冬子心中属于不可反抗的类型。
而我也终于有机会喘口气了,这时我的神智已然清醒,可几乎全身都不能动了,冬子拖了我一会之后,就停了下来,应该是拖到那个深沉声音的身边了,我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这是一辆商务车,里面大约坐了6、7个人,而我眼前正前方是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有着一双利剑般犀利的眼神,仿佛能直接看穿别人的内心所想一般。
“小子,行啊,能在冬子的拳脚下抗过来,的确是条汉子。”中年男子说话了,听声音就是那个深沉嗓音的‘大哥’:“这样,东西在哪儿你告诉我,我给你个痛快的,不然,我达兴有的是本事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张嘴想要说话,却猛地咳嗽了起来,好半响才对那达兴大哥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要找什么东西。”
“想装傻?”达兴皱着眉头说道:“你要是不知道那东西,怎么会杀沈聪那个废物?”
“沈聪?”我摇摇头说道:“沈聪不是我杀的,是李燕杀的。”
旁边的冬子骂道:“你这小子现在还在装傻,还编出一个叫什么李燕的人来。老子进去就看见你呆在沈聪旁边,如果不是你杀的,那是鬼杀的啊?还是你看我们好骗是不是?”说着话,又要动手。
我回头看了一下那个叫冬子的,见他生得十分高大,混身肌肉发达,一双三角眼凶光四射。我冷冷地说道:“我为什么要骗你们,如果是我杀了沈聪,我为什么不跑,还要呆在那儿?事实上我也是被人打昏迷的。”
冬子又骂道:“那人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你,还留你在那儿?还想骗你爷爷!”
我冷笑道:“她如果杀了我,那谁来做这桩杀人案的替罪羊?”
冬子也不答话,直接就给我来了一拳。我此时全身无力,被这一拳打得直接仰躺在地上,那冬子又待再打,旁边的达兴说话了:“住手,别老记着动粗,多动动脑子!”
冬子不敢忤逆达兴,退开坐到一旁。
达兴冷眼看着我说道:“那个李燕又是什么人?”
“她是我们公司的业务主管,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杀沈聪……”我说着说着眼前又是一黑,接着又失去了知觉。
***
等我慢慢又开始恢复知觉的时候,已经是艳阳高照,我躺在一张床上,那床很脏,床单上面红的、黑的乱七八糟的色块混成一团,已经看不出来原本是什么花纹和颜色了。而且还隐隐透出一股陈旧腐朽的血腥味,床的旁边有张桌子,桌子上随意放着各种生锈的小刀、钳子、剪刀等等工具,这四周的环境看上去像是一间极为粗糙的地下手术室一样。低头一看,我的身体被包扎了起来,胸口缠着密密的敷胸布,比起之前在车上时要舒服多了。
“醒了?”一个像是破了口的喇叭声响起在我的耳边。
我转头一看,是一个满脸皱纹的糟老头子模样的人。
“是你给我包扎的?谢谢。”不管怎么说,还是要适当表达一下谢意的。
“不用谢,反正我也不是白干。”糟老头子眼睛也不翻一下,说道:“你身上的钱,我收下了,就算是治疗费。”
我只能苦笑,再然后,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也不知是那老头的技术好,还是我的身体素质好,我现在除不能用力之外,已经能勉强走动了。老头给了我几个面包,我狼吞虎咽一会就吃完了。闲着也是无事,便和老头聊天。
原来这里是庆州城郊,而我已经昏迷了快一个星期了,是那个达兴把我弄到这儿来的,说我醒了之后,就打他电话,他还有事要问我。老头已经打了达兴电话了,那达兴这几天办完事就马上会过来。
那个叫达兴的是个黑社会的头目,据说在安河省还有几分名气。那老头自称叫九爷,是专门给像达兴这样的黑社会治伤的那种地下医生。黑社会大多身负命案,所以通常在受伤之后,是不会去正规医院的,去那儿不是等着被抓么?他们只能来找像九爷这种地下医生。
而从这四周的卫生环境上来看,与其说是让九爷这样的地下医生给自己治伤,倒不如说是主要还是看受伤的人能不能自己挺得过去。
挺得过去就活,过不去就死!
不过,我也不怎么操心自己的事,我自己都不想活了,谁还操心自己的伤势怎么样啊?
可就是这么奇怪,你自己越是不在乎,那伤好得越快。从我醒来之后第五天,伤就大好了,除了不能发力之外,一切都正常了。
这一天,达兴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人,那个叫冬子的赫然在他身后,看情况,那个冬子应该是他的左膀右肩式的人物,达兴看见我的第一句话直接了当:“东西在哪儿?”
我没心情跟像达兴这样的黑社会兜圈子,硬邦邦地回答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东西是什么,但如果你要问沈聪是谁杀的,我可以告诉你是李燕。”
达兴沉默了一会,眼睛盯着我,似乎是想要穿透到我的心里一样,我知道他在思索我说话的可能性。但我说的话都是实话,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所以我坦然与他对视。
好一会之后,达兴问道:“那个李燕家住哪里?”
我摇摇头说道:“我只知道她家住在新悦小区,具体门牌号不知道,但我知道她上班的地方,她是我的业务主管。”
然后,我把我之前公司的名称、地址、以及李燕的长相说了一遍。
达兴点点头,不置可否,随意跟我聊了几句家常,又突然穿插着问我之前说的公司名称、地址及李燕的长相等情况。
我自然是知道这是一种讯问手段,我之前在国字脸魏建国手中就已经被这么讯问过了。
现在回想起来:这种讯问方式主要的目的就是让犯人放松警惕:让犯人以为是在聊家常,然后突然又讯问之前犯人所回答的重要性问题,通常没有反侦查意识的犯人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会前后的回答对应不上,从而让讯问者知道犯人回答的答案真实性有多高。
可我说的原本就是真的,自然能够一一对应上。
见我说的分毫不差,前后都能对得上。达兴脸色有些缓和了下来,看得出来他现在有些信任我了。
“今天你好好休息一天,明天直接陪我们去找那个李燕。”达兴说完,也不问问我是不是愿意,便自顾自的走了。
那个冬子遥遥用手指了我一下,便跟着达兴走了,那一指,似乎是在警告我小心点,如果是撒谎有我好果子吃。
我有些莫名,你们要找东西这事关我什么事?那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艺,我现在都没搞明白,不过一想到马上就又可以见到李燕,我倒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李燕,你没想到我又一次逃出了追捕吧?
再见面时,你是会感到惊喜还是惊吓呢? 危崖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