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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想出怎么逃跑,那边货物已经搬完了。
接下来要怎么办?我看了看手表,上面显示已经是深夜12点了,我去看手表的时候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因为毕竟已经在海水里泡了不短的时间了。但这手表还在正常运行,看来这手表的质量还不错。
现在只能耐心地等着那些警察们了,我心里祈祷警察们动作快一点,早点把木箱的顶盖打开,我才早一刻有机会逃出去。
可能是那些警察听到了我的呼声,他们分出几个人看押那些船员,一边大声喝问,一边开始记录。
另有几个人则往箱子这边走,看来是要开箱检查了。
果然和我预想的一致,只是打开箱盖,大致的清点一下,并作个记录。
清点过程有些马虎,可能是见得太多了,已经不足为奇;也有可能是已经大半夜了,精神头不是很好。
接下来那些警察开始商量要怎么弄,有些人建议把箱子搬到警船上去,然后直接拖回去。但是有人反对说,清点的过程太过于马虎,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一点也不敬业之类的。最后有一个人建议等专家来,反正有些东西大家也都未必能确定是些什么。
显然这个提建议的人颇有身份,他一说话之后,其它警察都没人哼声,算是默认了。
到目前为止,这一切都还在我的预料之中。
然后他们继续去审问那些船员,货物这一边只留了两个人看守着。想来他们是觉得这深更半夜的一处偏僻海滩上,一则是不会有人;二则是就算有人,也不敢在警察面前偷东西。
他们的想法的确是很有道理的,但是他们怎么想也不会想到,箱子里面居然还藏了一个人。
我瞅准时机,趁着两个看守警察巡逻的间隙,偷偷爬了出来,刚爬出来,就看到旁边居然还有一个人影,难道那些警察明着是放了两个人看守,实际上是有第三个警察充当暗哨?
我差点叫出声来,正猜想对方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来将我按倒时,却没想到对方也是一呆,然后狼狈地屁股着地向后移去。
刹那间,我明白过来了,这个人是一个想逃跑的船员,他刚逃到这里就看到箱子里爬出来一个人,当场被吓到了。
跟他一起跑也好,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我连忙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了,爬过来,低声说道:“你怎么躲在那里面?”
我正想回答他,那边警察们的声音又传来过来:“怎么才11个人?一开始不是有12个人的吗?有人逃跑了!快四处找找。”
糟糕,不能跟这家伙一块儿跑,那边警察已经清点过人数了,想到这,我挥起一拳就砸在那个逃跑船员的耳后部位,那家伙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了下来,我赶紧趁着夜色逃走,还没跑几步,我就找了一块石头躲在后面。
我在等那些警察找到那个逃跑的船员,这样我跑的时候才不会有人注意。
没过多久,果然有警察叫道:“在这里,这家伙居然想逃跑,咦?怎么晕过去了。”
“不管了,先把这些人弄到一起再说。”
“好,抬一下,来搭把手。”
“搭什么手,直接拖就行了,一看就知道你是新来的。”
“呃,好的……”
……
等他们拖走那人之后,我才趁着月色,慢慢地远离了那些警察。
一个小时之后,我走在一处荒凉的小路上,也不知这是通向哪儿的,这次海上遇险,我简直是如同做梦一般。当自己的脚终于踩着坚实的土地的时候,才感觉走在路上是多么的幸福,这辈子再也不去海上玩了。
此刻我又困又饿,这地方还不如荒野林子,那里面只要你用心总是能找到吃的东西的,这儿上哪找吃的?
那李燕也不知跑哪儿去了,从船舱里出去之后,就再也不见人影,被抓了?逃跑了?还是淹死了?这李燕一到危险的时候,就自己逃生了,亏我还曾经救过她一次呢。
算了,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先解决睡觉问题吧,借着月光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有一处山岩,我走过去,随便找了个地方倒地就睡。
这儿接近人烟密集区,远远也能看到前面是一座城市,猜测应该是西湖市。不过这个时候去那里干嘛?身上又没钱。还是就这样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人烟密集区就这点好,晚上不用点篝火,因为不会有野兽。
我是被饿醒的,一睁开眼睛,就张着嘴想吃点什么,可旁边只有杂草。我也只能干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熟练地拍打全身的灰尘或是蚂蚁之类的东西。在那段逃亡的日子里,这些‘基本功’早就练出来了。
摸了摸全身,堪称是身无分文,干净得要命,肚子在这个时候又在催我,该吃东西了!
我已经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如果今天也不吃的话,那就是两天,体力下降得非常明显,人明显没有精神。要是连续三天都没有东西可以吃的话,我甚至都怀疑自己那时候还能不能保持冷静的思考了。
我咒骂一声,也不知是在骂谁,然后就向前方那座城市走去,说实话,我现在都没想好自己去那里能做些什么。路上再说吧。
我当然不会忘记我来西湖市的目的,虽然李燕告诉了我录音文件的地址,但我还是要问问怎么去。
路上我向行人打听,一打听之后才知道,这儿居然不是西湖市,而是东海省第二大城市甬城。这里离西湖市还有150来公里。
靠你妹啊!怎么会这样?原来那走私船不是去西湖市的,是来甬城的!
这还搞个球啊?甬城到西湖市之间的一路上全都是繁华城市,怎么去啊?还要不要吃饭了?就算知道甬城向西南方向走个几十公里有一片荒野丛林,但那又怎样呢?鬼知道这里的野果子跟南福省的是不是一样的?是一样的还好说,那要是万一不一样呢?
我可不是超人,我是会饿的。难道要让我去要饭?不!打死我也不去要饭!
可是身上没钱,要找到李燕的住所,也要有点准备吧,总不能饿着肚子去吧。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一路要饭到了西湖市,万一有警察在那儿等着呢?
西湖市可是一个大都市,里面的任何一个地方肯定都是有摄像头的,一旦被警察发现,还不知道能不能跑得动呢;就算跑得动,这人生地不熟的,我都不知道该往哪跑……
所以,现在最稳妥的方法就是:先找一个地方吃饭,也就是说找一个工作,然后利用工作的间隙,慢慢去找那个李燕的录音文件。这样才是足够安全的行为。
打定了主意之后,我就继续向前走,还没走多远就看到前面有一个建筑队正在施工,不由得心中一喜,还是去打打杂工比较好。包吃包住,还不问你要证件。多好的事啊。而且,我还有工作经验啊!
想到这我就快步进了工地,找了个头目模样的人问道:“大哥,你们这里还招人么?我有一把子力气,以前在工地上干过杂工。”
那头目望了我一眼,然后人向后面退了一步,我想应该是我这副模样把他给惊到了,说实话我现在这个样子也的确有些惨,身上的衣服被海水泡得皱皱的,满脸的胡碴子,脚上的鞋子上面全都是泥……
那头目模样的人皱了皱眉,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房间说道:“到里面去找人。”然后就扭过脸去不理我了。
我跑到那房间,门没关,里面有一个壮汉,坐在一张办公桌后面,我先是敲敲门,然后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那壮汉倒也不嫌弃我,点了点头,示意我过来,然后从抽屉里拿出纸笔来,说道:“来,你把这表给填一下。”
我按以前在齐昌市的时候说的背景,照着填了,然后他又说道:“把身份证给我复印两份,拿过来。”
我一听就楞了,我是做杂工呢,要什么身份证啊?于是我说道:“大哥,我是外地人,到这儿来打工,刚下车身份证就被人偷了……”
话还没说完,那壮汉就挥挥手,说道:“走走走,你这套在这行不通。”
我赶紧说:“大哥,你们招杂工要什么身份证啊,我就是一个卖力气的……”
壮汉恶声恶气地说道:“你不拿身份证出来,谁知道你是什么人啊?还不走,要我赶你出去是吧?”
我垂头丧气地出了工地,真是没想到,在这打杂工居然还需要身份证,看来城市越是繁华,对流窜人员就抓得越是严格。
之前我是在东岭省里经济并不算发达的齐昌市打杂工,那里没让我交什么身份证,结果我误以为无论在哪儿的工地上打杂都不需要身份证。如今想起来,如果当时我是去东岭省省会花城或是其它什么繁华城市的工地上打杂工的话,估计也跟这里一样。
那现在怎么办?跑到乡下城镇上找个建筑队打杂工?没钱坐车,只能靠两条腿走,那要走到什么时候,估计还没到地方我就饿死了……
连杂工都干不了,其它的话就更别提了,还有什么不需要身份证就能干的活吗?反正我是想不出来……
我不会成为华夏国自建国以来第一个活活被饿死的逃犯吧?
有生以来,脑海里第一次涌现出了要去抢劫的想法…… 危崖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