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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我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尽可能地对她更好一些，我感觉我正在偷走牛学菁什么东西一样，有一种犯罪感。
我们玩到很晚才回来，看着她回去的背影，我一时踌躇着不知到哪儿去睡，后来一想反正牛叔现在也没有让我走的意思，我就干脆回以前在工地的那个房间去睡吧。
到了那儿一看，东西都被人收拾过了，但席子和枕头还在，一看手表都已经快两点了，随便将就着用水冲了把脸，就倒床上睡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砸门，吓得我一机灵就坐了起来，摄手摄脚的溜到门缝向外一看，居然是牛学菁。
看了看手表，这才六点不到，这么大清早跑来干嘛？我揉了揉着稀松的双眼，随便套上衣服，打着呵欠打开了大门，我还没说话，就听到她一副质问的口气说道：“现在几点了？”
“六点了。”我回道：“你这么早来干嘛？”
“我的早点呢？”她瞪着我，我这时才突然想起来，对啊，我昨天晚上刚签订了不平等条约的啊，当下连忙说道：“我现在就去买。”说着话我迅速搞好个人卫生，就一溜烟地跑出去了。后面还传来她的叫嚷声：“快点，冷了我就不吃了，还有跑步别忘了。”
等我买完早点回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牛学菁捏了捏我买来的包子，似乎是在挑什么毛病。
我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就怕她不满意，还好，牛领导还是将就着咬了一口，然后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快吃，吃完去跑步，别想偷懒，我就在窗边看着。”
我叹了一口气，也开始吃早点，一通猛干完了之后，开始去跑步，整整10圈，可把我给累惨了，这绝对不止600米，1000米都有可能，跑完之后，我回到房间里躺着喘气，这时又听到敲门声，挣扎着打开门一看，是牛叔。
这时，我才突然想起来，昨晚牛叔说过让我今天早上去他办公室的。当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牛叔，我……”
牛叔似乎明白我要说什么，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我就是到你这儿来看看。”
我到处转了转想给牛叔泡杯茶，可这儿刚被人收拾过，干净得跟狗舔过一样，除了几样摆设，啥都没有。不禁有些尴尬。
牛叔直接坐到我床上，然后拍了拍床面上，对我说道：“来坐这，跟牛叔聊聊天。”
等我坐下之后，牛叔问道：“你是怎么和许局长搭上线的？”
我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牛叔见我不回答，自嘲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是，是我不该问。”说到这，就要站起来离开。
我连忙叫住牛叔道：“牛叔，我不是不回答你，我是真不认识那个什么许局长。”
牛叔嘴角带着笑，用一种不经意地口气说道：“你是说许局长是突然抽了风跑过来给我做这个单子？”
我无言以对。
牛叔看了看我的神情，继续说道：“说实在的，我当初收留你只是想找个人来做工而已，可你做事越来越出乎我的意料，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你行为处事与一般的打工仔不一样而已，可后来呢，你居然可以在知识方面压住重点大学的高材生邹阳，好，就按你说的，全是你自学的，那现在呢？这个许局长为什么又特意来找你，明着是给我单子做，可实际上不是因为你么？”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牛叔停顿了一下，说道：“许局长是什么样的背景，你不会告诉我说你不知道吧？”
我好半响才回道：“牛叔，你相信我，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牛叔点点头，站起来道：“我现在也不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到我这里了。这个单子虽然不大，但却是我公司进入警察系统的一个途径入口，有了这个单子，以后我就能接警察系统的其它单子了，所以，我这里就厚着脸皮接下了。这个单子的利润我一分都不要，会全都打给你，我公司有这笔业绩流水就行了。至于你愿意在这里呆多久，就呆多久……”
说到这，他又顿了一下，说道：“我女儿脾气不好，想来你也是看不上的，下个月我会让她回一趟老家，趁早找个婆家，免得成天在外面疯疯颠颠的。”
我心说，这就是了，终究还是要分开的，也罢，长痛不如短痛，分开也好，我是个没有前途的人，和牛学菁在一起只会拖累她，难道我让她跟着我东躲西藏一辈子？想到这，我黯然道：“我知道了，牛叔。”
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颓然躺倒在床上，一时间什么都不想再想了。过了一会，我又起来，去摸手机，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拿手机干什么，就是呆着自己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拿了手机却怎么也开不了机，一想，对了，昨天回来得晚，根本就没充电。
于是出门到隔壁找了一个充电器，插了上去，然后开了机，可开了机又不知道要干什么，于是又把手机关了，然后又开又关。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我，我应了一声，接着范阳跑过来了，他一见我，就笑道：“炎哥，在这里啊，上次你怎么自己先跑了啊。你知道昨天那个小男孩是谁么？”
我心说，不管是谁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当下回道：“我的箱子带过来了么？那个男孩是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我问到一半的时候，才突然发现我自己怎么变成八婆了？可我好像就是想要不停地跟人说话，连自己也控制不了，于是又陆陆续续地发问。
范阳有些发呆，过了一会才回道：“炎哥，你突然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你啊，还是说那个小男孩吧，我昨天到警察局录口供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小男孩你猜是谁的儿子？”说到这，他一脸的神秘之色。
又让我猜？这些人都是什么毛病？天天猜烦不烦？昨天牛学菁也让我猜来着。一想到这，突然就有些脾气起来，冲口说道：“你爱说就说，猜什么猜？”
范阳哈哈一笑，也不以为意，他把头凑过来，在我耳边低声说道：“昨天那个男孩，是市局许局长的独生子，听说……”
范阳接下来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我只听到是‘市局许局长的独生子’这一句之后，脑子里就突然惊醒了：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个许局长会突然到这儿来见我们。可能是他打听到我是牛叔的女婿，所以故意给牛叔单子做，怪不得他肯跟我喝一杯酒，一切都揭晓了。
我本来是靠着墙坐的，这一下腰都挺了起来：我要不要去跟牛叔解释一下呢？
范阳见我坐了起来，哈哈大笑道：“很吃惊吧，我听到这个消息，我也吓了一跳呢，炎哥，你还真的是福星啊，这下攀上了许局长，以后可有得好处了，那个许局长听说就是到齐昌市里来镀金的，人家背景深着呢。这以后啊，肯定有你好处。”
我下意识地就开口道：“可不是嘛，都直接给了一个单子了。”
“啊，”范阳一听这话就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已经给了？这么快，这许局长也真的是豪爽啊，是哪里的单子？”
我刚才还特别想跟人聊天，现在心头就涌起一片乱麻，一时间一点说话的心情都没有了，烦躁地摆摆手，重新又靠回到墙上，说道：“你去问牛叔吧，让我安静一下，我好烦的。”
范阳见我这样子，又笑了起来，说道：“是不是跟牛学菁吵架了？”
听到他说到牛学菁，我不自觉地就坐直了腰，他见我这样子，自以为猜中了我的心思，凑过来跟我耳语道：“这女人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告诉你一个秘招，保证她以后都服服贴贴的。”
尽管我知道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可他那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还是让我涌起了好奇心：“什么秘招？”
他猥琐地笑了一下，然后低声道：“弄点酒给她喝喝，把她灌醉了，然后生米煮成熟饭，以后她就老实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那不行的，搞点酒给她喝喝？还不知道谁先醉呢。”
他奸笑了一下，说道：“实在不行，就弄点药，我去弄，保证有效！”
我简直惊呆了，心里说这范阳到底是干嘛的，怎么这么无耻猥琐？可是心里又一个念头涌了上来，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把她给‘那个’了，牛叔也就没办法让她回老家找婆家了吧？
一想到这，我心里就蠢蠢欲动起来，下意识就回道：“这事真的靠谱？”
范阳听了我这话，就像是自己的权威被挑衅了一样，都快急眼了：“这你还不信我？当年我老婆也是我们镇上的一枝花，现在不老老实实在家给我生孩子么？我办事，你放心，我这就去弄。”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我伸手要去拉住他，可他早就去得远了，想叫住他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脑子里倒是有一个声音在响：都24了，还是处男你丢不丢人啊？ 危崖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