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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算是喘回了这口粗气,没死就好,先慢慢熬到城镇里去再说。
雷雪研拍拍李燕的脸蛋,打得‘啪啪’作响,问道:“喂,感觉怎么样?脑子清楚不?没死赶紧起来。我们还要赶路呢。”
我心说哪有你这么照顾病人的啊?敢情你除了会抓人之外,对人情世故根本就不通嘛,比我都不如,不过谁让人家有枪呢,我也只能蹲在一边不吭声了。
李燕张了张嘴,半响才含含糊糊地吐出来一个字:“水……”
我赶紧到小溪边捧水到她嘴里,在喝了好几捧水之后,李燕的精神总算是好些了,说话也流畅了起来,她鼻子抽动了一下,似乎是闻到了药味,轻笑道:“哟,谁还给我熬药了啊,这么照顾我,还真的是感激不尽啊。”
雷雪研哼道:“别谢我,是你‘男朋友’熬的。”说到‘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她刻意咬了重音,那意思是很明显不相信李燕之前的话了,再换句话说,李燕以后无论再说什么话,可信程度她都会大打折扣。
听到雷雪研这样说了之后,李燕转头望向我,甜甜地说道:“老公,真是谢谢你啦。”
我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摆摆手走远了一些。
旁边的雷雪研冷笑道:“现在知道叫‘老公’了?之前不是说不想再看见他么?”很显然,经过了这些事之后,雷雪研对我的观感好了不少,居然还开口替我说话了。
我本以为李燕听到这话会语塞,却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说道:“哟,夫妻之间嘛,‘床头吵架床尾合’这话你都没听过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雷队长今年也该有30岁了吧,怎么连这个也不懂呢?难道你还是老处女?”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李燕很夸张地把小嘴并成一个‘O’形。
雷雪研脸色铁青,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要你管!?”
我被李燕说的话雷得外焦里嫩,心中暗暗想道:这雷雪研看上去最多也就25、6岁的模样,李燕故意要气雷雪研这是作什么?
女人就是那么奇怪,十五岁到十八岁,硬要说自己二十岁了,但到了三十岁,却反倒要说自己是十九岁了。
李燕同为女人,我不相信这个道理她不懂,那她要故意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又是为了下一波的逃跑作准备?
她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李燕又跟我说道:“老公,人家现在身体不好啦,等人家身体好了,好好的服侍你好不好?咱们生个大闺女像我这么漂亮好不好?”
一说到生孩子,我一下子就岔神了,脑子里就想起了我爸说的话,下意识就回道:“我爸说让我一定要生个大胖小子,好继承香火。”这话一说出来,我不禁就有些脸红,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能想这事。
李燕嗔道:“真是的,就是重男轻女,那我不生了,你和雷队长生吧。”
我条件反射地看了雷雪研一眼,其实雷雪研无论从身高,长相,身材都是上上之选,和李燕实在是难分伯仲,唯一差的,可能就是胸小了一点,可这个还是可以再发育的嘛,想到这,我差点就脱口说出一个‘好’字来,好在及时反应过来,把这个字给咽了下去。
我心里在暗暗自责,蒋钦啊,你真是色狼投胎,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净想些没用的东西,再说了,不是已经有牛学菁了么?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出去。
一想到牛学菁心里就温暖起来,要走出这片山林的愿望愈发迫切,正待要扯开话题时,雷雪研开口道:“李燕,你发完了疯没有?赶紧看看怎么回到城镇里去,你也不想死在这荒山野岭吧?”
李燕好像这时才回过神来一样,四周看了看,说道:“哎呀,你们走错了,不是这里,赶紧往回走。”
雷雪研将信将疑地说道:“不是这个方向?”
李燕道:“方向是没错,但前面有一个断崖,你现在不绕过去,等下要多走许多冤枉路。”
我和雷雪研互视了一眼,心里都没谱,但此刻也只能相信她了。了不起最多白走一段路而已。
于是我背起李燕,三人又重走回头路,在李燕的指点下,我们兜了一个大圈子,在临近傍晚的时候,来到了一处山谷之中,回头望去,果然发现身后有一处大断崖,要不是李燕指点,还真的要绕一个大圈子,也不知会绕到哪里去。
接着李燕指挥我们就在这个小山谷里的一处小溪旁边过夜,理由是前面没有什么合适的地点方便休息。由于有刚才的事实作铺垫,所以我们两人都没有发表什么异议。
山谷里的气味很难闻,还偶尔能发现一些动物的尸骸。不知是什么动物留下来的,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这荒山野岭之中这种东西实在是见得多了,我们找了一个平地,打扫了一下,就升起了篝火。
一切都安顿好了之后,又喂李燕喝了点自制的草药水,晚餐是小溪里抓到的鱼,直接在篝火上烤来吃,说实话没什么好吃的,甚至可以用难以下咽来形容,但此刻没有人身上带了盐之类的调味品,为了保持体力能够走到最近的城镇,不得不忍着泥腥味一口一口地吃完。
就这样草草填了一番肚皮之后,雷雪研和我商量了一下怎么守夜的问题。结论是我守上半夜,她守下半夜。让李燕好好休息,争取身体早点恢复。
商量完了之后,雷雪研把我铐在一棵树的树干上。我能明白她的意思,很显然,李燕虽然病了,但是她认识路,所以只需要有一个人背着她就能走出丛林,雷雪研不是必须品,万一晚上我背着李燕跑了呢?届时只留她一个人在这里,那可真的是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可铐着我也有麻烦啊,万一来了什么野生动物之类的,我跑都跑不了。
雷雪研瞪着眼睛说道:“到时你只管大声喊叫,我自然会起来赶跑野兽。”说完她就找了一棵大树靠着去睡觉了。
李燕虽然已经好了很多,但是精神还是很差,胡乱吃了点东西早就睡了。
我们三人呈现一个很有讲究的地形分布,我和李燕靠得很近,篝火也在我们这一侧,雷雪研则在远离篝火的一侧。
这个分布是雷雪研安排的,因为我守上半夜,所以让我呆在李燕这一边,这是因为雷雪研担心自己万一睡死了,李燕呼吸困难的话,自己是感觉不到的,所以要放在我这一侧,篝火也离我这一侧要近很多也是这个原因。
而雷雪研之所以要离我们远点,同样是担心自己不小心睡死了,会被我们暗算。不说别的,就说拿两根树枝猛地戳瞎她的双眼,她枪法再好也没用。这一点她不得不防。
思虑如此周密,毫无破绽可言。
此时此刻,我只能蛋疼地靠在树边,孤独地守着夜,要说起来,这雷雪研也挺会挑的,这棵树有一根树干正好长了一个弯,也不知它为什么要这么长,反正是正好方便了雷雪研铐我。
夜色渐渐深沉了下来,我在树边打着瞌睡,隐约间好像听到什么动静,像是有人在跟我打招呼似的,人的第六感就是这么神奇。
我一个机灵醒了过来,四周望了望,由于我刚才偷懒打瞌睡,篝火不知何时早已熄灭了,只剩下一团灰烬残渣……
然后我下意识就看到了李燕!
此时她一双眼睛看着我,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
李燕见我醒来之后,就嘟起嘴来,然后又猛地闭上,再把头向一侧猛地一歪,如此反复做了数次。
看得我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她想表达些什么?难道她是想要和我亲亲?不,这不可能,她都发烧烧成那样了,怎么还可能会有这心思?那她是什么意思?让我闭嘴?可我本来就没有说话啊,闭什么嘴?再说了,你有事不能直说吗?
对了,不能直说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想要逃跑,怕惊动雷雪研?
可我被铐着啊,我如果弄断树干的话,引起的声响必然会惊动雷雪研,别看她此时正在睡觉,她一醒来,到时怎么跑得了?
两人都能跑动的时候,都被她一个人抓到了,现在李燕受伤了,我只能背着她跑,可我背着她能跑多远?50米?100米?然后被雷雪研直接击毙?
很好玩么?
这真是个馊主意!没想到李燕也这么不靠谱。
一想到这,我就狠狠地瞪了李燕一眼,张嘴就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看到李燕在拼命地摇头,然后又重复去做那个动作……
你他妈的到底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发烧烧得糊涂了?算了,不理这神经病了。
我转回头去,目光无意识地掠过雷雪研身边时,突然头皮发麻,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
我突然明白了李燕想要表达什么,为什么她不让我说话,我全都明白了。
因为我在雷雪研身边不远处,看到了数盏绿油油的灯光!
那是——狼!
李燕的意思很明显:暂时不要发出声音,等那些狼开始撕咬雷雪研的时候,赶紧踹断树干,背起她跑路,留下雷雪研给狼吃掉,这样狼就不会追逐我和李燕了……
真没想到雷雪研这个精心的人员安排分布,会被突然冒出来的一群狼搅了个粉碎……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是听李燕的,扔下雷雪研葬身狼腹,背起李燕逃跑;还是提醒雷雪研,然后等着到安河省去接受死刑? 危崖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