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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人拿着酒杯笑吟吟地来与我碰杯,我其实不会喝酒,也不想喝酒,只不过人家车子都送你了,跟你喝杯酒又怎么了?
实在是不好拒绝,既然如此,我索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一入口,就感觉喉咙里一股辛辣味直冲脑门,脑子立刻就有些晕乎乎的起来,随后一口咽下去,却好像吞进了一团火苗,暖暖的从喉咙处燃烧到心口,最后轻爆成无数细微的小火苗,继而燃烧蔓延至全身。
我瞬间感觉到脸上发烫,鼻息也粗了起来,嘴里一股辛辣味还在舌尖上跳跃,忍不住咳嗽起来。真没想到酒这么难喝。
那几人大笑起来,让我喝慢点,万志强对我挤眉弄眼,问我是不是不会喝酒?我说是。
包绍元笑来起来,说道:“男人哪能不会喝酒呢?不嫖不赌,是堆黄土,不吃不抽,是个泥塑。来,我来陪你再喝一杯。酒可是好东西啊,不管有多烦的事,喝了下去就忘了。”说着话,他把我的杯子拿过去,又给我倒了一杯。
我本来就不想喝,在喝了一杯之后,就更不想喝了,但包绍元说的那句话,却打动我了。
‘不管有多烦的事,喝了下去就忘了。’
我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自己都说不清楚有多少烦心事。
能忘掉最好,哪怕是暂时的。
于是,我拿起酒杯与他的杯子一碰,我又一饮而尽。
两杯酒下了肚,我感觉全身都好像燃烧了起来,神智也有些迷糊起来。
其它人也起哄起来,你跟我喝一杯,我跟你喝一杯,包厢里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之后的事,我几乎都不记得了,失去意识之前:只记得自己咬着牙一杯又一杯的喝酒,中途还吐了好几次,旋转的灯光,众人的起哄声,陪酒小姐的娇笑声,还有那如雷般在耳边炸响的音乐噪音……
***
当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地躺在酒店的床上,旁边还有一个正在熟睡的美女,这是怎么回事?
我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望着天花板,我感觉自己好像做了很长的一个梦一样,或者现在才是在做梦?
我挣扎着要坐起来,却无意中把旁边睡着的美女给弄醒了。
“老板你醒了?”那美女醒了,见我的样子,也不知她想起了什么,吃吃地笑了起来。
我看了她一眼,那女孩看上去挺年轻的,也就17、8岁的样子,也不知为啥做这种事情,不过,这又关我什么事?突然之间又想到陈雯。心中有些不舒服起来,不知不觉间,我说话的口气也轻柔了许多:“我怎么会在这?我昨天晚上没做什么吧?”
我的本意其实就是字面意思,但那女孩很显然会错了意,她拿起手机翻了下,说道:“没呢,不过还有半小时,做不做?”
我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见她开始脱衣服了,我才恍然大悟,瞬间居然有些羞涩起来:“不用,不用,我不做。”
女孩微微一笑,没有停下脱衣服的手:“已经付过钱了。”
我连忙说道:“真的不用,我真的不做,你回去吧,以后别干这个了。”
那美女一楞,见我很确定的样子,便轻笑一声,然后从容起床穿衣洗漱,离开了房间。
临走时看我的眼神分明是一种鄙夷。
我瞬间无语了。
上午八点出头,我已经走到了酒店大堂门口,一个女服务生走上前来,很有礼貌地问道:“请问是308室的胡先生吗?”
我回味了一下,才点头道是。
那女服务生冲我点点头,然后,领我出门,带我到一辆崭新的途观车面前,指着那辆车说道:“昨晚有三位先生交待前台,让我们等您醒了就带您到这儿来,这是您的车子,请您慢走。”
我看着这辆车,心中暗叹,总算是有一个落脚的地方了。坐进车内之后,看到副驾驶室上有一个塑料袋,打开,发现里面都是这辆车的各种资料单据,甚至还有一张行驶证。可以说全部都弄好了,我只要开就行了。
我生疏地发动车子,慢慢把车子开出了酒店的停车场,好久没开了,实在有点生疏,路上还熄了几次火。就这样开着这车,借助着车内的导航,慢慢地回了万长生的家。
到家之后,就看见万长生的车也停在院子里,万长生正刚刚准备出去。见我开着车回来,显然有些意外。
我下车走到他面前跟他打招呼,把事情大致上跟他说了一下。万长生沉默了一下说道:“你不是小孩子,交际的事自己作主,不过,我劝你少跟他们一块儿玩,那帮子人都不是什么正经生活的人。不要走错路,你错不起,也玩不起。”
我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解释,总不能直说:我其实也不想跟他们一块儿玩,但我的确需要有辆车,日后方便我逃亡,我不能在你家住一辈子啊。想来想去只能低声应是。
万长生冷冷地说道:“我跟你说太直接了,你也未必爱听,就跟我家小子似的,还总以为我在害他,也罢,可能的确是我老脑筋了,你们年青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那就好好盘算一下以后怎么过吧。”
说着话,万长生打开车门,开车出去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万长生的车子消失在道路上,感觉好像跟万长生有了点隔阂一样。或者此刻在他心目中,我已经堕落了吧。
我长叹了一口气,把车停好,转身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那万志强就不知从哪里也钻了进来,好像闻到了我进来了一样。
我被他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昨天晚上就回来了,哪像你那样能在外面那么潇洒。”万志强朝我挤眉弄眼的:“昨夜过得怎么样?”
“就那样。”说到这个我居然还有些羞涩起来,尽管从那个女孩口中得知昨夜我并没有做什么。
万志强一脸八卦地问道:“来了几发?”
什么几发?我莫名其妙,但一看那万志强猥琐的眼神,却突然回过味来,但凡是男人,就没有在这方面认怂的,当下我吹嘘道:“昨天我弄了一晚上,她白天都起不了床,直呼我是猛男!跪在床上喊我是超人!”
万志强撇嘴道:“这么说,那就是没干罗。瞎吹个什么劲……真没意思。”
你怎么知道我昨晚没干的?难道你在监视我?我瞬间警惕起来。或者,是刚才吹得太过了?想到这,心里又有几分牛皮吹破后的心虚。
“昨晚你们后来去哪儿了?”我岔开话题问道。
“还真别说,”万志强一说到这个就兴奋起来:“昨天晚上我们遇上一个大美女,那胸,那腿,特别是那眼神,简直了。我们约好了,今天再去那家店,她还会叫几个姐妹过来,大家一块儿玩。”
还去玩?我不想去了,我这密码都没破解完呢。我点点头说道:“好,那你们去玩吧。”
“你不去?”万志强问道:“一块去玩呗。今天不让你喝多了,让你清醒地……然后……”说到这,万志强猥琐地笑了笑,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我摇了摇头,还是不想去,那万志强又纠缠我,非要拖着我去。想想也是,我如果不去,他就出不了门,现在他还在禁足期中呢。所以他怎么着也要把我拖去,还说什么包、杨二人也想和我多亲热亲热,口口声声说你不给我万志强的面子,怎么着也要给人家两人面子吧。
果然,别人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虽然将来有辆车对我来说行动会更加方便,可受了人家的人情,总是会有些束手束脚。
昨天还拿了人家的车子,今天就不给面子,这的确也太过了,真的是人在交际,身不由已。我只好答应。
之后,我把万志强推出房间,然后又在电脑前写了一天的代码,一直到晚上,万志强来叫我出去,一边拽我,还一边发牢骚:“快点走啊,大头和洋子都已经在等我们了,你这天天呆电脑前到底是弄什么东西啊,争打些字母,有什么意思啊,还以为你在玩游戏呢。”
我快速保存了一下,关掉电脑,再把东西收拾好,跟着他出门。
一路上晃晃悠悠地开着车直奔上次去过的那家夜总会。
眼见就要到了的时候,却陡然发现,前面有数辆警车停在大都会门口,警戒线已经将整个大都会门口全部包住。
警戒线外,则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看热闹的人群。
我下意识地停下车来,心中惊疑不定,这些警察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正思索间,却听见万志强惊叫:“怎么回事?怎么大头和洋子都被抓起来了?”
我刚才还没注意到这点,只顾看警察了,听到万志强这么一说,我定睛一看,从大都会门口押出来两个人,可不正是包绍元和杨浩明么?
那两人显然不情不愿,强忍着怒火,倒是没戴手铐。从大都会的门口出来,低头进了警车。
这是要把他们带回去协助调查?
万志强打开车门就要下车,我一把拽住万志强:“你们没干过什么违法的事吧?”
万志强愕然回头道:“怎么可能,我们就是玩玩,哪敢做什么违法的事啊。我们日子好过的很,没必要作死啊。”
我点了点头,看他们仨这样,也不像是什么胆大敢做什么违法的事的人。
万志强见我沉默,还以为我不相信他们,当下有些不高兴,说道:“我们下去看看吧。”
虽然我与包、杨二人只是数面之缘,可按人情来讲,人家被警察带走了,我怎么着也要过去问问,说说话什么的。
但实际上我哪里敢去,现在警察正满世界搜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找我的,就算不是找我的,我也心虚的厉害。
万志强皱眉道:“你不想去?成,那我去看看,你就在这呆着吧。”
说着话,下车头也不回的走了,听得出来他有些生气,我自知理亏,却又无可奈何。 危崖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