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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故意的。”宁嬿婉直言不讳。
桑柔不能理解，“嫂嫂为什么要这么做？”在她的印象里宁嬿婉从来都是一个温柔好说话的姐姐，可刚才的那一席话她听着都觉得挖心。
“心疼了？”宁嬿婉看着桑柔，言道。
桑柔有种心思被人看透的感觉，撇开头去不承认不否认，“只是觉得嫂嫂不应该在她面前说那些话。”
“那就是心疼了。”宁嬿婉朝桑柔招招手，带着她往小花园那边走走。“既然心疼了，那你就是知道嫂嫂是为了什么了，也该知道陈云嫣存在的心思。”
“也不是说她是错的，恋慕之心人都能有，爱慕谁喜欢谁那也不是能控制得住的。陈云嫣没有错，她只是在寻找接近心上人的机会，但你也不能说花花郡主和我的做法就错了不是。”
“花花郡主在想办法捍卫她的爱情保护她的爱人，她错了吗？我认为没有。至于我，不过言语上给了些暗示而已，一没偷二没抢的，也不犯法呀。”
“可是嫂嫂，”桑柔柳眉紧拧，想起陈云嫣那憔悴落寞还要强颜欢笑的样子就觉得心疼不已，“陈云嫣毕竟受伤了，你们也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刺激她啊。”
“那不然我将舒世七拉到她房里再把房门锁上，让他们两个面对面短话长说秉烛夜谈好不好啊。”宁嬿婉露齿一笑，有点假笑。
桑柔眉头都块挤到一块去了，这个法子不妥，那舒世子又不喜欢陈云嫣，孤男寡女怎可共处一室。
宁嬿婉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很为难。一边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的花花郡主，一边是你心上人的妹妹爱屋及乌，你会想要顾虑双方是正常的事。”她也有心爱的男人和至亲的家人，若是两者利益相悖只能选择伤害一方保全另一方，她也会左右为难的。
“但是柔儿郡主，现在不是说舒世七看不清楚自己的心在两个女人之间取舍不定，他是明白自己的心的，并且也当着陈家和国公夫人的面说了，他选择花花郡主，他要娶花花郡主，那就没有陈姑娘什么事了。”
桑柔叹了一声，当日她并不在场，却也听说了始末，花花姐为了舒世七自毁容貌，宁愿背负天下人耻笑也要跟舒世七在一起，这一点她是佩服的，至少换了她，她不一定敢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可陈云嫣又何其无辜，不过是为了保护妹妹，却换来了这样的下场。
“可若她真的喜欢舒世子呢，又是因为姐姐才毁的容貌，将来就嫁不出去了。”
“若她真的喜欢舒世七，那就不该在明知道喜欢舒世七的情况下还要多做纠缠，破坏他与花花郡主的感情。”
“喜欢一个人总是没有对错之分，陈云嫣若喜欢着，舒世七也有意，她是什么手段不打紧，若是反过来，那就是打扰，就是占有，这份喜欢也就不是单纯的喜欢了。”
“我知道你喜欢云安公子，将心比心，你会愿意有个女孩子在知道你和云安公子情投意合的情况下对他频频示好，甚至破坏你们俩的感情吗？”
桑柔怎么可能会愿意，她只要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心口就发疼。
“我也不愿意。”宁嬿婉煞有其事地道，“若真有这么一个人，我会挥刀砍人的。”
桑柔有点怀疑地瞥了一眼，实在想象不出来温柔的嫂子挥刀砍人的血腥场面。
也许是桑柔眼里的怀疑太过坦白，宁嬿婉额上滑下冷汗，内心很想怒吼这是什么眼神啊喂，姐姐她曾经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金牌杀手好吧。
果然还是她现在的为人处世太淑女了。
“那我，回去劝解劝解她？”桑柔觉得很难过，她喜欢陈云安，陈云嫣又是陈云安疼爱的妹妹，可似乎她喜欢的姐姐不能陈云嫣很好相处。不只是陈云嫣，怕是经陈云嫣毁容一事，陈家的人都不会喜欢花芍药了。
“算了吧，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免得以后见面尴尬。”若是不出意外，年后桑柔和陈云安的婚事就要定下了，将来与这陈云嫣是姑嫂，闹僵了可就不好了。
桑柔点点头，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去劝解陈云嫣，万一人家没有这个心思呢，多尴尬。可若是有，她去劝解的话会不会被当成姐姐的另一种炫耀啊。
两人又走了一阵，说了话闲话，正好陈云安从外面办完事回来，宁嬿婉便让桑柔先去陪他说话了。
“怎么了，没精打采的。”陈云安牵起桑柔的手，有些凉，便放在唇边哈气。
温热的气息让手心变得滚烫，桑柔羞赧地低了头，“没什么，跟嫂嫂说了会话，有些犯困了。”
“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陈云安到许州来一是担心陈云嫣，二也是正好有公差要办。
“还算顺利，过两天就能办妥当了。”
屋外天冷，陈云安便带着桑柔进了屋，想起隔壁的妹妹，“云嫣醒了？”
“嗯，早上醒的，嫂嫂和花花姐也都去看过了，没事的。”
“实在是有劳王妃和花郡主了。”
提到花芍药，陈云安的神色如常，也没有说因为陈云嫣的脸伤就记恨她和舒世七什么，也着实让桑柔松了口气。
“说起来子归哥哥府上的这个隐月大夫医术倒是不错，用了他的药，我看云嫣腿伤处红肿退了不少。你看看，他的医术这么好，要不要让他给看看云嫣脸上的伤？”桑柔也是女孩子，知道容貌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的重要性，虽然陈云嫣一直说不在意，可哪里能真的不在意呢。
也许就是因为脸上的伤陈云嫣才会这般关注舒世七的也说不定啊，毕竟她与舒世七之前并没有交际，看陈云嫣行事稳妥沉静的，也不像是会说喜欢就喜欢的人啊。
如果脸上的伤好了，是不是对舒世七的心也会淡了？
“只是当时宫里的太医说，嫣妹脸上的伤，就是保养得再好，也会留下疤的。”宫里的太医那是什么人啊，医术都是南国里数一数二的，这个隐月之前也不曾听过什么名头，真能比宫里的太医厉害了。
“可是我看云嫣脸上的伤一直没有好转啊，可是你瞧瞧花花姐脸上的，好像已经好了不少了。”至少没有陈云嫣脸上的看起来那么的狰狞可怕。
陈云安想了想，好像是这样没错。
“若你不好开口，我便去找嫂嫂。不是说那日嫂嫂也在场吗，是非曲直她都知道的。而且嫂嫂人可好了，心肠又软，肯定会答应的。”
陈云安被说得心动，点了点头，“一起去。”
桑柔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低低应了一声。
得知陈云安和桑柔的目的，宁嬿婉让喜嬷嬷去请了隐月过来，询问了隐月的意思才让他一同过去给陈云嫣看脸伤。
陈云嫣也配合，没有说顾虑脸上的伤口狰狞可怖而拒医。
在得知陈云嫣的脸伤能治，还有可能不留疤时，陈云安委实高兴了一下。
“那我便下去准备药方了。”隐月冲几人点点头，起身就出了客苑，陈云安送他出去。
隐月去了药房写药方，并让庄里的下人帮忙取药，随后借着给云子归送汤药的借口去了竹园。
“王爷的药浴药方我已经拟好了，王爷看看有什么问题。”隐月将两张药方递给云子归，“这是王爷之后要喝的汤药，我也做了相应的调整。”
“你的医术我还是放心的。”云子归也没有多看，又交回给他，“让药房那边照着开吧。”
“是。”隐月微一颌首，又对宁嬿婉道，“主母让我去给陈云嫣看脸伤，我也开了药了。只是考虑到她的腿伤，所以只对之前开的药做了些调整。”
宁嬿婉倒不是很关心陈云嫣的脸伤。与她而言陈云嫣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自然没有那么上心去关注了。
“听说伤口还没愈合？”宁嬿婉隐约记得陈云嫣脸上那道伤，虽然严重了些，但也不至于这么久了，伤口还未愈合吧。
隐月如实说道，“肉还是往外翻的，动作大了伤口还会流血。我查过了，太医开的药，外敷的内服的都没有问题。”
这么奇怪？
“照你给的方子用，她的脸伤多久很愈合？”
“五六日。”隐月道，“但太医的方子与我开的方子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改了几味药而已。若太医的方子不能让她很快愈合，我的药方作用也不大。”
“药方。”一旁沉默的云子归突然出声。
隐月默了一会，他的身侧突然出现一个黑影，是隐裳。
隐裳将手中不知何处而来的药方递给云子归，瞬息之间又消失了。
宁嬿婉还在感叹隐裳的好本事，就听到云子归对隐月道，“透露消息出去，伤口反复严重，感染会导致溃烂，面目全非。”
隐月很快反应，应了声就退下了，留下一脸淡定的云子归和目瞪口呆盯着他看的宁嬿婉。
云子归头也不抬，“突然发现我长得很好？”
宁嬿婉回过神来，翻了个白眼，“我一直都知道你很好看啊。”
云子归一点都不排斥，反而很受用地点了点自己的脸，“亲一个。” 病娇王爷想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