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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虽好,但不可否认宁嬿婉确确实实是个手残,分明裁剪的尺寸是对的,样式也是严格按着画着的来,可真正执行起来。
隐枫捂脸,表示不忍直视。
宁嬿婉也是满头黑线,分明心中规划很好的,怎么一动起手来就完全不是这样呢?
果然是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在这种时候,宁嬿婉越发想念起瑾绣来了。
但再怎么想念,瑾绣也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虽然北国国君的遗诏被宣读,北项辰的登基大典正在筹备之中,但只要北项辰一日还未登基,那么各种意外皆有可能发生。
北国虽不比南国如今混乱,狼烟四起,但朝堂上看不见的刀光剑影才是正是的要人命,瑾绣在意北项辰,就算无法替他做什么,也是想要陪在他身边的。
宁嬿婉叹息,求人不如靠自己。她连那样难的荷包都做成了,区区一件小孩的衣服而已。
可宁嬿婉实在是想多了,绣花和做衣裳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隐月一个大男人,自然不懂这些女人家的玩意儿。隐枫整日舞刀弄枪,绣花都比宁嬿婉差,做衣裳委实不是她的强项。
倒是秦禾,从宁嬿婉托她带布料起就隐隐有了猜测,在宁嬿婉苦恼之际,正好带了丫鬟过来拜访。
“秦禾姑娘会做衣裳?”宁嬿婉惊喜地看秦禾的巧手拿着针线上下翻飞,利落得不得了。
“女儿家,总有些东西不想假于人手的,自然只能自己学着了。”秦禾谦虚道,“我也只会一些简单的,手艺粗陋,还望王妃不要见怪。”
“说得好像我不是女儿家一样。”宁嬿婉佯怒地瞪了她一眼,拿起她弄了一半的衣裳,“这样的手还说粗陋,我都不敢动手了。”瞧这针脚整齐的,对比起来,她就是歪歪扭扭的大蜈蚣好不好。
“王妃身份尊贵,又得王爷宠爱,自然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可以比得上的。”宁嬿婉佯装的怒气没有使秦禾害怕,反而她觉得鼓着脸生气的样子可爱极了。
不过她这话宁嬿婉听了可要不高兴,“什么叫做你们这样的人?你们这样的人,那我又是什么人?都是人,哪里来的你们这样的,我们这样的?”
“不过是出身不同,际遇不同,走的路不同罢了。可全凭这些,这个世道,又是哪个人可以左右得了的。”宁嬿婉满不在意,却也嘱咐秦禾道,“以后万万不要说这样的话了。谦虚是好的,但不必把自己放得这样低。生来父母给的,天命给的,半点由不得人,那就没有什么尊卑贵贱可言了。”
秦禾说不心惊是不可能的,她出身并不高,贫苦人家的孩子,为了生存,只能沦落风尘,寻条活路,混口饭吃。纵然洁身自爱,卖艺不卖身,可谁又管你是卖艺还是卖身呢,入了这一行,你就与清白二字无关了。
客气起来,是姑娘小姐,不客气的时候,谁提起来,不是小倌花伶,风骚祸水地叫着喊着,半点尊严地位也没有的。
在这个圈子里待久了的人,再清高自傲,也不得不把自己摆得极低,谁又曾像宁嬿婉这般与她说话,把她放在同等的位置上。
秦禾一时间百感交集,眼睛忍不住红了一圈。
“怎么哭了?”以为是自己的语气重了,将秦禾给惹哭了,宁嬿婉有些慌了手脚,摸出绢布给她拭泪。
“不是,秦禾只是有些感慨。”秦禾止了宁嬿婉的手,自己拿过绢布擦了擦眼泪,起身盈盈一礼,“秦禾谢王妃厚待。”
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宁嬿婉眨眨眼,“厚待一句委实说不上来,秦姑娘快起来,你这样我反而要红脸了。”
半扶秦禾起来,重新请她入座,宁嬿婉道,“不怕秦姑娘笑话,我这手艺实在笨拙得很,之前学绣荷包,就绣了整整一年的光景,不知道弃了多少。如今学做衣裳,怕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的。姑娘教我,可不要嫌我这个学生太过榆木才好。”
“王妃哪里话,能教王妃做衣裳,是秦禾的福分。”秦禾看了眼桌上的样式和尺寸,道,“这是要给小郡主做的吧?”
宁嬿婉摸摸肚子,柔声笑道,“正是呢。宝宝大概还有三个月出生,也不知道我这速度,来不来得及。”
“王妃若是不嫌弃,秦禾可以一边教王妃做衣裳,一边给小郡主先备着一两件。”
宁嬿婉听言,高兴道,“哪里会有嫌弃之说,秦姑娘的手艺这样好,可不是谁都有福分穿的。嬿婉就先替这孩子谢过秦姑娘了。”
“王妃言重的。”
秦禾应承下教导宁嬿婉做衣裳的重任,三天两头地就往这边的小院跑,自然而然就成了这边的常客。
这件事情在与云州那边的来往书信里,宁嬿婉也与云子归提过。
云子归似乎有些不赞同宁嬿婉操劳这些,但宁嬿婉喜欢,他也只能随她去了。
至于秦禾,云子归虽然早已让人将她的曾经过去探查得一清二楚,就连曾经与她有过瓜葛的北项辰知道的那点事也被他挖的彻底,但他还是特意交代了隐月隐枫二人小心谨慎些。
今年中秋是注定要在烽火连天中度过了,比起去年的繁华锦绣,今年的中秋自然落寞了一些,但云子归还是千里迢迢从云州赶了回来。
院里的桂花开得正好,前面醉生梦死坊采办布置的时候也给宁嬿婉送了几盆菊花过来,姹紫嫣红的几种颜色甚是鲜艳多姿,很是应景。
没有多余的节目,没有花里花俏的布置,一隅小院,一方石桌,一壶桂花酒,几碟小点心,花前月下,两人小酌一口,谈谈笑笑,也甚是自在。
月下的风微微凉,卷来淡淡的桂花香,前面歌舞升平时,悠扬的丝竹声传来几缕,宁嬿婉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这是云子归从未听过的小曲,宁嬿婉一边唱,他一边听,一边记着,等到第二遍的时候,已经能跟宁嬿婉一起哼一起唱了。
桂花酒宁嬿婉只喝了一口,云子归便不肯让她喝了,只是香醇的酒香留在她的唇齿间,抬头的月亮那样明,低头的花儿这样美,让她有些醉了。
云子归伸手将她揽入怀,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点点她挺翘的鼻子,半是嗔半是宠溺,“贪心的小醉猫。”
宁嬿婉咯咯笑着,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脑袋倚在他的胸膛,蹭了蹭。
有些散开的青丝拂过他露在衣裳外的脖颈,有些痒痒的,挠得他的心也痒痒的,情不自禁就低下了头,在她半迷茫的眼神里含住她微张的红唇。
淡淡的酒香从她的唇齿渡到了他的唇齿里,醉人心脾。
辗转反侧,攻城掠地,云子归觉得,他也醉了,醉得不轻。
中秋过后,云子归又在小院里留了几日。
这几日他摒弃了耳目,专心地陪在宁嬿婉身边,哪怕是整天无所事事,只陪她坐着赏花看景,闲话家常,或者她做衣裳,他在一旁挑灯看书,云子归也觉得分外满足。
期间他见了秦禾一次,秦禾知道云子归回来了,之后便没有过来打扰,留给两人独处的时间。
可外面的局势毕竟是紧张的,云子归偷懒了几日,舒世七催人回去的书信就跟雪片一样飘进了小院里,照着一日三餐,一封不落。
偏偏云子归自在得很,隐月将书信拿过来给他看,他倒是有认认真真地看了,然后折起来还给了隐月,再无下文了。
宁嬿婉无语地看着云子归,都能想象舒世七现在急得直跳脚的模样了。
又是一封被云子归看完就丢,没有半分回音的信,宁嬿婉忍不住推了推他,“快些回去吧,再不回去,表哥可该提着大刀杀过来了。”
“你还怕他不成?”云子归眉挑高高,“你舍得我走?”
自然是舍不得的,怀了孕的人总是莫名其妙,分明无事,就是想要他在身边陪着不走远,抬头低头都能看见。
“舍不得,可前边那么多事,你总得一件一件处理完了的。早些去,早些完事,你早些回来不是更好。”
“可我想赖着你。”云子归腻歪地将她抱在怀里,脸埋进她的脖颈间,吞吐说话见,温凉的气息喷洒,痒痒的,热热的。
宁嬿婉不露痕迹缩了一下,她怕痒,“我也想赖着你。”天知道她有多想这样赖在他身边一辈子就好。
这种想法难免腻歪了,宁嬿婉暗地里吐了吐舌头,想着爱情果然会让人变得不像自己的。这若是放在以前,她是打死也不会相信自己有一天会如何的甘之如饴。
“那就赖着吧。”这样的话柔了云子归的心肠,不舍得放手了怎么办。
“那可不行,我说过要许我一片安宁的,这样躲躲藏藏的安宁,可不是我想要的。”宁嬿婉将他推开一点,“快去吧,前边那么多人在等你,赖在我这里像什么话。”
“你是我媳妇,赖着你怎么了,谁敢说什么?”云子归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再腻在她身上,而是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等我回来,媳妇。”
“嗯,我和孩子一起等你回来。”摸摸肚子,宁嬿婉笑得温婉,眉眼里是藏不住的幸福满满。 病娇王爷想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