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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陈云安跪倒在地,深深地朝云子归磕了一头,“王爷,家父自入京以来,一直为朝事殚精竭虑,哪里有时间心力管家宅中事,实在怪不得他。”
“正所谓长兄如父,是我这个做大哥的不曾带好妹妹,以至于她做出如此害人之事来。王爷若要怪,就怪云安吧。”
“父亲,哥哥。”人赃并获的恐慌减去,陈云嫣突然就镇定下来了,看着双双跪伏在地的父亲和兄长,陈云嫣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了,“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跟我父亲兄长没有任何瓜葛,王爷要杀要剐要为王妃报仇,找我就是了。”
云子归冷下脸来,笑意不再,“你以为本王不敢吗?隐裳,既然云嫣小姐那么喜欢血腥,便把她拖下去,杀剐随意!”
冷肃杀寒的气息扑面而来,陈云嫣狠狠打了个冷颤,却还是背脊挺直,任由隐裳上前来抓着她的胳膊就要往外拖去。
隐裳看死人一般的眼神让陈尚书脸色发白,云子归自成婚以后,是出了名的爱妻宠妻,王妃在陈云嫣的手中险些丧命,可想而知云子归今日的滔天恼怒和对陈云嫣的恨不得诛杀。
可纵然是陈云嫣犯错在先,还被人赃并获,陈尚书身为一个父亲,又如何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去死。
“王爷,还请王爷三思啊,小女犯下大错实在死不足惜,但未经刑部会审擅用私刑乃是大罪,切不可因为小女让王爷英明受损,声望受累啊。“
宁嬿婉听言看向陈尚书,心里可不止是高看他一眼。虽然陈尚书句句为云子归着想,没有半点为陈云嫣求情的意思。可他的这番话,可比求情有用多了。
宁嬿婉拦下隐裳,上前拉住云子归的衣袖,“虽然我也很生气,我与云嫣小姐无冤无仇的,做什么要害我。但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我喜欢你温和的笑,所以不要生气,好不好?”
云子归低眸看了她一眼,黑眸层层笼罩上迷雾,让人捉摸不清他此时的情绪,“你想放了她?”
宁嬿婉摇摇头,“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她害我是真,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胸襟,让一个想要害我的人逍遥法外。不过我也不想你的手沾上别的女人的血,我会吃醋。还是交给刑部办吧。”
不知道宁嬿婉是哪句话让他高兴了,沉沉的气压散去,温和的笑意重新挂上,云子归抬手捏捏她的脸,动作亲昵自然,语气也是万分宠溺,“那便听王妃的。”
“隐裳,将陈云嫣押送刑部天牢,等候刑部审判。”
隐裳应是,让人押着陈云嫣出门。
膳房外,还有两个穿着官服的人在,一个是岱清琅,另外一个,则是新任的刑部侍郎。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位新任刑部侍郎的火还未烧起来过呢,一腔正气无处发散,如今陈云嫣送上门来正好。
“王爷,臣知道小女犯了大错,但还请王爷看在小女一时糊涂的份上,请王爷法外开恩。”人总是贪心的,见云子归如此轻易地松口将陈云嫣交由刑部查办,陈尚书又忍不住出声求情。
陈云嫣不过一个女儿家,刑部天牢那等关押死囚犯的地方,哪里是他的女儿能待的。
云子归眸色一沉,温和的笑意锐减,“陈尚书,本王没有立即杀了她已经是很给你面子的了,今日若不是王妃求情,你以为你的女儿可以轻易过关吗?不要得寸进尺。”
“父亲。”陈云安拦住还想说什么的陈尚书,冲他暗暗摇头,对云子归躬身行了一礼,“多谢王爷王妃。”
“也不必谢我,刑部该怎么判还是得判,本王不插手,也不会饶过。”云子归一扫衣袖,揽过宁嬿婉往膳房外走,“倒是云安公子,先管好自己的事吧,好自为之。嬷嬷,送客。”
陈云安微怔,看着云子归离去的背影,总有一种被看透了错觉,让他委实不安。
“两位大人,晋南王府暂不待客,请吧。”喜嬷嬷上前,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原来就是这陈家害得王妃,她哪里还会给他们好脸色看啊,没拿扫帚赶人就不错啦。
陈尚书擦擦额上冷汗,自嘲一笑,想他微观半生,如今却在一个不受宠的王爷眼下吓得不敢说话,实在,实在是窝囊啊!
不过喜嬷嬷赶,陈尚书也不会在晋南王府多留了。他要赶快回府,想办法救一救他的女儿。
乌云胧月,风森寒。
夜里的刑部大牢比白日里的还要阴森几分,高墙铁壁挡住了外面的一切视线,仅有墙上几个火把照明,跳跃的火焰隐在墙上的影子都显得分外骇人。
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在幽长的道上响起,踢踏,踢踏,深幽回转,空得吓人。
刑部天牢最不缺的就是重刑犯,他们在这天牢里已经待了相当长久的岁月,已经对这种脚步声见怪不怪了,懒懒地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陈云嫣一身灰色囚衣,面朝墙壁侧躺在稻草堆上,好似睡得安宁,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如何的辗转反侧难眠。所以那脚步声一停下,她便睁开了浅眠的双眸。
哗啦一阵铁链响,牢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来人扫了周围的环境一眼,嫌恶地一皱眉,拿起随身的手帕捂住口鼻,小步走了进去。
进去前,她轻轻一挥手,给她开门的牢头自然了解,轻声告辞退了下去。
“真是难为姐姐了,这种地方,也躺得下去。”这一声姐姐,来人的身份就已经完全暴露了,陈云嫣身子一抖,睁开的双眸里闪烁着不敢相信。
她理清楚了过程,却始终没能猜对结局。
关押着陈云嫣的牢房开着一面小窗,望出去可以看见一角的天空。
乌云不知何时散去,露出明亮的月,皎洁的月光透过这个小窗,洒落在陈云茵微带笑意的小脸上。
“姐姐,对着妹妹,还要装睡吗?”
一直躺着的陈云嫣终于动了,她翻身坐起来,直直对上陈云茵盛满幸灾乐祸的眼,“你怎么来了?是父亲让你来的,还是母亲?”
陈云茵呵笑一声,“姐姐,你还是这么聪明啊。”
陈云茵扫了周围一眼,想找个地方坐下,但一看这样糟糕的环境,肮脏的板凳,终究作罢,“是父亲母亲让我来的,毕竟父亲母亲的身份太招眼,哥哥又是朝堂新秀,多多少少招人诟病的。”
“但也是妹妹自己想来,想来看看姐姐落得怎样的下场。”陈云茵嘴角勾起一抹笑,就像是胜利者对失败者嘲讽的笑,却又无比悲凉,“如今看到姐姐这样,妹妹就放心多了。”
陈云茵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陈云嫣没有放过,她看着妹妹是在陌生的嘴脸,心痛得手都在发抖,“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对呀,就是我设计的。那一日是我央求母亲做得榛子糕和栗子糕,也是我故意在姐姐面前提起的送花芍药点心,为的就是混肴视听让花芍药误食榛子糕嫁祸到姐姐的身上。没想到姐姐竟然存在跟我一样的心思,在糕点里下了毒,想要害死花芍药。”
陈云茵呵呵笑道,“姐姐,你说我们姐妹是不是心有灵犀啊,想的都是让花芍药死。”
可陈云嫣在意的已经不是花芍药死不死的问题了,她在意的是,“你陷害我?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是我的好姐姐啊。”陈云茵还在笑,笑得悲凉失望,看着陈云嫣的眼里只有恨意和沉痛,“因为都是你,世七哥哥才会娶了花芍药,我才会被舒国公府退婚,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你知不知道我走在大街上,所有人都在对我笑,他们在笑话我被世七哥哥退婚,世七哥哥不要我了。”
“怎么会是我害得你呢?又不是我挑唆舒世七退的婚,是花芍药。”陈云嫣想要解释,起身伸手去抓陈云茵的衣袖,被她大力挥开。
陈云嫣自进了这刑部大牢便水米未尽,极度不舍,这对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姐而言也算是一种天大的折磨,早已没了力气。
因而被陈云茵这么一挥,就摔回了草堆上。
陈云茵下意识地伸手就要去拉她,手却僵在半空中,脸上划过一丝痛苦。
“你敢说花芍药害你毁容不是你精心策划的吗?是你放风出去让花芍药知道了国公府到家里定亲的事,是你暗里让你的婢女挑唆花芍药对我动手,是你看准了时机推开我自己借花芍药的手撞向假山摔了花盆划伤了脸,以此来要挟世七哥哥娶你!”
陈云茵越说越大声,似乎要将心中这些日子的挣扎统统发泄出来,“是你自己活该,世七哥哥最后还是娶了花芍药,你的脸毁了,还有今日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陈云嫣手撑在稻草堆里,微微散乱的青丝遮住了她渐渐发白的脸,也遮住了她脸上拿到丑陋的伤疤。
曾经无数个夜里,黑暗之中她独坐黄花镜前,看着抚摸着这道伤疤不停地问自己,后悔吗,会后悔吗?
年幼时的惊鸿一眼,雪中的那把伞温暖了小小的她,从此他就是她一生的伞。她只是想躲在他的伞下,安静地陪着他就好。
佛光寺前的畅谈让他在心里扎了根,他追着花芍药远去的背影让这根系催生出了遍地的荆棘,狠狠地扎着她的心。她不甘心,不甘心!
可是,茵茵,妹妹,请相信我,姐姐从未想过要伤害你的。
“可你已经伤害了!”陈云茵怒吼出声,一颗眼泪随之掉落,脸上的悲痛是那么的明显,“是你毁了我的幸福,我也要毁了你的人生!” 病娇王爷想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