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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刚从玉淑宫出来?”
会在宫里边遇见北项辰是十分正常的事,只是北项辰过来的方向似乎不是坤喜宫。
“辰太子应该叫我晋南王妃的。”宁嬿婉提醒道。
北项辰不以为意,“二小姐难道不觉得二小姐比王妃好听多了吗?”
宁嬿婉摇摇头,“不觉得。”所以辰太子你还是按着规矩来,叫她王妃吧。
“二小姐与那晋南王爷的感情很好吧。”否则也不会这么特意提出来,维护晋南王的主权了。
玉骨绫扇摇得欢畅,北项辰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行为,“本太子不大喜欢晋南王爷,却很喜欢你,所以不乐意叫你晋南王妃。”这般说着,还颇有轻挑的朝宁嬿婉眨了眨眼,一双桃花眸里情意绵绵,能让任何女人见了都软了骨头。
可惜站在他面前的是宁嬿婉,说好听点柔婉温吞,实际上却是刻意疏离骨子里还有冷血残余的宁嬿婉哪里会因为他似有似无的魅惑而心动娇羞,只是颇为好笑地看着他,有些疑惑。
“原来辰太子喜欢的人竟不是秦禾姑娘吗?”
北项辰看着宁嬿婉,眨眨眼,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感觉,是失望还是为自己演技高杆的欢喜,原来她也以为自己是喜欢秦禾的吗?
玉骨绫扇收起又打开,北项辰笑得春风满面,眉眼间又有隐隐落寞,“自然是极喜欢的,那秦禾可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儿,有如此的善解人意,不是连大皇子的被迷得神魂颠倒,还跪在御书房前求你们南国皇上赐婚吗?”
“是啊,秦禾姑娘自然有她的魅力所在,但大皇子因何如此,天知地知我知,相信辰太子也是知的。”
北项辰挑眉,一双桃花眸涟涟,眉目皆是情,“然后呢?”
宁嬿婉摇了摇头,“没有然后了。”
“哦?我还以为二小姐要为大皇子求情还是辩白呢。”北项辰饶有兴趣地看向宁嬿婉,微风轻拂,花海簌簌,扬起她的青丝几许。
“辰太子清楚大皇子是黑是白,又何须我辩白。至于求情,完全没有必要吧。”宁嬿婉轻缓一笑,嘴角勾起的弧度温婉,“只是权衡利弊之后,希望辰太子不要忘了为你背上红颜骂名的秦禾姑娘,兔死狗烹的事,辰太子也不会沾染的吧。”
“二小姐与秦禾见过也只是寥寥数面,竟然就为了她特意等在此地,着实让辰吃惊。”
宁嬿婉自然不是为了秦禾,只是为了什么不需要与北项辰言道罢了,浅浅一笑,道了声告辞就走了。
今日一早,宁嬿婉和云子归刚睡醒,玉淑宫就让人传来消息称大皇子连夜入宫,长跪在御书房外,请求皇上赐婚他与秦禾,皇上若不答允,他便长跪不起。
舒贵妃一听,差点背过气去,这哪里是请求,分明是逼婚,还是逼一个烟花女子的婚,唯恐他惹怒皇上一发不可收拾,早早就打发了人来晋南王府请云子归入宫。
不过宁嬿婉觉得奇怪,大皇子看起来挺冷静自持的一人,可以指挥千军万马打得夷族节节败退,怎么做事竟如此鲁莽被动?
宁嬿婉不相信他不清楚这般步步紧逼的后果会是秦禾一个柔弱女子承担不起的,而以他大皇子今时今日的身份,龙颜震怒之下也无回天之力。
这究竟是太爱了而盲目,还是又一场阴谋诡计呢。
宁嬿婉摇摇头,她并不想掺和进这场儿女情长又是朝堂争斗的是非中,不过是不想云子归为此事过于忧心罢了。
看得出来,云子归很看重大皇子,兄弟之情溢于言表。
御书房那边的大动静是可以预料的,大皇子以皇子之尊求娶烟花女子,皇上的脸面过不去,皇家的脸面更加过不去,答允是万万不可能的。
“辛家之女温良贤淑,端庄谦和,乃是女子之典范,当你的皇子妃正好。”皇帝眸色沉沉,盯着大皇子泛着冷光。
大皇子额上冷汗直冒,纵然他执掌千军镇守边境多年,可直面父君的天威还是有几分吃力,“父皇,儿臣……”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怀着什么心思,朕告诉你,辛家小姐你喜欢得娶,不喜欢带回家当摆设你也得娶。至于那女子,身份低微又是出身烟花风月场所,哪里能进皇家的门,朕会让你的母妃给她寻个好去处,旁的就不必再提了。”
“父皇!”
“你给朕滚出去!”皇帝是真的被大皇子恼道了,他有意给他留条后路,谁知道人家压根就不领情,“再多说一句,今日朕就以魅惑皇子的名头将她处死!”
“看在你母妃入宫多年的份上,朕这次就不与你计较,滚!”
“陆元,拟旨,为大皇子赐婚辛家小姐,让舒贵妃和礼部择日完婚。”陆元一将大皇子劝出去回来,皇帝边吩咐道,声音沉得像灌了水一般,压抑阴戾。
陆元不敢怠慢,让人去玉淑宫回禀一声,自己拿着圣旨去了大皇子府,又去了辛府。
正好赶上辛夫人的马车回府,听说是赐婚圣旨,还是赐婚大皇子,辛夫人有些不高兴,一点好脸色也没有给陆元。还好辛君秀应下了,也不是勉强的样子,辛夫人这才放过了陆元。
陆元擦了擦额上冷汗,都说宁得罪小人不得罪辛夫人那都是正理啊,这可是位连先皇都要让其三分的人,当今圣上也不愿去招惹,他一个小小的御前总管太监哪里得罪得起,得了话就赶紧回宫复命了。
大皇子恼恨地砸了书房自不用说,辛府内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辛夫人虽然不太满意大皇子这个女婿,想到她当着文武大臣的面拒婚心里就膈应,不过如今奉旨迎娶,也算是挽回了一点面子了。
消息传入翠频宫,陈贤妃思索一番,让人请来了三皇子。
“本来以为可以借着此事让大皇子六皇子两败俱伤,没成想竟然得了这样的结果,真真让人恼恨。”陈贤妃喝下一大杯凉茶,依旧没能压下心头的火气,“不是让你推波助澜一下吗,怎么最后还让皇上给大皇子和辛君秀赐婚了?”
“母妃勿恼,虽然赐婚在意料之外,但总比大皇兄带走了秦禾要好。”
“这话怎么说?”辛府虽然算不上什么威胁,但这辛府门下的那群门生不可小觑啊。治国的栋梁之才,还是多出自文人志士之中。
“母妃想想,大皇兄若不娶辛君秀,执意要娶秦禾,换来的会是什么结果?父皇还会杀了大皇兄吗?”
那是不可能的,虽然陈贤妃很想皇帝治大皇子的罪,但她也很清楚,皇帝是不会动大皇子的。
“照父皇的手段,最多就是寻了由头处死秦禾,再让大皇兄回去守流荒。”三皇子摇了摇头,“皇祖母临终前的遗旨不止是大皇兄的保命符,还是父皇的定心丸,只要父皇在位一日,大皇兄都绝不会反。”
“所以母妃,父皇是愿意将南国的兵权下放给大皇兄的,一旦让他回到流荒,将是大患。”即是如此,不如顺了父皇的心意,让辛君秀嫁入大皇子府,牵绊住大皇兄的脚步。
“但是我儿可否有想过,大皇子在京日长,势力越长,那些大臣的心怕也会越动摇。”届时大皇子有了能力一争储君之位的能力,她就不相信大皇子不会动心,“还有晋南王,与大皇子关系甚好,若是将来相助大皇子怎么办?”
“虽说燕姿与那宁嬿婉是亲姐妹,但别忘了她一向被燕姿压了一头,难免心生怨恨,加上你之前退婚一事,这枕头风一吹,怕……”
三皇子一拧眉,母妃所说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生在帝王之家,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亲情。宁嬿姿与温韵萱曾经那么要好的表姐妹,现在在他的府里还不是照样斗,那么宁嬿婉……
脑海里一闪而过那个淡然清雅的身影,不知为何,三皇子竟然不想将那样的女子与这样阴暗肮脏的事牵扯在一起。可一想到老九,心里就忍不住膈应。
这个老九,也许并不比看起来的温和良善。
“母妃想怎么做?”
“自古英雄最难消受美人恩。”涂着好看丹蔻的手指轻轻划过杯沿,红唇勾起,“我儿尚有一妻一妾,大皇子也快要成婚了,晋南王身子自幼不好,你那九弟妹的身子骨也不是什么健朗的,总有照顾不周的地方,你说是吧。”
“母妃。”三皇子英眉拧得更紧了几分,不太乐意母亲去算计那样淡雅的女子,总觉得这些俗尘烦扰都不该让她沾染的。
可是大皇子将迎娶辛君秀,回流荒的事情虽然暂时搁浅了,但也给了那些见风使舵的大臣一个机会,他不能让老九在这个时候坏了他的事。
大哥跟老六,总要有一个人先倒下。
“行了,我也累了,先回去陪着你媳妇吧。”陈贤妃靠坐在软榻上,单手撑着脑袋,“淮左军还在京中,宁悦俞是个爱妹成痴的,你得让他看见你的诚意。”
“皇儿要记住,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成就大事。” 病娇王爷想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