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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初见家人

起云山下炒货娘 芭蕉客 8135 2021-04-06 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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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夏家没有分家,都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可夏鱼一家在院子的最里边,其他人住在前面的。虽然没有立下一道门明确的分什么前后院,但也差不多了。

  夏家的宅基地是东西向的长方形,整个院子布局呈现一个“日”字形。“日”字两个口,夏鱼一家住在里面那张口,其他人在外边那张口里。当然这两张口的大小比例又些悬殊,后院狭小,前院宽敞。

  后院靠西从南到北并排的三间茅草屋,夏鱼一家在住,靠北边院墙坐北朝南的有一间杂物间。靠南边院墙是猪圈和茅房,连接前院的通道也在那边。

  前院正对门是一排大屋老两口居住正房主屋,左右两边南北向的厢房其他儿子媳妇居住,大门朝东,门口是村里的蓄水塘。

  山里地势不平,大多人家都是因势建房,所以什么样的布局都有,老夏家的这还算是比较正常的。

  夏愚看了眼他们的居住环境,起居室是并排的三间茅草屋,大小相差不多统一门朝东,她住在北屋也是最小的一间目测有个六七平米,是以前的旧柴房改造的,中间住的是夏立根,南屋住着原主的父母和三妹。

  在她打量环境的功夫夏立根和小荷很快追了上来,小荷抬头看着夏愚担忧道:“二姐,你咋走这么快?也不等着我来扶你。”

  夏愚抬手抚额一脑门黑线,她又不是纸糊的,至于嘛?也不知那个大夫怎么胡诌的,这家人认定了她是摔了脑袋受了惊吓,需要静养。一个连病因都找不出来的的大夫,多半是个没啥本事的江湖郎中,原主她爹的两条腿被诊断为废了,这郎中靠谱吗?

  夏愚在内心盘算一会要怎么解释自己突然开窍的事。要不她装的虚弱点,就按那江湖郎中的说法,说自己痴摔到了脑袋,然后又大受刺激,情绪大起大落之下因祸得福开了窍?

  这个理由或许可行……

  夏愚还真知道一个傻子开窍的案例,还是亲眼目睹的。事情就发生在孤山的青云观。

  青云观的遇仙桥为何那么出名?还不是当年给一个傻子开了窍,那傻子后来还成了高考状元,一次演讲的时候无意间提到了小时候的遭遇。

  说他从小脑袋就不灵光浑浑噩噩的,严重起来听不懂人话,十岁那年她母亲带着她去青云观拜神,遇仙桥上跌了一跤昏了过去,在观主的帮助下苏醒后就变得聪明了。他接受参访时对青云观大加赞赏说什么“遇仙桥上遇点拨,青云观主神通多”。

  当时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有些人说这是青云观为了出名而做的炒作,也有人说是那名高考状元在哗众取宠,可不论舆论如何青云观的香火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旺盛了起来,全国各地好多应考学子前来遇仙桥上求开窍求点拨。

  夏愚穿越前就是在陪着孤儿院的孩子去那里参拜,当时孩子们要去过遇仙桥,她觉得无聊就辞别带队老师独自去后山游玩,结果不小心迷路然后遇见了老道士。

  再然后就落崖了!

  其实,夏愚一直认为那名状元的遭遇和神啊鬼啊的不沾边,人的大脑构造何其精密复杂,一点震荡都能引发巨大的变化,有人跌一跤傻了,就会有傻子跌一脚清醒了的。

  所以她觉得那遇仙桥只是恰好是傻子的跌倒的地方而已。

  那一年夏愚五岁刚被孤山脚下的养父养母领养,那时的他们还不知道自己两年后会怀上孩子,所以对夏愚还算可以,那日养母领着她爬孤山,在山顶的青云观目睹“傻子开窍”的全过程。

  听说那观主一副仙风道骨法力高强,当时还出现替那状元疗伤了。可惜当时她刚得了一个块玉石原石,稀罕的狠,压根没注意。

  孤山产玉被开发多年,其实有不少废弃的矿坑,那块原石就是养母在一个废弃的块矿坑边捡到的。在孤儿院里什么都是共享的,即使是睡觉的小床都有可能调换,那块原石在她现在看来浑浊的很,也就中间有李子大小的一块透着绿,比普通石头也名贵不了多少。

  其实不值什么,但是那是她第一次拥有属于自己东西,在当时的她看来是如此的贵重,所以她的全副心神都被它吸引了,并没有把这个插曲当回事。

  不曾想多年以后在这个陌生的时空,她需要借鉴这段的经历。

  夏荷占据了夏愚的右边,说是扶着其实就是牵着她的手,夏立根走在她的左边。

  夏愚心道,这下能去见夏父找答案了吧?

  事有意外,夏家老三听见声响从前院赶过来了。

  “小鱼这是大好了?好好好!我在前院听到就听到了动静,就过来瞧瞧。”夏老三是真心高兴,夏立根那一嗓子二妹果然除了招来周氏母女两个,还惊动了前院。

  夏得榜看起来就是一个老实的庄稼汉,面上带着真诚见夏立根点头就自己走了过来,“这是去看你爹吧?正好,我也挂念二哥”

  周氏他们住的这间屋子略大些,大约有个十几平米,屋子里摆设也很简单,一个旧衣柜,一张木桌两把椅子,以及一些类似蓑衣之类的生活物件,还有一张略大些的木床,夏学信就躺在上面,天气炎热身上并没有盖被子。

  一进门夏愚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只见夏学信躺在床上正侧头看着他们,左腿还好些,右腿的纱布上还有点点嫣红很刺眼。

  看来他方才隔着屋子大声喊话用劲过猛,可能扯到了伤口。

  “三……嘶!”除了自家几口人,这间屋子好久没人来了,难得兄弟过来夏学信下意识的想起身迎迎,结果可想而知抻到了腿,伤口崩裂血水迅速的渗透纱布红了一大片,疼得他嘴唇发白头冒冷汗。

  夏老三慌忙走至床边,按住夏学信:“二哥,你可别动!有什么需要言语一声,这屋里有的是人。”

  夏学信知道三弟误会他了,也不解释,深吸一口气,即使腿上的疼痛使他的面部表情有些扭曲,他也强忍着挂起笑脸,“三弟你来了,我没事,就是一时忘了”

  周氏见傻闺女也走了过来,就要责怪夏立根不知道到拦着点妹妹怎么让她下床了。结果被丈夫的呼痛声吓了一跳,又退回到了丈夫身边,手脚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眼泪都到了眼眶又逼了回去,毕竟又夏老三在她这个做嫂子的不好太过。

  夏学信伸出厚实的大掌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她。

  夏学信也看到了夏愚,眼神像雷达一样从上到下将夏愚扫视了一遍,像是十分错愕又有点疑惑,嘴里呢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夏愚看的分明,这夏父对自己明显存有疑惑,是不是也想不通为何雷击过后她会毫发无损?可看起了又有一种果真如此的如释重负感。

  夏立根几次张嘴想要插话报告二妹开窍的好消息,夏愚到了,可看了眼汉子的腿不得不再次打断他。

  “去请大夫过来吧,又流血了,估计是伤口崩开了。”夏愚用眼神询问夏立根。这家里也就他能跑这一趟了,她可是找不到那江湖郎中的住处。心里又有些担心那人艺术不精,转念一想那大夫既然敢行医,再草包也不会连处理个伤口都不会。

  夏立根毕竟只是个小小少年,话题一下就又岔开了,他看了看他爹的情况十分配合点头,只是又有些为难——他们没钱。若是请示奶奶怕是不会同意,想了想还事先把大夫请来再说。

  “别去!听你二妹胡扯……”夏学信慌忙制止,“我没事,那么多血都流了还差这一点,中午就该换药,不用请到点他就来了。”

  夏立根知道他爹是怕多出诊费,可这也耽误不得啊,不理会他爹,反而看向周氏,“娘?”

  周氏松开了夏学信的手,看着他的右腿,眼泪终于还是脱框而出哽咽道:“当家的……呜呜呜,你是不是想不顾我们娘几个一辈子躺在床上……”

  周氏心里有怨,当家的为老夏家付出了多少,就连前院的那几间大屋也是当家的三年前拿命换来的,可结果呢?

  若不是三年前……又怎么会瘸了右腿,右腿若是好好的,说不定就不会有今日之祸。

  好在她的儿女懂事,这带给了她不少安稳,如今傻闺女还如梦中一般醒了过来。

  突然她转头盯着夏愚,此时才意识到了夏愚的不同以往,噙满泪水的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和欣慰,强压下内心的激动回头对夏学信道:“你没发现咱家傻闺女清醒了吗?她果然是个有福的,你看她说话多溜啊,当家的!那梦果然……咳咳,当家的难道你就不想请个大夫来给咱家小鱼检查检查?”

  周氏明明有话想说却突然转了话题,而且她的情绪似乎激动过头了吧?一向痴傻的闺女突然转醒,做母亲的高兴惊奇都正常,可这了然、激动、兴奋就有些过了吧?

  不等他说话,周氏抹了把眼泪对着儿子吩咐道:“去吧。你二妹这突然开窍也需让大夫看看,万一耽误了再变回去,就该你爹后悔了。赶紧去吧,快去快回。”

  夏老三没想到这多年的傻子还能变好,震惊之余也替二哥二嫂高兴,二哥的顾忌他也明白于是打气道:“对!咱娘肯定也不会有意见,赶紧去吧。”

  等夏立根离开夏老三这才道:“恭喜二哥啊,咱小鱼总算苦尽甘来了,以后说不得还能说个婆家呢。”

  这么粗犷的汉子还八婆,夏愚不知道怎么就扯到找婆家上面。

  据夏愚观察夏父似乎心有不解,反而是周氏似乎知道点什么,也许可以在周氏身上下点功夫。

  夏老三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于是主动提出离开:“我去前院给咱爹娘报喜,哦,对了,饭马上就好了,你们等会记得过来吃饭。”

  夏老三在时周氏还能绷住,这人一走,她的眼泪就不要钱的掉了下来。夏愚最不耐烦看人流泪,走到床前目光落在夏学信的伤腿上,嗓音里带着自己都听不出的一丝紧张:“夏……呃,爹昨天我去给你送饭,是不是发生了啥事?我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夏愚还是不习惯,差点说秃噜成夏先生,原主可是从来都叫爹的。

  “你都记不起来了?!”夏学信问完又觉的可笑他这闺女能记得个啥,平时闷不吭声的,教一件事或认一样东西哪次不是得十遍二十遍的,即使记住了哪天一锤脑袋就又被打回原形了。

  说完又觉得语气重了,怕打击到刚清醒的闺女,于是安慰道:“没事,不记得就不记得了,也不是啥大事,你现在好了,以后就不会那么容易忘事了。”

  “没事?你的腿怎么断了?我又是怎么晕倒的?”他这话是万金油,说了等于没说,夏鱼继续追问。

  面对夏愚的穷追猛打,夏学信只好再次把编好的理由拿出来:“你这孩子,能有啥事。有你这么和爹说话的吗?哎,当时你给爹送饭,到的时候正好赶上打雷,你从小就怕打雷一个响雷就把你吓得到处乱跑,摔在沟里滚了一身黑灰。不论爹怎么劝你就是死活不愿意起来,爹看着要下雨了就抱着去瓜棚,谁知道在门口被倒在地上的锄头绊了一下,脚下一滑就把你摔了出去。”

  周氏适时的端了碗水,天气热再加上他一直疼的出虚汗,人就容易口渴。

  夏学信接过来三两下喝完抹了抹嘴接着说:“你掉在地上碰到了头当场就昏了过去。你自己看不到,你问你娘你额头上是不是又一个大包还红了一片。”

  周氏很配合:“别怕,就是有点红,过几天就好了。”

  夏愚伸手在额头上摸索,在额头左边果然鼓起了一个包,夏愚扯了下嘴角,这夏学信明显是在说谎,就这点伤不按上去都感觉不到,还能把人弄晕了?

  “你的腿呢?”多么朴实的汉子谎话都编不好,夏愚咂舌。

  “爹腿脚不好你也知道……”夏学信的表情很苦闷,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对现实的无力感,“别人绊到也许没啥事……爹,爹没站稳,左腿磕在了锄头把上,右腿跪在了锄头面上……”

  一阵微风从门外吹了进来,柔柔的就像周氏的声音。

  周氏慌忙安慰道:“当家的,你别想太多,林大夫也说了兴许还有的治,过几天咱找个牛车拉你去镇上看看……肯定能治好。”

  周氏尽量放柔了声音,让丈夫听了心里舒坦,可有些说不下去了,这次伤的如此严重,说是瘫了都不为过,听林大夫那语气,镇上的大夫未必中用,得去县城,甚至府城才有希望从新站起来。

  村子里的人多是连县城都没去过,更别提府城了,夏老爷子还是送老四考试去过县里。府城?他是想都不敢想,当家的腿对于他们这庄户人家来说等于判了死刑。

  林大夫医个头疼脑热还行,普通的接骨正骨也还勉强,稍微严重点的都让去镇上。左腿伤的轻,说是养养能好。主要是右腿新伤加旧伤还都是伤的骨头,看着吓人他连基本的正骨都不敢,他直言治不了只是做了简单的止血包扎,药就是普通的跌打损伤药和止痛的。

  周氏的话连他自己都安慰不了更别提夏学信了,屋子里的气氛十分沉闷,就连小荷都不敢乱说话。

  夏愚轻挑眉梢脆声道:“我这打小的毛病都能好,你这腿也算是个事?!”

  夏愚见周氏他们被自己噎的说不出话来,继续毒蛇:“又不是没断过,都是有经验的人了,有啥大惊小怪的。那野郎中的话也能信,他还说我哥养不活呢。”

  其实村里那大夫到底有没有说过夏立根养不活她并不知道,就傻丫那记忆跟着筛子一样到处是漏洞,大部分都是零星画面,极少有完整的事件。印象里别人都说夏立根是养不活的病秧子,所以为了宽慰他们夏愚只好瞎扯。

  结果她的话还真让两人有了触动,夏学信还好就是被噎的说不出话,周氏的眉眼都亮堂了一些明显是觉得有了希望。

  周氏一方面看到傻闺女真的如梦中一般醒了过来,更加坚信梦里福星一说,有了二闺女这个福星他家当家的那腿还真有可能会好。另一方面那林大夫的医术确实不行,儿子生来体弱不知被他下过几次病危通知了,这人不还活的好好的。

  就算真的治不好,也可以相信奇迹啊,她家二闺女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夏学信和周氏偷摸看了一眼夏愚,心道,这奇迹可是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被夏愚一搅合,这气氛顿时轻松了很多,周氏也不在伤感。

  周氏看看天色才惊觉只顾着说话忘了时间,再不快点怕是要错过早饭了,于是打发两个女儿去前院吃饭,她留下照看丈夫。 起云山下炒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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