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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鱼此刻正面带懊恼的坐在简陋的牛车上,并不知道她靠野菊花换钱替夏学信治腿的计划,可能会遭受到波折。
她在懊恼自己的健忘,竟然忘记去百草堂询问一声有没有其它更值钱的药材收购,她在山上发现了一种结着长长豆角的植物,绿色的豆角剥开以后里面的果实很像决明子,由于不确定还特意摘了几根带在身上,结果买完书就忙着和她哥讨论如何读书识字,一时兴起竟然忘了这事……
方才无意间摸向衣服的口袋,碰到了那两根豆角这才记起。
还好,此事尚未确定所以没告诉家人,否则他们该有多失望。
算了,如今还又野菊花可摘,收入也可观,决明子的事等下次来镇上再问吧。这两天气温有所下降,花骨朵越来越少,野菊花怕是开不了多久了。
至于其它的药材,被领养的那短暂时光确实见过不少,可年代久远在加上当时年幼,如今只剩下模糊的记忆,好些只记得名字,连长成什么样也不记得了。
记忆深刻且常见的药草比如忍冬、牛抵头、益母草、鱼腥草等,这些日子她也没发现,这些在现代也不是十分名贵,如今不知是否有价值。
灵芝、人参这些在现代已经可以人工栽培,可数量依旧稀少价格也昂贵,在这里只有野生的,价格更加昂贵,数量更加稀少,别说上了年份的,就是一年生的她也没有碰到过……
小时候后看白蛇传里白素贞为救许仙盗取灵芝草,是他起死回生,觉得灵芝简直是神物,有生之年若得一见就好了。
长大后,偶然间听一个山里出来的妹子说,她家种的灵芝五十块钱一斤,当时内心的五味陈杂以及一直以来想法的幻灭给她带来的震撼,简直是语言无法形容的。
她嘴贱又打听了一下人参的价格,妹子很淡定的来了一句:这个贵点,价格翻十倍……
好在妹子说的都是年份小的,上是十年份的都是精品,价格也是很客观的。
千年份的,呵呵……那是传说,百年都难得。
这个时代还没人种植人参灵芝,价格应该十分昂贵,下次来了一定要问一问,万一哪日有幸碰到了好歹也能做到心中有数。
也不是说完全没遇到,至少作为阿飘的那十几日,她曾见过大朵大朵如蘑菇一般随意生长的灵芝,年份大到她从未见过……
每每被他爹教育老林子危险时,她都会生出一种空有宝山却不得入的深深失落感。
一路摇摇晃晃,可能是坐车的次数多了略微适应了,夏鱼就这么一路放飞思想竟然也觉得那么难受了。
眼看着就到山前村了,夏鱼再次听到杨瘸子吊儿郎当的声音,这才眯着眼睛思考要如何报仇。
下车时,夏立根还有些纠结,他很怕夏鱼会突然记起报仇之事,虽然一路上她并未提起,可单看她对前院的态度就明白,绝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结果,他那不按常理出牌的二妹下了车,就老实的等在那,等他下来就顺从的和他一起回家了,那表情似乎完全不记得她说过要踹断人家车轱辘的事。
虽然疑惑,他也不可能出言提醒,到了家夏鱼就坐在板凳上乖巧的看着他爹编篮子。
夏立根将出镇子之前夏鱼特意买的是个肉包子拿了出来,递给周氏让她去热热,“娘这是二妹特意给您还有爹和小荷带的。一共九个,你们仨一人三个。”
周氏和夏学信很意外,赶集给小荷带东西能理解,没想到连他们也有,真是难为孩子了。
“这么多呢,一起吃,我和你爹一人一个就够了。”周氏放下手里改了一半的衣服,一脸高兴的接了过来。
夏学信也笑呵呵的说是。
夏鱼一挑眉,面上带着不容拒绝的神色,“说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前两次你们没吃到这次专门给你们带的。”
周氏笑着摇了摇头,小鱼这是害羞了吧,等吃饭时硬塞给她不信她能拒绝的了。
“爹娘,”夏立根兴奋的捧着“千字文”还有一沓纸,“看二妹给我买了什么!”
夏学信和周氏转头一看,当时就红了眼眶,周氏激动的走了过去,手伸了又伸,到了没去摸,嘴里呢喃道:我儿又能读书识字了……
夏学信连道几声好,见小荷围着夏立根打转嚷嚷着也要看看,连忙让儿子蹲低点拿着给她看,千万别碰坏了。
热热闹闹,稀罕了好一会,周氏这才招呼儿子把书和纸收好了,先休息休息,等吃完饭再读书,将针线收进篮子里放好就要去做饭。
夏学信还朗声吩咐道:“秀玲,给咱家小鱼加个鸡蛋,不,加两个,一个哪够吃!”
家里有了两只母鸡,两只鸡蛋还是有的,周氏连忙点头,这才去厨房。
夏学信又叮嘱了夏立根几句,让他用心读书识字,别浪费了妹妹的一番心意。
夏鱼看看外面的天色,抬脚准备出门,左右家里各司其职也不需要她,外面天光渐暗,可也能看清,正是报仇的时候!
夏立根一直关注着她,从她频繁观察天色,见她朝门外看去时心里就拉响了警钟。
他那一向见了吃的走不动道的好二妹不等着吃饭,却往外走,这很不正常,于是和小荷交代了一声吃饭别等他们,赶紧跟了上去。
出了院子,夏鱼一路往西,夏立根越看越不对劲,加快脚步追上她,气喘吁吁道:“二妹,你去哪?别告诉我是去找顾清柏,前面除了顾家,就是杨瘸子家了,你是不是还记着仇呢?”
夏鱼站定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很是嫌恶,“他骂我行,凭什么诅咒咱爹娘,我非给他点教训不行。你先回去,别碍我事……”
“二妹,你就不能当成被恶狗咬了一口,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咬回去不成?”夏立根苦口婆心的劝说。
“不能!”夏鱼斩钉截铁答道,“我不想啃一嘴毛……所以我打死它!”
夏立根还来不及高兴,又被她的不按常理的答案震懵了,懵过之后就是深入寒潭的恐惧,“杀人是犯法的,你就不为咱家考虑考虑?”
他的声音都抖了,觉得整个人都凉飕飕的,二妹的脑子不同常人,她什么都做的出来,对着奶奶都能飞刀子,换成个厌恶的外人,真不敢想。
夏鱼鄙夷的看着眼她哥,“你当我真傻啊,为了个满嘴跑大粪的死瘸子拼上我这如花似玉的命,别开玩笑了。我顶多也就是趁他不备踹上一脚……啧啧,哥,你真冷血,竟然想着杀了他……”
夏立根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不杀人就好,见实在劝不住,也不愿意回去,跟着她多少能在她太出格前控制一下。
她二妹的一脚,可不是常人能承受的,等会可得拉着点,别真出人命了。
夏鱼两人蹲在墙根底下喂蚊子,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也没见杨瘸子出来,他们一到这家人就大门紧闭,先是阵阵饭香飘出,然后就安静了。
夏立根偷笑,这杨瘸子家真是奇葩,吃的这么早,天刚黑就睡了,他二妹这趟是白跑了。
一来他就全国二妹回去,可惜他二妹脾气倔,说什么守株待兔,这么早就吃饭,等会肯定得溜达两圈消食……
结果等到天黑透了,整个院子里寂静无声了,也不见人出来。
“二妹,今天就是算了,家里还等着咱回去吃饭呢,咱回去吧?”夏立根上前几步,扯了扯正将耳朵贴在土墙上试图听到点什么动静的夏鱼。
夏鱼也着急了,她不知道夏立根已经和家里打过招呼,天都黑了,再不回去家里该着急了。
可喂了半天蚊子,也没报成仇,心里憋了一口气,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肯定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焦躁的在在那走来走去,这家的院墙建的老高,旁边连棵树都没有,想借力爬进去踹翻他家的牛车都做不到。
顾清柏摘了一天的野菊花,这会刚从山上下来,路过杨瘸子家附近,突然发现院墙外有两个熟悉的人影在转来转去,定睛一看那不是夏鱼兄妹两吗?
大晚上的不在家,在这瞎晃悠啥?
正准备打招呼,就见夏鱼那丫头,突然背对着他在一截土墙边站定,提腿,踹出,一气呵成!
和那日踹枯树的架势一般无二,在顾清柏的目瞪口呆中,他听到了杨瘸子家土肧院墙轰然倒塌的声响……
顾清柏傻眼了,这杨瘸子家又做了什么天妒人怨的缺德事,竟然遭到人家小姑娘如此抱负?!
下意识的背好背篓快速往自家方向跑去,可这距离还远,时间不够啊,若是被发现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毕竟前两天他家和杨家刚闹过矛盾。
正好不远处有一个柴火垛,他赶紧躲在后面,然后在他不可置信的的目光里,那兄妹两人似脱缰的野马,撒丫子跑了过来,目标显然也是这个柴火垛,三人见面后场面分外尴尬。
“顾,顾大哥……你怎么也在这?”看着他背后的篓子,以及身后的起云山似乎明白了什么,夏立根赶忙小声解释,“这不怨我二妹,是他家那墙不结实,谁知道一碰就倒……”
夏立根结巴了,紧张的脸都白了,他二妹每次大发雌威都被这个家伙看见,希望别有不好的传言传出去。
“你们有仇?”顾清柏暗暗翻了个白眼,再相信,他就是白痴!
“我们今天做杨瘸子的牛车去镇上,他故意刁难,骂我们就算了,还骂我爹娘……我二妹她最孝顺了……”虽然是事实,可夏立根自己说的都心虚,毕竟二妹这报复行为太夸张了点。
“放心,我和他家也不对付。”顾清柏点头表示理解,“放心,我今天下了山就直接回家了,什么也没看见。”
说话间,那边的人已经出来查看了,杨瘸子一看院墙倒了异常恼怒,他那媳妇更是一连篇的咒骂,她家院墙虽然有些年头了,可还不至于风吹就倒,院墙总不能无缘无故倒了,虽然没有可疑地方和人影,还是指着杨瘸子让他四处看看。
杨瘸子围着院墙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寻着,和他婆娘汇报完毕就要回屋,就被他婆娘喷了一脸,“我刚才听到柴火垛后面有动静,你去看看,别是藏在那了,万一再是个偷柴火的你这几天的功夫就白费了……”
杨瘸子实在不想再听婆娘的啰嗦,答应了一声,看了眼十米开外他亲手砍伐堆起来的柴火垛,以及稻草垛,心里却不以为然。
这臭娘们就是故意和他作对,累了一天也不让他睡着好觉!
只要不是个傻的就不会藏在那?离的这么近,她的声音又这么大,只要不是耳朵聋的听见他要过去也该跑了……
想到这里,赶紧死盯着柴火垛两边,只要有人冲出来,他一定能看见。
顾清柏: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夏鱼:说好的灯下黑呢?
夏立根不适的扯了扯二妹的衣袖,示意她赶紧想办法。
夏鱼被她一扯,就停止了和顾清柏大眼瞪小眼的举动,回头一看,月光正好离得又近,一眼就看到了夏立根泛白的面颊,他似乎紧张的呼吸都困难了…… 起云山下炒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