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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贞郡主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一位壮硕仆妇走上前来,手上拿着一块形如长方形宫扇的木板。
看到这种情形,明眼人都知道这必然又是事先就策划好的,不然掌刑的人怎会来得这样快?而且之前分明看见郡主府的下人把刘徽音的侍女挡在外边,分明是要让她没有任何依仗。
一时大家都面露怜悯之色,因为刘徽音不知道,那掌板上可是有倒勾刺的,被这块掌板毁掉的脸,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只是没人敢拿到明面上来说罢了。
就在大家以为又一张脸即将被毁时,先前一直没有说话的镇国公世子夫人王敏突然开口:“郡主,大家伙儿的诗兴正浓呢,没得为这点小事情扰了大家的兴致,再说这大好的日子,若是弄得血淋淋的,未免也忒无趣。”
华贞郡主不喜王敏,赵瑞明那种病秧子,她也看不上,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敢当众打王敏的脸,因为王敏出自太原王家,虽自身未有品阶,但实际身份却与她相差不大。
所以华贞郡主不得不令那婆子退下,只是嘴上却还依旧强横:“看在镇国公世子夫人的面上,本郡主就暂且先饶了你,不过也是先计着,等以后再犯,一并重罚!”
刘徽音眼帘低垂,微福了福身,不卑不亢的说:“多谢郡主法外开恩。”
“法外”二字有些刺耳,华贞郡主“哼”了一声,转头对众人说:“大家别被这贱妇扰了兴致,且随本郡主赏牡丹去。”
刘徽音装作没听见,跟着大家往后花园走。
郡主府果然名不虚传,占地不下十亩的后花园里,各种名贵牡丹开遍,没有超强的实力,绝对弄不来那些稀有的品种。
赏花过程中,刘徽音一直紧跟王敏,倒不全是因为她刚刚帮了自己,而是因为两人确实很谈得来,再加上两人都有心相交,所以很快相熟起来。
约摸转了小半个时辰,就迎来了今天的重头戏——咏牡丹。
华贞郡主刻意要在诗会上折辱刘徽音,自然做足了准备,不但京中擅长咏牡丹诗的才女尽皆到场,还请来了几个当世有名的才子。
刘徽音看着那几个自诩风流的所谓才子在那里卖力表演,心中腻歪至极,不过是些谄媚阿谀之辈罢了,可真是玷污了“才子”这个名头。
待刘徽音发现其两个在作诗过程中竟然还隐隐有攻击和贬低自己的地方时,更是阵阵心头火起,看来不冒点尖是不成了,没道理人家都欺到头上来了,还报着“以和为贵”的心恩吧?
既然好胜心起,刘徽音觉得刚刚打好的腹稿就不够出彩了,虽然这两年她作诗的水平也在直线提高,但是要想在诗会上拔得头筹,却明显还不够。
没办法,刘徽音只好将刘禹锡的《赏牡丹》照搬过来,只不过为了应景,把诗中的“庭前”改成了“亭前”,反正现在平行时空只到初唐,刘禹锡还没有出生,抄袭人家也不怕。
那些才子中有个叫李恂的,因为之前华贞郡主不遗余力的抹黑,早就已经先入为主的认定了刘徽音是个YIN邪无比的无耻荡FU。
是以他的诗一作完,就迫不及待的来到刘徽音案前,拿起刘徽音的诗稿,意在抢先羞辱刘徽音一番,以求在华贞郡主面前留个好印象,谁知道大声念完之后,那些侮辱言辞全都噎在了嗓子里。
“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动京城。”
艺术是相通的,就算李恂心里头再看不起刘徽音,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把一首惊艳之作贬成一滩烂泥。
李恂没有说话,但是在场并不都是华贞郡主那样的外行,所以已经开始议论起来:
“真是妙极!芍药艳丽,玉莲冷清,终不及牡丹婀娜倾城矣。”
“不错,确是好诗,尤其最后一句‘花开时节动京城’,一个‘动’字,写尽牡丹春光万里、倾城倾国之态,读之令人叫绝。”
“……”
华贞郡主听到众人交口称赞,不禁心头火起,见李恪没有如愿开口,一把将搞纸抢过来,随便扫了一眼,冷笑道:
“本郡主刚才就站在凉亭前,你却偏偏写‘亭前芍药妖无格’,分明就是在讽刺本郡主,简直是胆大妄为!哼,枉本郡主刚刚还好心饶过你,谁知你却变本加厉,看来不处罚,你就不知道好歹,来人呀,继续先前的掌嘴!”
听到华贞郡主竟然要以这种牵强附会到极点的说辞来惩罚刘徽音,王敏的心顿时又揪了起来,想到来时丈夫的嘱托,赶紧站起来帮刘徽音分辨。
“郡主,做诗而已,哪能没些巧合?我相信洪夫人肯定没有这个意思。”
华贞郡主不悦的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知她不是处心积虑的要诋毁我?不然的话,怎么来赴诗会却做出这么一副死了爹娘的样子,焉知不是对皇家不满?”
王敏说:“洪夫人喜色不好,想来是先前旅途劳顿所致,应该不是故意怠慢郡主,还望郡主明察。”
华贞郡主有些不耐烦,“刘氏女昨日才入京,赵夫人对她的事情又知道多少?依本郡主看,对这种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的人,你还是少沾染为好,免得引火烧身!”
“……”王敏一滞,正待再说些什么,刘徽音拉拉她的胳膊,说:“王姐姐不必再为我费心了,事情明摆着,多说无益。”
说完,她走到华贞郡主跟前,傲然的说:“郡主既已认定我有罪,那便罚就是了,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华贞郡主阴笑着说:“你放心,本郡主向来最讲法度了,说好只是掌嘴,就绝对不会要你的命。而且本郡主慈悲为怀,看在赵夫人几次三番为你求情的份上,就不用掌板了。”
刘徽音讽刺的说:“郡主杀伐果断,妙用纲纪国法,实乃可敬可叹,令人不得不服。”
华贞郡主被刘徽音说得面上一僵,不想再跟她斗嘴,恶狠狠的甩了一下袖子,“少废话,给我打!”
王敏急得要命,几欲直接上前去挡,被交好的姐妹拉开,“你就别白费力气了,今天这事儿,分明就是早预备好了的,岂能容你三两句话就排解了?”
王敏垂头丧气的坐下,听着那“啪啪”的巴掌声,心揪作一团,就算没有丈夫的嘱托,只是一个陌生人,她也不忍心看下去,这个华贞郡主,真的太狠毒了!
但刘徽音却只是木然的站着,既未叫喊,也没求饶,甚至连呻吟都没有,仿佛那一个接一个的巴掌不是打在她的脸上。
其实,刘徽音脸上疼着,心里却除了屈辱还有一丝庆幸,本来来时她最担心华贞郡主使用阴私手段,那样才更叫人防不胜防,没想到却是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
哼,打吧,打得越狠越好,顶着这样一张脸,我才好扬名!哼,正愁怎么在京城立足呢,踏脚石就来了!哼哼!
“郡主,这巴掌已经打了百十来下,想来刘氏以后也该懂点规矩了,您就开开恩,饶过她这一回吧。”
刘徽音连声冷笑,只可惜脸被打肿,看不出表情。
王敏几次想求情都被人劝住,她也怕自己开口反而火上浇油,只好生生忍着。
眼瞅着刘徽音已经快站不稳,总算有人开口求情了,只是这个人本来就一向是唯华贞郡主马首是瞻,所以她这究竟是求情还是怕出人命,就只有天知道了。 洪门有娇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