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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承忠不赞成刘徽音留下,“音儿,你这样安排也行,但是,你得跟他们一起走。”
刘徽音却不肯走,她那样做是为了帮洪家留下一条根苗,自己跟着去做什么?再说她这只同林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扔下洪承忠独自飞的。
最后僵持不过,还是柳先生在旁边点醒了他们,“眼下并非争论去留之时,而应以考虑如何脱罪为先。”
刘徽音赶紧顺着说道:“柳先生说得对,咱们先别忙着说这个,还是先来想一想,要怎样才能保住全家所有的人。哦,先生,如果您老有什么高见,不妨直接赐教。”
刘徽音知道柳先生轻易不会插手洪家的事情,现在突然开口,那就应该是有什么谋算在心中了,果然——
“李家独苗一根,如今一朝被废,那李乡正定然不会善罢干休,几位郞君的伤能瞒过镇上之人,却瞒不过官府之人,依老朽推断,最迟后天,就会有官府的人来。”
“唉,先生说的太对了,”刘徽音叹了口气,“况且问题还不止这个呢,听你们的描述,伤势最重的那两个帮闲,只怕好了也是残废,这些也是实打实的把柄,虚应不了的。”
“那怎么办?”洪承忠很着急。
柳先生说:“怕是只有彻底躲出去了。”
“‘躲出去’?怎么躲?”
“搬家。”
“那怎么行?!”洪承文一听搬家就满心满腹的不愿意,“咱家的房子可是新盖的,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再说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李家有错在先,谁叫那个混蛋欺侮音……儿,现在倒变成咱们怕了他了?”
洪承文话说得太急,中间把刘徽音的名字带了出来,心虚的看了她一眼,见她好像没怎么在意这茬儿才放下心来,不过随即又有点小小的失望。
刘徽音是真的没有注意到,她正在思考柳先生的话,至于后来几人又说了些什么,她根本就没有听见。
这了一会儿她问:“柳先生,如果我们洪家举家迁往您的家乡去住,能不能顺利的办下户籍来?”
“诶,我说你这婆娘在发哪门子呆啊,刚刚不都说了不搬的了么?”
刘徽音被抢白了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不过她也没有还嘴。
柳先生皱着眉头说:“三郞君少安毋躁,此事老朽自有道理。”
这下洪承文不敢再说什么了,虽然柳先生不是洪家的人,但这些日子大家都已经渐渐从心底把他当成是自家的长辈了,所以他的话,没人敢不听。
当然,关键是人家也不会乱开口,说一句是一句,就像这会儿,他说的话就几乎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
“刘娘子,其实以老朽看,洪家要搬,不如直接搬去县城。”
“县城?”刘徽音迟疑了,“县城自然是各方面都更好,可是先生也知道,洪家根基太浅,贸然去往那种地方,我怕扎不住根。”
柳先生轻轻的笑了一下,说:“刘娘子何必自谦,若非看到您方才拿出的银两和银票,老朽也不敢提议你们搬往县城。”
“可那点钱,也应该还不足以支撑我们在县城买房吧?”刘徽音拿不准这个时代的房价,只是单纯的以为城里的房子肯定都会很贵,几百两银子恐怕买不了什么。
柳先生手捋胡须说:“要想买豪门大宅自然是不行的,但若只是买个独门独户的小院,想来应该足够。”
刘徽音动心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能往县城发展,肯定是更好的选择。
柳先生接着又说了一句:“老朽一个侄孙是平台县的典史,他就掌管户籍。”
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刘徽音直接拍板,“那就这么定了,咱们全就迁往平台县城!现在大伙儿先去整理各自的随身物品,记住,只捡紧要的东西。”
“现在就要走?”洪承文想反对,“也太急了吧,先生不是说……”
“但是咱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刘徽音打断他的话,“万一李家连夜去找人呢?万一明天早上官差就上门呢,那你想想看,到时候还能走得了吗?”
洪承文不敢再说反对的话了,转而提起房子的事来,“那咱们的房子呢,总得卖了吧?”
“三郎君,”柳先生微笑着摇头说,“钱财身外物,在紧要关头,该舍弃的,还是得舍呀。”
嘁,不就是拐着弯儿骂我贪财吗?洪承文小声嘀咕一下。
不过大家都听见了,俱都笑了一下,气氛也稍微变得轻松了一点儿,不再像刚才那么压抑。
随后大家就去收拾东西,不过刘徽音嘴上说让大家只捡要紧的东西拿,到最后却数她行李最多。
其次就是洪承文,几次到保宁府都有他,买的东西自然少不了,他是一样也舍不得落下,让别人看着都帮他头疼。
刘徽音看着自己这边的大包小包也有点头疼,可那些东西都是洪承文新买的,价格都不便宜,扔了也可惜。最不值钱的就是那一大包尿布,可这个不带还不行!
最后还是洪承忠宽她的心,“没事,我们少带点粮食就行了,反正到那边都能买到。”
也只能如此了,这可是逃难,又不是搬家。
但是刘徽音还在有担心的地方,“还有四郎怎么办?黑灯瞎火的,到时候你们背着他不好走啊。”
洪承忠正想说“无妨”,柳先生突然在旁边说:“我们不能摸黑走,得正大光明的走。”
我也想这样啊,可问题是这样可能吗?刘徽音不解,“先生,您的意思是?”
柳先生说:“如果我们偷偷摸摸的走,那一个畏罪潜逃的罪名就被坐实了,所以我的意思是,干脆把动静弄大一点,让众人都知道,洪家的人是不得不走。”
“那该如何做呢?”
“很简单,烧房子!”
“嘶……”这也太狠了吧?刘徽音几乎瞬间就明白柳先生的意思,他是想嫁祸给李家,这招釜底抽薪,够狠!
“刘娘子,此计如何?”柳先生见刘徽音明白自己的意思,面带嘉许的问她。
不过问也只是背个名,表明这么大的事情并非自己独断专行,答案早就已经是肯定的了。
刘徽音自然举双手赞成,与其留着不知便宜了谁,倒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既能洗清自己的罪名又能恶心到那个李保全,真是再好不过了!
半夜丑事,正是人体睡眠最好的时候,突然有人听到镇外下河位置传来嘈杂的声音,仔细一听竟然是有人在大喊:“着火了,房子着火了!”
这可了不得!那人赶紧起来往外一看,只见洪家那里火光冲天,巨大的火苗把河水都染红了!
“亲娘耶,还果真是火烧房子了!”那人立即扯开破锣嗓子喊了起来:“大伙儿快起来呀,快去救火啊!”
“……”
当大家慌忙火急赶到洪家时,已经烧得只剩残垣断壁了,水桶和木盆上还沾着水,显然是救火用的,可惜没救下来。
刘徽音哭得好不悲切:“这可怎么办哪?地上躺着那两个还生死未卜,现在又被人烧了房子,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呜呜……老天爷呀,你这是要逼死洪家呀,呜呜……”
刘徽音哭了一会儿,映着火光走到秦大娘的身边,抽泣着说:“大娘,哼哼,本来明天要还你家的门板,可是现在让人给烧了,没有还的了,对不住了啊大娘,呜呜……”
洪家已被烧成精光,想要也没得要,秦大娘只能咬牙装大方,“一块门板值当什么呀?只要人没事就好。不过方才,我怎么听说……你们家的房子是被人故意烧的,那,知道是谁干的吗?”
“大娘,您还是别问了吧,要不然……”刘徽音故意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唉,谁叫洪家无权无势呢,如今只能回山上去了,虽然山上日子艰难,但总比半夜三更让人家烧了强!唉,就是不知道他们两个能不能撑到山上。”
这时洪承忠和洪承勇从废墟里找出半块烧剩的门板,把洪承文放在上面。
刘徽音连忙跟秦大娘说了一句“大娘,我们要走了”,就上前去跟洪承忠抬门板。
一时洪家人抬的抬,背的背,满身尘土、步履艰难的走了。
后来,虽然人们对于此事讳莫如深,但却不妨碍他们用眼神交流。
可正因为如此,李保全才更是呕得要死,唯一的儿子废了不说,如今又被扣了这么个大屎盆子,可偏偏他又不能扯开嗓子了说“那火不是我放的!”
那样不就更加成为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唉,这个跟头,他算是栽到家了。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关洪家的事了,如无意外,他们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跟李家有交集,而且现在他们正在忙着建房的事情,也没时间来想这些。
洪家建房的地点很有戏剧性,就是被洪承文一把火烧了的那个贼窝。
本来一开始也没想着自己盖,可是没买到合适的,大的太贵,小的太窄,古时又没有房地产开发这种事情,哪来那么多合适的房子等着给他们挑?
最后还是柳典史听说了这件事,帮他们在县令那里说一声,于是那块地就变成了无主的荒地,无偿的归洪家使用了,而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补交契税并尽快建房。 洪门有娇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