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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典史因掌管律法、治安等事务,手底下总会有一拨处在灰色地带中的人,不然光靠明面上的人,他那点差事是玩不转的。
所以当刘徽音跟着洪承忠来到城南那个阴暗的院落时,里面那老老少少几十人,因提前得到柳家传来的消息,得知她们来此的目的,竟一见到人就直接抄家伙亮身手。
他们的本意不过是给买家看看自己的能耐,不想却把没有心理准备的刘徽音吓了一大跳。
看到刘徽音这种“怂样”,当场就有一个面露凶光的汉子大笑起来,让刘徽音打心眼儿里就生了厌恶,想着请谁也不请他。
认知等洪承忠逐一跟那些人交谈过后,竟然第一个提出要请的人就是他。
刘徽音不明白,把洪承忠拉到一边,说:“大郎,我觉得还是那几个愿意卖身到咱们家的人,看着要稳妥些,有卖身契在咱们手上,用起来也放心,你说是不是?”
洪承忠说:“我知道你更看重忠心,可如果你真想找危急关头能出手的,那还是旁边这几个要恰当点,我看他们才是有真本事的人。”
刘徽音稍微纠结了一下,就按照洪承忠的意思去招人了。
除那个莽汉外,洪承忠一共挑出十三个身手都还不错的来,他们当场全部聘用,不过,最后刘徽音却把愿意卖身投靠那几个人也一并带了回去。
她是想着往后难免会有一些不宜放在明面上的事情,到时就可以交给他们去做,却没想到还真的很快就用上。
三天后的晚上,刘徽音跟洪承忠都已睡下,青秋却突然来报,说是冯管家求见。
都这个时候了还来,显然是有要事,刘徽音忙跟洪承忠穿好衣服起来。
两人来到外间,冯管家说:“小人刚刚得到消息,成娘子今天晚上曾经悄悄的去过当铺,但却不知道她当的是什么东西。”
刘徽音听了心中一喜,当铺可不是出什么善男信女的地方,看来她设的局快要成了。
冯管家久等未得明示,焦急的说:“娘子,李崇他们前后已经砸进去一万七千两银子,要是成家还有什么稀奇宝贝拿去换现银,那咱们恐怕就顶不住了。”
刘徽音皱眉:“你之前得到的消息,不是说成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物件儿吗?”
“她身边的人确实是这样说的,可像传家宝之类的东西,谁家不是只有家主之类的人物才会知道哇,况且那成家都死绝了,就剩她一个!”
冯管家说到这里惋惜的摇头,“唉,只可惜当铺的伙计嘴巴都紧,更何况成娘子还很有可能是直接找林掌柜交易的,要不然也能打听一下她总共当了多少钱。”
听冯管家这么说,刘徽音开始寻思这个消息该如何去探。
洪承忠坐在一旁见她眉头皱成一团,心疼得紧,忙给她提了一个自认为很省事的建议:“要不让李大虫夜里去一趟,把林掌柜悄悄的弄出来问?”
刘徽音一听,稀奇的看着洪承忠。
洪承忠被她看得很不自然,呐呐的说:“我是听说李大虫曾经做过这种事情,而现在咱们不是也没有别的法子么。”
刘徽音悄悄瞪了他一眼,当着冯管家,她不会下他的面子,不过他的话倒是也提醒了她,于是回过头来跟冯管家说:“你明天单独问下新买进来的那九个人,看看他们谁有这方面的门道,带来见我。”
冯管家说:“是,小人会先探口风再问,保证不会将事情泄露出去,大郎君,娘子,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小人就先退下了。”
刘徽音点头:“去吧。”
冯管家出去后,刘徽音走到洪承忠身边,揪着他的耳朵问:“老实交待,这几天都跟那个李大傻出去做过什么坏事?”
“嘶……!”洪承忠夸张的叫一声,委屈万状,“音儿,你这可是冤枉我啦,我哪敢背着你做什么瞎事呀,我就是,就是……”
“说啊,怎么不说啦?”刘徽音说着把手放开。
本来她也没使多大劲儿,可是看到洪承忠做出那样的表情,她还是会不自觉的心疼,暗骂自己又在欺负老实人。
洪承忠小心翼翼的说:“我昨天去牙行找老吴,问他为何要卖还在扯纠纷的地给咱们,可他不承认。等晚上李大虫陪着我再去他家时,他却又肯承认了。”
刘徽音杏眼一瞪,“说重点!”
洪承忠这才将事情“供”出来:“是李大虫将老吴打了一顿,又吓唬了一番,他才承认的。”
刘徽音用手指点着他的脑袋说:“还真看不出来啊,你还能干出‘刑讯逼供’这种事儿来!”
洪承忠诚惶诚恐的说:“我本来也没想打人的,可是李大虫说对付老吴那种人,就是要靠拳头,说是只要一打就老实了,果然也……嗯,事情就是这样子。”
洪承忠见刘徽音又皱起眉头,以为自己简直大错特错,匆忙结束话题。
可刘徽音想的却不是这个,她在想李大虫这样算不算越权。至于打人问口供这一点,她倒觉得没什么,洪承忠遇事知变通,是件好事。
可那李大虫的行为却有些逾矩,原本作为护卫,他只要保卫好主子就行,可他不但掺进这种事情里来,听洪承忠的语气,似乎还是他自作主张打人的,这点真的是很不妥。
现在刘徽音就怕那个莽汉会怂恿洪承忠去干什么出格的事情,于是又问:“大郎,他这两天跟你在一起,除了去打过那个老吴,还有没有做过其他事情?或者是跟你提过什么建议之类的?”
洪承忠镇定的说:“没有。”
刘徽音一脸不信,“真没有?”
洪承忠肯定的说:“真没有!”
刘徽音满意的点头,“没有就好。”
洪承忠长舒一口气,要是她再逼问下去,他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守住了,像李大虫教自己“对娘子就得像对老吴那样打打才老实”的话,他是说呢,还是不说呢?
至于李大虫说他见了娘子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话,他是无论无何也不会说的,脸面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娇妻愿意让他宠,这个就很好嘛。
第二天,冯管家带着一个圆脸厚唇的男子来见刘徽音。
因为那样的长相,人们都叫此人李磨盘,刘徽音知他以前就是靠卖消息为生,因为如此得罪人太多,不得不卖身为奴。
她当时一是欣赏这种人必有其过人之处,二也是想着他与柳家渊源颇深,有什么事情柳家自然不会袖手,才会答应他来洪家寻求庇佑。
此时刘徽音担心这件事情可能会给洪家惹来麻烦,便直截了当的问他:“你打算通过什么渠道去打听?要是会引人家怀疑上洪家,那就不如不做。”
李麻盘迟疑了一下,原本不想说出自己的暗桩,可随即想到自己既已卖身,那些东西自然也就是主家的了,只是要都说出来,却又有点难为情。
刘徽音不知实情,还以为他没有把握,不禁有点失望,“算了吧,我再想别的办法。”
李磨盘一看主家误会,怕失了这个交投名状的机会,忙硬着头皮说:“小人与林掌柜的一个通房有交情,可以问些事情。”
刘徽音闻言更加失望,“一个通房丫头能知道什么?况且林掌柜能做到今天这种地步,岂会把生意上的事情拿到……来讲?”床上二字,她自然不能说。
李磨盘答道:“娘子有所不知,那个通房与别的通房不同,她是主家派去监视林掌柜的,所以当铺里的事情,只要她想知道的,林掌柜一般都不敢瞒她。”
“呵呵,”刘徽音一听不禁哑然失笑,那个当铺老板是下了一步多烂的棋呀!
不过,人家凭什么告诉他呀?于是为求稳妥,刘徽音又问:“你与那个通房交往几年了?”
“回娘子,五年有余。”
李磨盘既已说了初一,也就不怕十五,接着便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刘徽音这下放心了,对于一个双十年华的妙龄女来说,要在一个六十出头的老翁与一个正值壮年的汉子之间作出选择,太容易了。
事情才到第三天就搞清楚:成娘子当的是地契。
她把成家千亩良田作价五千两,以活当的形式抵押给当铺,半年后赎回要付六千两。
这个利息并不便宜,但是对于一心想着立马就可以大赚一笔的成娘子来说,这点利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刘徽音接到后续传来的消息,高兴得连洪承文的冷嘲热讽都听着顺耳了不少。
当然,顺耳的原因,在很大程度上,还是取决于人家带回来的那三千二百两银子。
洪承文那张死鸭子嘴确实够过得硬,明明货款扣掉皂盒钱只有一千六百两,他竟然有本事把下次的也提前忽悠来,让刘徽音想生气都不能痛痛快快的生,谁叫她现在急需银子呢。
虽然成娘子到目前为止已经相继卖掉所有库存的木料、盘出昨街的铺面,现在更是连地契都掏出来,但是这还不够。
烂船尚有三斤钉,成家传承百年,不会那么容易被搞垮,所以洪承文虽然满嘴牢骚,成天报怨刘徽音连报个仇都要“混日子”,但也一样在想尽办法搂银子。
当这回再去保宁府,他也不跟刘徽音商量,直接作主买了三辆马车,把运送香皂的工作交给下人,而他自己则带着一干人改去做别的生意。
等刘徽音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收了三大车皮毛,又把从车行租来的三辆马车都装满,直奔京城去了。
刘徽音每每跟洪承文在一起都恨不得能掐死他,可是现在得知他跑去京城,又忍不住开始担心起来。
那可是皇城,随便掉下顶帽子来都会砸死人的地方,就他那点火爆脾气,要是得罪了人还不得被人家砍掉脑袋? 洪门有娇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