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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下面一个有些肥胖的婆子率先忍不住,抬起头来问道:“敢问娘子,可是我等有做得不到之处,还望娘子明示。”
果然是你!刘徽音在心中鄙夷的想着,面无表情的问:“说话者何人?”
胖婆子面色一僵,随即便答道:“回娘子的话,奴婢是丁七水家的。”
“哦?”刘徽音眉毛一挑,皮笑肉不笑的说:“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奴婢呀,我还以为,你已经是这个作坊的主子了呢。”
胖婆子一听话头不对,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可天生的泼赖性子,注定她不知道该如何向主子低头,更别说从言语上来补救了。
只听她反问道:“这话娘子是从哪里听来的?奴婢当差历来是最认真的了,也不知是哪个黑了心肝的才会在背后下我的烂药,娘子可千万别听他的。”
嗬,这话说的!刘徽音都想笑了,有这种拎不清的婆娘在家,难怪那丁七水那个当过大掌柜的人,还会落得个举家被发卖的下场了,她真为那样的人感到不值。
丁七水的婆娘(以下统称丁家的)见刘徽音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也不仔细辨别一下那笑容的真伪,就认定主家娘子真的是被自己说动了。
于是她马上做出一副颇为有理的样子来,说道:“我就说嘛,咱们娘子是最讲道理的人了,哪里会听那起子小人胡说八道,当差还得我这样的……啊!”
“啪”的一声,茶盏在她脚边摔得粉碎。
如此一来,丁家的就是再大条,也知道事情不对路了,赶紧把后面那些自吹自擂的话吞进肚子里。
“放肆!”刘徽音拍着案几喝斥了一声,责问道:“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如此跟主子说话?一口一个‘我’的,是谁教给你的规矩?嗯?你说呀!!”
丁家的吓得脸都白了,额头上也有汗珠子滚下来,接连磕了好几个响头,抖抖擞擞的求饶说:“娘子饶命,我,哦……瞧奴婢这张破嘴!”
丁家的‘啪’的打了自己一巴掌,又继续说道:“奴婢就是个破拉户不懂规矩,还望娘子恕罪,奴婢往后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再也不敢像这样子做了。”
唉,看样子还真的是个破拉户!刘徽音一听她认错的语言像是背熟了似的,就知道她肯定是认错认得多了,才会说得这么顺溜。
不过这种人是绝对不能姑息的,不然她习惯成自然,错了改,改了再错,当玩呢。
于是刘徽音板着脸说:“丁家的目无主子,不遵规矩,打板子十下,以儆效尤。”
丁家的磕头磕得更响了,“多谢主子,多谢主子,奴婢一定吸取教训,以后再也不会再犯了。”
多谢??嗬,这是打少了吧?刘徽音抚额,不得已又补充了一句:“自洪家新立宅门,你还是第一个挨板子的,往后可就是典型了,你好自为之吧。”
丁家的这才有了点害羞的感觉,不过由于脸上横肉多,轻易也看不出来。
板子是当众打的,刘徽音还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人打板子,特地坐在旁边看着。
落在下人眼里,她这就是亲自监刑,再加上行刑的人又是从那几个青壮中挑出来的,所以那板子打得没有一点水分。
十下板子挨完,丁家的连哼都哼不出来,被人抬进屋去随便一扔,没有主子发话,也没人敢提上药的事情。
杀完“鸡”,接下来就该儆“猴”了。
众人重回作坊正屋,该跪的跪,该站的站,刘徽音则捧着青秋新换的茶盏,继续她的古瓷欣赏。
经过方才那个阵仗,李崇家的等三个妇人,还有包括丁家在内的姑娘小子们,谁也不敢再出半点声音,屋子里二、三十个人,竟连一点声响都没有。
刘徽音估摸着这个下马威也差不多了,才抬了一下手说:“都起来吧。”
四家人挣扎着站起来,刘徽音又说:“都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
她依次看过去,只见李崇家的稍显年轻,也相对有些端庄之气,另外那两个婆子就显得要朴实得多。
而那十个丫头、小子中,却有一个十五六岁的丫头一直在左顾右盼,像是在找人的样子,看着就不怎么安分。
刘徽音一看她那张脸和丁家的有几分相似,再结合青秋抱来的信息,心中就有数了,看来这丫头是个心大的,才来这么几个月的时间,就在想着巴上主子了。
不过此时刘徽音并没有说什么,让她们各自报下姓名,再恩威并施的交待几句就让人散了。
她今天来的目的主要就是惩罚丁家那个浑不拎的,如今得了这个教训,想来她也能安分一段时间了。
刘徽音又问了几项关于下人饮食起居的事情后,便开始检查各生产车间。
经过细分后,作坊的占地面积扩大很多,到现在一共有六个车间、三个仓库,不过仓库大多是存放原料,半成品基本上出来多少就运进城去多少。
终究生产才是立家的根本,刘徽音在这个上面花费的功夫自然要大些,打人立威才不过用了一个时辰,检查指导生产却用了近三个时辰。
晚上回到家,她生怕自己一忙又把事情搞忘了,赶紧把洪承武叫来问话。
上午她在作坊没有发作丁家那个叫水仙的丫头,就是因为还没弄清洪承武的心思而不敢贸然行事。
虽然无论如何刘徽音都不可能让那个水仙有攀上洪承武的机会,但他喜欢与否,将最终决定她所采取的措施如何。
这几天她以小婧儿,不,现在要叫洪婧了,人家满周岁,要叫大名了,她以洪婧离不开为由将洪承武留下来的,为的就是不让他再有机会与水仙接触。
洪承武来得很快,刚刚他正在拉着洪婧学走路,这个活计要做过的人才会知道,它不费力气,但却能让拉的人出上好几身汗。
刘徽音看到他一脑门子汗,忙掏出帕子帮他擦拭,还边擦边笑道:“四郎长大了呢,我都快够不着了。”
洪承武“嘿嘿”的笑笑,没有说话。
刘徽音知他一贯的风格,也不跟他拉家常什么的,等两人坐定后便直接问他。
“四郎,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想干什么,或者是,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事情?”
洪承武愣了一下,不明白刘徽音的意思,不过还是说了“作坊”两个字,只是他的语气却是带着疑问的。
刘徽音倒是明白他的意思,解释说:“我知道你为了这个家愿意继续管作坊,可是现在作坊日渐规范,实富也能独当一面,你在与不在问题都不大,所以如果你想干点别的,那现在就可以开始谋划了。”
洪承武没有立时回答,只是怔怔的看着刘徽音。
刘徽音被他看得发毛,赶紧表态道:“我可不是想赶你走,洪家的家业你们哥五个都有份的,而且我也不是吃独食的人,我提这样的建议,只是不想你在作坊白白耗费青春,毕竟你还年轻,前面的路还很长。”
洪承武的表情这才松下来,挤出三个字:“跟三哥。”
刘徽音一听就笑了起来,调侃道:“我就知道你跟你三哥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嗳,说说,这段时间一个人在郊外,是不是憋坏了?”
洪承武被刘徽音说得不好意思,红着脸说:“没有。”
刘徽音怕再逗下去把人逗恼,便跟他说起今天的事情来,“我看后面买这几家人都还不错,就是那个丁七水家的有些拎不清,不过她家那个丫头,嗯,好像是叫水仙吧?我看长的倒是还有点清秀。”
刘徽音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洪承武的表情,发现在她说到水仙的时候,洪承武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
不过为保万全,她还是又问道:“四郎,我想从作坊里调几个人进来使唤,你跟她们接触的时间长,你跟我说下哪个合适,哦,那个水仙,她应该可以吧?”
洪承武愣起眼睛想了一下,皱着眉头说:“多话。”
刘徽音不死心的问:“怎么个多话法,她不是挺会体贴人的吗?”都会给你做帕子啦,洪小弟!
洪承武摇摇头,没有再说话,但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还在坚持自己的观点。
呵呵,看来是标准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哪,刘徽音彻底将心放到肚子里。
想到洪承武刚刚说的话,便对他说:“你三哥明天就要去保宁府,到时候你就跟他一起去吧。说实话,有你在他身边,我还要放心点,因为你比他稳重。”
洪承武听说自己可以跟三哥一起出门就已经喜形于色,再听到刘徽音还夸自己稳重时,更是高兴得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一时的情景了。
刘徽音看着他那喜不自禁的样子也觉得高兴,能跟自己喜欢人在一起共事,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呃,“喜欢的人”?刘徽音在心里暗笑了一下,这种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像有基情的样子?
洪承武也一起去保宁府的事情,洪承文一回来就知道了,他也是高兴得走路都带风,让跟他在一起的陈三郎很是鄙视了几眼。
前些日子洪承文经常跑保宁府,一来二去的,就跟陈掌柜的三儿子混熟了,由于两人脾气相投,便经常玩在一处,所以这次听洪承文提起洪婧要办抓周宴,就死活要跟来。
而陈掌柜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就是不答应他来,谁知他竟胆大包天偷跑出来了,到了洪家才派人送信回去,陈掌柜知道了也没奈何。
刘徽音看陈三郎虽然称不上稳重,但为人还算正直,也就没有反对洪承文跟他粘在一起,甚至偶尔还会抽出点时间来跟人家闲谈几句,不过她的目的却是想探陈家的虚实。
但这陈三郎也不知是真的诚心要与洪家交往,还是本身就没有什么防人之心,反正刘徽音想知道的事情,他都几乎能说一二,至于真实与否,那就难说了。
不过刘徽音也有她的方法判断真伪,经过从旁佐证,那些信息倒也基本属实。
通过这样的了解,刘徽音大致知道陈家在京城应该是有背景的,不然也不会把大头都放在京城。
而她之所以要探这些,一是为了做到知己知彼,二是她怀疑陈家有可能是京城某户人家在外面的敛财之所,要真是这样,那她行事就得更加小心,以免引火烧身。
不过现在看来,陈家与京城可能还是生意上的合作关系更大一些,隶属关系看上去不太像。
因陈三郎明日就要离开,刘徽音设宴为其饯行。
本来这样的事情要洪承忠出面,可是他们新买的地有一处遭水淹,他下去处理了。
为不显唐突,她干脆把柳氏兄弟也请来,小五子这个小主人自然也在其中,虽说这些人有两个还是半大孩子,但毕竟有外男,刘徽音还是不方便露面。
宴席吃到很晚,刘徽音听他们玩得开心,也就没有去催他们结束,反正自家的事情自家说了算,他们要是玩得太晚起不来,大不了把行程往后推一天就是。
但让刘徽音没有想到的是,洪承文不但起得很早,而且还一起床就找到她这儿来了!
“我就说你这个败家婆娘没眼光,买的尽都是些要不得的人,饿死鬼投生的你也敢搂进来,也不怕把这个这家吃穷了!”
刘徽音匆忙穿好衣服出来,见洪承文站在屋檐下,正双手叉腰朝着她这个方向大声的吼。
刘徽音还来不及细想洪承文话里的意思,就先被他那个造型逗笑了。
“哈哈……”
洪承文一看更是恼羞成怒,跳脚的骂道:“蠢婆娘,我说你还不赶紧把那个怪物发卖了,免得以后随便来个人都要被她吓跑。”
刘徽音这才止住笑,寻思他这话有点过火,没准儿还真有其事,于是问他:“你大清早的赶过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洪承文气急败坏的说:“有什么事情你不会自己亲自去看吗?我大哥在外面又苦又累几天几夜回不来,你却只知道在家里蒙头大睡,就没见过你这么懒的婆娘!”
刘徽音本来就还有点起床气没发,现在又被他说了这么一通,自然张嘴就跟他对上了
“我才从来没有见过你这种吝啬鬼投生的呢,连丫环多吃两口都要计较,亏你还是个男人,比人家老婆娘还不如!”
“你?!”洪承文顿时气结,刘徽音一发飙,他那点口才根本不够看,能“对答如流”才怪。
刘徽音也不再理他,到他身边哼了一声,径直去了正院。
来到正堂,见冯管家也在,忙问他是出了什么事。
冯管家说:“是昨晚三郎君和陈三郎君去厨房‘点菜’,结果被青晓那个丫头吓着了。”
“吓……着?”刘徽音真是想不通了,一个丫头能把两个大男人吓着,她是白娘子还是小青??
冯管家见主家不信,想起自家婆娘说过的话,便明白她应该是还在不知道那件事情。 洪门有娇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