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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柳太太脸色变的那么一瞬间,再结合她说话的语气,刘徽音就知道这对婆媳之间,也是有故事的人,不过她却装作浑然不知,只是说道:“那就好,看来太太这回必定是会如愿的了,等明年,我们再来恭贺太太喜抱乖孙女。”
“好,那就承你的吉言了。”
两人又闲话了一会儿,刘徽音向柳太太打听过年都有些什么风俗之后,便起身告辞。
今年只有腊月二十九,离过年已经只有六天了。
原本洪家过年并不复杂,可是谁叫他们一下子从原始社会大跃进到封建社会呢?再说又来到了县城这种“大地方”,那自然就得跟着大地方的规矩来了。
不过规矩再多,有这么多使唤的下人,银钱上又宽裕,这个年过得也还算安稳。
只是一过完年,洪家的事情就多起来了,一万块香皂的任务,说艰巨也还是有点艰巨的。不过好在原料已经基本准备就绪,就等着刘徽音去现场监工了。
洪家在郊外买的地,其实就是冲着加工香皂半成品去的,当时一则是要多少有点土地才好落户,二来就是考虑到他们住在城里,经常往城里运原料不免落人口实,于是干脆就在城郊找个地方,弄成半成品再拉进城来。
至于为什么不干脆连家也安在城外,这样做起香皂来不是更方便?这主要是因为刘徽音被李保全家欺到头上来那件事情吓怕了,一门心思只想着背靠大树好乘凉。
虽然在城外也可以托柳典史家庇护,可毕竟离得太远了,而且中间还隔着一道城门,要是再发生被逼火烧房子的事,等柳家的手伸到时,只怕大火已经烧成火焰山——灭不掉了。
刘徽音去城外的时候,小婧儿就交给苹嬷嬷负责,有青芸在一旁相助,想来也不至于会出什么岔子。
况且她打算在这两天就隔奶,现在她人不在,正好可以不用听小婧儿哭,听说孩子隔奶都要哭一场,刘徽音怕自己听了心软最后又隔不成。
刘徽音早出晚归,三天以后小婧儿不但成功隔奶而且还不粘她了,反而又让她有些失落不安,感觉孩子不想娘了。
不过她也没有多少时间来想这个,因为她发现之前的事情计划得还是不够周详,最要命的就是在人手这件事情上。
之前她只想着凡事都要自家亲手来做才不至泄露香皂制作的秘密,可是在郊外这三天,她算是彻底明白了,靠她跟洪家那哥几个,早晚得把他们都累死,这还是把李二也加上了的。
至于那几个小厮,因为品性还不了解,所以暂时还不敢让他们接触这些机密之事,李二要不是看他嘴紧,也不会算上他。
买人的事似乎已成必然,只是刘徽音没想到这次洪承文竟然也会跟她想到一起,因为第二天,洪承文就财大气粗的去找了黄婆子,跟人家说买几十个青壮男子。
“五十个?!洪承文,你有毛病是不是?”
刘徽音是黄婆子进门后才知道的,本来她也正打算买人,可那是要偷偷买的呀!这会子见洪承文不但大张旗鼓的把人喊了来,而且还一买就是五十个,你叫她能不发飚吗?!
洪承文看到黄婆子在外面向里面不停的张望,不禁感到大丢面子,怒气冲冲的说,“你吼什么吼?咱们家又不是缺钱,你像这种小家子气做什么?”
老天,这是钱的问题么?刘徽音发现不把道理讲透不行了,“洪承文,我这样跟你讲吧,去年咱们才搬的新家买的人,这才一个月不到,你又要买这么多人,你就不怕树大招风,又引来另一个李保全?!”
洪承文一呆,随即就想明白其中的关节,但是他却满不在乎的说:“怕什么,不是还有柳典史一家罩着咱们吗?”
“那要是柳典史也起了那个心思呢?”
“这怎么可能?!”洪承文瞪大眼睛看着刘徽音,活像那个会起坏心的人是她似的。
刘徽音说:“人心隔肚皮,你要知道,是人有贪念,只是看诱惑的筹码够不够大,现在外人看我们家无非也就有个千八百两的家产,在县城里暂时还没人看得上,可如果我们表现出来的是咱家可能会有上万两家产呢,到那时,你还怕没有人扑上来活吞了你吗?”
“哪,哪有你说的这么邪乎?”洪承文讪讪的说,其实他心里已经有点相信了,只是嘴上还不肯认输。
刘徽音心中有气,话又说得重了点,“还有,谁家买人像你这样买的?一下子买这么多青壮,你想造反哪!”
“你?你别乱说,我怎么会……那个?”洪承文也知道“造反”这两个字的严重性,说都不敢轻易说出口。
刘徽音说:“你也知道怕,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落在别人眼里就是这样的效果?”
“我,我……”
“你什么你?你还以为别人都出不起那八两银子就你出得起吗?告诉你,越是大户人家做事越谨慎,突然买这么多青壮,那是要引起官府猜忌的!”
刘徽音不等他回答,又继续说:“还有,你当有卖身契在手上人家就不会背叛啦?只要有外人帮着,人家一样跑得了,不然我怎么不让千良、实平他们也到作坊去?”
洪承文终于老实一回了,刘徽音也没有多少战胜他的成就感,她心里烦着哪,正在想着该怎么打发黄婆子。
就在黄婆子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刘徽音终于出来了,“哎呀,让您久等了,都怪我家三弟会错了意,以为我家要买人,倒害您白白跑了这一趟。”
黄婆子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这些人有几个还是她好不容易从别的人伢子手上撬过来的呢,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她正想发作,却又听到刘徽音说:“不过呢,为了不让您白跑这一趟,不管用得着用不着,我也都买几个,不过人一定要是手脚干净、品性好的,不然我一个都不要。”
黄婆子一听还有戏,忙说:“一定的,一定的,您放心,但凡从我手里出来的人,就没有手脚不干净的。”
刘徽音说:“这样最好,不过由于我家本来就不需要人,这会子就算是为了不让你白跑,到底也要不了几个,这样吧,你的人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就在其中挑出二十个最好的来,然后我再从中选十个,你看可行?”
听到洪家最后才要十个,黄婆子心中有点不高兴,不过总比一个都不要的强,因此也就勉强答应着,并细细挑起人来。
刘徽音在她挑出来的人中,剔除目光乱蹿、面容憔悴和指甲漆黑的,最后选了十个目光清明、身上干净,精神状态看起来也还勉强可以的出来。
黄婆子看着自己带来的人还剩一大帮,眼珠子转了一下说:“刘娘子,要不您就再买几个丫鬟吧,不然您一下子买了这么多二十郎当岁的青壮小伙子,往后他们的婚配也是个大问题呢。”
刘徽音一听,笑骂了一下说:“你这个老婆子倒是会做生意,卖猪头还带尾巴的,我今天若是不再买几个,只怕还要得落个薄待下人的名声,那就再劳你选出几个得力的丫鬟来吧,我一齐买了。”
“哎……!”黄婆子答应得脆生生的,一点儿也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声音,然后就预备叫跟来的人回去带丫鬟。
可是刘徽音却在这时阻止了她,“且慢,你先跟我进来一下。”
黄婆子心中狐疑,但还是麻利的跟在刘徽音身后进了花厅。
“不知刘娘子还有何吩咐?这价钱好商量……”黄婆子生怕刘徽音反悔,一进来就忙着用价格的事来堵她的嘴。
可刘徽音要说的却不是价格的事,“我要你现在就带着剩下的人回去,路上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洪家闹了场误会,明明要的是丫鬟。”
黄婆子一怔,刘徽音又说:“反正你这回带的人多,几十号人里只少了十个,一般人也看不出来,所以你出去后就跟人说洪家只要了两个看门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黄婆子也是经历过诸多事务的,明白人家这是不想张扬,再三保证自己不会乱说,然后问丫鬟什么时候送来,刘徽音说回去就带过来,这样正好跟她说的话对上。
买丫鬟没那么打眼,况且在外人眼里,洪家那么多弟兄,十个丫鬟还少了呢。
不过刘徽音可没有让丫鬟来服侍洪承忠的想法,就是其他几个也不行!洪家骤富,她不能让他们一下子彻底的跌入温柔乡中,那样会害了他们的。
这十丫鬟确实是为男仆准备的,但却不仅局限于今天买的那十个,其他人,比如千良,还有冯家大儿子实平等,这些都是一晃眼就要婚配的,她得提早打算,奴才娶不好妻,办起差来也不顺当。
刘徽音从中挑了两个看上去还算机灵的做门房,并要求他们负责夜晚的值守,又留下三个放在偏院,剩下五个让洪承忠他们分几次带到郊外作坊,这样不会惹人注意。
往后这五个人就长住在作坊里,有洪承武在那里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这段日子忙着赶那一万块香皂的任务,洪承忠他们都是早出晚归的,现在添了那五个人,他们的干劲就更大了。
但是在众兄弟中,最拼命的人还是洪承勇,自从来到作坊他就没有回去过。
大家只道他是急着去保宁府,只有洪承忠知道他是急于逃离这个家,因为他无法面对那个人,更无法承受那种每天都见面但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折磨。
自第一批半成品送到后,刘徽音就没有再去郊外了,和洪承忠、洪承文一起在偏院制作最后的成品。
新买那三名下人住进偏院后,除了过来吃饭,平时都不与外界接触。而刘徽音也交待过他们不许透露具体的工作,有人问起,就说他们是负责打理偏院的就行了。
他们三个只负责最后的取模、装筐和搬运,前期的配比和皂化等等这些核心工作,全部都由洪家人自己来完成。
到正月十九这天,第一批五千块香皂已制作好,洪承文正等着他二哥从郊外回来,然后一起去保宁府。
刘徽音从偏院的角门回来,随手将门锁上,这道门的钥匙只有她和洪承忠有,就是洪承文他们要进,也要从她们两个手上拿钥匙,为的就是不让人轻易去偏院。
此时她先进内院的里屋去取了六十两银子出来,一会儿要拿三十两给洪承勇做盘缠和零用,他要到保宁府的皮毛加工行去学艺,这些钱是给他方便行事的。
剩下三十两给洪承文做路上的花销,本来不用这么多钱的,但是刘徽音怕他吹毛求疵又说自己小气,干脆多拿点。
李二赶车去接洪承勇,不一会儿就到了,刘徽音先将路费银子拿给洪承文,然后才来跟洪承勇讲到了皮毛加工行以后需要注意的事项。
听刘徽音讲完,洪承勇把银子交给实安收好,正待转身离去之际,却看见刘徽音的身子突然委顿在地,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人抱在怀里,惊惶失措的喊了起来:“音儿,音儿!你怎么啦?音儿……” 洪门有娇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