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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先生一看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笑着说:“你不听我把话说完,白受这个惊吓了,本朝是没有靖宁候,但是却有大兴皇!”
“大兴皇……帝?什么意思?”刘徽音吓了一跳,想不通两者之间能有什么联系。
柳先生四下里看了一下,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刘徽音立即点头:“好,请先生随我去正院的书房。”
这间名为洪承忠的书房只是挂了个名,他就从来没在里面读过什么书,平时都是用来会客,或者与兄弟们商量重要事情,私密性是很有保障的。
至于博文轩就算了,有柳家的人在,终归是不方便。
两人坐定后,柳先生肃然的说:“本朝太祖皇帝在前朝的封号,就是靖宁候。”
“嘶!”刘徽音倒吸一口冷气,有些难以置信的说:“这么说,我的身份,可能与皇室有关?”
柳先生说:“这个很难说,不过,我想那位陈管事应该知道一些,你不妨找他问问。”
刘徽音一听,也对,他既然是从宫里出来的,那就肯定知道皇家有些什么人,不过她随即又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因为如果自己真的是公主,那陈可那天一来就应该会有反应,那既然他一点异常都没有,就说明自己不是皇室中人,不然他不可能这么淡定。
不过问还是要问的,就算自己不是公主,但能有这么一个贴身的物件,想必与皇家的渊源也不会浅到哪里去,至少一门皇亲是跑不了的。
皇亲国戚中有人出意外,总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新闻吧,陈可不可能一点儿也不知道。
只要弄清楚是谁家的姑娘失踪落水,那自己的身份自然也就水落石出了。
刘徽音看着柳先生手里的玉佩又问:“先生,大兴朝立国已有二十三年,我出生时,太祖就已经当上皇帝了,那为何这玉佩上面刻的还是‘靖宁候’呢?”
柳先生说:“前靖宁候,也就是太祖皇帝的父亲,最喜欢和田玉,不光他的子女,就是子侄表亲中,也有很多人得过这种玉佩,还有,你看这上面的字,”
柳先生指着字多的那一面说:“你看,‘靖宁候刘’这四个字,用的是铭文,而后面这两个小字,则是甲骨文,字体不一样,明显是后来加上的。”
“嗯,如果家父家母只与前靖宁候是表亲之类,那我与当今皇家的关系,应该就更隔得远了。”
柳先生摇头:“话虽如此,但太祖皇帝与其父都是极重感情之人,我想当今圣上也不会相差太远。嗯,你如今拿出这块玉佩,应该是想借势,对吧?”
刘徽音一窘,随即坦然道:“是有此意,就是不知远水能否解了近渴?”
柳先生说:“不管远近与否,见了面,总是会有几分香火情的。”
刘徽音更窘了,甚而好笑的说:“还见面儿呢,我上哪儿见皇帝面去?”
柳先生一愣,随即感慨道:“是啊,天堑鸿沟,一时一事,终难越过去矣。”
刘徽音心里一动,这才想起自己来时的初衷,装作随意的问道:“先生,我怎么看您老对前朝之事,似乎很熟悉的样子?”
柳先生说:“老朽本就是前朝旧臣,又岂能不熟?”
刘徽音稍微装出一点意外的样子,问道:“那您老与前靖宁候应该很熟悉吧?”
唉……,柳先生长叹一声,说:“何止是熟悉哇,老朽一生,成也刘炽,败也刘炽,不然也不会空有一腔抱负,却只能独对苍天了。”
“刘炽?是前靖宁候的名字吗?”
“是啊,四十年前,老朽就是蒙他举荐,担任前朝太子太傅的,可是后来,老朽的家,也是他亲自带兵抄的。”
“啊?这你们这岂不是……抄家之恨?”刘徽音小心翼翼的问,要是她的亲戚又变成柳先生的仇家的话,那这事儿可就不好玩了。
柳先生却淡然一笑,说:“国仇家恨,本在一念之间,老朽一身抱负,所求不过国泰民安,如今想来,前朝昏聩,方至灭国,而本朝百姓安居乐业,老朽又有何恨之有?”
刘徽音因他这种大义凛然的话而感动,“先生才是真正心怀天下之人,真是令人佩服!不过,先生,可否冒昧的问一下,柳家是因何而被抄的?”
柳先生说:“前朝末年,群雄并起,老朽一心辅佐太子挽回颓势,自然让不少人想要除之而后快,于是后来,就是太子被构陷,老朽被放逐,家也被抄了。”
再忆往昔,老先生脸上并无多少激动之色,那平静无波的语言,似乎不过就是在讲述一段真实的历史而已。
“那,在这件事情当中,靖宁候府肯定也参与了?”刘徽音还是想弄个明白。
柳先生依旧平淡的说:“是啊,靖宁候府早有反意,不除老朽,他们大事难成。”
老天,这还真有仇哪!不过,柳先生真如他所说的,一点儿也不在乎?
柳先生觉察到她的心思,微微一笑,“你不用担心,老朽不会对你、也不会对刘家有何怨怼之心,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些前尘往事,老朽早就已经放下了。”
刘徽音这回是真窘了,急忙掩饰道:“没有没有,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哪能管得那么宽。”
柳先生呵呵一笑,也不点破,转而说道:“你回去后,最好把苹嬷嬷和陈管事叫到一起来问问,两人互补,情况可能会更详实一些。”
刘徽音点点头,起身送柳先生回博文轩。
等她回到内院,正想让人去把陈管事叫来,就看见洪承勇忧心忡忡的走进来。
刘徽音忙问:“二郎,出什么事情了?”
洪承勇摇摇头,躲躲闪闪的说:“没有,就是有点累。”
刘徽音眼睛转了一下,也就没再继续追问,只是接过青秋手里的帕子,要亲自给他擦脸。
可是她顶着那么大的肚子,尽管洪承勇只比她高半个头,要够到他的脸还是有点费劲儿的。
洪承勇连忙抻出手来接帕子,刘徽音却把手一扬避开了,嘴里不阴不阳的说:“别,还是让我亲自伺候你吧,不然你更是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了。”
洪承勇呐呐的说:“我还这不是,怕你操心劳累嘛。”
刘徽音一把将帕子塞在他手里,把眼一瞪:“废话少说,麻利点讲!”
洪承勇知道瞒不下去了,赶紧坦白道:“是三郎,他在暗中收集县太爷的证据,我有点担心。”
“啧,他疯了?”刘徽音眉头能夹死苍蝇。
洪承勇担忧的说:“我也觉得这样不妥,可是三郎说只要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就可以到保宁府去告县令大人了,然后,就可以扳倒他了。”
“他做梦!”
刘徽音怒气冲冲的坐下,端起茶盏来,发现是沏给洪承勇的茶,又啪的一声摔在案上。
青秋忙将旁边的茶盏递到她手里,刘徽音接过来“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突然想起来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洪承勇示意青秋等人出去,在她旁边坐下说:“回来好几天了,因为怕你拦他,不让我们告诉你。”
“那你们就由着他这样胡来?”刘徽音十分恼火,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瞒着她。
看洪承勇不说话,刘徽音冲外面喊道:“来人。”
青秋进来问:“娘子有何吩咐?”
刘徽音说:“马上去找冯管家,叫他带人去把洪承文找回来,哦,你告诉他,要是洪承文不回来,就把人打晕了带回来,总之只要不死就行了。”
青秋唯唯诺诺的应下来,走出去后心中还在想,最后一句话应该怎么跟冯管家说。
主子发的火大,冯管家的效率也高,天刚黑就把人带回来了。
打晕倒是没有,但是拉拉扯扯却是有的,这一点,从洪承文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了。
刘徽音自然不会跟他客气,一来就指着他的鼻子骂:“你是不是脑子又进水了?想找死也别拉上我们!”
洪承文收起贪婪的眼神,回复怒气冲冲的神态,面带讽刺的说:“翻来复去就会这两句话,你是不是认怂认成习惯了?”
刘徽音一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不禁更生气了。
“你以为这位还是李全保那种乡下土包子?难道你没听说过‘杀头的知府、灭门的县令’?告诉你,人家堂堂一个县令,要捏死你,还不如捏死一只蚂蚁!”
洪承文心中作何想不知道,但他脸上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斜睨着眼说:“我是蚂蚁,那他是什么?他又不是皇帝,我就不信他能一手遮天!”
“嗬,你大概是看着衙门里的皂隶、捕快加起来还没咱们家人多是吧?可你不要忘了,人家可是能调兵的!”
“调兵?他一个文官调什么兵?你真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土包子啊?”
刘徽音面露嘲讽,“你自然不是土包子,你多能啊,天下事知道一半儿!那你知不知道,那位在松县任县令时,经他手灭掉的富户就达七家!”
“切,说得就像你跟人家有多熟似的,不就是吃了他一顿饭吗,这就把他看得比天重了?”
“你?”刘徽音气结,话是这样说的吗?他怎么能这么戮人肺管子!
“嗬……!”刘徽音强压下心中怒气,抬起手来指着外面,说:“好,你去吧,尽管去,不就一个县令吗?我等着你把人家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洪承文神色一僵,甩着头说:“你看我敢不敢!”
“哼!”刘徽音冷哼一声,脸对着窗子不说话。
洪承文再度贪婪的看了一眼那个侧脸,冷着脸出去了。
苹嬷嬷在外面拦下洪承文,屈膝道:“三郎君,娘子月份大了,奴婢求三郎君多体恤些,不要再给娘子增添烦恼。”
洪承文在屋里受的气还窝在心里无处发,这会子能有什么好话?
“哼,你除了会拍那个蠢婆娘的马屁,还会干什么呀?一边去!整天神神叨叨的,烦死人了。”
幸亏这话刘徽音没有听到,不然更是要气个半死,苹嬷嬷也被气得肝疼,可没奈何人家是主子。
晚上洪承忠回来,刘徽音跟他提了这件事情,见他也只是一脸为难痛心的样子,对于阻止洪承文的行为,却没有个直接有力的说法。
刘徽音一气之下,不顾吹灯熄蜡的时辰已经过了,怒气冲冲的来到正堂,连夜把冯管家和门房的人全部叫来。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从明天起,谁要是敢放洪承文走出洪家大门半步,我就发卖了谁!”
“嘶……”虽然都只是细微的抽气声,但架不住四、五个人一齐来,听起来着实有些刺耳朵。
但刘徽音却不管这么多,又对冯管家说道:“你再挑四个人出来,暂时充当门房,我就不信,八个人一起守着,他还能长翅膀飞出去。”
冯管家毫不犹豫的应下,他早已知晓谁才是洪家一言九鼎之人,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跟她唱反调。
刘徽音起身的时候,又想起一牛事情来,又补充道:“还有,记得通知跟洪承文一起出门那些人,从明天起,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谁敢不经我的允许踏出洪家半步,就不要再回来了!”
冯管家躬身说:“是,娘子,小人这就去办。”
回到内院后,洪承忠嗫嗫嚅嚅的说:“音儿,这样会不会太过了,三郎那个性子你是知道的,你这样子拘着他,也不是办法呀。”
“那照你的意思,就是要让他继续出去蛮干啰?老虎屁股是那么好摸的吗?”
洪承忠还想说话,刘徽音直接给了他一个眼刀子,于是他也就噤声了。
被洪承文这件事情一打岔,刘徽音直到第三天才想起要问陈管事和苹嬷嬷话的事情来。
前一天她一直都在忙着看她的门封紧不紧,还好,八个门神守得好好的,洪承文除了跳起脚来骂上几句外,对于解开自己的禁足毫无作为。
刘徽音先把玉佩拿给苹嬷嬷看,不出所料的,她除了赞是好东西外,并未有何惊异之处。
本来往常服侍时她就已经看过了,只是没有这次看得仔细而已。
轮到陈管事时,只见他刚把玉佩接到手里就猛地哆嗦了一下,要不是苹嬷嬷一直在旁边防着,只怕玉佩就掉地上了。
刘徽音一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他肯定见过这块玉佩,于是就向苹嬷嬷使了个眼色。
苹嬷嬷会意,去门外走了一圈,回来说:“人都清出去了。”
这时陈管事已经盯着刘徽音看了好一会儿,刘徽音也凭他看,最后才问:“看出什么了?”
陈管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里说道:“请郡主恕罪,小人失礼了。” 洪门有娇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