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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再好也得有人买才行,镇上用得起这个的人家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光靠他们是赚不了钱的,可要往外卖暂时又没有这个门路,所以就只能先拣杂货铺这个现成的,可是……”
刘徽音顿了一下,继续说:“人家不会白白帮咱们卖,总得有赚头才行,要是价格定高了,东西砸手里,也一样变不成钱。至于三郎想自己拿出去卖,我觉得也可行,但是我希望你能到外县去买。”
“外县?为什么?”洪承文不解的问。
刘徽音说:“不多给杨掌柜点甜头,他是不会帮咱们的,所以阳曲县的市场,咱家得让出来。其实说实话,阳曲县也没有多大点,咱们实在没有必要把着这个小地方,反而暴露了咱们家的秘密。”
这个洪承忠倒是听明白了,只是有点担心洪承文的安全,问:“三郎年纪还小,又没有出过远门,要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听到他这样问刘徽音也不吭声了,因为她也担心,洪承文今年才十七岁,确实小了点。
不过洪承文却不怕,拍着胸脯说:“谁敢欺负我?外面的人再凶,还能凶得过老虎豹子不成?”
刘徽音摇头说:“在这个世上,比老虎豹子凶的人太多了,等以后你就会明白的。”洪承文不以为然。
吃过午饭,刘徽音带着洪承文去杂货店谈代销的事。
本来这种事情应该是洪承忠和她一起去的,可刘徽音觉得洪承忠太老实了,不是做生意的料,让他管生产还勉强点,销售的事情,还是洪承文要合适点。
况且,既然洪承文自己也想出去跑生意,那就先让他见识一下生意是怎么谈的吧。
到杂货店后,杨掌柜打开木盒看到里面的香皂,奇怪的问:“澡豆?你们哪来的?”
刘徽音以眼神制止了想要开口解释的洪承文,说:“东西自然是我家的,不过我们今天来,是想跟杨掌柜谈笔生意。”
杨掌柜听刘徽音说完后没有立即答复,只是把香皂拿在手里左看右看的,却不开口接话。
洪承文等得不耐烦,直接问他道:“杨掌柜,到底行不行啊?你给句话。”
杨掌柜装傻充愣的说:“什么行不行?哦,洪家兄弟,你的意思是说,想把这个‘澡豆’,哦不,这个香皂卖给我?”
刘徽音皱了下眉头,洪承文见状把要出口的话又咽进肚里,他们在家说的可不是卖。
杨掌柜这时也看出来刘徽音才是正主儿,于是把脸转向她问道:“不知洪家娘子意欲何为?”
刘徽音不答反问道:“杨掌柜,你看我家的香皂品质如何?”
杨掌管看了看手上的东西,语气平淡的说:“尚可,”不过说完他又貌似随意的问:“这香皂可是出自洪家?”
刘徽音说:“不错,是照祖传的方子做的,早年间因祖先避祸山中,改以打猎为生,把手艺都丢生了,现在才又重新拣起来,掌管的大可以放心卖,今后一定不会断货的。”
杨掌柜两眼放光,却还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皱着眉头说:“洪家娘子,要我家代卖倒是也成,可是你这个香皂价钱定的太高了,小店本少利薄,我怕卖不出去啊。”
刘徽音说:“杨掌管乃识货之人,自然清楚我这香皂价值几何,其实若是比照香胰子的价格,它现在才定二百文,已经是低得不能再低了。”
杨掌柜争辩道:“本店的香胰子是从保宁府进来的,价格自然要贵一些,不比你们自家产出。”
刘徽音不跟他闲扯,继续围绕价格来谈,双方你来我往,最终以八十文成交。
洪承文对这个价格大为不满,还是在听到杨掌柜答应预付两成货款后脸色才好点。
其实刘徽音看重的也是最后面这一条,只有提前拿到货款他们才有启动资金,这也是洪家目前最缺的。
她跟洪承文来时带了二十块香皂,杨掌柜如约预付了三百二十文的预付款。
等出了杂货店,刘徽音觉得口干舌燥的,暗骂杨掌柜抠门,水都不给一口,遂转身朝镇上唯一的一家茶寮走去。
这家名誉上说是茶寮的,其实是个杂摊儿,什么都卖,今天没有赶集,茶寮里没有生意。
但刘徽音怀疑他家今天根本就没有开过张,因为她看到屉笼里的馒头表面都被蒸花了。
刘徽音心理嫌弃,食欲却半分不减,两年的清水日子过下来,什么大小姐的讲究都没有了,不过她把这归结为孕妇贪吃,而非她本人馋嘴。
只不过洪承文却是第一次“下馆子”,吃得那叫一个喷香。
茶寮旁边是秦家的铁匠铺,他家也跟茶寮一样是个大杂烩,打铁、锯木、箍桶还有石匠活,什么都做,洪家建房时,他家就出了大力,当然,皮毛肉干的也没少拿。
眼瞅着茶寮里有客人,秦家大娘忙凑过来瞧热闹,站在摊外与茶寮的陈婆子唠嗑。
刘徽音跟镇上的人接触不多,难得听到镇上那些人的八卦,所以这会子听得津津有味的。
这两个婆子的八卦把镇上人家搜罗殆尽,刘徽音甚至怀疑原本自家也有一席之地,因为她看到两人在闲扯过程中频频往她(他)们这边看,所以她想若非主角在场,肯定会有好一番飞短流长。
刘徽音吃得很慢,配着茶水,倒有些像是在喝前世的早茶,只是档次上不可同日而语。
洪承文不知道她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好多听八卦,顺带也多收集点情报信息,但是也耐心的陪着。
其实打心底里,他还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因为他们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并不多。
而此时,他看着刘徽音吃东西的样子觉得像是一种享受,很多年以后他才知道,有一种形象,叫优雅。
那两个婆子把乡里人八卦完又开始八外乡人:“诶,你是不知道呀,那老头倔着呢,不过半碗粥却硬说要帮我家打铁来抵,可他皮包骨头,谁敢让他使锤呀?可别累出个好歹来,回头再赖上我们家!”
说这话的是秦婆子,陈婆子听后接话道:“就是,我早上看他走路直打晃荡,好心给他碗汤,他不肯要还反问我家可要写幌子,你说我这摊子谁不知道呀,还用得着幌子?”
“嗨,就说你这本来也是好心嘛,又不是像杨掌柜那样一毛不拔的,听说前儿个他儿媳妇回娘家偷拿了半块饼,回来好一顿骂,蹲墙角哭了半宿哩。”
“我也听见了,还有啊,我告诉你,前儿个夜里,王寡妇家的门又响了,肯定是那个陈瘸子,我听说他们已经……”
声音越来越小,不过后面的刘徽音也不想听了。
走出茶寮,洪承文见离那两个婆子远了才问刘徽音:“咱家哪儿来的祖传方子,我怎么不知道?”
刘徽音不想解释,再说也解释不清,所以只是嘿嘿一笑说:“管他有没有,祖先避祸山中是真的不就行了。”
洪承文听了不明所以,有心搞清这个问题,却被刘徽音岔开话:“三郎,方才在茶寮,那两位大娘讲的话你也听见了,你可有什么发现没有?”
洪承文一听,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刘徽音等了半天没听到回答,一看他的表情才反应过来,不禁有点哭笑不得。
说他:“你能不能别老想着那些细枝末流的东西,我想让你思考的,是如何从中获取有用的信息。”
洪承文脸红了一下,有些不大自然的说:“我也没想那些……怎么,那些闲话还有用?”
刘徽音见他不明白,剖析给他听:“比如说啊,像下个月乡正李保全家嫁女儿这件事情呢,你就应该联想到采买生活用品的事情上来。”
洪承文闻言眼前一亮,说:“哦,他家肯定要买好多香胰子,不,是买咱家的香皂!”
他说这话时眼睛贼亮,活像前世看到买主的推销员,把刘徽音逗得忍俊不禁。
不过刘徽音随即又摇了摇头,说:“看问题不能只盯着一点,你还可以多动脑筋想一想,比如咱家现在若是还有好皮毛,可以卖给他家做嫁妆;要是他家需要人手,到时可以去他家打几天零工,也能挣几个零花钱。”
洪承文说:“那到时候我去问一问,看看他家要不要人手。”
刘徽音摇头说:“我只是打个比方,并不是一定要去。其实我想说的是,谋生的手段有很多种,没有必要只认定其中某一样。”
洪承文若有所思的点头,显然已经明白刘徽因的意思了,这是变着法儿的劝他们别光惦记着打猎呢。
刘徽音接着说:“能吃苦是好事,但如果通过努力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也不是件坏事,你说对不对?”
洪承文说:“对,”而后他脑子一闪,想起许多以前的事情来,再前后联系起来一想,顿时发现很多事情都被自己想岔了。
他很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以前说了那么多的混账话,不但冤枉了你,还骂你……”
“没关系,都过去了。”刘徽音打断洪承文的话,宽和的说:“我们只是观念不一样,以后多交流交流就是了。” 洪门有娇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