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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差点给忘了!”吴良这么一说,牧瘟才突然醒悟过来,刚才要不是那柄宽阔的石剑,他根本救不了碧岚。
牧瘟赶紧四处张望,只见那柄石剑插在一块石头中,他走过去把石中剑拔出来,只见这柄石剑大概巴掌宽,上面雕刻着一道道漆黑的纹路,而浅显的浮雕像星云般没有规则,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刀刃极为锋利。
牧瘟手执石剑,说道,“吴师兄,就是这把石剑救了我。”
“是这柄烂石头?”吴良看到石剑以后,不由得一怔,万万没想到也不是什么神兵利器,而是一把其貌不扬的石刃。
“牧师弟,你可得把这柄剑管好,我跟师傅的武器根本割裂不了山壁上的触手,就算我们找不到师弟他们,我们也要活着离开这里。”吴良的神色突然肃穆起来,目光里有些失落跟担忧。
“吴师兄,你放心吧。”牧瘟看到吴良魂不守舍的样子,知道他很担心吴德师兄他们,所以忍不住安慰道,“我们肯定能把吴德师兄他们从这个鬼地方就出来的。”
“哈哈,都说祸害遗千年,他们肯定没那么容易死的,你也不用安慰我。”吴良讪笑了两声,觉得有些难为情,毕竟他可是雾海巅峰的修士,现在居然还要被毫无灵气波动的牧师弟宽慰。
当牧瘟跟吴良他们并肩走出那条山缝,来到淮汤的身旁时,他们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峡谷外,玄冰消失,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地下炼狱中,成千上万的猩红触手交织在他们的头顶。它们缓慢的蠕动着,但每一根触手扫过头顶,都像是碾压虚空,发出隆隆的声响。
一股庞然的腥气从荒野上吹来,让牧瘟他们压抑得难以喘息,而且不时有巨大的血管突然从血网中垂下,扫过大地,顿时间,大地沟壑纵横,仿佛天崩地裂。
在猩红怪物的下方,是一片墓碑林立的死亡地带,腥气在翻滚,墓碑的影子被腥臭的气浪扭曲,随着一根血管砸在地上,密集的墓碑砰然一震,大地深处随之发出沉闷但是却又锐利的轰鸣。
“它们是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吴良的脸色发白,用喑哑的声音问道。
牧瘟猜测道,“很可能是罕见的妖兽吧。”
“这里的灵碑!”碧岚突然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着每一块石碑,甚至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喃喃道,“怎么会这么多的灵碑!”
牧瘟看着满脸错愕的碧岚,不由得对吴良小声问道:“吴师兄,这些墓碑有什么不对吗?”
“牧师弟,这些不是墓碑,是灵碑。自古以来,九州大陆的修士夺天地造化而修仙证道,当他们修炼到涅槃境界之后,实则整个人已经脱胎换骨,肉体重生,所以他们的道盘内会出现一座灵碑,用以祭奠重生前的自己。如果他们死了,这块灵碑就会从道盘内摔落出来,而这块灵碑往往能千年不朽,除非是被恶意破坏。”
很显然,这些灵碑的硬度是极高的,倘若不是恶意破坏,平常之下根本不会损毁,但牧瘟显然在意的不是这个。
“涅槃境界的强者?”牧瘟愣愣的抬起头,看着漫山遍野间蜂鸣不止的灵碑不禁张大了嘴巴,他的师傅就是涅槃境界的强者,而且对于整个七猿宗而言他都已经是不可多得的高手了。
“吴师兄,那这里又埋葬了多少强者!”牧瘟越来越震撼,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而吴良横扫一眼,吸了一口冷气道:“大概有上万数吧。”
“上万数......”就在牧瘟还在感慨的时候,淮汤突然看到不远处的一块灵碑,只见上面刻着一盏六彩琉璃灯,光华闪耀,霞光笼罩。
淮汤瞪大了眼睛,惊道:“你们看,那是琉璃尊者!那边是……妖塔仙尊!泰猿老祖……”
牧瘟他们往那些灵碑看去,只见上面画满了图案,或是一座九层妖塔,或是搬山魔猿,里面还有各种诡异而恢宏的灵碑……最重要的是,这些都是七猿宗或是三相宗的绝世强者,虽然牧瘟他们认识的不多,但对于他们的大名还是有点印象的。
随着淮汤不断的报着名字,他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微弱了,因为他发现这里的强者多如繁星,根本不是他一张嘴说的过来的,而最重要的是,淮汤不明白这些曾经撼动东州的强者的灵碑会落在这里。
“我们快继续往前走!”淮汤的脸色愈发凝重,就好像是发现了惊天秘密一般。
而且他很疑惑,如果这些仙尊强者都是被他们头顶的“血海”杀死,那为什么外面的书籍上会一点记载也没有,而且一个仙宗要被杀死,那围剿跟抹杀的场面根本不是一个地穴就能容得下的,就算是闹得天翻地覆也不过分,但外界从来就没有半点风声。
随着牧瘟他们渐渐靠近血海得中心,四周的空气愈发的潮湿,而且头顶的威压也越来越强大,就连牧瘟自己的喘息也变得越来越粗重,就更别提他背上憔悴的碧岚了。
“牧瘟,我……我快撑不住了。”碧岚抓紧了牧瘟的肩膀,她面容憔悴,整个人好像是要被“血海”的咆哮声硬生生撕裂一般。
吴良看着大汗淋漓的碧岚,不禁有些于心不忍,这个地洞又危险又恐怖,他们还要把受伤的碧岚拖到这里来,实在是有些不仁不义。
“牧师弟,要不把你的石剑给我,我跟师傅继续往前走,你们在这里等我们就好了。”吴良突然拦住了牧瘟,严肃道。
“不行,这地方诡异多端,分开走只会死得更快!”淮汤听到吴良的主意后,不由得神色阴霾,他上次就差点把碧岚他们给落下了,所以这次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再让他们远离自己。
“可是师傅,你看看碧岚小姐,她都已经这个模样了,要是再走下去......”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们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淮汤的态度极为坚定,根本不由分说。
牧瘟跟吴良突然皱紧了眉头,虽然救人很要紧,但碧岚受了重伤,却是不适合再去长途奔波。
“再往前走一里,如果我们还没有找到吴德师弟他们,我就先带着碧岚找个地方休整一番。”牧瘟感觉背后的碧岚不断流下汗水,还有耳边呼哧呼哧的喘息声,知道她已经快撑不下去了,所以折中道。
“那就暂且这样。”淮汤瞥了一眼碧岚,又看着头顶恐怖的血海,纵然万般无奈,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更何况牧瘟跟碧岚也不是他的徒弟,他没有命令的权力。
众人在荒野上又往深处走了不久,四周的地势慢慢变得开阔起来,连凹凸的地上也渐渐有了细密的血管,它们像是枯草一样静静的匍匐在地表,越往深处越密集,到了最后竟像是高耸的蓬蒿地,一脚下去好像就能没掉半个身子。
“这些东西又来了。”当吴良看到脚边的血管,他的脸色突然一紧,显得很忌惮那些藤蔓
但这时候,淮汤的脚下突然传来诡异的吱吱声,所有人顿时如同惊弓之鸟,只看到一脸茫然的淮汤站在原地,凭他的修为,他当然不会傻傻地踩到这些血管,但刚才“血海”咆哮,地动山摇,几根细密的血管居然主动黏在了他的鞋子上。
“都别靠近我!我踩到了它们了!”在一瞬间,淮汤突然大喊一声,拔出了腰间锋利的金剑。
但诡异的是,这些触须并无反应,就好像是枯死的树根一般。
吴良握紧了他的黑刀,有些紧张道:“师傅,好像没动静!”
“是不是这些触须已经枯死了?”牧瘟看着如同惊弓之鸟般的碧岚他们,不禁有些狐疑道。
“要不要试试?”吴良突然看着牧瘟,晃了晃手里黑魆魆的石刀。
碧岚突然惊异的看着吴良,警惕道:“你打算怎么试?”
吴良冷漠道:“当然是砍它一刀试试看了!”
“好!”牧瘟突然拔出了石剑,并用力往地上用力一砍,刀光掠过,虚空撕裂,地上静静匍匐的血管们也应声断裂。
“牧瘟!”碧岚刚想阻拦牧瘟,但为时已晚,他们看到血管断裂,顿时害怕的蹲了下去,但谁也没想到,里面的血浆早已干涸。
“死的!”牧瘟看到以后,没想到这些藤蔓都是枯萎的,不由得凝重道:“这里的藤蔓怎么会这样?”
“难道这里是那怪物曾经生长的地方,只是时间太久以后,周围的触须慢慢枯萎老化了?”吴良也很疑惑,而这时候,淮汤将脚慢慢抬起,果不其然,脚下的藤蔓毫无反应。
“怎么会这样?”就连淮汤也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似乎难以置信。
但就在这时候,地上枯萎的藤蔓像是触碰到太阳的黑夜,瞬间消失在茫茫荒野上,化成灰烬,而在大地的深处,轰鸣声不止,好像地架在一瞬间崩溃坍塌,而一道猩红的光芒突像是彗星的尾巴,在极其遥远的地方,在那堆触须的深处,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
直冲天际的血光极为恢宏,并化成庞然的血雾,就像铺天盖地的潮水一般从碑林深处涌来,随着血雾轻缓的降临,空气中突然响起了刺耳高频的蜂鸣,让人痛不欲生。
“那是什么!”碧岚的脸色更加惨白,不由得抓紧了牧瘟的胳膊。
在那蜂鸣中,头顶巨大的“血海”突然抖动起来,仿佛它也在大声咆哮,而且巨大的触手突然从天而降,横扫荒野跟碑林,破碎的轰鸣声不绝于耳。
“那道血光......”吴良突然醒悟过来,大喝道,“就是这道血光,吴德师弟他们消失的时候,那道血光就吞没了他们,他们应该就在那里!”
“快走。”当淮汤得知吴德他们在那里,他不禁脸色一变,似乎极为担忧。而牧瘟他们面面相觑以后,毫不犹豫的朝血光的底部狂奔而去。
越过荒芜又诡异的灵碑之地,牧瘟他们来到了那些猩红藤蔓的中央边,向前看去,只见一个巨大的深渊暴露眼前。
腾腾的血雾不停喷涌,宛如朝霞腾升,而在深渊的中央,有一朵血色的莲花静静的绽放在一块五彩岩石上,那朵血莲并不巨大,但是极为瑰丽,像是一块被精雕细刻的血玉,在霞光中呈现出晶莹的质地。
在深渊四周的峭壁上,无数块灵碑宛如密集的钢针,在汹涌的血雾中蜂鸣震颤,仿佛随时都会龟裂。
“吴师弟!吴师弟在那里!”突然间,吴良看到血莲边上的藤蔓中有一个被藤蔓淹没的影子,当他看清楚之后,却没想到是没掩埋在下面的竟然就是吴德。
“尚书!赤襄!”淮汤看到吴德以后,又在边上找到了朱尚书跟苟赤襄,他们被密集的藤蔓缠绕包裹着,只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庞,仿佛被冰冷的冰霜覆盖着。
“都跟我走!”淮汤突然把掌心的金剑抛飞出去,只见金剑凌空不动,悬浮在悬崖外面,而淮汤一把抓住了牧瘟跟碧岚的肩膀,踩着金剑飞流直下。
吴良紧跟其后,跟随着淮汤他们一并落地。
“吴德,你们都醒醒!”淮汤落地之后,将金剑收回到掌心,但无论他怎么呼唤吴德他们的名字,他们都在沉睡中无法苏醒过来。
“师傅,要不要把吴师弟他们先挖出来!”吴良一皱眉,不禁问道。
淮汤看了一眼那些微光闪烁,但岿然不动的细密触须,点了点头,并倒退三丈,对着牧瘟他们说道:“你们都让开。”
随着牧瘟等人倒退,淮汤突然并指一挥,让金剑自己腾空而起,一瞬间,金霞万丈,狂风肆虐,但是纵然金剑撕裂了虚空,凶猛落下,那些触须却根本不为所动,只留下了一道白痕。
“师傅,你的剑是破不开这些‘怪物’的防御的。”吴良看到淮汤一击未果,赶紧对脸色阴沉的淮汤劝说道。 牧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