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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瘟看到飘过去的藤蔓居然还杀回来,不禁气急败坏,把石剑挡在在头顶,对着头顶的血海怒斥道:“够了!”
牧瘟的咆哮好似惊雷破空,震得地面隆隆,并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在他的身上,甚至连不断翻滚的藤蔓也慢了半拍,但谁知道,那触手反应过来以后,反而变得更加狂暴,就连本该围困吴良他们的触手纷纷向这边扫来,犹如千军万马,横扫寰宇。
牧瘟看到以后,狼狈地躲过密集的触手,还不忘惨叫道:“为什么它们都追着我啊!”
“牧瘟,泉水已经干了!”就在这时候,碧岚突然大喊了一声,而牧瘟一把推开了身边的碧岚,说道:“你快过去,跟淮长老他们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牧瘟会被那妖魔盯上,所以他赶紧推开了碧岚,而这时候,一直没离开深渊中央的吴良随意一一瞥,他居然发现石碑下面是一个石洞。
“师傅,你们快来看!”吴良赶紧把头对准了地洞,一眼望去,地洞下面竟然是一个米粒大小的光点。
淮汤瞬间来到了吴良的身旁,当他看到石洞里的白光,他瞬间醒悟过来,忍不住大喊道:“这里就是出口!”
“你们先进去。”碧岚推了一把吴良,忙不更迭的催促。
“碧岚小姐,你受伤了,你先进去。”吴良摇了摇头,反而让碧岚先进去。
“吴德他们半点力气也没有,你们带他们先走,我跟牧瘟断后。”碧岚脸色一沉,不由分说地把吴良推到了石洞里面。
淮汤紧跟其后,只见他一手抓着朱尚书,一手抓着苟赤襄,并在离开的最后时刻叮嘱道:“带着他一块儿跟上。”
碧岚点了点头,目送淮汤跳进石洞里面,等到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以后,碧岚转过身,看着还在狼狈逃窜的牧瘟,大喊道:“牧瘟,快过来,我们走!”
“你先走!”牧瘟用石剑震开一条只有手臂粗的藤蔓,胸口气血翻涌,但不忘对碧岚大喊道。
“你过来,我们一块走!”碧岚抓紧了地洞边沿,半蹲着身子,只要纵身一跃就能离开这个炼狱,但她迟迟没有离开。
牧瘟看到碧岚还不肯进去,他一边拿着石剑跟青铜链竭力抵抗,一边大吼道:“你先进去,别挡着洞,等下我就过去!”
碧岚看着牧瘟背后交错庞大的血管,又看到狭窄的地洞,知道两人一起离开极度危险,所以不再坚持,而是大喊道:“那你一定要跟上!”
碧岚纵身一跃,消失在恐怖的禁地当中,这时候,牧瘟用石剑砍断邻近的一根血管,并猛的跳进了地洞里面,但是在牧瘟消失的最后时刻,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了刚才那块被水流冲到一旁的五彩石碑。在那块五彩石碑的背面,赫然写着一排金字——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牧瘟瞳孔一缩,在地洞里面狐疑道:“怎么会跟玄冰窟洞口的字迹一模一样!”
可是仔细想想,牧瘟又突然醒悟过来,既然同样的字迹出现在这里,就证明写字之人一定来过这里,而他的字出现在石碑上,那这块石碑也一定是他的。
但是写字之人又会是谁呢?
牧瘟来不及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因为他已经被那个地洞彻底吞噬了,而让他无语的是,那个反重力阵法居然一到这里就消失了,也就是说,如果牧瘟要离开这里,不可能让自己自由坠落,而是必须靠自己的双手双脚爬上去。
牧瘟抓住了一块砖头,正要手脚并用之时,他的手脚一打滑,这才发现洞壁上到处是水和青苔,根本没法攀爬。
“牧瘟,我爬不上去。”在牧瘟尚未动身之时,他的头顶突然传来碧岚的声音,抬头看,碧岚居然还在原地,腿上都是凝固的血浆,根本没办法独自往上。
“你别着急,我试试能不能用剑上去!”牧瘟大喊一声,赶紧把石剑插在了洞壁里面,结果没想到的是,洞壁上全是一张张诡异的石脸,他们面目狰狞,神色挣扎,好像是被活生生凝固在这里,但不幸中的万幸,起码牧瘟不会再滑下去了。
“碧岚,我这就来背你!”当牧瘟把石剑插上去,这些石脸下面立刻就发出凄厉的惨叫,而且粘稠的血浆从石壁里喷出来,溅在牧瘟的衣服上。而牧瘟来到碧岚的身边以后,立刻把碧岚背在了身上,向着地洞的尽头飞快爬去。
但这时候,玄冰窟深处的触手已经来到了地洞的边缘,像是洪水一般涌入地洞,在咆哮声中追来。
“牧瘟,再快一点!”在地洞的尽头,吴良早已等候多时,并且趴在了地洞的边上,而且不知道吴良从哪里搬来一块巨大厚重的磐石,准备随时掩盖洞口,把恐怖的触手挡在地洞里面。
在逃亡之中,碧岚不禁往下一看,只见在他们的脚底,沸腾的猩红像是洪水一般,她脸色惨白道,“牧瘟,它追来了!”
在牧瘟的脚底,像是洪水一般的触手已经围靠在地洞边上,但是每一条触手都大如横木,在地洞当中艰难前行,根本追不上牧瘟。
但它们可没打算就此放弃毁坏血莲的凶手,只见巨大的触手们察觉到问题所在之后,赶忙退出了地洞,而当巨大的触手让出足够的空间以后,密密麻麻的细小触须就像洪水般涌进了地洞。
浓郁的腥风扑鼻而来,地洞里到处是石壁的惨叫声,碧岚抱紧了牧瘟,颤抖道:“牧瘟,快点,它们追上来了!”
“什么?”当牧瘟回头一看,只见庞然的触须们汹涌而至,他赶快爬到地洞的外面,只见玄冰窟底下的触须已经像是毒蛇一样快要缠住他的脚腕了。
“滚开!”牧瘟突然咆哮一声,犹如蜻蜓点水般抓着石剑点踏洞壁,飞快顺着石洞的石壁而上,来到了地洞的边缘。
就在牧瘟即将离开石洞的时候,触须们也似乎发了狂,在咕叽咕叽的蠕动声中暴涨数倍不止,碧岚看到以后,忍不住大叫道:“牧瘟,当心!”
牧瘟一跃踏空,振臂一挥,只见石剑在狭窄的石洞里划出一道银色弯月,顿时腰斩了那些触须。
“牧师弟,快上来!”吴良突然大吼一声,只见他一把拉住了半空中的牧瘟,随后又把巨大的磐石给压了下去,随着石洞被巨石堵住,本来跟地面近在咫尺的触须们突然又被困了地洞里面。
牧瘟背着碧岚摔倒在地上,但他赶紧爬了起来,警惕地看着身后的那口井,一眼看去,他才发现那不是一个地洞,而是一口深井,而在深井里面,汩汩的声音不绝于耳,显得极为诡异。
吴良背靠井石,大口喘息,而当他看到头顶的蓝天,他突然对着背后的深井大笑道:“畜生,你倒是继续追啊!你要是追上来,我就任你宰割!”
井底下的触须仿佛听到了庞昊的挑衅,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一股气浪从石井里面砰然而出,把吴良轰飞出去,但是石板终究是石板,而且还是在血窟里面的石板,这样轰然一震,居然没有碎裂。
“吴良!”淮汤看到吴良受到冲击,不禁眼皮子一跳,吓得大叫了一声。
“师傅,我没事。”吴良摔倒在地上,捂着气血翻涌的胸口,纵然脸色苍白,但看样子并没有受到太重的伤,但他还是抱怨道,“真是太背了,喝凉水都塞牙缝!”
这时候,那块巨大的磐石不停跳动起来,就像是沸腾的锅盖,淮汤看到后,本来就刚刚受了惊吓,现在更是火冒三丈,不由得怒喝一声:“畜生,你再猖狂!”
淮汤抛下朱尚书等人,将长袖一挥,刹那间,他浑身金雾缭绕,体内雷暴声不绝于耳,只见他的袖子里突然飞出一道巨大的金印,凭空暴涨,大如山岳,犹如一座金山悬浮在天空中。
“压!”淮汤怒喝一声,使得金印轰然压在磐石上,随着一声轰然巨响,下面的触手突然死寂了一阵,直到过去好久,磐石才嗡嗡停止震颤,再没有了任何动静。
在极其遥远的地底,牧瘟他们依旧能够听到那怪物在地底的咆哮声,而且大地隆隆,石屑颤颤,让人闷得喘不过气来。
淮汤把金印收回到袖子里,脸色有些苍白,转头对着碧岚他们说道:“这怪物应该是走了。”
碧岚他们松了一口气,脸色也好看了很多,但这时候,吴良向着四周望了一圈,疑惑道:“这里是哪儿?”
淮汤也瞥了一圈,说道,“我们在地洞穿行好久,肯定离开那石洞好远了,都四处看看,这是哪儿。”
众人环望四周,只见这里到处是断壁残垣,而且一道道血浆凝固地面,在阳光下很是刺目,除了浓郁的血腥气以外,地上还有很多破碎的法器,但是在满目疮痍下,这里又显得很怪异,至少就连地面上的剑痕都是崭新的。
这片废墟肯定有人来过。
而且看得出来,这里曾经极度繁华。
而在废墟的边上,有着一座近乎损毁过半的高楼,阁楼上,美轮美奂的壁画栩栩如生,只是在岁月的洗礼下,曾经五彩斑斓的颜料都已经失去了光彩。楼顶还悬挂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四周的屋檐上各有一条朝天戏珠的金龙,在下方,每一层楼都有着极其精密的布局,而且层数足有数百之多,显得极为恢弘。
楼是好楼,但楼上栏杆破碎,朱门坍塌,楼梯蒙尘,这里好像已经有很多年没人居住了,就连它曾经完整的容貌也没了。
当淮汤看到那阁楼顶端的夜明珠时,他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突然间,淮汤恍然大悟,错愕道,“那!那是!”
“摘星楼。”牧瘟认识阁楼上那块铜匾上的大字,不由得说道。
“师傅,摘星楼是什么楼?你来过这里吗?”吴良看到大惊失色的淮汤,不由得问道。
“摘星楼明明是在中州蜀地,它怎么会在这里?”淮汤再看四周,只见这里曾经仙气萦绕、灵兽齐聚,可是在未知的浩劫之下,这里竟然已经成了不毛之地,而在牧瘟他们疑惑的目光下,淮汤赶紧解释道,“摘星楼是中州蜀山仙宗的一座高楼,曾经闻名遐迩,我也是有幸拜见,没想到我们居然已经到了中州!”
“师傅,你说这里是蜀山!”吴良听到以后,跟牧瘟他们面面相觑,显得有些不相信,他们也曾听说过蜀山的大名,但它远在中州,并且曾是中州第一大宗,怎么会变成一片废墟,而且他们进入血窟以后,竟然会在中州!
碧岚有些狐疑的看着脚下的高山,再看远处,她狐疑道:“这里应该不是中州,否则我们进入血窟的时候,等待的时间应该更久才对。”
淮汤才不管这里是不是中州,他只知道眼前的这座高楼就是大名鼎鼎的摘星楼,所以他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摘星楼会被毁成了这样?”
牧瘟看着废墟,在一旁皱眉道:“淮长老,你觉得是什么毁灭了蜀山?”
淮汤愣愣的望着天空,太阳渐渐西斜,破碎的阁楼依旧反射金光,枯死的老树东倒西歪,虽然蜀山死气沉沉,但天空依旧清明。
吴良突然指着那口水井,说道:“会不会是蜀山下面的怪物,要是蜀山没有被覆灭,那怪物又怎么可能在下面筑巢扎寨?”
淮汤沉默了,对于这件事也并未太大的把握,但牧瘟认真看了一眼以后,反驳道:“不太像,你们看到地上有鞭痕吗?”
众人再一次沉默,过了良久,碧岚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淮汤问道:“淮长老,玄冰窟外的荒漠上有那么多神兵碎片,而且都是不同时代的兵器,你知道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吗?”
淮汤头痛欲裂,反驳道:“我怎么会知道!”
牧瘟等人看到淮汤皱眉沉思的模样,不由得哑口无言,确实如此,虽然淮汤见多识广,但看他的模样,他也确实很久没来中州了,而接下来,众人愣愣地看着颓败的蜀山,慢慢陷入了沉默,但每一个人都在暗地里打量着四周。 牧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