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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如意的语气从始至终一直恹恹的,莫明芷的笑容渐渐在脸上消失了,她疑惑地看看戚如意,然后轻轻从床边起来,往外屋里去了。
万英红见莫明芷出来便问了一句:“莫姑娘,阿姐可是将粥喝了?”
莫明芷不说话,只是那样盯着万英红看。
万英红被莫明芷看的发毛,她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句:“莫……莫姑娘,怎么了?”
莫明芷突然将双手一握,她恍然大悟道:“啊,我终于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来了?”万英红被莫明芷的样子吓了一跳。
莫明芷拉了一把万英红到了窗边,她在说话之前还看了看里屋里的戚如意,她悄声对万英红道:“原来莫老爷有个特别受宠的姨娘,那姨娘刚来府里时,甚是明艳动人,可是后来那姨娘失宠了,再后来就病死了。我看表姐刚才的样子,就和那个失宠的姨娘一模一样的!表姐昨天来莫府时,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而且虽说她是病了,但是好像并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的原因……”
万英红突然就懂了,她拍了拍莫明芷的手道:“莫姑娘,这话你只对我一个人说,千万不要再对别人说了,会害了阿姐的。”
“嗯,我明白。”莫明芷忙点了点头。
万英红往里屋里去,她走到破旧的珠帘那边,又停下了脚步,她似是在思考着什么,最终,她倒是挑了帘子进去了。
“阿姐!”万英红叫了一声。
“哦……英红啊。”戚如意答了一句。
万英红有些着急地在床边上坐了,她握了戚如意的手道:“阿姐,你可不能喜欢徐大将军啊!”
“啊?”戚如意被万英红吓了一大跳,她脸上立刻涌上来了惊恐。
万英红一瞧她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她郑重地道:“阿姐,那徐大将军是什么人,咱们这样的人是拢不住的,也配不上的,你可千万不能胡思乱想!我娘早就对我说过,一个烧窑的就不要和一个读书人谈情说爱了,你一开口就是土啊,釉啊,人家一开口就是诗啊,词啊的,不搭调啊!阿姐你就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那徐大将军是天天能见到皇上,又能远去西洋那边的贵人,你们两个说话说不到一块去的,想事情也想不到一块去的!阿姐是不是因为大将军没给阿姐出头,阿姐伤心了?阿姐,这样的感情,可要不得!古人说,门当户对,可不是白说的!”
戚如意虽说被万英红点破了心事,不过她却是强撑着道:“英红,我有自知之明的,我哪里就敢肖想大将军了!我只是有些失望而已!”
“失望也不行!阿姐你就是个窑工而已,你还想去做徐大将军的将军夫人呐!”
“英红……我没有……”
“我知道了阿姐……我让我娘给阿姐物色个好人家,阿姐有了牵挂的人了,便不会再想着徐大将军了!嗯,就这么定了!”
万英红说的慷慨激昂的,她说完就起身出去了,戚如意怔怔地坐在床上,她心里不禁更憋屈了!
英红说的对啊,她和那徐大将军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们走不到一起去的!
正说着,海烟拿着一张纸过来了,她看了戚如意一眼,然后关切地问了一句:“姑娘感觉身体如何?”
“哦……大好了……发个烧而已,烧退了就好了嘛!”戚如意笑笑,连万英红那个榆木脑袋都看出自己对徐大将军有意了,她可得要收敛一些了!
“如此便好,哦,这是工匠修缮院子的图纸,姑娘看看怎么样?”海烟说着将图纸递给了戚如意。
戚如意瞄了一眼那图纸,她心里一动:这工匠将这院子设成独立的了!虽说这个小院是在莫府的,便是工匠们却是将它伸出去了一条通往莫府外的小路,而且这里面还设了独立厨房什么的,下水道和茅房的位子也标好了……
这也是大将军的意思?明面儿上她还是住在莫府的,可是实际上,这却是独立的一家了……
唉,她何必这样瞎想为难自己呢?英红说的对呀,她本来就不应该肖想这些的!
戚如意强扯出一丝笑来道:“海烟,我想改一改这图纸,哦,大体不变,就是屋子里的一些格局我想改一改,而且我还想给阿弟弄一个漂亮又舒服的书房,专门让他读书用。”
“姑娘尽管改,改好了和我说一声,我再去拿给工匠。”海烟笑道。
“好。”戚如意应了一声。
海烟一走,戚如意便对着那图纸发起了呆——自古多情就空余恨,她早该明白这个道理的,徐大将军那般高高在上的,这万恶的旧社会等级这般森严,她这些心思根本就是在庸人自扰!
这样想着,戚如意叹了一口气,本来感情的事情便是可遇不可求的,更何况是在这万恶的旧社会!她眼下应该把重点放在正在读书的阿弟身上吧!他是男孩子,她得好好挣钱供他读书,然后再让他考取功名啊!
于是,这些天戚如意便一直在进行自我催眠,为了不去想徐大将军,她刻意加大了自己的工作量。只要生活充实起来了,时间会帮她淡化她心里的忧郁的。
胚前司长说,李世子先拿头窑作实验改良了一下火候,叫戚如意来看瓷,虽说快到下工的时间了,戚如意还是二话不说往窑场去了。
在一旁上釉的上官铁锤看了戚如意一眼,她悄悄问身边的万英红:“英红,你有没有感觉如意最近工作特别努力?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她懒散的很呐!”
万英红当然知道其中原由,她便笑了道:“这样有什么不好,努力干活才能被司长提拔么,再说了,阿弟上了学堂,每月的花销也不少,阿姐赚些奖银也在情理之中么。”
上官铁锤扁了嘴看着万英红,她总感觉万英红和戚如意瞒了自己什么,可是,朋友再好也是有自己的隐私的,既然她们不想说,她何必偏要捅破这层窗户纸呢! 将军宠妻坏坏的